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个难搞的女人

陈少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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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红听完,也是一懵,想了半天,才说道:“那也不能把气撒在我头上啊!我告诉你,陈飞,你别在这儿跟我搞风搞雨的!我是看在老马赏识你,我才不忍心动你的,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我哈哈哈大笑道:“好的,好的,我一定识抬举!”

    杜红又教育了一顿,然后再次拿出那份文件,让我签字,我还是摇头道:“这个我签不了,资金数额太大,而且存在的风险太大,你这份计划做得也不详细,整体还是错漏百出的。”

    杜红哼了一声道:“做项目自然是有风险的,风险越大,回报率越高,而且你看看这成本回收周期,这么短,上哪找这么好的项目去啊?”

    我冷笑道:“卖白粉回报率更高,还都是现款现货呢,可抓住就得枪毙!你不用和我说了,计划书你重新做,我这里把要点都给你圈出来了,什么时候把我圈出来的疑虑问题解决掉了,什么时候咱们再谈!”说完,我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杜红竟然没有再发飙,而是乖乖地接了过去,安静地坐下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期间,又有人进来找我麻烦,杜红就是一句:“没看到我们这忙着呢吗?”来人就都给赶走了!

    看完后,抬起头问我道:“你以前做过这类项目?”

    我摇着头道:“听都没听过!”

    杜红不可置信道:“你听都没听过,就给我这么多意见?你倒是真敢啊?”

    我十分惭愧地说道:“我肯定是不够专业,但我觉得一个普通人都能够看出的问题,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的,为什么这么一份错漏白出的计划,你会直接交到我这里,还逼我签字呢?是欺负我老实,还是觉得会无知到这种程度啊?”

    杜红冷笑到:“普通人能看得出来?这上面的大数据分析,这些图表,这些专业术语,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你到底是学什么的?国际金融?财经?”

    我摇着头道:“我学工业自动化设计的!这些表格啊,图表啊,也没那么难理解吧?再说了,不懂就问,不懂查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高科技!”

    杜红哼了一声道:“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啊!”

    我切了一声道:“我又没说自己是猪!在你眼中是不是全天下人都是猪啊?”

    杜红撇了撇嘴道;“也不都是,至少大部分男人都是猪!”

    我白了她一眼,没再离她,看着手上的其他资料。

    杜红再次纠缠我:“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

    我无辜地说道:“我要工作的,不能白赚你们家工资啊?”

    杜红切了一声道:“说得我们都小气似的!”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嗯了一声,没再理她。

    第二天,杜红没来找我,田心蕊过来了,手上拿着一份圣旨一样的文件,激动地说道:“你看看吧,这份文件可以吗?我们开采的批文,开始正式走流程了,你答应我的其余拨款,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我拿过文件,仔细阅读了一遍,皱着眉说道:“你这是申请文件,又不是批复文件,我怎么给你钱啊?总不能你去国土局要个表格,自己回来一填,就跟我这儿要钱了?会不会儿戏了点吧?”

    田心蕊不服气地说道:“你知道这表格有难拿吗?一旦拿到了,就说明可以申请,也会进一步的审批,只是时间问题!你给我的100万花完了,我又没钱了,工作要想进行下去,我就得再要钱!”

    我板着脸问道:“这才几天啊?你100万就花完了?你这是去买车,还是去买房送人了?”

    田心蕊哼了一声道:“我走的关系开销大啊!随便一顿饭都是几十万,100万也就几顿饭的事!”

    我皱着眉说道:“一顿饭几十万,你吃什么?走关系也不用这么走?这饭吃了就有效果了?就换来了这张表格?不知道是你觉得我好骗呢,还是你真的傻啊?”

    田心蕊不满地说道:“怎么叫我骗你呢?我接触的人,你不会懂的,人家没个几十万的宴会是不会参加的!”

    我切了一声道:“我就没听说过,谁顿顿饭都得花个几十万,几十万够很多人一年全家的开销了!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请谁吃饭,要花几十万?美国总统啊?”

    田心蕊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商机机密,公司有明确规定,个人项目的一切事由,都是有权保密的,包括董事长都无权问过,防止项目信息外泄!”

    我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你对自己的关系没信心,二是你对自己的关系不确定!关系一旦建立了起来,别人就很难再入手了,我是觉得你的关系,要是都靠一顿几十万的饭钱来维护,也很难建立牢固的!你继续跟进吧,什么时候有新进展了,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目前这种情况,我肯定是不会批的!”

    田心蕊有点着急道:“那可不行,我都答应好人家了,下个星期带队去那边的项目地址勘察,没费用,我怎么去啊?”

    我切了一声道:“走着去,怎么去?你不会是想再花了几百万,就为了带着这些领导们去实地考察吧?那可是个山喀喀的地方,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有钱都未必花得出去!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要带队去,我和你一起去,不超过20万的费用,我出!”

    田心蕊咧着嘴道:“什么?20万?你开什么玩笑?那够干什么的?你能不能再寒酸点啊?”

    我分析道:“你能带几个人过去,我算你十个人,从上海飞成都,再从成都到彭山,一个人来回头等舱机票,我算6000一个人够了吧?这才6万块钱,住3天,一个人一天1000块钱,才3万块钱,加上再去旅游景点玩玩,我再给你3万,这才12万,再买点纪念品,一人2000,2万,这一共才14万,剩下6万,全给你吃,我就不信,这还不够!再说了,你能找10个人相关人全去吗?去了都有用的吗?”

    田心蕊一听,马上反驳道:“帐不能这么算啊!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哪来又多费用出来了?万一钱不够,不是让人觉得公司小气,我人太抠,后面的事情人家谁愿意给你办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现在还不是给钱的时候,你给了人家也必为肯要!只有等项目真正落地了,你才有机会!你啊,再科研单位待久了,对做项目不太明白!不是花了钱,就一定能办成事的,钱要花在刀痕上。几十万的饭,还不如把这钱花在个人头上,吃进肚子里,没人会记得的!”

    田心蕊不知道是真被我说服了,还是看到沙溪走了进来,不再和我争执,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我安排好后,你和我一起去!”

    我点了点头。

    沙溪微微和田心蕊点了点头,看着田心蕊走出办公室后,和我笑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都不好对付啊?”

    我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问道:“找我有事?”

    沙溪笑着说道:“没事啊,就是想来你这儿看看热闹!公司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现在你是公司的热门话题,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你的传闻,所有人都在打听你,到底是什么人?让公司两个最厉害的女人,都吃了哑巴亏,连马小曼这种皇亲国戚都说炒就炒,还没人敢找你麻烦!”

    我哦了一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就是想让我来当这丑人吗?总得有人给你挡枪不是?”

    沙溪急忙解释道:“我可没这么想过,我相信马总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觉得你可以掌控全局,你现在做得不是挺好的吗?”

    我冷哼道:“这才哪到哪儿啊,董事会是不是要召开了?马总要是不回来,我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是不是就坐不稳了?”

    沙溪摇着头道:“我觉得吧,你这副总经理的位置是坐不稳了,不过总经理的位置肯定可以转正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怎么讲?现在不就剩你们三个董事了吗?杜红和田心蕊肯定是不待见我的,就算你一票,我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沙溪笑着说道:“有股权的是只有我们三个,还有没股权的呢,一样是董事会成员啊,他们也有投票权啊!”

    我惊讶地问道:“什么?那你们决议是按照什么通过的啊?少数服从多数啊?”

    沙溪摇着头道:“那到也不是!你玩过狼人杀没有?”

    我点了点头道:“玩过啊?怎么滴?你们还有狼人,女巫,猎人和预言家啊?”

    沙溪笑着说道:“就是差不多的意思!首先是提出议案,大家都发表意见,然后根据个人的意见,进行不记名投票,投票后,肯定就会有什么预言家啊,女巫的跳出来,2次讨论后,再次投票,最后第三轮再总结发言,发言过后,马总统一归票,现在就是少了最后马总的归票,找个人直接统计就可以!我是推荐这个归票的人,就是你了!”

    我看了看沙溪,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意欲何为?

    沙溪也看了看我,说道:“这归票很重要的,一般都是谁归票,谁说的算!”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狼人杀可不是谁归票就听谁的?一局里面预言家还对跳呢?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说得是真,谁说得是假!”

    沙溪同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总还是这狼人杀的高手啊!刚好董事会就是9人场,你可以好好玩上一场!”

    我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两个玩一场,你当狼,我是借人,看我能不能从平民中找到你?”

    沙溪不知道听没听懂,笑着说道:“我不行,我玩得太差劲儿了,等我跟你多学学再来和你过招!”

    我点着头道:“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然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胜男已经被挑选去了北京培训,和我抱怨说好无聊,又不能出去,想回家看看都不行。

    我安慰她,我这里离上海很近,坐着高铁4个小时都到了,我一时间就去看他。

    想着胜男很快就要出国了,一出去又不知道多久能见了,我平时忙,还真的很少陪她,就叫志玲买了一张去北京的高铁票,一个人去找胜男了。

    我到北京的时候,胜男还在培训,让我先回她家的大院。

    孙老爷子和袁丽红住的房子,我们一直没卖,也没人住,说了要给胜男的二哥孙胜华当婚房的,可他二哥常年在部队上,老爷子死后,大哥又被抓了,还没出来,他就更加不愿意回这个家了。

    我拿出钥匙,费劲儿地开打了生锈的铁锁,推开斑驳的大铁门。

    走进院子里,满地的枯黄的落叶,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地,踩上去像是积雪一样。

    我站在园子里面,想了半天,这晚上怎么住啊?

    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耀阳,问道:“你在北京认不认识家政公司的人啊?胜男家的老房子,太久没人住了,找人打扫一下!”

    耀阳那边愣了半天,才说道:“你住哪儿干什么啊?找个酒店住就是了!”

    我哎了一声道:“那这房子就这么空着啊,那天胜男二哥回来了,一看咱们根本就不管他了,家里房子都住不了了。”

    耀阳嗯了一声道:“也是啊!我马上找人给你去打扫!你等着啊!”

    我进屋子里面找了张凳子,坐在了园子当中,想着孙老爷子和袁教授的点点滴滴。

    突然觉得胜男也挺可怜的,除了我,他家里人,老爷子没了,大哥坐牢,二哥常年不在家,也不联系。

    听到了汽车声音,我也没动,一群穿着清洁服装的工人走了进来,带头的一个精明的中年妇女,见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中间,身边都是落叶,吓了一跳,要不是事先耀阳和她说了,估计她都得把我当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