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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收拾好战场之后,蒋钦率军离开战场,找个隐秘的地方过夜。
过了一夜之后,天大亮时,斥候来报,荆州打辎重队已经距离刘磐大营不过三十里路了。
蒋钦思考再三,决定放弃追击。一方面他的负担越来越重,不宜大战;另一方面,等追上荆州的辎重队时,距离刘磐大营已是太近,稍有不慎,会被刘磐大军给吃掉的。
他让士兵核算了一下军中粮草,昨天大战还是截获了少量粮食,再加原来军中的存粮,还够吃七八天时间,趁着还有粮食,他得赶紧撤退。
不过,蒋钦要回益城,必须绕道而行,绕到益阳的南面才能进城,因为北面是双方交战之地。
……
刘磐收到金旋传来的兵败的消息,心中大为振动。他想不到陈飚竟如何精明,料到武陵会出兵攻益阳,并抢先消灭了金旋的军队。如此一来,他最早策划和金旋的军队夹击益阳的战略已不能实现。
这时,刘磐突然想到,陈飚岂不是有一支军队在外吗?他连忙让士兵传令大营各部注意防守,以防被敌军袭击。
张允派人传来消息,江陵押送的粮草近日要押送到益阳。他连忙派人去迎接保护辎重队。半天之后,士兵来报,辎重队受到扬州军队的袭击。霍峻为保护辎重而率一千士兵抵抗扬州军,如今生死不明。好在,辎重安然无恙。
一连串的消息让刘磐气得暴跳如雷,这陈飚太可恨了,不敢正面交锋,却整日耍这些把戏。他想了一下,决定让部将坚守大营,自率五千兵去寻找扬州军在外的那支军队。他丝毫不担心陈飚趁机攻打他的大营,因为益阳兵力弱势明显。
据他判断,这支人数两三千人的军队,经过连日战斗,战力已所剩无几,正是将其消灭的最佳时机。一旦消灭这支军队,将会给扬州军带来沉重的打击。
带军出来之后,刘磐根据辎重队士兵的讲述,花了一天多时间,便来到了蒋钦与霍峻交战之处。蒋钦临走前虽然收拾了战场,但大战的痕迹依然不少,例如地上落下的损坏的兵器、血迹等。
刘磐明白,霍峻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那么扬州军会在哪里呢?如果这支军队兵力不多,则其军中将领一定会选择避开荆州军的锋芒,准备回益阳而去。
要回益阳,则需要绕道到南门最为保险,因为刘磐攻打的是北门,同时在东西两门他亦派少量兵马监视,唯有南门他没派人盯着。因为刘磐还巴不得陈飚从益阳南门逃走,撤回临湘。
如若扬州军要去南门,则必须从东面或西面绕行。那么荆州军会选择哪一面呢?
刘磐想了一下,认为扬州军会选择绕西面,原因是他虽攻打的是益阳北门,但大营是扎在益阳的东北面。如果扬州军从东面绕行,则更容易被发现,且需绕更远的路。
想明白这点,他心中大振,率军往西而去,准备消灭蒋钦率领的扬州军。
……
益阳城,陈飚、陆逊和高顺三人几乎天天都来城头之上。连续三天,陈飚都没看到刘磐出来,他心中有些奇怪。
“以往刘磐就算是不攻城,也会亲自来到城下看着城头,可如今这三天似乎都没看到他。”刘磐来观察敌情时,一般会来到一百多步的距离,陈飚在城头就能认出他。
“是有些奇怪!”陆逊和高顺也看出来了。陆逊先提了出来:“莫非刘磐不在军中?”
“有这个可能。”陈飚一听就觉得这可能性极大:“不好!他肯定出营去追蒋钦了。”
这时陈飚恍然大悟:“蒋钦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刘磐察觉到他的存在,于是他亲自率军去追击。”陆逊和高顺此时也想明白了。
“刘磐自恃兵力充足,以为他不在军中,我军亦拿他没办法,就无所畏惧,亲自率军去追击,可恶,他竟小瞧我军!”
“主公,他兵力确实比我军多,虽是率军出发,但荆州大营至少有一万以上的兵力,是我军兵力将近两倍,我军也确实什么也干不了。”
明知陆逊所言是事实,陈飚仍是很生气。
“我并非不知道这点,只是我不能看着刘磐出营却什么都做不了。”
陆逊也明白陈飚的心境,他想了一下:“主公,我们不妨主动攻击。刘磐出营,势必对其军中做了安排,我军攻营,恐怕仍是难以拿下。”
“但攻营之后,刘磐免不了担心,届时他在城外必是坐立不安,无心再去追击蒋将军,如此我军也算是牵制了刘磐,间接支援了蒋钦。”
陈飚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便转身高顺:“文理,做好攻击的准备。”
“好!”高顺听了陈飚的命令,赶紧出去做准备。
一个时辰之后,陈飚和高顺率三千士兵出城,来到荆州大营前面。营中的士兵已经发现陈飚及扬州大军,赶紧去向守将汇报。
荆州大营有两名守将,分别是张虎和陈生,两人乃是盗贼出身,年纪都是四十多岁。当年刘表入荆州时,陈生和张虎在荆州一带建寨为贼。后来在荆州大族之人蒯越和庞季的说服下,投靠了刘表。如今两人受命跟随刘磐进军益阳。
陈生和张虎看到陈飚率三千军就敢来攻荆州大营,真是气得真跳脚。荆州大营有上万兵马,派三千军队来攻打,这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当然,陈飚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因为他兵力有限,手里只有六千多兵,这是他一半的兵力了。再者,他和陆逊商议的进攻,并非真的去攻打荆州大营,只是主动索战而已。
陈生和张虎很快就率着八千大军出营,列阵迎战。两军摆好阵势,大战一触即发。
“大军,进攻!”张虎一声令下,荆州军开始主动进攻。然而,这正是陈飚所希望的。
荆州分成两部分,张虎和陈生各率四千人,从两边攻向扬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