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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晟领着我,到了一个窗口,拿出自己的卡。窗口处伸出了一台POS机,刘晟插了进去,输入了一排数字,然后窗口处推出了一盘筹码,上面标注着10万,1万,5000,和1000.
然后看着我说:“这里的规矩,自己拿自己的钱玩,我拿给你,就是看不起你。”
我只好硬着头皮,插了进自己的卡,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个10万。
然后窗口就扔给了我一个筹码,我不满地说道:“我要最小面值的筹码!”
窗口里不满地说道:“都一样的,你可以去赌台上直接和荷官说,你下多少,她会找给你的。”
董大少到是没瞧不起我,他笑着说:“这里最小的赌注是1000,比澳门葡京大了一点点,不过10万块钱,够你玩一会儿的啦。这里有个好处,就是绝对的公平,公正。不少人在这里带走了几千万。以大博小的人,大有人在。”
我哦了一声说:“我一向没那个赌运,算命的说我没偏财,赢了别人的,怕带不走,输一点都急头白脸的,输不起,所以,我就当小赌怡情了。”
刘晟夸奖道:“这就对了,一看就是办正事的人。”
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刘子然,估计是还没来,就找了一桌人少的,坐了下来。
这桌是扑克牌21点,荷官是位美女,微笑着问我:“先生今天红光满面,一定都赢钱。”
我微笑着说:“承你贵言了,你先介绍下怎么玩吧?”
美女微笑着说:“先生第一次来啊?”
我点了点头。
美女很有耐心地解释道:“21点一般用到1-8副牌。庄家给每个玩家发两张牌,一张牌面朝上(叫明牌),一张牌面朝下(叫暗牌);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暗牌,一张明牌。大家手中扑克点数的计算是:K、Q、J 和 10 牌都算作 10 点。A 牌既可算作1 点也可算作11 点,由玩家自己决定。其余所有2 至9 牌均按其原面值计算。首先玩家开始要牌,如果玩家拿到的前两张牌是一张 A 和一张10点牌,就拥有黑杰克(Blackjack);此时,如果庄家没有黑杰克,玩家就能赢得2倍的赌金(1赔2)。如果庄家的明牌有一张A,则玩家可以考虑买不买保险,金额是赌筹的一半。如果庄家是blackjack,那么玩家拿回保险金并且直接获胜;如果庄家没有blackjack则玩家输掉保险继续游戏。没有黑杰克的玩家可以继续拿牌,可以随意要多少张。目的是尽量往21点靠,靠得越近越好,最好就是21点了。在要牌的过程中,如果所有的牌加起来超过21点,玩家就输了--叫爆掉(Bust),游戏也就结束了。假如玩家没爆掉,又决定不再要牌了,这时庄家就把他的那张暗牌打开来。一般到17点或17点以上不再拿牌,但也有可能15到16点甚至12到13点就不再拿牌或者18到19点继续拿牌。假如庄家爆掉了,那他就输了。假如他没爆掉,那么你就与他比点数大小,大为赢。一样的点数为平手,你可以把你的赌注拿回来。”
然后美女看着我问:“不知道,我讲的明不明白呢?先生听懂了吗?”
我点着头说:“就是筹够21点,谁最接近21点,谁就赢是吧?”
美女微笑着说:“是的,先生很聪明。”
然后美女让我下注,我拿着这一个10万的筹码,犹豫着说:“那就先1000块吧?”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美女荷官。
美女荷官还是带着职业微笑道:“先生不用不好意思,那我发牌了。”
第一局,我18点,不敢要了,美女20点,赢了我,然后对我说道:“不好意思了,先生,您是现在兑换呢?还是一会儿一起兑换啊?”
我好奇地问道:“一起兑换,你能记住吗?”
美女给我看了看,她右手上的一个计算器似的东西说:“我们这里都会有记录的,可以同时记录10个人。”
我笑着说:“高科技,高科技,我还是兑换吧,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赢多少,输多少。”
美女再次夸奖道:“先生很理智,很聪明。”
我当然懂得这些道理,这其实是一种叫做盲目遮掩式消费,简单来讲就是让你先消费,不用直接掏钱,这样你的心里就不会意识到,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就像大型超市,都是先拿东西,后结账。如果让你每拿一样东西,就付一次钱,你的购买欲.望肯定会下降。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很容易就把自己的信用卡刷爆的原因。因为他们消费的时候,往往没注意到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而且不用马上还钱。
第二局,我又压了1000块钱,我20点,没要,庄家18点,又拿了一张,直接爆掉。我赢了。
第三局,还是1000块,17点,想搏一把,就又要了一张,开出了6来,爆掉了,庄家轻松19点,赢了。
就这样来来去去,半个小时,我基本持平,荷官微笑着说:“我看先生就是来消遣的,没打算赢钱回去是吧?”
我好奇地问道:“哪有人不想赢钱的,我只是胆子小而已。”
这时,桌子上又来了一个秃顶穿着蹩脚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盘子的筹码,看起来有点吓人。坐下后,直接扔了一个1万的筹码在桌子上,命令道:“发牌!”
荷官很客气地说:“这位先生,还没下注。”
我忙扔出了1000的筹码,那中年男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对着荷官说:“快发牌!”
这局我运气比较好,上来就直接21点,中年男人19点,还想博一下,爆了,庄家20点。
中年男人有点恼火,又扔出了1万的筹码,这次他还是运气不好,19点,被庄家20点吃了,我也输了。
来来去去的,中年男人后来直接10万,10万的扔下去,没多大功夫,他前面的筹码下去了一大半。
男人似乎有点着急了,嘴上也开始骂骂咧咧的,一会儿荷官发牌太慢,一会儿摔着扑克牌说点背。
心态出了问题,就很难赢钱的,明明19点可以不叫了,还要搏一搏,经常爆掉。
荷官始终保持着微笑,我想她是见惯不怪了吧。
最后,眼看中年男人盘子里的筹码见底了,荷官劝道:“要不,先生您先休息下,再来。”
荷官是好心,可中年男人却丝毫不领情,骂道:“休息个鸟啊?没看我输钱呢吗?我不得捞回来啊?”
我也劝道:“别玩赌气钱啊!”
中年男人一听,更是不高兴了,说道:“老子没钱吗?输光了,再去拿就是了,像你似的,每次挤牙膏一样,是不是个男人啊?真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赌钱的,做男人就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手花钱!”
我讥笑道:“领教了,那你慢慢输吧!”说完,扔给荷官一个1000块的筹码。
荷官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走开去找刘晟,却没看见刘晟,这里面又不让带电话,都不知道到哪去找他,准备出去的时候,董大少叫住了我说:“飞少,不玩了啊?赢了多少啊?”
我掂量着手中的筹码说道:“差不多,没赢没输吧。”
然后问道:“三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呢?”
董大少,向楼上指了指说道:“在上面玩呢?”
我问道:“那你怎么不上去呢?”
董大少脸一红地说道:“我玩不起。”
我好奇地说:“还有你董大少玩不起的?”
董大少哎了一声说:“我给你解释下吧,你就知道了。”
说完,我们找了个酒吧,坐下来叫了两杯酒,董大少说道:“我们北京圈里是分很多层次的,我们都以字母和数字代替。最低等的是G圈,依次往上数最高的A圈,这一个等级又分5到6个层次。像A1,A2,A3.
这A1,A2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估计得是大哥那类人吧。A3就是中下层了,什么领导的公子哥,部级以下的副职啊,央企的董事啦,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这些人,都是掌控某行业的领跑者。
然后就是B,C等级的,这等级有钱但未必有权,有权但权力有限,什么上市董事啊,外企高层的,协会会长啦。
D,E,F等级的,就是些明星,歌星,艺术家,也有点钱,但得依靠别人活着,还自命清高的。
至于G等级的,基本除了钱,就啥都不是了,徘徊在圈里圈外,随时可能出局,也随时可能升上去一级。”
我瞠目结舌地问道:“这是你们北京的圈子,还是全国性的啊?”
董大少回答道:“全国人民不都得往首部靠嘛,说不上是哪的圈,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像是约定俗成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我问道:“那你是哪个等级的啊?”
董大少不好意思地说:“我根本就不入流,徘徊在与D之间。”
我追问道:“那三哥呢?”
董大少说道:“他都快到B级的,不然也上不去啊!”
我哦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上那儿上面得B级以上呗?你的意思是三哥介于A与C之间的B了,是不是二级啊?”
董大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道:“骂人不带脏字的。”接着正经地说道:“也不一定,主要是自己圈子的人,和自己圈子的人玩。不够级别的,一般进不去。那上面的玩起来一晚上都是上百万起落的,我这点身家还真不上去赌。”
我呵呵地笑着说:“董大少谦虚了吧?你的身家一晚百万,不算事儿吧?”
董大少摇着头说:“你不懂,他们玩的虽然是钱,但却都是有目的性的,今天我输给你了,明天就有办法帮你找回来,等于间接的送钱。我这一不求人,二不求财的,没必要,自己乐呵乐呵就行了。”
我笑着说:“董大少不像是这么不上进的人啊?”
董大少脸上暗淡地表情,显现了出来说:“原来到是有,现在没了,自从腿被打断后,心境不一样了,也看清了这人世间的冷暖。自己的能力在哪,位置就在哪,硬融也融不进去,何必让人当成个小丑,看自己笑话呢。”
这番话说得我,到是对他刮目相看。
我安慰道:“说得在理,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你有的你的长处,你在台下看着台上人,台上人何尝不是紧张着台下的人呢?我觉得能活出自我,就最好了。”
董大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能活出自我,我也想像你这样,我自打认识你后,就一直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只是我没机会结交你,我虽然不聪明,但我还是会看人的。”
我笑着说:“董大少你这精神状态不对啊?怎么老是自惭形秽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董大少哎了一声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看淡了,看淡了。不说了,走,玩两把去。听说,你是旺财童子,和你在一起的人,都能发。”
说完搂着我,就往赌桌上走,我虽没之前那么反感他了,但也至于想和他这么亲近,我还是想知道刘子然怎么样了,就拒绝道:“你先玩着,我去看看三哥。”
董大少放开了他的手,黯然地说道:“是啊,你本该就是那楼上的人。”
我没理会他的自怨自艾,走上了楼。
楼上的服务员问我道:“先生,是预定了房间吗?还是找人的?”
我急忙说道:“啊,我找刘晟,你就说他弟弟找他。”
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领着我走进了一间房间。
推开门,房间里坐着5,6个人,正在炸金花。
我一眼就看见了刘子然,刘子然满脸胡子,面色憔悴,双眼通红,直直地盯着桌子上的牌,几个人等着他发牌,他双手捏着牌,像是在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揭开牌,然后丧气地骂了一声,扔掉了牌。
刘晟看着我来了,就招呼道:“你先走着看一会儿,想玩就换我。”
这时,几个玩牌的人,才看向我。
刘晟毫不在意地说:“我一个南方的弟弟,上市公司董事,就不往深了说了,然少的老朋友了。”
刘子然这才望向我,有点不好意思,和我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