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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都跑光了,我们才肯回到尸体边上。
法医南婕扭头看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一眼,满脸的鄙夷之情。
我们靠过来后,南婕她将死者的脑袋翻过来,死者的脸部一片白骨森森,边沿处吊着几块烂皮,烂皮有切割过的痕迹。
南婕用手中的镊子在死者脸部找了找,敲了敲,夹起一块烂肉对我们说:“死者为女性,年纪很小,十几岁左右,没有脸皮。她的脸部皮肉有被剔过的痕迹,可能和你们最近调查的人脸剥皮案有关。尸体被抛弃在这儿的时候,身无衣物,没有能体现她身份的任何物品。她的手指头均被割掉,指纹全无。身份不易查找,对了,致命伤应该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后脑勺小孔,凶手用某种尖硬物将死者的后脑勺钻开一个小孔,再把吃脑的虫子灌入死者的脑内……”
“吃脑的虫子?”关刀打断了一句。
“只是猜测罢了。”南婕嫣然一笑,笑完又将手中的镊子伸进死者面部下鼻甲的位置轻轻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用力,还是因为死者的头部长期暴露在野外。
南婕手中的镊子只是动了一下,嘎的一声响,死者的面部裂开了,分成了两半。颅骨突然裂开,南婕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她用镊子将裂开的颅骨缝隙推了一下,颅骨如同两片西瓜被切开,一半落在一边。
我们这时候看到了颅骨的脑内,在颅骨内部的骨壁上,除了一排一排的淡黄色虫卵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虫卵如同蜂巢,一颗一颗粘在一起,它们悬挂在颅骨内部的骨壁上。
惨不忍睹的颅骨,我们没法直视,曹队带着我们走到抛尸现场外边,看了一眼前面的荒野,曹队狠声骂道:“疯子,他妈的疯子,大海,你赶紧去把死者的身份调查一下,去附近的村落问问,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
包大海应了一声离开了。
死者被丢弃在这座荒坡时间有点久,起码半个月以上。现在去调查死者的身份,确实比较麻烦。附近的村落,问他们有无线索,估计也没啥记忆,除非附近的村子还真有失踪人口。
我心疼地看着包大海离开,回头问了关刀一句:“关刀,你说脸皮案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从第一个案子到昨晚,一共有几个同类型案件发生了?”
关刀没有回答我而是瞥了一眼曹队,曹队笑哈哈地看着我说:“小袁,你和关刀不是去调查何满的案子吗?怎么对这个案子起了兴趣?”
“两个案子都可以查一查嘛!案子看上去没啥联系的地方,但都是为了破案,没准我还能给你们提供线索。”我不知道曹队是不是想隐瞒我一些什么,他改主意让我去查何满的案子,中间他想到了什么呢?关刀看曹队的脸色行事,他跟我说话,不会太直白,老拐弯抹角。
我只能朝曹队下手了,我真心想知道他为何不让我接触脸皮被剥的案子。
“行了,脸皮一案,交给我和大海,你和关刀争取早点把何满的案子破了。我给你们一条线索,你们俩去刘家巷112号找一个叫陈坚的人,我怀疑是他杀了何满。陈坚和何满是高中同学,两人虽说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们中间牵涉了一个关键人物。”曹队说到这打了个哈欠,为了这一系列的案子,估计他没有睡什么好觉。
我眯眼瞧着他,暗想着,你既然知道这个线索,为毛不自己带人去查陈坚?凭什么把功劳让给我和关刀。打完哈欠,曹队继续说:“关键人物施奈莉,何满曾经向她表过白,她和何满好像在一起过,时间大概一个星期便分手了。陈坚呢!她暗恋着施奈莉,多次尾随骚扰施奈莉,据我所知,陈坚这人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你们俩小心点。”
我和关刀没有话语能反驳曹队,队长的话不能不服从,何况还是因为案子。我本还想着人脸皮的案子,既然何满的案子有线索,那么就先调查这个案子。
我和关刀从抛尸现场回到庆州市,饭也不吃,驱车便朝陈坚所住的刘家巷过去。
陈坚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话,他杀死何满也是有可能的,患上精神病的人杀起人来,那绝对要比普通人来得变态。在何满脑袋上钉满一颗颗铁钉,也只有他这种精神病人能干出来吧!
陈坚他在高一上半个学期的时候,因为喜欢的人女孩施奈莉拒绝了他的求爱导致精神病发作,医院诊断为应激性精神分裂症,在医院留医两年,病情稍稍好转,出院后一直住在刘家巷。
我和关刀把车子停在刘家巷巷子口,刘家巷离闹区不远,人流还挺多,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摊贩子,衣服、小吃、小饰品、生活用品、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还挺热闹。
我们顺着刘家巷进来,找到112号,这儿属于刘家巷的一个分支,离外边比较远,只有几间普通的民宅,相对外面的车水马龙,这儿相对清静不少。
关刀走到112号门口那儿敲门,里边没有什么回应。关刀再敲几下,还是没有什么回应。关刀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要走了。我想着要是毛强在这,开着锁便能进去了。我看了一下大门两边的院墙,院墙也不是很高,翻身爬进去还是可以的吧!
打定这个主意,大门却嘎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矮矮小小满头白发穿着一件碎花布裙裹着一块白色面纱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拐杖哆哆嗦嗦地从门里边走出来,她还看了我和关刀一眼,嘴里冷哼一声,步履蹒跚地朝巷子外边走去了。
她本来想关上门,我和关刀哪会让她锁门,伸手把门挡住表示要进去瞧瞧。老太太没有再理会我们,自个走了。我们从大门进去,走到院子这儿,扫了一眼,院子分左右两排屋子,大概十五六间房子,看着房子面前晾着的衣服还有其他摆着的各种生活用品,院子内住着不少人。
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刚刚那个老太太之外,院子内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别说人了,一只鸡一只狗也没有,院子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关刀脸色突变,盯着前面一个半掩着的木板门说:“你有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什么怪味道?”我好奇地说。
关刀已经冲向那扇半掩着的木板门。我追了过去,刚进门,屋里的关刀骂道:“操他娘的疯子,陈坚?你在家吗?赶紧给老子出来一下,陈坚……”
我看到屋内的地板上流着一滩血,刚进来没看清楚,差点踩在血水上。除了血水,屋内一片狼藉,东西丢得哪里都是。地上的血迹从门口这儿一路到厨房的地方,由多变少。
我顺着血迹来到厨房,厨房内散着一股腥臊味,满地都是毛,鸡毛、鸭毛、狗毛,我开门进来,门板带起风,风吹着毛发,缤纷起舞。
毛发飞起来,地上全是血迹,还有灶台、水池、水桶、柴火、墙壁,全是喷溅形状的血迹,血色还很新鲜,刚刚有人在这儿大开杀戒一样。
“到楼顶瞧瞧,这神经病小子千万别把人杀了。”关刀走向厨房这边,看到一地毛发和血迹,他紧张兮兮地跟我说。至少,按照目前发现的情况来看,血迹、羽毛等等,大多数鸡鸭这类的家禽家畜,并没有死人的痕迹。
我和关刀同样关心陈坚有没有杀人,大步顺着楼梯登上平房的二楼楼顶,楼顶这儿吹着一阵腥风,怪呛鼻子。
我们从楼梯间出来,眼前一片血肉之色,楼顶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排一排的尸体。尸体整齐划一地摆在楼顶中间,从大到小,从长到短,一具一具地陈列着,尸体身上的毛发全部被人徒手给扒光,血肉牵连,有些地方还牵出骨头来。
尸体伤痕累累,身上的毛发倒是被摘除得很干净。从尸体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水,它们慢慢地浸泡着楼顶,形成一大片的血色,远看着像是一块红地毯。红地毯上面摆着一堆尸体。
“狗日的孙子,下手也忒狠了,陈坚这小子疯了吗?”关刀对着楼顶上摆着的尸体骂道,“说不定还真是这疯子把何满给杀死了。”
我走到楼顶上摆着的这堆狗尸、猫尸、鸡鸭尸体面前,凶手挺变态,他先是用棍子这类的东西将这些鸡鸭猫狗敲死敲晕,再徒手把它们的羽、毛硬生生地扯下来,一根不落,哪怕把皮肉都给扯出来,也不知道凶手和这些鸡鸭猫狗有多大的仇恨。
我和关刀一致认为这是陈坚干出来的事儿,毕竟院子内没有人,居住在这的人都出门去了,陈坚才找到机会对鸡鸭猫狗下手。只是这个时候,陈坚他躲哪里去了?
我们下楼找了一下,翻了一楼二楼的房间都没有找到陈坚。
我们绕到后院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哭声,哭声来自一个葡萄架后面。哭声断断续续,悲惨无比,带着一丝沙哑。我们朝着哭声的方向跑去,葡萄架后面摆着一个扁扁的竹编鸡笼。
鸡笼笼口被人用绳子交缠着系得紧紧的,里头装着一个浑身伤疤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小女孩跪在竹编鸡笼里面,手肘、膝盖全是血,她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流着鼻涕和血。最令人心疼的说她的嘴角,嘴角被人用刀子给割开了,还在滴着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