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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在自己的工具台上娴熟地准备着接下来所需要的一切,不时会兴奋地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两个制血机。
这些年做梦都想得到的珍贵血脉!他终于、终于可以拥有了!
记不得多少年前了,他曾经为了得到那关键的血脉血液,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是等到他凭借那些血液打倒了他那个软弱的挚友,可以肆意妄为的进行血液研究,虽然刚开始一切顺利,他变得越来越强,却最终还是因为默村的血液资源过于匮乏,而难以再次突破。
全村人的血液虽然多,但是大多数却都是些劣质的血液,更不会存在什么血脉血液,就连自己曾经领导人挚友的血液中的血脉也并非那么的纯正。
这终究成为了一直无法突破的一点,但是在血的力量被重新挖掘出来之前,更加该死的是,他没想到先人留下的遗训应验了:用过多不情愿者进行血液研究,将会引来祸患。一股暂时不可战胜的力量将他困在了宅子中,这使离开默村寻找优秀血液成为不可能。
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抱着自己一生的追求,最后和一群怪物一起死在这座监狱般的宅子之中。没想到,幸运终究还是向自己这边倾斜了!有一个晚上,一个男子突然闯入了宅子,并且找到了他。
一开始,这个闯入者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过活人了。一上来,他也没有直接动用武力将其杀死,而是用虚伪的谎言款待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反正手头也还不缺血液。
这位客人虽然提出了很多问题,但是每次都似乎对他给出的回答深信不疑,欺骗得来的优越感让他将杀戮计划再次推后。并且,这位客人的谈吐幽默风趣,这也是他不愿意太早动手的原因之一。
当然,客人同样也被宅子困住了,于是他只能住了下来。原本一切都还算是相安无事,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带着客人在画室中参观时。客人无意间被老旧画框上的木刺扎破了手,流出了血液让他惊呆了。
长期与血液的接触之后,远远地,他便能闻到那血液的味道!那是拥有血脉的血液!
天呐!得到它,血液研究将会得到重大突破!到那时候,他说不定就能摆脱这栋该死的鬼宅子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偷袭这位愚蠢的客人,没想到的是,他的偷袭换来的却是自己的双目被毁。混蛋!他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一直被欺骗的人是自己!甚至连那被木刺扎破手指都是有预谋的!
但是好在的是,对方还是小看了他的实力。绝对的实力优势,让他还是将客人放进了自己血肉之棺中。
只不过他又要解决一个很大的问题,没有了眼睛,研究中那些精细的操作便无法进行了,他必须获得一双新的眼睛。
好在,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血之秘术中有一个就是“复生”术,之前为了复活心爱的女人,他也已经进行了十分透彻的研究。并且在狗身上成功的运行了,可惜后来在用在她身上后,并没有得到理想中的效果。但是失败的原因还是一个:没有足够优良的血液。
不过就情况而言,他急需的是一双新的眼睛,一双能够在被装上之后立即重新运作的眼睛,不论那是人眼,还是其他什么。
一开始,他抹着瞎想要自己去获取那双眼睛,但是该死的是,眼瞎之后,无论怎么走他始终总是走进的都是自己那间自己杀死挚友的琴房里。一时间,他再度陷入了困境。
直到不久之后,宅子里又迎来了一对新的客人。现在,他终于可以开始继续那伟大的血之秘术探索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对眼前的两人进行一些些的改造。
他用锋利的尖刀轻轻划开了黑发少年的皮肤,那股特别的血腥味令他如痴如醉。再尝一尝,哦!感谢已死的诸神,这真的是渡鸦血脉!
二楼画室埃蒙摘下了一幅鲜血淋漓的画,露出了它背后的墙,上面有一小点看似不小心沾染上的颜料。他按下了那小块的污渍,墙后发生一阵响声,最后,墙上竟是缓缓推移出了一个剑柄。
比起这隐于墙中的把戏,令梵妮更加感到有些压抑的是埃蒙这时平淡模样。现在的这间画室里,可是挂满了血色,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但是面前这个最害怕血的男人,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看来,他真的是想通了。
“或许就是如你所说,一切都是由我的软弱造成的吧。”男人的声音粗糙、沙哑,他一边握着剑柄向外拔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确实怕血,但却不是与生俱来。在我年幼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有一个父亲。他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
他拔出了一柄细长的银剑,剑刃上焕发出来的光芒与房间中的血液如此的搭调。他接着说:“可惜,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记不得是几岁的事了,他染上了当时村子里流行的恶疾,村里的医师却都束手无策。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
梵妮一边跟着对方走,一边倾听着,虽然有些着急去救萨扎,但是如果选择打断对方,那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
“父亲他将我关在了地下室,头两天我以为是自己又惹了什么祸,要被紧闭几天,但事实上远不仅如此。连续几天,有人按时送饭,但我一直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是第四天,他出现了,还为我带来了一张床,但是比起躺在那上面,我宁可睡在冰冷的地上。
那张床,看上去就像是用肉做成的一样,甚至看得清上面还有鼓动的脉络,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躺上去的!但事实上,我还是躺上去了,因为那是父亲的命令。那张床,绵柔异常,赤(裸)的躺在上面,才会感觉到,它确实就是用肉制成的!整个人都像是被包进去一样,陷入其中,紧接着……”
说到这,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停了下来抱着头,但是却没有终止自己的回忆:“我感觉得到,有数不清的东西钻进了我的皮肤之内,可是身体却就是使不出力气来,只有眼睛还能看得见。最后我还是看见了那些东西,就是之前在肉床中看到的那些经脉……
接下来,除了血液流动的声音和心跳声我便再也听不见其他什么了,所幸的是,我还能看到我敬爱的父亲,但是他却拿起了一把小巧的尖刀。那种剧痛,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知道的,全身似乎都被撕开了,然后暴露在空气之中,就像画上的那些人一样。
不同的是,即便会出现昏厥现象,但我活下来了,一直都没有死!却要一直忍受着那种痛苦的折磨。昏厥,等到疼痛到了极点时,我就会醒来,睁开双眼,看见的全部都是妖冶的血红。恐惧,却喊不出声,绝望,却不能死……”
过了一小会儿,埃蒙才恢复过来,站起身继续走在前头带路,继续用被砂磨过般的声音接着道:“不知具体过了多久,总之在我感觉中就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个纪元那么长,疼痛已经逐渐被麻木取代。我也不再会昏厥了,于是我只能在心跳声中看着那满满的血色。直到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动了,”
听到到这,就连梵妮都是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我挣扎着从那恶心的床上坐起身,想向外跑去,却倒在了紧锁的门边。终于,我听得见声音了!对,那是我脱离出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所以印象深刻,永远无法忘怀,那是父亲的哭泣声。他哭了一整晚。第二天,门被打开了,我重获自由,父亲,就死在了门口。于是我继承了他。”
说完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楼左侧的一道墙边。埃蒙突然停下脚步,用仅有的眼睛看着梵妮:“你可以把这些话当做我的借口,但我只是想借此先和你交代一下,接下来,我们将去的是什么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