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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思考片刻:“主公所说有理,只是……主公不妨站在曹操的角度上想一下,若主公就是曹操,现在攻北方未定,后方又出了问题,主公会放弃攻北方而撤兵吗?”
陈飚思考良久,然后援兵了摇头:“不会,若撤兵了,岂不半途而废?日后就算后方稳定了,再去攻北方已是困难,北方袁氏必会死灰复燃。”
“正是如此,曹操若放弃攻北方,则数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岂不可惜?曹操必然舍不得。再者,主公若攻下樊城,对许昌的震慑亦不算太大。”
“主公再想一下,邺城距离许昌也不过六七百里,反倒是樊城到许昌至少有八百里以上,这距离可不近,刘备以近万军队驻扎新野,新野距离许昌才五百多里,曹操尚且不担心许昌。”
“两三年前,刘备北上,曾攻打到叶县,而叶县距离许昌仅两百里路。当时曹操正在攻打北方,仍是不慌不忙。”
听了鲁肃的话,陈飚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犯了错误。许昌地处豫州,邺城在冀州,中间隔了个兖州,就让人产生一种两地距离很远的感觉。荆州南阳与豫州颍川相邻,樊城地处南阳,许县地处颍川,就容易让人产生两地之间很近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其实樊城和许昌距离远得很。
“哈哈哈哈!”陈飚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幸亏子敬提醒,否则我犯了大错,如此我便不担心曹操会回头了。那我就先拿下樊城,使襄阳孤立无援,不战自溃败,你看如何?”
“我亦觉得主公此计甚妙。”
“好!就这么定了!”陈飚心中大安。
两天之后,太史慈和高顺回来了,得知两人虽然没有全歼曹军,但也确实偷袭得手,重创了曹军。陈飚心中大喜,随即下令,鲁肃和甘宁再次率水军,攻打樊城。
陈飚自率军队,进军襄阳城下,震慑襄阳,避免荆襄阳出兵救援樊城。曹军刚败,荆州军又士气萎靡,陈飚相信,他出兵襄阳城下,即便兵力少,襄阳也必不敢轻易出兵。
……
襄阳城内,赵俨、路招和贾诩进入城中,几人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他们便与蒯越商量起接管军队之事。
赵俨等人先是拜见了荆州牧刘琮,随后在刘琮的授意下,蒯越带着他们去看荆州的军营。
来到军营,众人查看荆州的士兵。只见士兵们个个死气沉沉,无精打采,赵俨心里一阵恼火,路招也看不下去了:“蒯先生,这就是荆州的军队?”
“正是。”蒯越跟随着,便回答了路招的话。原来,自刘表病重以后,蔡家和蒯家就已经在计划投靠曹操,对于军队的训练,蔡瑁反而不再积极,或许是担心自己以后不能掌握兵权,训练了也是白训练。
赵俨自从听了贾诩的建议后,心里清醒得很,不再计较荆州军队怎么样。
在两天里,赵俨等人听取蒯越的介绍,陆陆续续查看了襄阳的各个地方,包括衙署、仓库、兵器库等,并接收了荆州的兵符。荆州的军权就落入了赵俨等人的手中。
到了傍晚,赵俨、路招和贾诩三人碰了头,商议怎么坚守襄阳,坚持到曹操北上回来。
赵俨先说他的看法:“两位,荆州之兵你们也看到了,军力如此孱弱,而我军一万兵马也只剩下三千多,这襄阳城看似有三万多兵马,实则不堪一击。”
“以我之计,目前我和路将军已经接管荆州军队,自然要带着荆州军队进行训练,让他们恢复战力。一旦战力恢复,坚守襄阳就没问题了。”
“问题是,这军队训练,至少也得数月。两三天前,我一万大军就遭到扬州军的袭击,我担心扬州军也看出这点,派兵攻打襄阳。”
路招却不以为意:“赵护军是否过虑了,襄阳军队孱弱,扬州人又如何得知?就算陈飚知道了,他手里兵力不足,怎么敢出兵攻打襄阳?”
“不!”赵俨反驳路招:“陈飚长期与荆州军交战,几乎攻无不克,必已知道荆州军底细,那日袭击我军,就发生在距襄阳城仅三里路的地方,这就表明陈飚很清楚,襄阳的军队不会出城。”
赵俨看到贾诩一直不说话,就主动问贾诩:“贾大夫以为如何?”
贾诩似乎在思考,没有听到赵俨的话。
“贾大夫!”赵俨又叫了一声,贾诩这才清醒过来了。
“贾大夫,你看我等该如何才能坚守襄阳?”
“今司空北上,攻略冀、幽、并、青四州,已到关键时刻,恐兵力无法回调,此次荀尚书令为我等筹集这一万大军,已是不容易,我等却没入襄阳就被消灭了七成。许都那边恐怕也不会再调兵支援。我们若想坚守襄阳,只能靠荆州的兵力。”
“然荆州军队孱弱,两位也是见到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荆州军加以训练,尽快恢复战力。”
“不错,我意也是如此!”赵俨听到贾诩的看法和他的看法差不多,也高兴起来。
“只是……”贾诩似有忧虑:“襄阳和樊城分别位于汉水两地,互成掎角,借汉水构筑成一道防线。”
“这防线防范北方,就会有很好的效果,因为北人不擅长水战,偏偏扬州人最擅长的就是水战。我正担忧呀……”
贾诩叹了一口气,显得忧虑重重,赵俨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贾大夫是不是想到什么?”
“赵护军,那天过江时你也看到了,扬州水军已是直接进入汉水,如入无人之境,试想,如果扬州军出水军直接到汉水,随后登岸,攻打樊城,那又会如何呢?”
赵俨和路招两人心中大震,赵俨急了:“樊城只有一万弱军,若被扬州军给占了,我等皆被困死襄阳,不战自溃。”
“我的忧虑亦是如此,若樊城被占,许都不能出兵救援或夺回樊城,则襄阳必丢,我等亦无路可逃!”贾诩乃智谋之士,在许都之时,他倒没想过这些,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实际情况和原先所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