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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大概是觉得沈锦乔是沈烨的女儿,既然他拿沈锦乔没办法,那就让沈烨来做这个恶人,但是很显然,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沈烨来了,规规矩矩的见礼,问夏帝有何要事。
夏帝:“朕要给太子做法事,立衣冠冢,沈锦乔却处处阻拦,你去说说她。”
沈烨拧眉:“那她为何阻拦?”
夏帝气愤:“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坚定太子没死。”
沈烨:“微臣不解,这错在何处?”
夏帝瞪眼:“那地宫坍塌、毒水四溢,太子掉下去了,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沈烨不解:“若是太子真的遭遇不测,那么脏的地方,怎么能让太子殿下躺在那里?必须让人把他带出来才是,只要看到了,太子妃不就死心了?”
夏帝:“......”沉默了一下回过味儿来,差点儿被气死,他是让沈烨来劝沈锦乔的,怎么差点儿把他给劝到了?
“别跟朕扯那么远,赶紧去劝劝你女儿。”
沈烨被赶出来了,转头看着夏帝的寝殿,夏帝只说让他劝沈锦乔,却没说怎么劝啊,劝什么?劝沈锦乔改嫁吗?
当初他就不赞成沈锦乔嫁给太子,容君执那狼崽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跟着他准没好事儿,可谁让沈锦乔看上了,他没办法棒打鸳鸯,只能认了。
这下好了,这太子不但是个狼崽子,还是个短命鬼,唉......
沈烨去东宫,沈锦乔自然是欢迎,让人把他迎进去,立刻让人被茶点。
父女对坐,都不用问,沈锦乔心里门儿清:“老爹,陛下让你来的?”
沈烨懒洋洋的掀掀眼皮:“不然呢?”
“爹,你也觉得我该给太子立衣冠冢?”
沈烨放下茶杯:“那是你的事儿,不过你就算坚持也没用,这鬼神之说都给拉扯出来了,有些人亏心事儿做多了,最忌讳这些,这场法事无可避免。”
“我知道,我也没想阻止,但我绝不会同意,也不会披麻。”
沈烨目光沉沉看着沈锦乔,几许复杂:“这么久了,半点儿音讯也无,你就那么肯定他还活着?”
“爹也觉得他没机会了?”沈锦乔勉强扯了一丝笑:“爹,眼下我并非是在逃避现实,而是真觉得他还活着,至于为何,我跟你解释不清,但能等多久我都会等的。”
“你心里想得清楚就行,爹不会逼你。”沈烨也不多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沈烨离开,沈锦乔没有去送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望着天际发呆。
第二天,是钦天监算出来的最合适的日子,请来三百高僧坐镇,搭台为太子立冢超度。
沈锦乔不让人拿太子的衣物,他们竟然去派人来偷了一套衣服拿去,沈锦乔知道了,但没跟他们计较,仿佛认命了一般。
而他们一定不知道的是,那套衣服,就是之前明王的属下做给明王的那一套,至于有谁穿过,沈锦乔可就不敢保证了。
按理说沈锦乔身为太子的‘未亡人’是最应该去参加的,但是她不承认,宁死也不去,夏帝都拿她没办法啊,也只能作罢。
超度的地点离这里不远,诵经的声音隐隐能传入东宫,沈锦乔听着就心烦,索性让人关了大门倒头睡觉。
“主子,主子,快起来,出大事儿了。”玉珠激动的冲进来摇晃沈锦乔:“主子,快起来啊,太子殿下回来了。”
被她晃得头晕的沈锦乔猛然睁开眼:“你说什么?”
“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玉珠激动得站起来原地崩了几下,手舞足蹈的说道:“就刚刚,那些大师念完佛经,准备封棺的时候,太子殿下突然回来了,最开始还吓到了众人,以为是把太子殿下的魂儿召回来了,可是是活的,是活生生的太子殿下,主子你说得没错,太子殿下真的福大命大,他没死。”
对比玉珠的激动,沈锦乔这个最该激动的却显得有些懵。
她心里笃定太子活着,也最期待他回来的,如今回来了,这么突然,一瞬间砸在她头上,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愣了好一会儿,玉珠都激动完了,沈锦乔才猛然翻身下床。
玉珠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主子,鞋子,你还没换衣服啊。”
等沈锦乔随便梳洗一番出去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做法事的抬子已经撤了,僧人还在诵经,不是之前的往生咒,而是大悲咒,驱邪消灾。
“太子呢?”
玉珠赶紧去抓人问:“太子呢?太子殿下哪儿去了?”
那宫人连忙道:“陛下跟太子去御书房了。”
玉珠连忙就要拉着沈锦乔去御书房,走了两步沈锦乔却停下来了:“不去了,回去吧。”
玉珠疑惑:“主子,你不是想见太子殿下吗?怎么不去了?”
沈锦乔笑了笑:“该回来的人始终会回来,这么些日子我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玉珠只能扶着沈锦乔回去。
“雨嬷嬷,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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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太子正在被十几双眼睛盯着,一个个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太子抬手,还心情很不错的打趣:“放心,不是鬼魂,活的。”
冷太尉沉不住气,率先问道:“太子殿下既然活得好好的,为何这么多日不回来,也不传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遭遇了不测,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你这是连陛下也戏耍了吗?”
太子活得好好的,却弄得好像死透了一般,害得他们白高兴一场,还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谁能不气?
尤其是那几个皇子,今日本来是来给太子出殡的,结果他却活着回来,这刺激得让人心肝肺都在颤抖。
夏帝也气,看着活得好好的太子,他只有惊,喜却不见多少。
“太子,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
容君执扯了扯唇:“父皇莫非也以为儿臣戏耍您?那日地宫塌陷,儿臣被砸落河中,被暗流卷走,醒来时躺在深山野林山洞里,我旧疾发作,身上又被砸伤,昏睡了足足七日,身边只有花浔这个老太监,还被砸断了腿。父皇觉得,这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