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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良久,他认为曹军能不能接收襄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重创这支曹军。原因是,襄阳和樊城仍有几万军队,但军心涣散。曹军恰恰是荆州的希望,重创曹军,才会让荆州人绝望,进而使荆州几万军队慢慢瓦解。
所以,他冒险派出高顺和太史慈率六千军队来到这里伏击曹军。此举风险极大,因为这里距离襄阳仅有两三里地,一旦襄阳出兵,则扬州军可能会全军覆没。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动用珍藏已久的弓弩。
曹军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射中不少。赵俨和路招两人也是一愣,原来敌军手里拿的是弓弩。距离远,两人没看清,还以为是烧火棍呢!弓弩这玩意在军中也是高档货,已经很少见到了,两人从军多年,也从未见过弓弩。
“戒备,有敌袭!”
这支曹军是支轻步兵,没有携带足够的盾牌,被弓弩射击得连连后退。
赵俨看到形势不妙,连忙下令:“弓兵还击!快,还击。”
听他的号令,曹军士兵连忙拉弓射箭,进行还击。双方对射起来,但仅半刻钟时间,曹军弓兵就落于下风。扬州弩兵射箭的速度太快了。在曹军射出两轮弓箭的时间里,扬州军都射出十支箭了。
高顺再次下令:“换箭。”弓弩已经射完,射弩的士兵后退,换上一排士兵接着射。曹军已被射得连连后退,扬州军步步向前,压了上去。
路招正想指挥士兵冲杀过去,可是扬州军的弓弩太密集,他又退了回来:“护军,扬州军的弓箭太厉害了,我军今日过汉水来回折腾,过于疲倦,不宜久战,当尽快撤退,往襄阳方向。”
赵俨也明白这个道理,连忙下令往襄阳方向撤。
突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冲杀声。赵俨和路招脸色大变,瞬间明白过来,扬州军以弓弩驱赶他们,让他们后退,不知不觉地就落入圈套中。
后面袭击曹军的正是太史慈。他率着四千军一阵冲杀,猛攻曹军背后。曹军猝不及防,顿时被杀得七零八落。
好在赵俨刚才就下令往襄阳方向撤,前方部队已经在撤了。
“蒯先生,快,让襄阳出兵支援!”贾诩看到形势危急,连忙叫蒯越出动襄阳军队。虽然曹操严令荆州军按兵不动,以方便接管,但如荆州军再不出动,这支曹军恐怕连襄阳都到不了。
蒯越也知道形势危急,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牌符来,交给赵俨:“这是我的牌子,襄阳士兵都认得,派人送到襄阳,说是奉我命令出兵。”
赵俨听了,伸手接过,叫来一个士兵骑着快马去办!
此时,曹军右侧被高顺的弓弩袭击,左侧被太史慈所率步兵袭击,已是大乱,士兵四处逃窜,只有赵俨、路招等人走在最前面,慢慢地脱离高顺的射程之外。然而,太史慈率军咬得紧紧的。
太史慈在后面一路上杀了曹军不少人,追了将近两里地,才慢慢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追,前面就是襄阳城。
他又率军回到战场,发现高顺的军队正在收回弓弩。
“高将军,这弓弩真是厉害,我算是见识到了。”
“要是不厉害,主公能给我们用?太史将军不要担心,我这是第一批,等兵器所铸造出来下一批,你也会有。对了,追击怎么样了?”
“追得快到襄阳城才退回来。”
“那你快过来帮忙,赶紧回收弓弩,回收完就赶紧撤,这里距离襄阳只有三里路,可不安全。”
赵俨、路招等人率着残兵来到襄阳城下,正巧襄阳城门大开,王威率着一万军队出来。
听到蒯越告知的情况,王威二话不说,便向战场那边而去。等他赶到战场时,太史慈和高顺已经率军撤走了。
进入襄阳后,赵俨清点军队损失,发现自己只剩下了三千多人。他顿时暴跳如雷,再次抓住蒯越的衣领,大喝起来:“蒯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荆州人和扬州人联手设计坑害于我?”
难怪他这么生气,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有所怀疑。蒯越也想不到曹军还能在襄阳城下被伏击的,这扬州人太大胆了。
这时蔡瑁也过来了,看到赵俨抓住蒯越的衣领,他不明就里,就上前拉开赵俨的手。
“诸位,请冷静!”
“冷静?在汉水,如若不是贾大夫机警,我等已是沉尸汉水了。刚才,扬州军居然伏击我们,而伏击之地距离襄阳只有三里地,你叫我如何冷静?”
“襄阳诺大城池,敌军到达三里的地方却不知道。哪日襄阳被攻破,你们是否还在被窝里睡觉?”
赵俨感觉自己快气炸了,自己带兵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蔡瑁在旁边慢慢地明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反驳:“赵护军,我荆州军队如此,难道不是奉司空的命令吗?是司空要求我荆州军按兵不动,我们才撤掉斥候。在汉水如此,刚才亦是如此。”
“哼!”赵俨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仍难掩生气:“若不是司空,我……”
“赵护军。”贾诩打断了他。
“什么事?”赵俨语气仍然很冲,转身一看是贾诩,便不好发作。
贾诩把赵俨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赵护军,我等现在还不宜得罪荆州人,今天之事,恐怕确实跟蒯越、蔡瑁无关,乃陈飚的计谋。”
“我军被袭击,若是一味怪罪荆州人,会使荆州人离心,届时他们反悔,不愿意投靠司空,反而转向投靠陈飚,那我们恐怕性命难保了。”
“他们敢?”赵俨还有点不相信,此时他慢慢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今日之战,对我们很不妙。荆州人想投靠司空,无非是认为司空实力强大,能击溃扬州军,并把这希望寄于我军之上。然此战我军战败,士气大挫,荆州人也会对我军失望。”
“若此时,护军你再责骂荆州人,他们必会认为明明是我军实力不济,又怕护军在司空面前推卸责任,诬告于他们,他们会有其他想法,我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