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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闵子柒早起了，并且按时敲响了尹沐枝的房门。
“啊，你等一下，你坐一下吧。”和闵子柒相比有些凌乱的尹沐枝，只是给闵子柒开了门就跑进了洗手间。
闵子柒稍微看了一下房间，到处都是随意搭着的衣服……甚至还有内衣……闵子柒知道这个是因为手不小心碰到了，赶忙收回手并且因此又换了个位置。
最好把眼睛收起来，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洗手间的门打开的时候，闵子柒说：“能不能把房间收拾一下？”
尹沐枝看见闵子柒眼睛都没敢抬一下，再看看床上，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到了吗？”
“这么乱谁看不到。”
尹沐枝坐到闵子柒的旁边，用手遮住她的手机屏幕，“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闵子柒转头和尹沐枝对视，“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尹沐枝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维持着这种笑容，说：“如果你因此动心的话，就是。”
闵子柒无奈地把头撇过去闭上了双眼，原本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什么期望的。
02
“这里漂亮的人很多呢。”尹沐枝带着闵子柒到了一条步行街。
“所以呢？”
“是想着你喜欢漂亮的人才会来这里的，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吧？万一你在这里看上了别人我就亏大了。”
闵子柒像是审视一样，扫了一眼眼前的人们，“也很普通。”
尹沐枝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你的标准是有多高？这是普通吗？那边那个穿连衣裙的。”
“个子高可是比例一般。”
“那个白衬衫红色高跟鞋的。”
“或许漂亮，但是我不喜欢那种眼睛。”
“那个杏色外衣的。”
“皮肤挺好，五官也就那样吧。”
尹沐枝觉得闵子柒完全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你真是，这里就没有漂亮的人了吗？”
“有啊，”闵子柒看了一眼那些人，又看着今天穿着露肩衬衫和白色A字裙的尹沐枝，“这里最漂亮的，不是你吗？”
尹沐枝心乱了，但是就当她是随口一说，“那就谢谢夸奖了。”
“我就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如果要加上情感色彩的话……大概这座城市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嗯？”尹沐枝愣了一会儿，“你大早上喝酒了？还是我喝醉了？是我喝醉了对不对？”
闵子柒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你要喝什么吗？我去买。”
被闵子柒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尹沐枝，坐在长椅上等着。明明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好……”
一个女孩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提着奶茶和咖啡的闵子柒看到尹沐枝和一个陌生女孩子不知道在聊什么。
尹沐枝真是长了一张了不起的脸，在漂亮之上叠加漂亮。
闵子柒喝了几口咖啡，苦味蔓延，然后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下，直到那个陌生女孩子走了，才走过去。
“认识的人吗？”闵子柒把尹沐枝的奶茶递给她。
“不是，就只是来问路的人。”
闵子柒把外套准确无误地扔下盖住尹沐枝的腿，然后坐到尹沐枝的旁边，“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说谎啊？”一边顺着闵子柒的外套，一边带着撒娇的语气说着。
真是个温暖又傲娇的人，表面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看了一眼闵子柒的咖啡，“是什么啊？”
“美式。”
尹沐枝听了之后微微皱眉，“太苦了，我以前喝第一口就吐出来了。”
其实以前也一起喝过咖啡，但是是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那你喝什么？拿铁？”
“嗯。可以喝一口吗？”
闵子柒没有说话，只是把咖啡递给她。
充满苦味的咖啡开始往吸管上面进击，很快地，尹沐枝皱起了眉头，也皱紧了鼻子，“咳咳，好苦！”
在伸手去把滑在嘴角的咖啡擦掉之前，闵子柒先做了这件事情，用手指背部，轻轻地划过。
尹沐枝的心更乱了，虽然这个让她心乱的人此时正在玩儿手机。如果从前是她独自走着迷宫寻找出口，现在是出口完全暴露在她面前，既无遮掩又无障碍。
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怀疑，这是陷阱。
在心乱的时候，一个电话来得正好。
尹沐枝把咖啡递还给闵子柒，接起了电话。
闵子柒看着吸管上的一圈红晕，听见尹沐枝用方言说：“啊？但是……我先问问她……”
尹沐枝看向闵子柒，“那个……倩宜遇到了点麻烦……”
“嗯？”
“她说她又被安排了相亲，但是打着今天晚上要和我吃饭的由头推了，然后，她妈妈让我今晚去她们家吃饭来着……”
“意思就是，”闵子柒迅速整理，“如果你不去的话，她就得去相亲对吧？”
“嗯，可是如果去的话……你怎么办？一起去？”
“是你早上喝酒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又不会走丢。”
“你确定？”
“哦。”闵子柒的右手打在尹沐枝的额头上，然后迅速离开长椅。
“好痛！”尹沐枝一边抱怨，一边追上去拍了一下闵子柒的后脑勺。
“好痛！”
“活该，谁让你先打我的。”尹沐枝把外套还给闵子柒，“快穿上吧。”
“看起来你更需要。”虽然闵子柒里面只是穿了一个短袖，但是……总比旁边那位露锁骨强。
尹沐枝看了看在街上走着的人们，说：“其实今天应该穿高跟鞋的。”
“你敢。”
闵子柒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尹沐枝却特别开心，她把奶茶递给闵子柒，“拿着。”
然后乖乖把闵子柒的牛仔外套穿上。
“可以了吧？”
“哦。”
又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03
傍晚的时候就起风了。
春天好像要借助这一阵春风彻底结束冬天，温暖又潮湿的气息在这城市扩散。
这几天什么都没有想，真好。
对于闵子柒来说，在这里的这几天就好像是躲进了桃花源，远离喧嚣，远离真相。
上西方哲学选修的老师说，在寻找真理之前要仔细考虑，因为寻找真理是很痛苦的事情。
现在存在的某些主流，说不定日后都会被推翻成为小众。用自己是大多数来说自己是真理真的很可笑。
人们关注着老年问题，因为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老；人们关注着孩童问题，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过这个阶段；人们关注着残障问题，因为存在着可能性，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但是性别和取向却不是这样。
从以前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就算有人在她面前骂自己也不会大动干戈，闵子柒只有想到这个的时候才会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隐藏情绪或许可以解决很多很多的问题，也可以拒绝很多很多的恶意，就算有善意被误杀也没关系。
因为让恶意进来的后果，不是一个善意就可以消除。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闵子柒觉得很累，想找个地方坐下。
在某个巷子尽头，精致但不华丽的装潢，吸引了闵子柒。
是一家并不算大的咖啡店，店名简单而奇怪:第十六家店。
闵子柒稍微等了一下，等到前一个人完成点单，走到前面对眼前的小姐姐说:“一杯美式，谢谢。”
虽然今天已经喝过了，但是她不会拒绝再喝一杯。
“要试试焦糖玛奇朵吗？今日特惠。”小姐姐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刚刚不是说，卡布奇诺是特惠吗？”闵子柒的确是听到了她对前一个人这样说。
“上一位客人的确是这样的。”
这种匆忙的世界还有这么迂回的店真是了不起，也多亏这位姐姐温柔似水，让人不能拒绝。
“为什么？”
“一直都喝美式，不如试试甜蜜的印记？”
一直都喝美式……大概是因为闵子柒也没看单，而且毫无犹豫地点它吧。
“太甜了，我会腻。”
“无论如何，它也就是杯咖啡，不管有多少伪装。”
“好啊，就这个吧。”
要和说话有意思的人说话才会有意思，但是人们匆忙来往，已经不太喜欢绕圈子了。
但是闵子柒依旧觉得，自己在迷宫中去找出口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有了更有意思的过程，反正大家的结局不也差不多，最后都是死亡。
“您的焦糖玛奇朵。”送上来的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哥哥。
“谢谢。”
焦糖玛琪朵，在香浓热牛奶上加入浓缩咖啡、香草，最后淋上纯正焦糖而制成，在奶泡上挤上网格图案，就像盖上了印章。而焦糖的香甜味道，奶泡的轻柔，中和了意式浓缩咖啡的苦味。
闵子柒第一次喝焦糖玛奇朵，果然不再只是苦味，和这春风更相配，和她最近的心情也更相配。
“这杯咖啡还满意吗？”似乎是因为没有新的客人，之前在柜台的姐姐走了过来。
“比想象中，还符合这个名字。”
“喝了这个之后，祝您拥有和它一样的心情。”
“人们真的会因为吃了甜品，心情就变好吗？”
似乎是要开启长篇的对话，姐姐坐到了闵子柒对面，说:“说不定呢，但是肯定有这样的情况。”
闵子柒喝了一口咖啡，与往常不同的香甜在嘴里蔓延，“可是我好像还是在某种苦恼和纠结之中。一种状态的结束和另一种状态的开始重要的让人苦恼。不能完美地留下印记的话，就太可惜了。”
“为什么要追求完美呢？反正怎么做都会后悔。”
说来有道理，但是闵子柒也不想匆忙结束和开始。
“姐姐！”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子进了咖啡厅，跑到了对面那个姐姐的旁边。
对面那个姐姐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就变了。
那个瞬间，闵子柒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
“你不上课吗？又过来。”
“可今天是周六啊。”小女孩子圆圆的眼睛里是清澈的眼神，看了看闵子柒又看了看姐姐，“哦～你们在聊天吗？可以加我一个吗？”
“不要在这里胡闹……”
“我没有意见。”闵子柒在对面的姐姐说完之前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谢谢！”女孩子高兴地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到姐姐的旁边。
那个姐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都高二了，集中学习不好吗？”
“对啊，等到高三就彻底没时间了，所以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闵子柒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出戏……那么在看着她和尹沐枝的剧情的人们又是什么心情呢？
“你知道我多大吗？我二十四。而你呢？你才十七，我们相差七岁，光是代沟就会让人疲惫。”
“可是……”女孩子噘了噘嘴，可怜兮兮的。
闵子柒插了一句，“我和我喜欢姐姐差八岁。”
“嘻嘻，你看人家。”
那个姐姐皱了皱眉，无话可说的表情看了看闵子柒，“你看她追到了吗？她要是追到了会自己一个人来吗？”
“不是我追她。”
“哇，你看，人家都主动追求，你还躲。我，我……”女孩子手脚比划着，却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反正是很羡慕闵子柒了。
“那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呢？”那个姐姐问。
“我还没答应。”
之前对闵子柒有非常好印象的女孩子，脸色瞬间就垮掉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又不是不喜欢人家，你还……你们都，胆小鬼！”
闵子柒没有因为她的话显得伤心，反而是笑了笑。
“可是，”那个姐姐对女孩子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要集中精力学习，我要集中精力挣钱，我们的生活是不一样的。你觉得有意思的歌、有意思的偶像、有意思的游戏、有意思的地方，我可能都没有兴趣了。你也听不明白我的事情、我的困扰。你就觉得这样的相处有意思吗？”
“反正你就是个胆小鬼，一点勇气都没有。”
“看吧，在你这个年纪就喜欢这样想问题……”小姐姐看见有客人进门了，于是站起来离开了位置，“欢迎光临。”
“你……”女孩子对她突然离开觉得无语又委屈，把头转回来的时候，用手擦了擦眼睛。
闵子柒问：“哭了？”
她一边抽噎一边说：“你不许说出去哦。”
“嗯。”
闵子柒最后喝了一口咖啡。其实那个姐姐说的都没错，那也不是勇气的问题，那样的困扰要怎么解决或许是个世界难题。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跑过来的人，真是了不起。
那个小女生说的也没错，闵子柒就是个胆小鬼。
04
“哎呀，天黑了肯定要送你噻。”闵子柒在听到邓倩宜的声音后，抬头，就看到了尹沐枝的和邓倩宜。
“诶，现在不用我送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摆。”邓倩宜走的时候还把尹沐枝往前推了一把。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昨天路过的时候，你不是指了一下吗？”
“啊……”昨天尹沐枝的确是指了一下，“可是怎么记住的？”
“我还没有健忘到那种程度。”
尹沐枝笑了笑，“谢谢你。”
“走吧。”
“嗯。”
路灯注视着她们，注视着这条街，本来应该因为无人问津而孤独，但又因为发光让自己打消孤独。真了不起。
“这几天怎么样？”尹沐枝问。
“挺好的。”
“那么为什么不笑呢？只是平平淡淡的三个字。”
“那么要给你看吗？我心里想的。”
“还是算了，”尹沐枝笑着摇摇头，“万一你在心里想该怎么拒绝我，我听着多难受。”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她深叹了一口气，明天就要回去了，现在似乎是必须得说什么了。
“你有想过吗？关于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闵子柒没有立刻回答她。
于是尹沐枝继续说：“我想过很多很多次。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纠缠那么久呢？有时候我又会想，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纠缠那么久呢？……还是一切只是和刚开始一样，对你而言只是一场游戏，只是对我来说意义已经转换了。”
路灯闪了一下，闵子柒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看着尹沐枝，“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已经，对这个游戏极其厌烦了。被人喜欢是很有负担的事情，让那份喜欢加倍，就是让自己的负担加倍，现在只差一根稻草，我就可以被压死。”
尹沐枝的眼睛变得湿润，她点了点头，“这就是你心里想的事情吗？那我想的没错呢，我果然，已经开始了解你了。”
“哦，一半。”
“那一次性说完吧，”虽然她现在很伤心，“好不容易有完全了解你的机会。”
“我是会做出那样事情的人，”闵子柒快速地说完前一句，停了一下，直到路灯又闪了一下，她才缓缓开口，用讲故事一样的声音说：“走了很久去甜品店想买自己喜欢的甜品，到了店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开始和结束一种状态，对我来说都是很难的事情……所以，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好准备，现在在这里就只是不完美地表达着。最近几天是很开心，谢谢你和我分享你的人生，也谢谢你看到我如乞丐般的人生也没有转身离开。付出是很辛苦的事情，很抱歉我只是一味地在接受。”
闵子柒又停了，看到尹沐枝此刻的表情紧张得让人心疼，“在这千疮百孔的世界，和你相遇，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惜对于你来说不是。以前说了很重的话，对不起，也做过产生伤害的事情，对不起。初次相遇的悸动，鲜明地留下印记，现在也仍然在这里……以后，以后……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嗯？”一直在打转的泪水因为被这句话击溃防线，一下子流了出来。
“不好意思，还是要麻烦你。我也会付出的，只要你觉得高兴。”
这一瞬间尹沐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知道是该抱怨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先抱住她。
“你好烦！”尹沐枝抱怨地打着闵子柒，“你烦死了！就不能把好听的话放在前面吗！你好烦！……”
闵子柒一边笑一边伸手把尹沐枝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尹沐枝却在哭。
“为什么要哭啊？”闵子柒摸了摸尹沐枝的头。
“不知道……”尹沐枝带着哭腔说，“我妆都哭花了……”
“那样也好看。”
“都怪你……”
“好～怪我。”
春风停了下来，因为这座城市已经被春天填满了，连路灯也被滋润，光影都带着樱花的味道。在悄无声息地去下一个地点之前，先祝福这一对恋人吧。
后记：
“今天需要两个房间吗？”
闵子柒看着发出危险言论的尹沐枝，虽然是笑着，但是回答她的话是，“真是直截了当啊……有点快吧。”
“快吗？某些人钓鱼的时候说不定更快。”
“你说你吗？”
“我说你。”
不过这倒让闵子柒想起了一件事，“好像有人跟我说，在一起了就告诉我钓了几条鱼。”
尹沐枝晃了晃和闵子柒十指相扣的手，“你居然还记得……”她顿了顿，“三条……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闵子柒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的标准是什么？”
尹沐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那意思就是，你有很多条。”
“不是，没有很多。”
“那就是多。”
被拆穿的闵子柒一时语塞。
“你快说，”尹沐枝撒娇地晃着闵子柒的手，“你快说嘛。”
“我没数过。”
“多到数不过来了？”
“不是……”
“那就现在数数看。”尹沐枝的手也抓紧了，似乎在紧张闵子柒会得到地的结果。
“这可是你说的……一、二、三、四、五、六、七……”
“算了你不要数了。”尹沐枝觉得再不喊停，说不定闵子柒会数到两位数。
“就只是钓鱼而已，也没有做什么，因为太简单了数量才多……”
“每个都没有做？”
面对尹沐枝的追问，闵子柒迟疑了一下，“不是每个都……”
“你好烦！”
“可是你前任不是很多吗？而且你应该和很多人做过很多事情吧？”
“我……也……不是……”
看着尹沐枝吞吞吐吐的样子，闵子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了。”
“没关系吗？”
“大家不是彼此彼此吗？”
“可是我好亏啊，我比你大那么多还跟你彼此彼此。”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嗯？”尹沐枝皱皱眉头不满地看着闵子柒。
“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你不会劈腿吧？有前科吗？”
“我又没有真交往过……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我当然是没有才会堂堂正正问你。”
路灯在这个时候很合时宜地闭上了眼，它一旦熄灭，大家就都是影子。
尹沐枝还在疑惑灯为什么会灭掉的时候，闵子柒就先靠近了。
哦，说不定眼前这个人和路灯串通好了，熄灭就是信号，可以有下一个动作的信号。
“再用像糖一样美好的语气告诉我吧。”尹沐枝对眼前这个人这样说，然后就得到了好的结果。
“姐姐，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