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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王大人已经渐渐无法出声，只是看着上方，甚至连脖子都无法动弹。
白衣人冷笑，“王大人，真是不凑巧，要怨就怨你是孤身一人吧。”
“主子吩咐要你们在不同年，不同时去死，还不可用同一种法子，以免遭人怀疑。我一来就碰到你，可不是巧了，王大人，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舞弊一事，你多有猜测吧，看你像是蠢的样子，一肚子心眼，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这件事也是我家主子的心计，为的就是拔除朝堂上的乌烟瘴气，而你就是第一个。”
“安心去死吧”白衣人抄起石头砸向王大人的头。
王大人死后，白衣人将尸体从山上坡地推下，还往王大人的嘴里塞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佯装是石头划伤的舌头。又收拾了一番沾血的山地，伪造了意外跌下山崖的假象，这才离开。
周谷修总觉得，王大人最后的一个眼神，是看向他的。
周谷修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回到院子了。
“老周”
“老周”
“老周”陆文大声一喊，才将周谷修在迷迷糊糊的样子中唤醒，“老周，怎么了，神情怎么如此恍惚？我让你带的野果呢，你上山砍的竹子呢。”
“没了”周谷修说道。
“什么没了？”陆文又疑惑了。
周谷修拉着陆文进了屋子，还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就连房顶也不落下。
“怎么了”陆文看到周谷修这个样子，直皱眉头。
“王大人没了”周谷修小声说道。
“什么意思”陆文突然傻了。
周谷修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强迫自己镇静道：“我本来是要去摘野果子的，刚爬上树，没摘几颗，就听到一阵呜咽的声音。我本以为是有人摔倒了什么的，本想下去帮一把。”
“却没想到，能看到的王大人被人追杀，手法利落。王大人他舌头都没了，一身的血，可是那白衣人衣服竟没溅上半滴。”
“那白衣人用石头，只一击，就将王大人打的半身不遂，能听、能看却不能动。”
陆文直听得皱眉，问道：“那白衣人是谁？”
“大约是幕后黑手派来的人，老陆，是我对不起你，这倒真是拖累你了，舞弊一事大有阴谋。”
“他可有说什么？”
“有的，我还记得他说……”周谷修回忆道。
“他说，王大人，真是凑巧，现在你是孤身一人，他应该是想要先杀一人。”
“他还说，是他的主子吩咐要在不同年月，不同时节死去，还不能用同一种杀人的方法，要不然会遭人怀疑，他便是这么同王大人说的。”
“舞弊一事，你多有猜测吧，看你像是蠢的样子，一肚子心眼，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这件事也是我家主子的心计，为的就是拔除朝堂上的乌烟瘴气，而你就是第一个。”
“安心去死吧。”
“他那意思是不是说，王大人并不是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愚蠢，实际精明的很，那王大人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陆文猜测道。
“此事是真是假犹未可知，王大人的性情，究竟为何咱们也不知不是。”
陆文点头，“说的在理。”
“既然他说了，那就表明暂时不会回咱们下手，他没见到你，说给王大人听的，便不会有假。此事咱们还需验证，但也不能打草惊蛇，咱们还不知此人是不是会在周边看着，所以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我待会在上山一次，将野果和竹子带回，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能有纰漏。对，就这么办”周谷修直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同你一起去，若是那白衣人是个杀人如麻的，咱们也好应对。”
不多时，村中就传出王大人，掉下悬崖摔死的事情。这事并不多见，等到官府将尸体带走，尸体已经被林中动物啃食的不成样子，仵作验尸自然验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陆两人知道事实真相，确实无法说出口的，只能借口收拾王大人的东西，去找寻证据。
“你想帮他收敛东西，行，那就交给你了。”那人巴不得将这破差事交出去，毕竟落户在他们村子，村长交代他去收拾也不好推辞，如今有人愿意来为其收敛，自是不会推脱的。
“麻烦您了”周谷修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那村民乐呵的走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见村民离开，抬脚便走了进去。两人本就猜到，王大人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收拾，毕竟王大人都已经靠偷摸耍混为生了，那里可能还有钱财。
没有好处，也就不会有人为他辛苦拾掇。
“要是能知道他那证据放在哪里就好了”周谷修胡乱的翻着。
“若是那么容易就好了”陆文说着，将手中的破布撇到地上。
陆文想到什么，说道：“那日，王大人最后死前可有给你什么暗示？”
周谷修没有想到什么“没有。”
“那就不好找了，继续看看吧。”两人又是一阵翻腾，却终究没有发现，或许那人只是说说而已。
周谷修、陆文拾掇完毕，毫无发现，只能无功而返。
那日事毕，周谷修和陆文二人全当不知，继续做着自己的事，砍竹子和摘野果。
花灯并不好做，竹篾做骨架，竹纸做皮肤。劈、扎、裱、绘，简单的法子便只有这几步。
纸张干透了，还需得压模，形成花瓣、叶子上的一道道 “脉络”，荷花灯做起来简单，而兔子灯就不一样了。
“老周，老周”陆文叫道。
“怎么了”周谷修回神。
“看你做的兔子”陆文指着周谷修手中的兔子，眼睛已经画到耳朵了。
“我是故意的”周谷修嘴硬道，愣生生把画在耳朵上的眼睛改成了红花，变得十分俏丽可爱。
“发什么呆呢？”陆文问道。
“没有，只是想到那天的王大人，他的眼神好像是……”周谷修立刻冲出院门，兔子灯都随手摔在地上。
“不会有错的”周谷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