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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到陈飚,犹豫了一下,同时拱手施礼,低声说道:“拜见安南将军。”两人声音很低,明显知道陈飚不想暴露身份。
三人昨日相谈甚欢,却不相互通名报姓,就是因为大致都猜得到对方的身份。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呢?
“哈哈,看来你们俩都是明智之人,昨日便看穿了我的身份,说吧?怎么看穿的?”
“将军过来相见时,身边有随从,将军明显身份尊贵,昨天船上的人要比我上次坐的人多了很多,而多出来的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目露精光,我便猜是士兵。还有,将军与我们素不相识,却又主动与我们谈及荆扬大势,让我感到疑惑。”
“这江上航运,乃将军所置,在这船上摆出如此阵势,扬州之地唯有将军一人。”丑陋青年解释了一番。
陈飚又看向帅气青年,帅气青年也说道:“将军气宇不凡,非一般人,我虽与士元相识不久,却知其人,呵呵,有些傲气。”他丝毫不顾及那丑陋青年会不会不悦,看来两人关系挺好。
“士元平日不屑于在他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看法,昨日却极力在将军面前表现,我便猜出将军身份高贵。后来士元告诉我,我才得知将军身份。”
“哈哈哈哈,既知我身份,那你们也该报一下你们的姓名了吧?”陈飚还假装不知道庞统之名,他不愿意再去解释为什么认识庞统之类的问题。
“庞统庞士元,荆州南郡襄阳人!”
“蒋济蒋子通,扬州九江平阿人!”
那个帅气青年竟是蒋济,陈飚是知道蒋济这名字的,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九江郡人。他更没想到庞统和蒋济会认识并结为好友。
“昨日与你们交谈甚欢,我亦是心中欢喜。你们二人虽透露有投靠我之意,但我认为你们俩心中仍是犹豫不决。”
“就说士元吧?你从荆州千里迢迢来到我扬州之地,自是不会凭外界几句话便投靠于我,你总想在这扬州之地走一走,看一看,以此来判断我是否值得投靠。”
“子通我想亦是如此,还想着先去丹阳观察一番再做决断。”
“将军英明!”庞统这话表明他直接就承认了,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亦理解,只是我用人亦有我的原则,即便你们才华横溢,也应以遵循从低到高的原则,以政绩来证明自己。”陈飚也毫不掩饰地告诉两人,他虽欣赏两人,但不会一开始委以高位,而是需要在低位上做出政绩。
“正该如此!”庞统再次拱手回话,表明他也支持这个做法。陈飚又看了一下蒋济,蒋济亦是称是。
“如此甚好,你们二人按照你们的意愿,先去丹阳或吴郡游历一番,若真正决定出仕时,便去皖城找我。”两人点了点头。
陈飚此时无须在两人面前隐藏身份,也就把高顺、张昭等人叫到一起聊天。大船顺江而下,只需要少量桨手和舵手控制方向,速度几乎是逆江时的两倍。
午后,大船便到了虎林,陈飚决定在这里下船,他要去巡视一下顾雍的工作。
将要下船之时,他突然心血来潮:“士元、子通,反正你二人没有详细的计划,不如与我同行如何,去查看一下我扬州的制糖之地,如何?”
“制糖?”两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哈哈,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陈飚卖了个关子。两人对视了一下,便同时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飚、高顺和庞统、蒋济四人及随行的护卫都下了船,张昭则没有跟随。
下船了之后,走了两天时间,便来到了芜湖与宛陵交界之处。顾雍主导种植的甘蔗园正在此处。
顾雍并不知道陈飚会突击检查,直到陈飚一行人来到,才有人去通知他,他连忙跑了过来。
“主公,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元叹,你辛苦了。”他看到顾雍似乎消瘦了一些。
“主公,有你这句话,我在此地待了一年多也值了。”
在顾雍的带领下,陈飚等人进到园子里面,查看这片甘蔗园。整个园子从外面看还挺大的,里面则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似乎每个百姓管理一小块。
里面一些百姓正在劳作,看到陈飚等人进来,都好奇地看过来,嘴里嘀嘀咕咕地议论着。陈飚听得出,其中一些人似乎还是山越人。
“主公,现在这片甘蔗园是去年盘地种下的,约一万八千多亩,比主公原先预想的要多,开垦这些地时,我还是向丹阳太守诸葛子瑜借了三千士兵,劳作了几个月,才把这荒山开垦出来。”
“后来将其划分成一块一块的,一个百姓管十亩左右,近两千个百姓。由于是分批种的,也是分批成熟,现在已经收成了一半。”
听到有收成,陈飚连忙问:“哦,那一亩产多少甘蔗呢?”
“一亩五千斤左右。”
“什么?才五千斤?”陈飚一阵郁闷,这时代的一斤仅相当于21世纪的半斤左右,当然一亩也没那么大,换算下来,这亩产量仅相当于21世纪的三成多。这还是江南最适宜种甘蔗的地区。
“主公,这甘蔗亩产一向就是这么多的。”
“那能制多少蔗糖?”
“大概二十斤甘蔗能提取出一斤糖。”顾雍谨慎了起来。恰好陈飚也不知道21世纪多少斤甘蔗才能出一斤糖,也无从判断是多是少,但根据经验来看,肯定是少了,而且少得离谱。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让顾雍带他去看制糖作坊。在作坊里,有几百个工人正在忙碌着,有的正在将甘蔗砍成一截一截,有的正在起炉烧着什么……看来工匠们是各有分工。
只是作坊里面各种脏乱差,让陈飚看了之后,顿时觉得这蔗糖没那么美味了。这就跟21世纪的快餐店一样,饭菜吃着都感觉好香,如果到厨房里看一眼,保管你食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