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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曹司空提出,若是州牧举荆州投降于他,他便可光明正大地出兵,当时我在北,不知江陵已丢,州牧病重,便以我乃荆州之臣,不能背叛荆州为由,拒绝了曹司空。”
“然,今日州牧已逝,江陵已丢,陈飚又进军紧逼襄阳,襄阳已是危在旦夕。”蒯越转身面向刘琮:“若州牧想降曹操,我愿再为州牧跑一趟,若州牧不愿意,我愿与州牧共抗陈飚,与我荆州共存亡。”
蒯越虽然没有特别指明,但在场众人均知他口中的州牧指的是谁,前面指是的刘表,后面指的是刘琮。
蒯越的话听似很慷慨,实则是把皮球推向刘琮,催促刘琮早日决断。
“州牧,我心中有愧啊!”蔡瑁站出来,又跪倒在刘琮面前:“我一向掌管荆州军队,却连败于陈飚之手,致使我荆州落此地步,我愿交出兵权,州牧可寻有德有才之人,接手兵权,或许能力挽狂澜,救荆州于危难之中。”
蔡瑁说着说着,竟痛哭流涕起来。
旁边的人看到蔡瑁这样子,心里一阵鄙夷。别看蔡瑁哭着喊着要交出兵权,但没有人会当这话是真的。
刘琮惶恐起来,起来走了下来,扶起蔡瑁:“舅舅只是掌了兵权,却并非亲自出征交战,战败与舅舅无关,是其他将领的责任。”
被从大牢里释放出来张允也在场,听到刘琮的话,顿时心中不悦,几次战败,他都有份。老将王威也是面色不善,但他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就忍了下来。
蔡瑁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刘琮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也慢慢明白他的处境。手下那么多人都支持投降曹操,看来,他除了投降曹操,已别无他途。
他心中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年幼,虽是荆州牧,但荆州仍是把持在下面这帮人的手里,就算他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想通了之后,他便起身说:“父亲临死前,曾教导于我,说我年幼,荆州之事要听诸位意见,按照诸位的意见去处理。”
“今荆州有难,诸位皆言应投降曹司空,我相信诸位也是为我着想,我亦只能遵从。只是,曹司空又会如何对待于我呢?”他看了一下蒯越,他认为蒯越想必已经得到曹操的答案。
蒯越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刘琮:“州牧若举荆州投了曹司空,乃有功之臣,只是需卸任荆州牧一职,仍会被封为同等官职,亦会升爵。”
“那我兄长及家人呢?”
“州牧放心,曹司空必会各有封赏。”
刘琮听到这些,又转身向着蒯越:“如此我就放心了,还烦请蒯先生出面,去一趟许都,主持此事?”
蒯越听到刘琮的话,知道大局已定:“州牧放心,我必完成此重任。”他和曹操早就商量后好了,只需要派个人去许县传个信,曹操则会派兵进入襄阳,接管兵权。
……
徐州刺史浩周把陈飚出兵攻打广陵一事上报给曹操,本以为曹操会派兵夺回广陵,却不料,曹操的给他的指示是,让他自己去把广陵夺回来。
在浩周收到曹操的指示的同时,臧霸也收到了曹操的指示,那就是配合浩周,夺回广陵。于是,他派人去找浩周。浩周才知道臧霸也会出兵。
浩周亲自去琅琊开阳找臧霸,协商出兵事宜。
“臧国相,司空既然让你我进兵广陵,那你打算怎么出兵呢?”
臧霸被曹操封为琅琊国相,而浩周是徐州刺史,但两人一直不和。
“浩刺史,广陵地势险要,陈飚派了个叫吕蒙的无名小卒前来,却占据了匡琦城,可见陈飚想固守匡琦城,并且已做好准备。”
“匡琦城靠近樊良湖,以湖建防线,这便是陈飚的如意算盘。但你我合兵,兵力已是大优,则无惧敌方。只是,以司空之意,当以我来指挥军队……”
“哼!臧霸你休要胡说,司空什么时候说军队由你指挥?你乃琅琊国相,我是徐州刺史,你位于我之下,却想指挥我的军队?莫不是在做梦?大军由我指挥!”
“浩周,你算什么东西?敢指挥我的军队?你指挥得了吗?我的军队都是精锐之军,身经百战,你的军队是以往的降军,只会投降,如让你指挥,你必会兵败。”
“你竟敢瞧不起我?”浩周气得直咬牙:“好,我上报司空,说你不服从命令,误我军大事!”
“哈哈哈哈,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司空乃英明之人,岂会信你胡言乱语?”臧霸一点都不畏惧浩周向曹操打小报告。
“你……”浩周已是怒气冲冲:“既然如此,你我各率五千兵,分兵进军,如何?”他气归气,但仍记着大事。
臧霸听到浩周说分开进兵,也觉得合自己的心意:“好,你我大军分开进军,我从北面绕樊良湖,攻匡琦城北门,你从南面绕樊良湖,攻匡琦城的南门,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浩周没有意见,两人协商好,他连饭都没吃,便往下邳而去。
回到下邳后,浩周开始整顿兵马,向匡琦进发。行军了七八天之后,浩周嘴里就开始开骂了,他似乎明白臧霸为何让他绕樊良湖南面了。一路上全是湖、河,这行军都不顺利,他还得寻找船只渡过淮水。淮水宽度一里多,一点都不窄。
此时他心中也明白,曹操为何对下邳不怎么上心,广陵虽是徐州境内,但被淮河隔断,对于曹操来讲,既难攻又难守。
大军好不容易到了樊良湖的南面,又有运河阻挡,浩周又得找船过运河。这趟行军,八百里路,整整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终于渡过运河,浩周松了一口气,这趟行军真是太困难不容易了。大军正好经过广陵城,他便下令驻军于城内,先休息两天时间再说,反正还有几十里就能到达匡琦城了,他也不急着赶这一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