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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熠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偌大的客厅里有一只青蛙蹦来跳去,他不禁一愣,脸色一沉,刚想让人把这脏东西扔出去时,就见到祁珞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抓起地上的青蛙看着他笑嘻嘻道,“爸爸,这是小蝌蚪的爸爸,它以后要住在我们家。”
“什么小蝌蚪的爸爸?脏死了,还不赶紧扔掉。”祁明熠望着青蛙身上的花纹,顿感恶心,浓眉紧皱,一脸厌恶的挥挥手。
“不行,爸爸,其实小蝌蚪的爸爸不是畜生,我们都误会它了。”
祁明熠根本就不想青蛙是不是畜生这么幼稚的问题,只见他板着脸问道,“谁给你抓这脏东西回来的?”
“祁珞她自己抓的。”未免有其他人遭殃,向晴阳便走上前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祁明熠交代了。
听见事情是这么回事,又看看祁珞饱含期待的眼神,祁明熠只得边恶心青蛙边喊来管家,叫他让人去后院弄个小池塘,给祁珞养青蛙用。
“把青蛙给玉姨,然后洗手吃饭。”
青蛙在这时呱呱叫了几声,祁珞听见了,立马抬头对着祁明熠笑眯眯的说道,“小蝌蚪的爸爸说要和我们一起吃。”表情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再不拿走我就真的扔了它!!”
祁明熠发起火来,祁珞还是会害怕的,听见他这么吼,她只得悻悻的将青蛙给赵玉,洗了手过去吃饭。
赵玉都快给这个软绵绵的让人恶寒的东西吓死了,只得拿了个袋子装进去,然后提去后院。
“爸爸,小蝌蚪的爸爸……”
“从你听得懂我说话开始,我就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祁珞今天心情好,乐呵呵的想要继续说事情,却不想一开口就被祁明熠给打断。
“……”望见祁明熠的脸色很臭,祁珞只得闭嘴。
向晴阳也没有话要说,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吃完饭便各自散开。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格外的清新,也没那么闷热了,凉风习习,夜空却如泼了墨那么黑,星辰月儿皆不见。高雨桢正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随意瞥了下时间,见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贺祺却还没有回来。
心莫名其妙的焦虑起来,贺祺最近都回来得很晚,有一次高雨桢多嘴问了句去哪里了,他却赏给她一个白眼,摔门进房,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
这让高雨桢的自尊心严重受挫,贺祺算什么东西,竟敢那么对待她。
想到此,她又有些来气,便拿了手机拨通了贺祺的电话,接通的却是田茜。大概是有些不高兴别的女人动贺祺的手机,高雨桢眉头一皱,“贺祺人呢?”
“贺总喝醉了,现在正在楼下。”
“你等等,我下去。”高雨桢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说完便挂了电话,踩着拖鞋往楼下走。
见到贺祺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田茜身上,这让高雨桢强大的占有欲瞬间爆发了出来,她似乎感觉到恼怒了,法律上和名义上,贺祺是她的,怎么能让别人碰。
想到此,她便大步上前,伸手搀着贺祺的另一只胳膊,看似有敌意的望着田茜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带我老公上去好。”
田茜是多么聪明的人,她善于察言观色,这会儿怎么会不知道高雨桢是什么意思,装作如无其事的笑两声,随后便松开贺祺,“那我就先回去了。”
田茜一松手,高雨桢便感觉贺祺全身的重量都朝着自己身上压,这让她大大感觉吃力,只感觉腰快要断了,却也只得咬着牙,把喝得醉醺醺的贺祺往屋里带。
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高雨桢才把贺祺带进了里屋,见管家正在客厅里,急忙喊人过来帮忙把贺祺带回房间。
大床猛地往下沉,贺祺已经成功的到了床上,高雨桢喘了几口粗气,随后便把人都遣走,自己伸手帮贺祺把鞋子脱掉,之后便拉过被子帮他盖上,关了灯便离开房间。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了,借着从楼下客厅里传上来的灯光,望见贺祺抬脚踢了被子,高雨桢便走回去,帮贺祺重新盖好。
“晴阳……水……”贺祺呢喃了声,抓住了那只帮自己盖被子的手。
高雨桢面色铁青,晴阳晴阳,每次喝醉了,喊的都是晴阳。他喊着不烦,她听着都烦。
那个死女人有什么好的,非得这么念叨着。高雨桢甩开贺祺的手,一脸不悦道,“喊什么喊,人家现在在别的男人床上。”真想给他两巴掌打醒他。
但也只是高雨桢想的,现实里她真的不敢给贺祺巴掌,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去倒了水过来。
把装满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高雨桢便伸出手去拉贺祺,哪知这男人仿佛比刚刚还要重,任她费尽全身力气也拉不起来。她只得拍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些,“贺祺,醒醒,不是要喝水么?水我给你倒来了。”
“晴阳……”贺祺又呢喃了声。
高雨桢本就不耐烦,见贺祺还是这副模样,她瞬间就来火了,拍打他脸颊的动作也重了些,瓮声瓮气道,“别喊了,喊破喉咙她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快起来把水喝了,你一身都是酒味,快臭死我了。”
动作再重,贺祺也依旧是醉醺醺的状态,美眸半眯着,看似不是很清醒,却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高雨桢的手。
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这就是贺祺现在的感受,这不是晴阳的手么?曾经牵了那么多次,那触感他早就记在心里。
高雨桢有那么一秒钟是怔愣的,反应过来后便要抽走,谁知道贺祺就那么死拽着,怎么也不肯放开。她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打他,“贺祺,你给我放开,别拉我。”
这些动作不但没把贺祺给打醒,还把他给打蒙了。只见他用力一拉,高雨桢的脸便贴在了他温暖的胸膛上,酒香与他身上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此时此刻,哪里像高雨桢刚刚说的快臭死她了,她只觉得男人的味道还有脸颊下边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女人觉得异常心安。
感觉身体被拉上了些,然后有湿热的吻从自己面颊滑过,轻轻的,热热的,夹杂着男人特有的喘息,一寸寸拂过她的肌肤,带起层层热浪。
贺祺醉得厉害,此时的他没有了挑逗向晴阳时的技术,而是毫无章法的吻着,手不受控制的到处抚摸,凭着人类的本能,安慰自己空虚的身体。
高雨桢有些眩晕,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贺祺压在了身下,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刚要伸手推开,嘴巴便被堵住。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眸,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堵住自己嘴巴的,是贺祺薄薄的红唇,他紧紧闭着眼,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吻。
辗转反侧,吮吸啃噬,带着酒意,带着醉意,唯独没有爱意。
高雨桢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静静的躺着,思绪却不在贺祺身上。
以前的她做梦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受尽欺辱。如今她拥有这些了,是尊贵的贺太太,受无数女人羡慕。
可人的本性不仅自私,而且还很贪婪,她开始觉得不满足,想要拥有别的东西,来填满自己寂寥的生活与空荡荡的内心。
没有钱的时候,觉得有了钱便是有了所有,可等有了钱之后,高雨桢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亲情,爱情,友情。
一个人没有这些,那有了钱还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穿着华丽的外衣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罢了。
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了,高雨桢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时,才发现贺祺趴在她身上彻底睡死过去了,喘息渐渐均匀。
高雨桢伸出一只手,仔细的描绘着身上男人脸上的轮廓,借着门外溜进来的灯光,得以看清他的长相和自己所摸到的一样美好,目光越发炽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贺祺。
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冷眼,也没有那些极深的心机,而是静静的躺着,面目祥和,以最亲密的姿势抱着她睡着了。
有时候想想,其实自己和贺祺是一类人,所以才走到了一起。这个想法竟然让她感觉到了雀跃,开始胡思乱想,想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天微微发出属于白天的光时,一夜未眠的高雨桢才轻轻推开自己身上的男人,起身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拉好,帮贺祺盖上被子,静悄悄出了卧室。
面色平静,如雷的心跳却砸得胸膛隐隐作痛。
高雨桢洗漱完就直接下楼去了,吃早餐的时候贺祺还在睡,她也没让人去叫他起床,吃完了饭就去恒信。
贺如琴似乎每天都在盯着贺祺,今天见他没有来,立马找高雨桢问话,“贺祺人呢?”
眼前这个婆婆严厉而又苛刻,高雨桢沉默几秒,才想好要怎么回答,“昨晚应酬回来时受了点风寒,他生病了,正在家里休息。”很意外自己竟然为贺祺找借口。
“出去吧。”贺如琴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是信没信,高雨桢松了口气,缓步退出。
贺祺是下午才醒过来的,此时他正神色憔悴的坐在大床上,怔怔的望着墙上那副向晴阳送给他的画,思绪越飘越远。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视线移动的瞬间,意外的发现床头柜上向晴阳当初送给他的“正极负极”不见了……
高雨桢一下班就回家,一回家就下意识的找贺祺,结果佣人告诉她,少爷还在睡觉。
她心里微微诧异,这么晚了竟然还在睡,反应过来后便抬脚上楼,行至贺祺房门前,伸手转动门把推门而进。
抬手把灯打开,贺祺依旧怔怔的坐在床上,高雨桢大步走过去,不冷不热的说道,“昨晚你喝醉了,睡到现在也该清醒了,开饭了,起床吃饭吧。”
闻言他便抬头,深邃的眼眸直抵高雨桢眼底,质问道,“我的正极和负极呢?”
高雨桢一愣,面带疑惑的问道,“什么正极负极?”
“你给我装傻?呵呵,”他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现在拿出来,我放过你。”
高雨桢只觉得莫名其妙,“贺祺你有病是不是?”
“拿出来!”他的声音再度凌厉三分。
以前受的气太多,高雨桢根本不允许现在的自己再受气,听着贺祺这样的口气,她当下也来了火,扬高了音调不屑应道,“什么破东西,给我扔了!我看着碍眼就扔了!!”
话音一落,贺祺就从床上蹦起来,蹭地蹿到高雨桢身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眸迸发出哀痛且又愤怒的光,“再给我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呼吸瞬间被夺走,高雨桢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反而浮上了轻蔑,口齿不清的笑道,“呵……呵呵……被我扔掉了,破东西。”
贺祺果然更加生气了,五指再次收紧,单手举着高雨桢缓缓抬高,这股气势看起来不把她掐死他誓不罢休!高雨桢也没有屈服的迹象,就只是盯着他意味不明的笑,碰不到地面的脚尖轻轻颤着,只感觉到喉咙间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好像就快死了。
在世界黑暗的前一秒,耳边传来佣人的尖叫声,高雨桢感觉到呼吸猛地灌进肺腑时,自己也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一阵甩门的巨响响过之后,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这股愤怒的火,总算是转移了。
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有道模糊的影子,高雨桢重重的喘气,眨了眨眼睛,才得以看清是跑进来的佣人,有一双手将自己扶起,头昏眼花时,担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少奶奶,刚刚……刚刚少爷好恐怖……我上来时不小心看到了,您,您没事吧?”
小女佣的声音战战巍巍的,仿佛刚刚被掐的是她。高雨桢平复了下气息,出声问道,“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开,开车出去了。”
“你可知道正极负极?”
小女佣当下便应道,“知道,那是两块相吸在一起的磁铁石,那是少爷最宝贵的东西。”
“磁铁石?”总算是搞清贺祺在发什么疯了,想来也是,能让他发疯的,也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关的。早上无意中看到,高雨桢便把那两块磁铁石带去恒信用了,却不想触碰了贺祺的雷区。
“对呀,我打扫房间时,少爷交代过我不要碰的,我每次都小心眼的,不敢去碰,还有那副画,他也说了不能碰。”小女佣说着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巨幅,一片紫色的花海里,有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画面美好得让人忍不住艳羡。
这人可不包括高雨桢,只听见她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些破玩意儿。”
“少奶奶……”小女佣一脸诧异,这要是让少爷听到了,准又会自讨苦吃。
“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小曼就可以了。”
“让人开饭吧,我饿了。”
“那少爷怎么办?”刚刚她可听到了引擎声,估计是出去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雨桢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理他,饿了他自己就会回来。”
“是。”小曼应着,便跑出去了。
高雨桢轻咳了几声,缓了缓仍有些难受的喉咙,这才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她又望了眼墙上的巨幅画,眼神不是一般的复杂。
洗完澡的向晴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得入迷时,便听见从楼下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想着是出了什么事,便站起身向外眺望。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即使他穿着睡衣,即使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向晴阳也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谁。
心下诧异时,赵玉便在外面敲门,向晴阳拉回思绪,将门大开,赵玉一向不给她好脸色,这会儿趁着祁明熠不在更是尖酸刻薄,“你的情人来了。”
“不见,让他走。”
此话一出,赵玉浑身一震,脸色浮上错愕之色,本想好好数落向晴阳一顿,谁知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把她所有挖苦她的话语都给弹了回去,前些日子不是还爱得要死要活的么。怔愣了几秒,赵玉才来了句,“他好像喝醉了,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说的你没听到?”向晴阳一脸肃然。
“是,少奶奶。”赵玉阴阳怪气的应了声,心里给她一个白眼,便走开了。
向晴阳一关上门,刚洗完澡的祁明熠便从浴室里出来,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便随口问了句,“谁啊,这么吵。”
向晴阳迎了上前,将祁明熠拉到沙发上坐下,接过他手里的干毛巾,边帮他擦头发边装作自然的应道,“没有谁,我让人去让他走了。”
“是贺祺么?”
他的语气很正常,向晴阳心里却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双手便被抓住,祁明熠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脸认真的问道,“晴阳,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一直好好的过下去的?”
“是,”她应得果断而决绝,眸中闪着异常坚定的光,无所畏惧的与祁明熠对视,“所以我才没下去见他,并且让人送他走。”
闻言他轻声笑开来,一脸柔和,乌黑如玉的眸渐渐染上欣慰,“我等你爱我。”
语毕,他便凑过去吻她,向晴阳抓着毛巾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头发还没干呢,别,别乱来。”
祁明熠重重的堵着向晴阳的嘴,两手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恨不得黏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高雨桢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没法睡着,她本该像前段时间那样,因为住进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房子里,所以每天都能睡得美美的,可今天却破天荒的失眠了。
望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才发现已经十点了,秒针一步步的走着,这节奏沉稳得如同昨夜她趴在贺祺胸膛上时听到的心跳。
发怔了十几秒,高雨桢还是掀开了被子,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决定出去找贺祺,并且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贺祺要是死在了外面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开车先去了恒信,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两块磁铁石拿回来,这才出发出找贺祺。
酒吧夜店什么的贺祺从来不去,这点高雨桢还是知道的,他也没有真心的朋友或是红颜知己,所以更不可能会在别人家,亲生母亲那里更是不可能会去,听说他偶尔会去他亲生父亲那里,这会儿天色已晚,应该不可能。
可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转着,望着越来越黑的夜,高雨桢竟然有些焦急起来,想着贺祺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想着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求证,谁知他还是没有回去。
打算报警让警察帮忙找时,高雨桢便透过车窗看到了路灯下寂寥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转动方向盘开过去,踩了刹车,停在贺祺身前。
高雨桢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望着怔怔蹲在地上的贺祺,他开出来的车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棉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高雨桢环顾了下四周,才发现是清峰银纱的山脚下,视线再抬高些,隐约还可以看见半山腰上灯火辉煌的别墅,她早该料到贺祺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用到处乱找。
坐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都没见到贺祺起身,他还是和刚刚一样,垂着头,任昏黄的路灯均匀的洒在他身上,任凉风吹拂过他寂寥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本想着等他自己上来,可现在这个情况,高雨桢只有自己下车去了。待走近贺祺身旁,她才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再弯腰看到他绯红的面庞与迷茫的眸光,高雨桢才确定他喝醉了,要不也不会像个流浪汉似的蹲在路边。
“贺祺。”她蹲□来,定定的唤他。
“……”贺祺什么话都不说。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
“冷吗?”
“……”
“你的车去哪里了?”
“……”
“别呆在这里,跟我回去吧,很晚了。”
贺祺这才抬起头来,两眼带着迷蒙的醉意,轻飘飘的应道,“我的负极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高雨桢摊开手心来,那里面正是贺祺的正极和负极,本不想还给他的,可这会儿却莫名的心软了,语调了也轻了许多,“你看,在这里。”
尽管有些醉,可高雨桢还是看到贺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见他要伸手来抓,她立马又收回去,哄骗道,“你先跟我回去,我就给你。”
“你别骗我。”
这语气,这表情,都与掐她时候的他大相径庭,这是高雨桢见到第二次喝醉了的贺祺,这才是真正的贺祺,没有城府没有心机,执着得令人心疼。
“我骗你干嘛?你先起来,”她伸出另一只手,用了不少力气将蹲在地上的他拉起,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重,“跟我回家,我就把这磁铁石给你。”
“我不想坐车,头好晕。”
头晕还喝那么多酒。高雨桢在心里腹诽了句,面色有些不耐烦,嘴上却仍好声好气的哄骗着,“你的负极想坐车。”
“好。”听着这话,贺祺立马答应了,任那双柔软的手牵着自己,路灯下交织在一起的身影越变越长,直至车门砰的关上,消失。
向晴阳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完成了自己梦中的婚纱,等待爱情的花也在这时候枯萎,它们为她贡献了自己最美丽的时刻,无怨无悔。
通过一个暑假的努力,艾妮已经从实习员工转为正式的了,现在已经很少回来上课,寝室也很少去,还有那部她玩游戏的电脑,上面已经洒了些许灰尘。
寝室里只剩下向晴阳和卫迦栗,两个人基本上不说话,视对方为透明,所以一个人也没差别。
大四的生活简单而枯燥,向晴阳有大把的时间,她把这些时间都放在找工作上面,可看来看去,就是没有合适的,她拥有独特的想法,想做自己的设计。
晚上回到清峰银纱,祁明熠边吃饭边勾搭她讲话,“还没找着满意的工作?”
“嗯。”向晴阳吞下了嘴里的饭,才应声。
“到云舟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
“不想去。”她也不止一次拒绝。
“又不会吃亏,你真的不想来?”
“我都说了不想了,你别再问我。”
“向晴阳,我看你就是有病,别人挤破了头都进不去,我给你开后门你还不要。”祁明熠禁不住冷嘲热讽,实在是给她气到了。
“都说了那里不适合我。”
“你想画自己就继续画,闲暇的时候可以画,但也可以做别的,你不是学过土木工程么?”
这门功课是为了贺祺而学,祁明熠肯定不知道,向晴阳已经觉得没有必要了,彻底放弃,她也就不再去碰这个东西。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上楼,选择无视。
“……”祁明熠忍着打她的冲动,埋头吃饭。
祁珞也跟着放下碗,去找向晴阳给她洗澡。
祁明熠吃完饭,把今天那些巴结的人送的补品都拿出来,塞到赵玉手里,“拿过去给我妈吧,让医生和护士适当的给她补补。”
“是。”赵玉应了声,立马把东西提到了后院的洋房里,自从这洋房完工后,程锦慧便迫不及待的住过去了。
这两个月祁明熠的火气有点大,主要是给憋的,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身体就涨得发疼,又没有地方可以泄,偶尔看着向晴阳睡衣下迷人的曲线自己动动手,但这隔靴搔痒,实在是治标不治本,这把火越烧越旺。
他尊重了向晴阳那么久,她要是再不跟他同房,那就是她不厚道了,夫妻生活么,这是她该尽的义务。
这么想着,祁明熠便伸手转动了浴室的门把,便脱衣服边走进去,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他瞬间就血液沸腾,当看到莲蓬头下的身体下,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于是他从后面贴了上去,两手也迅速放到他最喜欢的地方,灼热的气息拂过向晴阳耳边,“老婆。”
没给吓到是假的,但向晴阳给吓习惯了,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起伏,只是略微恼怒道,“你别总是这么吓人行不行?”
“怎么不行。”他咬着她的耳垂含糊应着,身体所碰到的皆是滑腻柔嫩的触感,许久没有尝到,祁明熠身上的火如同被浇了油,烧得噼里啪啦响,溅出无数火花。
“祁明熠……”
“别扫兴,不许说不要。”他霸道的打断她说了几个月的话,两只带火的手到处游移,试图引燃向晴阳身体里的火苗。
他的技术很好,没一会儿,向晴阳便有了最原始的反应,这让她感到很难为情,眉头微微蹙起,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沉声说道,“别这样,我在洗澡。”
“洗澡就洗澡,我又不是不让你洗。”他开始耍起无赖来,将人带进浴缸里,不断的周旋,磨蹭,撕扯,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与她*。
向晴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脑子有些混沌,可她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空虚过后就是充实,她开始像行走在风浪里的船,在海水的操控下不断的摇曳,晃动,徘徊在同一地方,重复着最原始的节奏。大概是祁明熠这头饿狼太用力,向晴阳感觉到痛了,这让她变得清醒起来,见祁明熠如脱缰的野马,拼命的在自己的身上驰骋。这只畜生的技术好到堪比催情药,竟然让她浑浑噩噩的沉沦,她下意识的挥手反抗,“你给我起来,不要碰我!!”
“马上就好了,”祁明熠哪里料到她会突然这样,自己又在兴头上,他只得边动作边劝,“晴阳,再等一会儿。”
“我痛。”
“你少骗我,你明明很享受,我看你就是不愿意。”
见他这样,向晴阳干脆把罐子摔碎,“我就是不愿意,你出去,不要碰我,别再说这是我的义务,我不愿意,你就是婚内强/奸。”
她把话说完,不等祁明熠回答就张嘴咬了他的肩膀,手也去揪他乌黑浓密的头发,两只脚踩在他胯间,使劲的推,不停的推。祁明熠只想快点做完,好在她体内弄个儿子进去,只是想抓紧了人不出去,谁知硬是被向晴阳给推出去了,他还未成形的儿子们就全都光荣的牺牲在了向晴阳光滑的肚皮上。
向晴阳像是被脏东西沾染到了一样,神色一紧,眉眼间带了些厌恶,立马冲进浴室里洗干净,出来的时候见祁明熠躺在床上抽烟,她走过去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想怀孕,你别废那么多心思。”
“我告诉你……”
“还有,”祁明熠刚开口,向晴阳便出声打断,“我流产不过才三个多月,身子根本就不能受孕,你这是在害我。”
祁明熠闻言浑身一震,眉眼间尽是错愕,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只知道向晴阳活蹦乱跳的,该是好了,那就给他生儿子吧,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一个他和她的儿子。
不是想儿子想疯了,而是想有一样可以把他和她一辈子都牵制住的东西,吃下这颗强心剂之后,他才能安心。
向晴阳一见时间才九点多,又发生了她不愿意的事,这会儿是毫无睡意,把身上的浴巾扯掉换上睡衣,便去看电视。
“对不起。”
祁明熠的声音闷闷的,饱含了他对她的歉意,向晴阳不是没有感觉的,他想要孩子她可以理解,只是她真的不想生,换位思考了下,心里一酸,想说没关系的时候,祁明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明天我去问医生,可以生了再帮我生。”
“……”她就不该换位思考,祁明熠就是个自私鬼,只知道自己想要儿子,从没想过她才二十一岁,学业未完成,工作无着落,生了孩子,所有的梦就都毁了。
内心极度郁闷间,祁明熠忽然走了过来,把电视关了,随后又走到向晴阳旁边,将她抱起,“没什么好看的,睡觉吧,对身体好。”
“我看你就是在做你的儿子梦。”她没好气的哼声。
祁明熠缄默不语,把人放在床上,随后便关灯上床,拉过被子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