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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业只说饭后再谈,没有选择在这时开口破坏这难得的独处。
安阳有食不言的习惯,想到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也不是在上餐前三言两语就能掰扯得清的,便也顺着他的话没再提。
许成业在一些小事上惯来清楚安阳的喜恶,从一进餐馆门他就感觉到了安阳对他的态度软化,所以趁着上菜的功夫,他挑挑拣拣了些儿时趣事,成功让安阳对他收起身上的尖刺,展露笑颜。
许成业看着安阳脸上的软乎乎的笑,心里一动,眼里是要几乎化为实质的占有和爱欲。
他和阳阳有整整二十四年的回忆,那个男人的八年又算得了什么?
自认为自己在安阳心里有谁也无可替代的一席之地的许成业被安阳一时的和颜悦色所鼓励,饭后径直问起了陆渊这个人。
“那个陆渊好像和你认识很久了?上次你竟然还请他去家里。”他含蓄地发问,不想让安阳觉得自己是想要掌控她。
安阳只手撑着脑袋,像是在心算,几秒过后给出答案,“是啊,算起来竟然也有八年了。”
许成业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猛的收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八年?你们是在下乡的时候认识的?”
安阳只当是在闲聊,她向前晃了晃脑袋,是在点头。
“对啊,在一个村里的。”
许成业心里有点烦躁,他扯了扯衬衫衣领,将领扣解开,随即追问:“你跟他很熟?他也是去下乡的?”
安阳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东西,脑袋从手上抬起来,坐直了身子,似是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很熟啊,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要不找个时间我帮你约约他?”
“阳阳,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成业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叫安阳还以为是她看花了眼。
两人沉默几许,许成业又重新开口:“阳阳,你是不是在怪我?但八年前我没陪你下乡是有原因的。”
“等等等等!”安阳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脸色莫名,又忍不住开口怼他,“我下乡是我的选择,真要说起来,你不下乡我才谢谢你了。”
“阳阳,你不要说气话。”
眼见许成业又要开始自作多情,安阳抿抿唇,还是决定当下做个了断。
“许成业,我在躲你,你不会不知道吧。包括下乡,包括在沪市上学,包括来鹏城。”
虽然不排除做这些决定时安阳也有其他考量,但其中都有躲许成业的因素在。
他当然知道,许成业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安阳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有些心软,但咬咬牙,还是坚持把话说完:“许成业,我不喜欢你,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你超过朋友范围外的好意。也对……也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行为感到讨厌。”
两人微妙的关系就像是扎在彼此心里的一根刺,埋在肉里,表面完好,但里头已经灌脓发炎,即便是拔出它会弄得血肉模糊苦不堪言,但也只有将它拔出来,才能长出新的血肉,真正的痊愈。
长痛不如短痛,安阳没敢直视许成业的眼睛,她喝了口茶水,语气尽量放得平缓:“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许成业,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的。”
安阳的眼睛又看向许成业,他的眸光很暗,里面的复杂情绪叫人看不真切。安阳睫毛颤了颤,收回视线,“言尽于此,如若你能接受,以后还是朋友。”
说完这话,安阳就一刻也待不下去,起身离开,却又在经过许成业身旁时,被人紧紧地拽住手腕。
像是想极力抓住点什么,许成业用了十足的力气,叫她疼得不由得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她没有出声,只是抿着嘴将’疼痛‘写在脸上。
“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吗?”许成业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他缓缓转头看她,幽深的眸底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破碎了。
安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睁眼的时候带着一百分的肯定,“没有。”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松开,安阳愣了一瞬,即刻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半晌无言,女人匆匆离去,只留一人,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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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也总是树木长青,安阳坐在开放式小花园入口路灯下的长椅上,仰着脑袋长长舒了口气。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她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让自己好好静一静。
她看着眼前一棵棵绿油油的大树发愣,思绪已经飘忽在外。
【宿主,往左拐,检测到花园入口处就有人!】
陆渊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按照016的提示向左拐了个弯,他体态狼狈,微微向前躬着身子,脚步纷乱却丝毫不慢。
忽然,一双凤眼触及016说的人时,额角本就暴起的青筋鼓了鼓,身上气场更加阴沉。
【啊啊啊啊!对不起宿主,是我的失误!】016慌了,怎么这里就一个人,还是个熟人。【系统现在立刻马上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陆渊一边跑,一边留意着身后追兵,他咬着牙,眼里透出凶光,【你最好祈祷不会有事。现在,给我下线。】
祈祷谁没事陆渊没有明说,但016也没有机会询问了,因为它已经被禁言了。
安阳正发呆呢,忽然一阵风卷来,转眼头顶的光被遮了大半,一个黑色的影子将她完全罩在黑暗里。
她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发现来者何人。
“上来。”陆渊一眼就看见了她停在一旁的单车。
刚回神的安阳迷迷糊糊,但是因为对陆渊本能的依赖和信任,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依旧默契地跳上自行车后座,冷风将发闷发沉的脑子吹得清醒一些,自行车骑进一条街巷时,安阳看见了他们刚刚离开的路灯旁寻来一群气势凶狠的男人。
搂住男人的腰,似乎让安阳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一些。但这个动作却让正在艰难骑行的男人身体僵硬一瞬。
“放开,别碰我,抓车座。”陆渊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往外蹦,声音沙哑却像含着冰块。
安阳思绪都在后头的追兵上,她听见风里陆渊的话,反而将手搂得更紧几分,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忿忿:“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我放手会摔下去的!”
陆渊玩命似的骑车,速度极快,安阳傻了才会听他的松手。
陆渊握着车头把手的手力道加重几分,脸色阴沉,脚上蹬车的速度加快。
猛的加速,安阳吓得尖叫一声,身体因为惯性后仰了一瞬,吓得一激灵,将小脸撞在男人宽厚的腰背上。因为惊吓,一双手臂将陆渊的腰圈地更紧了。
幽香猛地攻击陆渊的嗅觉,他一声闷哼,心中的火几乎要烧掉他的理智。后槽牙被紧紧咬住,他没再说些让安阳松手的话,再让她开口的话,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十几分钟,陆渊成功在一片居民区七拐八绕地甩开了身后的尾巴。
他将单车停靠在一棵树下,毫不怜香惜玉地扯着安阳的衣服带着她又跑着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户门外。
“翻过去。”陆渊指着围墙道。敲门喊人肯定不行,会招来那些鬣狗,只有先翻墙进去再说。
安阳正喘着粗气呢,就听见男人离谱的要求。
她弯腰,双手撑膝,娇软声音带着喘息:“不,不行。我不会。”
真是要命,陆渊只觉得下腹的燥火更旺几分。他死死地压抑着,连手臂上的伤痛都不能缓解身上的异样。
安阳缓过来些,借着淡淡的月色,她终于注意到陆渊手上的鲜血,她捂着嘴小小惊呼一声,眼眶迅速泛起红色:“你,你怎么……”
“行了你别说话了。”陆渊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就见她眼泪啪嗒啪嗒地说掉就掉,更加心烦意乱,别过头去吐了口浊气。
像是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陆渊才用那沙哑得不行的声音道:“我带你翻过去,你一会儿别叫出声。”
其实他先翻过去再给安阳开门也不是不行,但让这个女人独自待在外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陆渊直截了当地选择了他认为的最优解。
安阳刚想问他受着伤要怎么带她,就见他受伤那只胳膊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剥夺了她的视觉,鼻子则瞬间像是泡进了一潭血水中,呼吸间满是铁锈的腥味,又隐隐杂夹着男人身上干净清爽的皂香。
她先是腰上一紧,像是被人搂入怀中,细腰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和喘息,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发顶。安阳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口,刚要挣扎,就感觉双脚腾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微风拂面,双脚又回到了地面。
盖在脸上的大掌撤开时,她还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她就回神,担心地去看早就弹开几米开外的男人。
她小跑两步跟上他,见他弯着腰步伐踉跄的模样眼泪就和不值钱似的一直往外掉。
陆渊显然是认识这家的主人的,他伸手在主屋门上敲了几下,里面的主人才后知后觉院里进了人,只听见里面沉默一会儿,才警惕发问:“谁啊?”
“我是陆渊。”
此时的安阳已经又靠了过来,陆渊太阳穴突突跳起,他冷硬地推开她:“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