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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宗为可以提供武力的支持,徐遥与小金则是搜集信息与情报的保证,元魁与黑孽都是干体力活的好手,张巍然居中调停,红绣负责往来账目与后勤工作,至于李安然与韩天香主仆二人,暂时只能先吃好喝好,当一下吉祥物了。
因壶中境与灵炼之法的存在。徐遥等人不必与其余深入十万大山寻找机缘的人一样,专门围猎强横异兽与搜寻高阶宝物,一些低阶灵材与草药,只要份量够足,徐遥等人一样会大有收货,待其等在壶中境里催熟之后,再由徐遥动手炼成丹药法器,价值再翻上十倍不止,日积月累之下,便可以成功掘出第一桶金,再聚得人手之后,大可以借这艘宝船南来北往,做一些互通有无的生意。
当初李兴为便是倒腾一些南北的寻常货物,便可以让李家成为临沂城内的知名世家,现在有十万大山的丰富资源作为依托,来支撑起属于徐遥自己的势力,那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在张巍然的谋划当中,这艘宝船乃是最为关键的一环。所以对于这艘宝船,徐遥是势在必得,绝不允许其中出现任何差池了。
在徐遥这一行人接近那水寨的时候,水寨那些高脚楼上负责警戒的汉子顿时便有些警觉,飞快地便从高脚楼上落下身形,就要上前盘问,却被一从寨子中走出的黑脸汉子纷纷喝退。待喝退了众人之后,这黑脸汉子便纵身一跃,来到了船上,对着李兴为深施一礼,“寨主之前还念一年之期已至,李龙头却未见踪影,却还有些心忧,却没想刚刚寨主才念过李龙头,李龙头这就到了”
这处水寨乃是之前两岸渔民受不得水匪压迫,聚居反抗,从而形成的天然寨子,只是如此举反而激怒了之前一直鱼肉百姓的那群凶残之途,就在那群水匪准备屠戮此寨的时候,却不开眼地惹到了走船的李兴为。
以李兴为武道宗师的修为,这货水匪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直接就被一锅端了,而这处水寨的人也因此对李兴为感恩戴德,出于报恩,但凡李兴为要走上一船,寨中的一些好汉便会上船做那水手,供李兴为驱策。
这处水寨之中的好汉虽然武功大多不高,但自幼于江边长大,水性惯熟,至于那行船使舵之事,更是天生就会,乃是江上不可多得的俊俏儿郎。
对于这种人才,李兴为自然是来者不拒,有一个收一个,
而且许下的酬劳,也比寻常水手要优厚三分,这些水寨之中的汉子,本来就是为了报恩而来,李兴为对其等礼遇有加的同时,又许下厚俸,这下人人都是奋勇争先,愿为李兴为效死。
“呵呵,俗事缠身,却是失了约,待我见了王寨主,一定自罚三杯”李兴为微微一笑,便对着面带几许激动之色的中年汉子说道。
随后李兴为便向着黑脸汉子一一介绍徐遥等人,等着黑脸汉子听到李兴为介绍时,隐隐还将徐遥的身份放在自己之上时,心中便有点暗暗吃惊,要知道李兴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在这江湖上已经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一流高手,在这条水路上更是被尊为三十六位大龙头之一,身份已经是极高。
其身旁的徐遥虽然气度不凡,但年纪实在有些太轻,先天中期的修为也还算尚可,但与李兴为相比,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让李兴为心甘情愿地以其为首,怕是大有来历,多半便是临沂城里来的大族子弟,身份贵不可言。
一行人有说有笑,很快便进了寨子。这寨子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大多是一些用各种竹类木材拼搭而成的脚楼,江湖上生长的汉子,有一把子力气,没了水匪的侵扰,靠着卖些力气,种点闲田,捕几网江鱼,自然是过得丰衣足食,有滋有味。
所以这处水寨虽然不大,但也经过了一番精心布置,近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众人走着走着,便很快来到一栋颇为宽敞的竹楼前,在这竹楼前,一名生得虎背熊腰,却已是满头白发的老者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一年不见,李龙头别来无恙”这满头白发的老者笑着对着李兴为说道,双目之中尽是感慨之色,李兴为见这一年不见,这位王寨主已经双鬓斑白,额上也是布满了褶皱,心中也略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王寨主虽然年纪也是一百二三,但也是先天后期的武者,虽然因为年龄的增长,实力与精力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滑,但先天期武者大多活个百八十岁没有问题,所以在真气护体的情况下,这王寨子之前可是龙精虎猛,比寻常汉子都要精神一些。
当然,与之对应的则是其实力虽然有所下滑,但也保持在一个相当的水准,只是不耐久战罢了,这水寨能在怒龙江上存在,其中一部份原因,自然是这处水寨之人相当团结,而另外一大部份原因,则是这名拥有先天后
期修为的王寨主了。
这位王寨主,姓王,名修远,早年间也是在这条水路上来回闯荡,以其先天期武者的身份,倒也混地颇为不错,当年还是十八路水寨总瓢把子其中一路中的小头目。只是在这江上飘了几十年之后,却也是终于厌倦了这你杀我,我杀你的日子。
最后却也是回到了自己出身的地方,一个怒龙江边的小渔村,其回乡之时,却发现不仅自己亲族早已亡殁,连当初脑海之中依稀还有些记忆的熟面孔,也都一个不剩了,伤感之余,这个在怒龙江上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汉子,终究还是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在那个小渔村,留了下来。
按这王修远最初的想法,自己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早已经厌倦了那些打打杀,如今落叶归根,也颇有那金盆洗手的意思,王修远当了这么多年的水匪,手下的冤魂自然不在少数,就算在渔村之中孤独的老去,也未免不能算作一种善终的方式。
一开始那渔村之人见这王修远孤苦伶仃,只是远远地在村外觅得一地,起了一间草棚,还以为王修远乃是遭了那水匪的可怜之人,那些村民在暗暗观察了许久,确定王修远不是水匪派来的前哨之后,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哪家多的打了几个补丁的衣服,或者村中顽童捞了几尾鱼虾,俱是有意无意地往王修远那里送。
王修远早年间杀人如麻,论这种小村小寨,不知道跟着那些把子灭了多少,自问早已经心冷如铁,但轮到自己面对着这些陌生而微小的善意的时候,王修远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惭愧和后悔的感觉。
渐渐地,那村外的草棚消失不见,村内又多了一座矮小的吊脚楼,村中的人也惊奇地发现,最近搬进来的那个村外的老头子,似乎没了往日的颓废,不仅对修补渔船,预知天气等等格外在行,在那江上的身手居然比村中最为机灵的后生还要俊俏几分,这样一来心中惊叹之余,不免也为这孤苦老人暗暗高兴,在这朴素的渔人心中,人呐,就是要如这江中的鱼虾一般,有一股鲜活儿劲,若是动都不想动了,那跟那些鱼虾翻了白眼肚皮一样,离沉入江底,烂在那淤泥里也不远了。
就这样王修远渐渐融入了这渔村,也慢慢地习惯了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其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就会以这种方式终老,最后再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渔葬,将这一身罪孽散入这条滔滔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