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远道而来移枕灵

又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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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九爷对于处理裂魂人的事情没有多说,但他既然答应跟着我去学校查探情况,那我也就心中大定了,有这么一条大腿,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到这我心情极好,刚想起身下楼,却被九爷用翅膀扇了几下脑袋,嘲笑了一番:“你小子见鬼这么多年了,还是毛手毛脚的,屁也使不出来!那么多符都是白画的?!还往人嘴里扔,也不嫌丢人!”

    我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坐回椅子上,向九爷请教。

    “你外公画符不知多少年岁了,那些符文才会有如今效用。你虽然资历及不上,但天赋异禀,不应该如此窝囊!这说明在勤勉方面,你还是差得太远。”

    训斥了我一阵后,九爷开始认真地询问我之前画符和使用符篆时的每一个细节,并给我分析了不足之处以及需要加强的地方。九爷说,我外公画符虽然有些道行,但毕竟不像我这么“幸运”,总能遇到鬼怪,所以常年专司镇宅一类,若要对付恶鬼还是略逊一筹。

    而镇宅、消灾等等一类的符篆,主要是以守为主,起效用的办法则依靠张贴、燃符化灰、佩戴等手段。从符成到用符,期间所耗费的时长往往偏久一些,但并不影响效果。

    反观除妖、破邪一类符篆,则通常需要在几秒内就能完成画符和用符两个步骤,耗时长短往往即是生死之差,万万大意不得。

    九爷在桌子上踱步,想了一会儿,决定教我运气的方法。我听着九爷所说,当即就凝神起来,快速默念符咒,同时舌头顶住上颚,鼻子屏气,气息如同游龙,只经口腔出入。

    使用符篆的时候配合此法,可以运起体内劲气,让原本软趴趴的黄符纸挺立如松,最后道指一挥,咒诀一念,符篆就能随心而动。

    这种倚靠运气来指引符篆的方法,可以大大缩减用符的时间,当然,前提是我得练熟了才行。至于画符,九爷摇着头说我六字大明咒还未修得三分一,心性不够纯明,仍然只能以笔墨为介,不过可以咬破中指,滴一滴纯阳之血到符头上,也算是快速增强符篆威力的小窍门了。

    说到这,九爷又让我当着他的面念那六字真言,我不敢推脱,凝神屏息用心念了起来。

    念了不知多久,九爷点头让我停下,问道:“你此时念咒感觉如何?”

    我细细回想刚才念咒时的感觉,答道:“体腔内好像有种共鸣的感觉,像是…;…;像是整个人变成了大声放歌时的音响一样。”

    九爷眼珠子一转,歪着头不言语,半晌才支吾着问我:“那个…;…;那个那个音响…;…;是什么玩意儿啊?”

    哈哈,难得看见九爷气短的时候。我忍着笑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搜了几张图出来给九爷看,又介绍了下,九爷了解了之后,对我说:“勉强可以吧…;…;这修行毕竟靠个人,你且勤加练习,下回我还得再考你。”

    在外公家吃了午饭,我又到九爷那儿磨蹭了许久,求着九爷多教我一些傍身之法。九爷倒是没有藏私,指导我画了二十张杀鬼的破邪符,说合着之前教的运气之法先练练手,日后则需要看情况再决定教我其他手段。

    九爷说这破邪符是众多杀鬼符篆中最简单好画但却也最弱的一类,不过用这符对付寻常的鬼物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学校放假比较迟,回到家也快过年了。临近除夕,家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要做卫生,要陪母亲去采购过年的一应物品,还要帮忙稍微布置一下家具、对联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那些天我基本上除了陪父母就是去外公家向九爷讨教,没有太多时间和三金见面。直到大年初一的早上,三金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拉着我登门拜访我外公,又送了罐茶叶给九爷,喜得那老鸟儿拔了根鸟毛送给三金,我语重心长地对一脸懵逼的三金说,务必要好好收藏。

    三金过来是为了问问余慧的事情,九爷说那姑娘乖得很,一点马脚也没露,老实听话的样子反倒是更让她家里人喜欢。我和三金听了便没再多问,既然人家父母亲戚都好好相处着,那我们更没啥好说的了。

    就这样顺利到了大年初五,学校团拜日,高中同学相约回母校给老师拜年,顺便聚个会。

    晚上依旧是大排档搞酒。上了大学以后都是酒量见长,没有学业压力,大家都很放的开。因为去年的事儿,我心有余悸,不敢留得太迟,十一点多就跟着三金撤退了。顺利到家后,我又给三金发了条短信报了平安,便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脖子酸的厉害,动都动不了,好像落枕了一样。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压在了脚下。我揉了揉脖子使劲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起什么来,便也不再纠结。

    吃过早饭照例去外公家给九爷喂食,结果九爷一见了我,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

    见我时不时揉脖子,九爷问道:“是不是脖子很酸?”

    我看了九爷一眼,问:“您有办法吗?”

    九爷傲娇地转头,斜着眼睛看我,说:“还能怎么办,多揉揉呗。”

    我无奈,待他考校完我的功课,便回家去了。

    说来也怪,连续三天,我睡眠一天比一天差,而且早晨起床总是觉得脖子酸痛,那枕头也不知为何都是被压在脚下。这时我才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难道魇魔找来了?

    吃了早饭我赶去外公家找九爷,第一句话就说:“九爷,那魇魔可能找到我了。我这连着三天晚上都睡不好,早上起来脖子还都痛得厉害,全身没有力气。还有那枕头,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起来就发现被我压在脚底…;…;”

    九爷听我说完哈哈大笑,说:“你小子反应可真慢,活该倒霉!九爷我第一天可就看出来了!”

    我揉着自己的脖子,问九爷到底怎么回事,九爷摇晃着浑圆的身体,端了一会儿架子才道出,“这不是魇魔,是移枕灵。”

    “这移枕灵并不是鬼物,而是一种精怪,说来还是个进口货呢!相传只有倭国才有这移枕灵,倒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漂洋过海来的,还捉弄到你的头上。”

    “哎哟喂,九爷我求求您了!我这脖子都快断了,就赶紧说怎么办吧。”我自觉上半身都要散架了,九爷仍是老学道一般悠哉游哉地慢慢吐字。

    “我哪知道啊,我也没接触过这洋把式,兴许他捉弄你几天也就离去了吧。”

    我知道自己一急,这老鸟更不老实了,只好对他各种吹捧承诺,说三金家还有好茶,到时候给他全都偷来,九爷抬着头一听,这才松了口说:“要送走这移枕灵也不难,你今晚把枕头翻一面睡,在脚下再压一个枕头。”我得了方法,千恩万谢便回家去了。

    我照着九爷的办法试了下,妈的这老鸟真不仗义!第二天早上起来不仅问题没解决,我的脖子反而更酸了!两只枕头都被压在了脚底,甚至连身子都转了个圈,刚醒来的时候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九爷见我僵着上半身,气冲冲对他抱怨完这些,嘿嘿一笑:“你先别怪我骗你,我也得试试看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你今晚睡觉的时候别拉窗帘,把昨晚压在脚底的枕头换到头上,再把头上的枕头压到脚底,然后在床头放一盆水,撒一把盐,用白纸折一个大一点的纸船和一个小纸盒放在水盆边上。”

    “你要没兴趣呢,睡也就睡了。要有兴趣看看这移枕灵的话,那你晚上就别睡了,但是眼睛也别睁开。等到感觉你眼睛上被撒了东西之后你再微微睁开眼,如果那床头的纸船动了,且飘到水里了那就没事了;如果那纸船不动那你也只管睡觉,明天再来找我。”

    既然是难得的精怪,那我肯定要见识见识的。到了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便摆放好两个枕头以及折好的纸船、纸盒和一盆水,然后闭上眼睛躺着假寐。

    我本是那种沾了枕头就睡的人,如今为了开开眼,只好硬撑着抵挡袭来的睡意。

    好在没等多久,只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逐渐低了下来,光线也昏暗了些。我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下身子,这时一丝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我感觉像是有人往我的眼皮上撒了一把沙子一样的东西。

    待他撒完,我渐渐觉得人有点恍惚,大脑里变得一片混沌,一阵难以抵挡的困倦感极速袭来。我赶紧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的大腿,强忍着睡意微微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个小东西正背对着我,身子微微发着白光,大约有半个枕头大小。

    这东西的头比身子大了一半,有黑色的卷发垂落到肩膀。相较于它的身子,它的手也大得出奇,能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

    只见它直愣愣面对着床头的纸船,又绕着纸船飞了几圈。忽然纸盒一动,发出一声东西碰撞的脆响,接着纸船莫名飘了起来,稳稳落在水盆的边缘处。随后一晃眼,那移枕灵竟缩小变成了一道七彩流光,落在纸船上面。此时盆中的水也起了阵阵波纹,并亮起了七色虹光。

    载着变成流光的移枕灵,纸船开始绕着盆边缓缓游动,越游越靠近中心,好似水盆中央出现了漩涡一般。那纸船到了中心后,倏然翻转沉了下去,再不见踪迹,水面的虹光也渐渐黯淡了下来。这时我再也抵挡不住困倦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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