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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虽然提前预定了一堆刺激项目,但他原先没想都体验一遍的。
在坐上大摆锤之前,他心里想那个藏在鬼之中的玩家八成进行到一半时,就会像黑芝麻汤圆一样露了陷。
眼下看来那位玩家岂止是露馅,简直把馅子都甩出来了!
但顾眠也仍旧分不出到底哪个是玩家。
原因无他,在场的几个鬼也纷纷变成了会露馅的小汤圆,反应跟一般人别无二致。
几场刺激性的游乐项目下来,顾眠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强奸了一样,再也不想听到她们发出来的任何声音。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得想想别的办法……”顾眠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着。
而此时宇文好也终于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他偷偷摸摸的藏在一个售票厅后,露出一颗头来观察着远处皱起眉来的顾眠。
在甜蜜老师宣布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他先走一步,就是害怕碰见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杀人灭口的顾眠。
但没想到竟然这样都能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此时宇文好还在感慨着:“不愧是能把人家的头锯下来的男人,竟然带着一群鬼玩这种项目。”
宇文好自认绝对不敢带着自己身后的那群人玩过山车什么的。
他只敢偷偷摸摸的进行身份查证,绝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就在宇文好感慨着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那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动了动,然后带着一群脸上写满不情愿的人来到了一个检票口前。
宇文好抬头看去,只见他们直奔的那个项目是跳楼机。
只见检完票后,顾眠十分乖顺的坐上了跳楼机的座位压上了安全圧杠,只是……
“为什么他要带着那个大吉他上去!”宇文好大惊失色,眼瞅着顾眠膝前横着的那个吉他,他当然知道里面可不是什么会发出美妙声音来的玩意。
难不成……
见此情景,他心中一动,然后冲着身后的四人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待会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最惨烈的情况就是有鬼阵亡了,他想借此机会看看这四个人的反应,看着自己的同胞阵亡,多少会有一点反应的吧?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乱观察这些人的反应了。
不明就里的四个人脸上都带了好奇,仔细观察着那边的跳楼机。
而此时,跳楼机已经开始发动了。
这玩意一开始还算温和,先上升到半腰上下落一次,高度不算太高,但也把顾眠周围的几个人吓得叫了起来,只有坐他旁边那颇像女鬼的4号没有什么动容。
她倔强地保持着自己阴森的表情,随时都准备与贞子比美的样子。
之前的几个项目里,顾眠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吱哇乱叫,他怀疑这位在自己视所不能及的时候偷偷叫过,但在人前任然倔强的维持着自己的面子。
此时跳楼机已经缓缓升到了最高处。
下面的宇文好看的目不转睛,当年他在看小说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众所周知,跳楼机升到最高处的时候会先停顿一下,大约是为了让上面的人酝酿一下自己的感情,也是为了营造恐怖气氛,给顾客一种‘这玩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掉下去’的想法。
而此时,宇文好眼睁睁的看着那顾眠竟然趁着这会儿的空档,拆开了自己那精美的电锯包装,露出里面反着光的锯齿来。
紧接着,他看见顾眠竟然在半空中操起电锯,举向了旁边一个一看就是女鬼的女鬼。
宇文好愕然:“这是要解锁新成就‘高空锯头’?”
顾眠知道这空档时间不会太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着电锯向旁边划拉过去。
而一直保持着阴森表情的倔强4号竟然发出了惊恐的声音:“你干啥!”
“你人设崩了。”顾眠没墨迹,他用极快的速度回复了这一句。
说话的时候也没闲着,他迅速的伸着电锯向着4号头的方向锯过去。
4号正企图把自己的头缩到安全压杠里避难,但却感觉整个身子突然一松,紧接着,原本压在身上的安全压杠竟然直接掉落了下去。
顾眠把安全压杠从上面据开了!
就在4号坐在毫无安全措施的跳楼机上企图保下自己的头时,顾眠突然伸出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宇文好在下面长大了嘴,他眼看见顾眠旁边女鬼模样的人被一脚踹下了跳楼机,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
“这是……把人踹下来看看会不会死,没死就是鬼?”
他看见那人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飘扬的发丝在半空中飞舞,但没飞舞多久,她整个人就发出“砰”的一声,摔在了跳楼机前的地面上。
他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一瞬间宇文好感觉似乎有鲜血溅在了自己脸上。
那人整个人摔在地面上,已经变成了软趴趴的一团,他看见有鲜血从女人身下流出,顺着台阶向下汩汩流淌着。
宇文好干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玩家吗?”
一瞬间剧烈不适感突然从胃里涌出来。
他抬头看向上面的顾眠,只见他正露着一颗头默默地注视着下面的尸体。
宇文好狠狠打了个哆嗦。
魔鬼!
他不敢继续抬头看上面的人,接着便想转身逃跑,但他刚刚转身,身后四人那脸上带着恐怖的神色便撞进他的眼帘里。
看见他们,宇文好心跳如雷的心脏才和缓了一点,还好,还好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但紧接着他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为什么自己会对鬼产生依赖感,是因为碰到了比鬼更恐怖的东西吗?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从脑后传来的窸窣声。
宇文好头皮发麻,是跳楼机已经下来了吗?
他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去,心里有些发毛。
而他看见的场面确实惊悚无比。
只见几乎贴在地上的女人竟然已经默默地爬了起来,她伸手扶了一下自己已经被地面拍的有些扁的头,又伸出满是血的手来擦了一下正流血的鼻子,然后默默地蹲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