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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日,北方一处山麓南面的小镇。
苏菲在昏迷中悠悠转醒,她躺在床上,目光流转,打量着四周,这是一处民宅,卧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墙边立着一个笨重的衣柜,阳光透过床边的窗棂洒进来,光影斑驳。
她觉得口渴,转头看去,见床边的圆桌上放了一个水杯,里面还有半杯水。
她伸手去拿,却发现浑身无力,拿着水杯的手竟不住的颤抖,“啪嗒”一声,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声音惊动了外面,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探身进来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看见苏菲醒了顿时一愣,脸上僵硬的表情逐渐舒缓,由惊诧到惊喜,几乎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在变化,就像阳春三月化开的江水。
她猛的冲了出去,冲向了楼下,边跑边兴奋的大喊:“她醒了!她醒了!”
苏菲无奈的摇摇头,在她的记忆里,对这个中年妇女并没有什么印象。
过不多时,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悠斗快步走了进来,他神色兴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看来解药真的起作用了!”说着,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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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怎么样?”悠斗问。
“我很渴。”苏菲说。
这时,中年妇女进来,把一杯水递给悠斗,便又出去了。
苏菲勉强撑起身体,把枕头垫在后腰,靠在了床头,接着从悠斗手中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感觉好些了吗?”悠斗又问。
苏菲点头,过了半响,她说:“我记得我中了尔舍姆的子弹,怎么还能……”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悠斗说。
“能讲给我听听吗?”苏菲问。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已经感觉好多了。”
“那好,”悠斗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苏菲昏迷之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从头讲了一遍,包括姜北的开眼,和在d市发生的一切。
苏菲听完,半响无语,清丽的容颜上仿佛挂满了一层薄霜,使得她重伤初愈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么说……”苏菲开口了,声音就像北方初冬的晨风,又清又冷,“姜北死了?”
悠斗惊喜的脸色慢慢沉默下来,叹道:“在那种情况下没人能活下来,就算是墨非也难逃一劫。”
“唉,”苏菲叹了一口气,“逞什么能啊,这个白痴。”
气氛一时有些低落,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言语。
“盖德人呢?”过了半晌,苏菲问。
“他和瑠辉去南方找云七海了。”悠斗说。
苏菲一愣,“云七海?他们不是绝交了吗?去找那个神棍干嘛?”。
“盖德他不死心,他的固执你是知道的,谁也拦不住。”悠斗无奈的说。
苏菲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那个情报贩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希望他不要打盖德的主意就好。”
寒风呼啸,北方的天越来越冷了。
同一时间,南京夫子庙。
十一月的北方已经是天寒地冻,但在江南却仍是一片花红柳绿、歌舞升平。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秦淮两岸自古就是人杰地灵、风景秀美之地,数不尽的人文风流,道不尽的世事沧桑。
在夫子庙背后的一条小巷里,有一家临街的特色美食小店,但今天,这家小店却早早的关门谢客了。
小店颇为宽敞,装修简朴,但不失干净大气,店中间是一座类似旋转寿司的环形吧台,吧台旁只坐了两位客人,一位是盖德,另一位是瑠辉。
吧台中间的台案后只有一个人,此人皮肤黝黑,脸型细长,头上层层叠叠缠了厚厚的一层白布,把头发裹的很是严实,他低着头,正认真的和着面。
“我说,”盖德开口对面前的和面男人说:“你明明是个汉族人,怎么给自己打扮的像个印度阿三一样?”
“你懂什么,”和面男人说:“这是一家印度主题美食店,我打扮成这样亲自给你下厨这是给足你面子了。我做个印度飞饼,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如果你们饿了,可以先把咖喱饭吃了,我亲自配的料,味道很不错的哦。”
盖德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咖喱饭,白色的米饭上面铺了一层墨绿色的粘稠物,就像是刚从鸡圈里收集起来的鸡粑粑,只一眼,便倒足了胃口。
“算了,你不用忙活了,我不饿。”盖德说。
“那怎么行,你远来是客,我得尽地主之谊。况且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和面男人一边干活一边说。
“是六年零三个月。云七海,当日一别,我们有六年多没见了。”盖德感慨的说。
云七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瞥了盖德一眼,笑道:“你倒是有心,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是啊,六年了,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啊。”
说完,他又低头接着干活,揉捏着手中的面团,使其成为一个面饼后,捏紧面饼一端按顺时针方向转动,手里的面饼越转越大,越转越薄,几近透明,而他在空中舞饼的动作却极尽风骚和夸张,甚至连不相干的胯骨都舞动了起来。
一张面饼在云七海手中上下翻飞、辗转腾挪,乍看上去倒也颇为精彩。
“你可一向都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啊,说吧,盖德,找我来什么事?”云七海边舞饼边问道。
“我来向你买一份情报。”盖德淡淡的说。
“啊?什么?”云七海一分神的功夫,手中翻飞的面饼脱手飞了出去,正呼在瑠辉脸上,薄嫩的面饼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都裹住。
“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云七海赶忙探身把面饼拿下来,端着笑脸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瑠辉额头青筋直蹦,一张脸上又是油又是面,尴尬极了,但抬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个态度,他却又不便发作。
“你刚才说什么?”云七海问盖德。
盖德没好气的说:“我要向你买一份情报。”
云七海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之大几乎能穿透几个街区。
盖德看着云七海放肆大笑的样子,气的面沉似水,神色渐渐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