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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男爵发出了一声惨叫。
虽然因为格拉兹特的奖赏,他这个人类身上有着多到能够令一些强大恶魔都为之忌惮且羡慕的法术物品,但是他胯下那匹牝马却缺乏必要的防护。
本质上,这位男爵也不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之所以他能够捞到阿拉加士镇长的职位,更多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相对平庸的人类,因为格拉兹特对于他低劣能力的放心。
当然,坠马并没有给恩斯特男爵带来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伤势,只是严重挫败了他的信心……以及本就为数不多的勇气。他果断转动了戴在右手食指上的一枚蛋白石戒指,发动高等传送术将自己传送回阿拉加士,只留下那队坎比翁骑士护卫去面对穷凶极恶的焦阳大地精战帮。
不过,这位恩斯特男爵也并非全然忘记了自己所肩负的守土之责,回到阿拉加士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命人敲响了警钟。
这意味着,那些被奴役在此地的奴隶们要立刻被集结起来,送到战场上与敌人拼命。
……
一大块岩石在空中飞过,如同被风卷动的落叶般缓慢转动,正在率军前进的盖厄斯·傲尾看着它翻腾。而那些神经坚韧的大地精战士,则全然无惧地瞥了眼飞石,大致猜测了一下队伍之中有谁会被命中,还是被放过。
在落到抛物线的尽头时,岩石带着一阵阵泥土、粉末和沙砾坠向地面。一个手持长矛的大地精被它砸中,他的盾牌和尖叫声丝毫不能阻挡岩石对自己的凌*虐。他撞到了排在后面几个战士的盾牌上,岩石的冲力犁开土壤,把那个倒霉的士兵如同布娃娃般抛起。
“继续前进!”盖厄斯·傲尾吼道。
当又有一块岩石飞上天空时,他下意识地一缩脖子,越过控制着吊桥的一波又一波阿拉加士奴隶士兵,他看向远处的投石机。
其中一台的甩臂从中间断开,把三名操控他的可怜人而非石头送上了天,那块石头则砸在了它们的监工头上。他对那些家伙的遭遇冷笑了一下,但明白这并不意味什么。
虽然阿拉加士只是一座小镇,但它毕竟是格拉兹特曾经的“龙兴之地”,那位胆小怯懦的恩斯特男爵还是为它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包括用于制造投石机的大部分材料,其实都是奴隶们从城镇附近的荒野中采集回来的——很粗糙,不过也有着一定的威胁,而且数量众多。
根据永序之鳞商会通过“欸埃贤者”为其传递来的信息,盖厄斯·傲尾知道这个城镇的守军规模大致有两万人左右。只不过,那位恩斯特男爵其实或许并没有其表现出来得那般忠诚,守军存在着严重吃空饷问题。八百名坎比翁,才是阿拉加士镇守军的真正实力。
永序之鳞商会的密探还探察到,那位恩斯特男爵还有一个后手:他和几头隐居在此地的判魂魔达成了雇佣协议,若是真遇到了无法收拾的情况,他就会花钱雇佣那些判魂魔来解决问题。
“又是判魂魔,”思考着这个问题,盖厄斯不由得发出声轻笑,接着又摇了摇头。
若是在一天之前得知到这个消息,那时的他恐怕会立即率领战帮撤军。因为,在加勒哈斯塔城里,判魂魔这种强大恶魔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然而,在得到了永序之鳞商会的投资、拿到了“残骸”这把武器之后,区区几名判魂魔,现在已经不被他看在眼里了。
更何况,以那位恩斯特男爵的悭吝习性——即便现在猪突战帮已经兵临城下、便携式的攻城臼炮阵地已经快要被布置完成——他对于“不可收拾”这一词语的定义标准其实还是挺高的。毕竟,想要让判魂魔出手,要付出的价钱其实还是挺让他感到肉痛的。
因此,恩斯特现在还是在尝试以最小的代价,既使用奴隶兵来抵御战帮的进攻。
而那些奴隶,大多是物质位面崇拜格拉兹特的人类信徒,亦或者是乌暗主君信徒的敌人。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来到了“三重国度”拉兹格拉特。出于不浪费资源的原则,六指儿把他们和一些在拉兹格拉特其它一些在加拉哈斯塔城奴隶市场卖不出去的“边角料”,一齐打包送到了阿拉加士小镇,恩斯特男爵让其在荒野采集和狩猎来维持生计,同时承担着大量无偿劳动。
当警钟被拉响,几百名奴隶兵很快被匆匆武装起来,在极端的时间内就被赶出了阿拉加士的大门。他们现在的任务,是要去修复并绑好桥梁中间一段吊桥的锁链,让吊桥能够被绳索拉上去,不要让猪突战帮越过这条架设在宽阔沼泽河面上的、长达百米的长桥,直逼阿拉加士的城墙。
得益于这些奴隶往日的劳作,修建在河上的这条长桥宽度达六七码之多,桥面甚至能够容纳四名骑士并排而行。
奴隶兵们在桥面上组成一堵松散的人墙,手握粗糙的长矛、棍棒和战斧。他们的坎比翁监工在其上战场之前,为他涂上了以鲜血为颜料的、带有一定魔法增益效果的战纹;他们的圆形木盾上仓促涂抹了六指徽章的标记;他们身上套着简易的、犹如麻袋片式的皮革甲胃——都是他们“前辈”的遗物,上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污,以及(因为制造过程太过粗糙)无人可知晓的邪恶法术效果;配合着桥梁两侧穿刺着的一具具骷髅,这支彷若野人的奴隶兵军队若是被放到物质位面,绝对会让其敌人心中升起无边恐惧,毛骨悚然。
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本就神经坚韧,此时更是气势狂热高涨的焦阳大地精战帮。
号角齐鸣,战鼓声声。
就在两方步兵在桥头相撞的同时,又一块岩石落地了,阿拉加士的守军显然不大在意奴隶兵的生命。它飞跃长达百米的桥面,没有滚动,但仍有一群冲锋奴隶兵如深红的奶油般倒在周围。
破碎的石块如枪弹般在撞击中迸射。其中有些确实也砸中了一些大地精。但是,他们身上的甲胃和手里的盾牌却很好地保护了他们,最多只是被砸得轻轻痛呼了一声,而并未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