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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女孩的家人发现了她一直小心翼翼隐瞒守护的秘密,认为她再无价值,便以一两银子的价格,贱卖给风雪阁。
不是满月楼的风雪阁,而是碧云城最没有底线地方。
女孩害怕极了,以为这一生都要葬送在此,谁知当年的红光又出现了,它化身为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以收徒的名义带走了女孩。
没有人敢觊觎修士,所以再也没有人来找女孩的麻烦。
之后的两年……女孩过得很快乐,纵然其他师兄弟对收徒一事颇为不满,但女孩并不在乎,她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再长一些。
“可惜……”
蔚秋目光黯然地看向远方,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可惜,前辈渡劫失败了,你们都被阳霄宗赶出来了,之后就遇上了我?”
随意替她将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了,却莫名觉得胸闷气短,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敲了一下马头:“这群村民实在太可恶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他们算账去!”
说完,他便要抓着缰绳掉头,谁知身边的少女却阻拦道:“算了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你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觉得他们有错,反倒给自己平添业障。”
“更何况……”
蔚秋回头望了一眼若隐若现的村庄,淡声说:“这笔账,十年前就还清了。”
那些孩子将她丢下,却遇到山下的饿狼,险些连全尸都没有。
若一命抵一命,她还赚了十几条人命呢,就算是……那些村民付出的代价吧。
见她这般不愿再见到往日那些人,随意只好不甘地叹道:“哎,你说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再有下一次,我必叫他们好看!”
下一次……
蔚秋深深看了一眼村庄,心中默念:再也不见。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那道红光就是师父,是他救了自己,六年后也是他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收她为徒。
所以她已不再是当年的蔚秋了,今后……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林家村,也没有兄弟姐妹和爹娘,还有风雪阁的老鸨。
正如师父所言的,她就是她,不属于任何人!
蔚秋目光一冷,甩动缰绳继续赶路。
随意见她二话不说骑着马儿往前跑,急忙抽了自个儿的马儿一鞭,追上去大呼:“蔚姐姐,你说你的马儿是不是吃的饲料更好,怎么每回都跑得比小白快,追都追不上!”
这小白嘛……
自然是他瞧胯下这匹马格外黑,取来调侃的爱称了。
……
两天一夜后。
岚坡城。
两人牵着一黑一白的千里马,在人群中穿梭。
此刻天已渐暗,远处的一道道烛光令蔚秋应接不暇。
正感叹烛光的美,却又想不通岚坡城怎会有这么多烛光在河岸边挂着,便随手拉了一个路人询问,方知今夜有灯会,最不缺的便是小吃摊。
蔚秋顿时眼前一亮,就近寻了个落脚处,将两匹马交给店小二好生照料,便拉着饿得头昏眼花的随意往灯会的方向跑。
还没到灯会呢,随意那小子便沿途吃了个半饱。
“蔚姐姐,你不吃么?”
少年含糊不清地说着,便将肉串递了过来。
蔚秋随手接过,一边啃一边四下张望道:“没想到岚坡城还有这等美景,可惜师父在闭关,不然就带他一道逛逛了。”
还有镜墨前辈,都进去两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此时。
镜墨戒中。
因为看到自己的尾巴一时高兴过头,将镜墨戒撑碎的某人正苦巴巴地耗用灵力修复戒指的裂缝。
算算时间,估计还要小半个月呢。
早知道就不装威风了……
镜墨欲哭无泪地哀叹,随后又听见一旁打坐的男子淡声说:“既然修都修了,那索性就把之前损坏的一块儿修了吧。”
啥!?
镜墨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主子不让他出去也就罢了,还不以身作则,自个儿倒是清闲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走之前还找了个撇脚的理由:保护爱徒。
他瞧啊,主子就是想和小主子一块儿游灯会,不好意思说罢了。
镜墨沧桑地摇了摇头,了无生趣地望着戒中浮现的一道道裂痕,又是一声哀叹。
“哎~~”
……
花灯会上。
蔚秋走到人挤人的桥边,望着头顶不断绽放光彩的烟花,笑容止不住地溢出来。
高兴的同时,心中又颇有感慨。
这样好的景色……总有一天,她会不忌惮任何人的存在,光明正大的,无所畏惧地欣赏!
“蔚姐姐!”
后头传来随意的声音,“前面好像有一条小吃街,你要不要……哇啊啊,你们别,别挤我啊!”
一听便知那头是什么光景了,肯定有美味的吃食!
蔚秋顿时兴起,刚要冲那头喊声‘来了’,便被另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阿秋。”
那声音很淡,刚传来过来便被周围的谈笑声淹没。
即便如此,她也能一下子认出那声音的主人和方向。
蔚秋下意识回过头,与身披墨衣的男子打了个照面,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刚要组织语言,一串糖香扑鼻的冰糖葫芦忽然闯入眼帘。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在阳霄宗的时候,师父每每出关,都总会带着一根冰糖葫芦,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将冰糖葫芦吃完。
如今亦是……
蔚秋鼻子一酸,伸手接过冰糖葫芦,竟半天下不去口。
纠结了许久才弱弱地问:“师父,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会收我为徒呢?
这个问题,她想破了头也始终想不明白。
燕不虞从容地抚摸她的脑袋,答案一如既往:“我是你师父,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如今,她却觉得事情好像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蔚秋攥着冰糖葫芦犹豫了很久很久,才顶着烟花绽放的光彩,对眼前的男子说:“我记起来了,虽然不全,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年前在山顶上,是师父救了我!”
此话一出——
头顶的手掌忽然僵住了,久久没有动静。
她不由疑惑地抬起头,无意间捕捉到男子眼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和挣扎,连声音都有些紧:“那……你还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
蔚秋被带偏了思绪,很是困惑地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