第三十五章 白事后续及庄家内卷

醉踏山河止梦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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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上的事还没讲完,杨大宝也来吃饭了,赶的最后一悠,躲在小孩桌子吃的,扒拉一口就跑。

    瘸子是个有心的,让大厨李建刚用狍子肉炒了点青菜,他家是回回,这种场合都不会来的,她喊住大宝,让他带了回去,一眼没看到大宝就跑了,就打发徐江给送去一碗,碗还是新碗,菜也是单烧的。

    老杨家也破落了,按说不至于这么快,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个大宝也去了两次耍钱的局子,那个年头,赌和毒最是破家,蘸上就没好,现在有人管,人们也都知道坏处,倒霉的不也有吗?

    像杨大宝闹出这么大笑话的,有的十几年也抬不起头,可能他也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

    酒席上最后一道菜是一盘大豆腐,这是必须有的,有的浇点葱花酱油或者少量食盐,有的什么也不放,就那么端上来,具体什么意思,我问过年长之人也查过资料,说法不一,不过东北老人都说豆腐是雪白色的,寓意自己白来,送人也好,埋人也罢,不想和去世之人再有瓜葛,也是阴阳两隔再无往来之意。

    酒桌旁门口处放个洗脸盆,里面装上一盆水,里面有把剪子,边上放着两瓶酒,都是给人洗手用的,有洗手不干的意思,剪子是剪断联系,那年月闹病就爱往这方面想,主家安排这些也是让来帮忙的免吃挂落的意思,还会有人念叨,下次不来了,意思是这种事不是越少越好?能不来就少死人。有套车帮忙的,车轱辘上也要浇点酒。

    吃完喝完的爷们,最后往往是吃口豆腐,洗把手走出门,抖抖衣服,(毕竟是白事,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然后不回头直接奔家去,进门前用扫帚旮瘩拍打身上,然后一身衣服从里到外全脱了,全都漂洗一遍,当然本身很脏,直接就好好洗洗也可以。

    说这些也是为了现在很多年轻人根本不懂这些,每次去白事,总有人问这些是啥意思,咱又不老不小的,有时候酒桌上还有岁数大的,问了咱也不好开口,就像你比谁懂似的,很多人家突然办事情,都不懂怎么办,找来个明白人还好,碰上个半懂不懂的一顿瞎指挥,有时候就让人笑话,本身这些不费神费力,自己懂点不也挺好吗?

    还有人说这是迷信,其实我觉得更应该算是一种风俗一种规矩一种文化,即使是现在,大多数人家有事情也得这么办,这么多人都迷信?就你能?我们都是亚里士多德,就你是伽利略?你能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拿俩铁球你也成不了伽利略,我老家村头有个傻子没事手里也拿两铁球,人家比你还强,看见谁都笑。

    到最后收拾桌子都到下午三四点钟了,这在现在基本不存在,现在白事都是三两口吃完赶紧走人,那时候人胃里亏肉,有那么一顿有肉的菜,都得造饱才算完。

    这些活是姑娘们媳妇们的事,女孩子10来岁的就得帮忙,碗筷也都是邻居家里借来的,有按照花纹不同区分的,也有留有记号的,哪家的送哪家,真要是碰碎的,主家就要赔人家一个,人家要不要的都有,也分人。

    如果酒席上有剩菜剩饭,那年月可没有嫌弃这些的道理,大家帮忙,也有能往家拿点的,这得看主家的意思,真要摆上三天大席那种,剩的主家也吃不完,邻居亲属拿点也不丢人,耕子家是不用想了,本来做的就不多,男人桌剩点,肉也被人挑走了。

    这些个青菜没人要,豆腐要有剩的也是好东西,那年月肉不常吃,豆腐也是偶尔才能吃上一顿,还是主要的蛋白质摄取来源。

    等到人们都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庄家人和瘸姐姐还有徐江,两个喝大了庄家大爷竟然耍起酒疯来,腆着个脸上了主桌,人家这帮子人精子抹不开撵他们走,灌他们酒还不容易,几句话就怼住了,就得喝。

    喝大了,舌头直了说的话就没处听,说这菜做的给他们老庄家丢人了,也不说多做两个硬菜,听听这是人话吗?亲侄子媳妇有病求上门都不拉一把,自己吃饱喝得了,掉脸就骂厨子。

    然后七百年谷八百年糠的念叨说不耕爷爷不公,不耕爹有书念他们都是睁眼瞎,瘸子当年要的礼钱要少了,那么点东西就赔了一个大姑娘,连分家都分的不公,江边的五亩水田便宜不耕了。

    这不耕爷爷要是还活着非活劈了这几个逆子,一个个什么玩意,老大耕田,老二或者老三读书那是传统,那年头一般都是看条件,谁赶上了只是命好,那五亩水田是不耕和徐江整整弄了一春带半夏自己改出来的,这还收一年荒一年,也能拿出来说事,至于徐妈当初要了骡马,给庄家出了多少力?她本身就有残疾,还能卖个什么价钱?

    不耕打小就受气,听这些全当耳旁风,徐妈气的直哆嗦,这帮子牲口啥话都能说出口,满嘴胡吣,徐江倒是能整两句,可一来辈分差的多,二来他是外姓人,人老庄家的事,外甥狗参言挨揍都活该,气的直梗脖子。

    耕子家的门就倒了霉了,徐妈女人家家,还是娘家的事,不好还嘴,就玩命摔弟弟家房门,几个叔叔倒是没喝多,看见不好也没参言,两个大爷早就过了二道岭,还管你那些,嘴里絮絮叨叨。

    你说他俩有啥目的吗?真没有,喝多了发癔症,就是一对子草包,可唠着唠着,就又唠到耕子五亩水田上,那意思该从新分家才对,他俩就是喝多了,没听说过分完家过几年再从新分的,到哪都说不出理来,他们只是有些眼热,觉得耕子鼠霉,应该更倒霉一些才对。

    越吵声音越大,屋里炕上的庄龙本来就有病,一年来也是营养不行,今天又是吊在房梁上一天没人来抱抱,(生了孩子吊起来)这时候也发上脾气了,哇哇的大声哭出来。

    徐妈这回实在忍不了了,徐江早就去厨房拿起菜刀,要不是徐妈按着真能闹出人命来,关键徐江这两位舅姥爷专门挫人的肺管子,哪疼往哪挫,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耕还是一言不发,呆呆的坐着,好像谁说啥都跟他没有关系。孩子哭了才一个激灵,赶紧跑进屋抱起孩子,悠悠的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