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节:被烧焦的土地

泣血凝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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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墓地已近山区,座落在一片山脚之下。山野的风自亘古吹来,带着几份苍桑,世事变迁,只有这自然的气息亘古不变,生命无常,多少悲欢离合,只有这天地永恒。

    我徐步慢行,心中有说不出的悲凉痛楚。

    看向田野,层层梯田之后,便是绵延的青山。只是在这片青绿中,有一片土地却突兀的刺入眼球,因为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群山峻岭之间青葱一片,生机盎然。偏只有这一小片土地死气沉沉,像是这无数美景中的一片疮疤。

    这片土地已干枯,焦黑一片。

    以前我总怀疑,那一片片的血葵只是一个梦,而我现在知道,不是的,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它,当时的它是那样的肆意,吸收着阳光,展显着快乐。偏偏却是与我相遇了,我在无意中拘了它一缕血魂,从此我们纠缠不清。白天的它阳光纯真,夜晚的它阴毒邪恶。但究其本性,它其实原本纯洁,只是它的生存特性,它的所经所历,铸就了它的不同寻常。

    我突然想到了暖儿在我的意识海中所展显的那一幕幕。

    阳光被掠夺,四周昏暗阴冷。

    世界平衡被打破,大片的庄稼草木枯萎。

    战火蔓延,四周一片荒凉……

    看到这片被烧焦的土地,我的心中震撼连连,以前如果有迷惑,有不解,无法相信。那么这片烧焦的毫无生机的土地,会告诉我,那一切惨剧皆有可能。

    我知道现在的暖儿还很弱小,但如果它真的强大起来,那么自己意识中的那些惨剧将都有可能发生的吧?!命运的绳无意将自己与它拴在了一起,但自己能与它共进退,避免那些祸事的发生吗?

    那日,自己是在看望父亲回来的路上遇到这片奇异的葵花地的,当吸收了那缕血魂后,自己竟昏睡了过去,醒来时自己仍孤单的躺在田埂之上,只是那片美丽已消失,四周的焦黑在当时震撼了自己,以为是大火燃烧了那片田地,不安萦绕了自己。那片美丽的向阳花也许只是自己昏倒梦中的情景,但为什么这片田地会与众不同?为什么这片田地死亡气息浓郁,让自己那样不安。自己感到事情好诡异,甚至是怕自己中了邪,慌慌张张的下了山。

    而也就从那时起,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

    父亲最后一次梦中相见。

    女鬼执意附身强签契约。

    百鬼突然聚拢而来。

    想到百鬼,又想到了血葵晚上阴体招阴的特性,想到了王姐家夫,想到左邻右舍受得罪。

    心突然开始纠痛,自己难受的蹲下去,抓起一把污黑的土地,一片焦灼之息扑鼻而来,这么多天了,这股气息竟然还是这样浓郁,不见似毫减淡!

    这一切,一切的变故,原来都不是偶然,原来都与自己有关!

    那晚一定是女鬼的气息暴露了,才会引来那么多的恶鬼!一定是!

    真是因为引来那么多的恶鬼,才会在城中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与祸事!才会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

    到了这里,自己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切,也更想明白了许多事,只是这层明白却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自己,自己竟然才是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如果自己没有拘了血葵的那缕血魂,血葵就不会在万般不乐意下,还不得不与我达成契约。如果我知道血葵已别无选择,我必须要签这份契约,如果我知道血葵的气息不能暴露,赶快答应了那份契约,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惨事!

    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是被连累到,是被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了这些恐怖的诡异事件中。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我把手中的黑土碾成粉,飞扬在风中,似是飞扬了满地自己对自己的恨。

    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自己受惊抬头。

    却见一老农愁眉站在地头。

    “老伯?”我轻声打招呼。

    “哎!这片地荒了!怕是明年都种不得东西了!”他的语气满是痛惜和无可奈何,“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大片麦苗就忽然被烧成灰了,地也毁了!这么一大片,多少人的口粮啊,我们的生活怎么办啊?!”

    “这片地是老伯您的?”

    “哎,正是啊,这一大片全是,但有三分之一的却就这样毁了,毁了!”老伯又是一阵唏嘘。

    我忽然想对老伯说声对不起,感到一阵深深的欠意。

    虽然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但自己现在收留了这个犯罪者,并已与它签定了契约,一定程度上已是一体,自是感觉到这份过错也是自己的过错了,心下更是愧欠无比。

    这算是自己又欠别人的一份债吗?一份自己无法偿还的债!

    面对王姐刚才的情况,自己店面转租的事定然落空了,而且自己知道自己的店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砸在手中,转也转不出去了!而王姐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应该立即把工资给她结清的,但自己竟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自己还必须想办法!

    现在的自己竟然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罪人!

    金钱上的、灵魂上的、甚至是那些无辜的生命!

    自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是那样的沉重。

    我无法再面对自己对面的老伯,想要逃走,摇摇晃晃地站起,感到这具身体竟是那样的沉重,竟然步履踉跄难以成行!

    一股气流突然托住我,我身形一稳,转身抬头,迎上的是王大魁冷冷的目光,不知他何时已是跟了上来,“你怎么了?!”他问,语气中满是质疑和不善。

    我一甩胳膊摆脱了他发出的那股扶持之气。

    默不作声得向前走去,现在的自己没有说话和回答的心情。

    心中传来一阵颤颤危危的感觉,我凝眉,这感觉是来自暖儿的。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它颤颤地问。

    我竟然感觉到,它像是初步有了对错的意识和概念,所以那样的战战兢兢,亦步亦趋,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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