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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昏暗的天色,林秋安静地抱腿坐在床上,幽幽地叹气。
她,心如刀割。
从白天到半夜,没能等来宋墨平安的消息,是的,一条都没有!那么只就有一种可能,宋墨不能安然无恙出现在新闻媒体面前。
叫她的心陷入绝望!她如何能够欺骗自己,宋墨安然无恙,报纸上的照片是合成的,是故意散播流言来引起恐慌的。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叫她无法欺骗自己,眼神恍惚。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报纸,透着不同寻常的味道,上面的消息触目惊心,叫见到的人,心揪在一块。
没有哪家正常的报社,敢于这样报道,如果不是这家报社有问题,就是送报纸的人有问题。
若是宋墨安然无恙,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辟谣,叫谣言不攻自破,安抚民众不安的心绪,可是没有,半点消息没有。
风平浪静的,仿佛噩耗只是一场梦,可林秋知道不是,刊登着噩耗的报纸孤零零地躺在被子上,白纸黑字,宋墨染血的身影,叫林秋心痛得无法呼吸。
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忍住不去看团团圆圆,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叫林秋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她的丈夫,孩子的丈夫,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心止不住的疼。
父母不放心她,时刻盯着她,不叫林秋消失在视野中,生怕林秋夺门而出,不禁锢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望着暗沉的天色,林秋的身影透着孤寂萧索的味道,幸福怎么就那么短暂。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
扯着被子,主意浮上心头,二楼的高度实在谈不上什么高不高的,林秋不恐高,只是直接跳,她是根本不敢的。闹不好就是脚崴的下场。
坐在窗口,摸着拴在床脚的两根被子,咽口唾沫,有点紧张。倒不是担心床单不能禁受得住她的重量,只是纯粹的恐高。
犹豫着,犹豫着,凉凉的夜风吹得林秋瑟瑟发抖,秋意渐浓,夜凉如水,迟疑是没法干大事的,咬咬牙。
跨坐在窗沿上,抓紧绳索上打结的地方,慢慢爬下去,姿势别扭得叫人不忍直视,四米左右的距离,林秋愣是花上老长老长的时间,手心热热的,肯定被磨得发红。
疼痛,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只知道,她和宋墨的距离越来越近。
大大松口气,一阵欢喜,林秋想着等到天微微亮,趁着众人在睡梦中的时候出去,这么难得的机会,此时不走待何时。
明明该是轻巧的步伐,现在却是格外的沉重,叫她根本就无力前行。林秋随意坐在地上,眼底是深深的迷茫与哀痛。
她不是不想去,她是不能去,若她是孤家寡人,自然跑得没有后顾之忧,可她偏偏不是,含泪抱着膝盖,咬着贝齿,内心是说不出的滋味。
事实就是如此残忍,叫她生不出半点希望来。
原谅她,不能去!
她想用最自私最莽撞最不计后果的方式来爱他,不顾一切奔着他冲过去!可是!她到底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心底有数。
现实残酷,她不能任性,她没有人性的资格,胸中燃着渴望,她只能咬紧牙关,冷静,冷静,指甲扣破掌心,刺痛唤回她的理智。
耷拉着脑袋,任悲伤肆虐,折腾大半天睡眠严重不足的林秋,睡意袭来,开始打起盹来,倒是不敢睡过去,蚊虫肆虐,叫她难受得紧。
她若真在这睡过去,不光是蚊虫咬,明儿个得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站起来,揉揉酸麻的腿,轻手轻脚跑回房间没惊动任何人。包括睡在沙发上的父亲,见父亲蜷缩在沙发上,被子落在地上,林秋顺手为他盖上被子,方才回的屋。
“天啊!老头子,闺女……”王美珍惊慌失措跑回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门她确信是锁着的,现在怎么会没锁,肯定是闺女半夜偷偷摸摸跑掉,没叫她察觉。
卧室锁的钥匙全在她这,她就是防着闺女逃跑,闺女是怎么跑出去的!怎么跑出去的无所谓,关键是闺女没乖乖待着,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实在是叫她操碎心,怎么就不听劝,闺女能干什么啊,非得奔过去。
她又是愤怒又是担忧,早知如此,不该拦着闺女,孤身上路,没有半点准备,路途上发生点什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
她甚至不敢往下深想。
若是……若是闺女有个三长两短……
“我就当没这个闺女!这么不懂事!”林立强按着眉心,头一阵一阵的疼,不懂事,实在是不懂事,闺女这就是瞎添乱。
“……秋儿……秋儿……”炙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伴着轻轻的呼唤,一声又一声,温柔缱绻的声音叫她安宁踏实。
林秋正做着梦,梦中两人久别重逢,宋墨轻轻轻吻她的额头,两人十指交叉,周身是甜甜的味道。
梦境猛然被扯碎,刺耳的声音打破安详的氛围,惊醒熟睡的林秋。她揉着眼睛,不小心牵动掌心的伤口,手心疼痛难忍,嘶嘶地叫着,猛的听见父亲不认她这个闺女的宣言。肯定是父母误认为她偷偷摸摸逃跑成功,现在正气急败坏地跳脚。
瞄见林秋的身影,王美珍抱住林秋,脸颊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间,滚烫的泪珠叫林秋的眼角发酸,哭泣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只是她的眼泪早就流干,红肿的眼睛留不出眼泪来。
王美珍赶紧扶着她坐下,给她盛粥,把她爱吃的菜全夹进碗里,不多一会儿,林秋的碗就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王美珍对着她笑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只感觉闺女格外瘦弱,“多吃点,多吃点,你瞧瞧你瘦的,妈看着心疼。”
王美珍瞧着闺女憔悴的侧颜,心酸苦楚齐齐涌上心头,又是一阵哽咽,“报纸上说的做不得准,再等等,你放心,女婿肯定不会出事的。”说着说着,撇过头抹起眼泪,转过脑袋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林立强沉闷地喝粥,眉头紧皱,嘴唇微动,到底是没开口,闺女心底够难受的,他老老实实喝粥,别说什么大实话,戳闺女的伤口。
“我没事,我就是难过,我只是没想到人生如此无常,我们说好的不分离,可是他到底是食言。”林秋食不知味,机械地喝着白粥,没滋没味地吃着菜,“我知道现在他肯定凶多吉少,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若是出事,团团圆圆怎么办!”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林秋紧紧抿着唇,眼里没有一丝亮光。
若是没有儿女的牵绊,林秋只怕是不知道会疯狂成什么模样,只是现在她必须清醒,做个坚强的母亲。
林秋的心空荡荡的,可她知道,她得努力扛下她的责任,生活艰难,前路孤独,她等一个人牵着团团圆圆稚嫩的小手走下去。现在的她不能奔溃,现在的她不能倒下,手微微颤抖着,一如她颤动着的内心,细碎的颤抖抑制不住,叫手中的勺子掉落。
宋墨!脑子里只要出现这两个字,心中的刺痛让她视线模糊,屏住呼吸,许久许久,才勉强稳住心神。
王美珍林立强夫妻俩对视着,眼底是满满的担忧,闺女明摆着不正常,她不哭她不闹,她什么都不说,心思埋在心底。脸上风平浪静,可眼底深处的伤痛和憔悴却叫人不敢直视。女婿的噩耗,对闺女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们可怜的闺女。
现在她没有倒,不过是硬撑着,闺女不是个娇滴滴的,她能吃苦,她能扛苦痛,可闺女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叫人委实心疼。
夫妻俩不知道如何对待脆弱的闺女,不约而同地选择按兵不动,装作没瞧见林秋的失控,使劲咽口唾沫,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她不懂什么哲学道理,她只知道若是糟老头先她一步离世,只怕她也就时日不多,失去爱人的苦痛,叫人痛彻心扉。
“妈,我出去散散步。”林秋搁下碗筷,
林立强压住媳妇的反对,瞧着林秋的目光中是满满的慈爱,“早点回来。”
瞧着蠢蠢欲动的媳妇,林立强赶紧搂过媳妇的腰,紧接着手臂蓦然一紧,王美珍被扣进一个炙热宽厚的怀抱,“闺女若是想跑,早就跑掉,不会等到现在,你别担心,闺女会乖乖回来的,她只是一时没想开。”脸板得格外严肃,手没松开,为的就是叫媳妇情绪冷静冷静。
王美珍窝在丈夫胸口,越窝越想哭,眼泪沾湿林立强的衣物,他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半晌缓过来,“你说女婿会不会没什么大碍?”
只是没等到丈夫的回答,她知道她这问题问得古怪,血淋淋的,怎么可能没事!
林秋穿着短裤短袖,顶着初升的太阳呼哧呼哧跑着,奋力跑着,头上冒着白烟,跑得浑身是汗,喘着粗气,肚子传来隐隐的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
坚持不住,停下来的时候,根本就站不住,腿一软,坐在地上。
有人来扶,林秋没让,她慢腾腾站起来,狼狈地回家,至于别人怎么看她看似发疯的举动,她不在乎。
只不过这样疯癫的举动,她不会再干,前路艰难,她不能倒。
黄嫂的靠近,林秋没有拒绝,瞧着黄嫂泼辣地将众人赶跑的模样,她由衷地说,“多谢!”不在乎被人看热闹,不代表就喜欢有人叽叽喳喳的,不住地用探究的眼神对着她扫来扫去。
“若是真的有心谢我,好好地养着身体,娃小,需要你。”黄嫂轻叹着,无从安慰林秋,只是默默陪着林秋绕圈。
时间不早,往常这个时候黄嫂该去买菜,林秋没想着耽搁她的事情,挥手说回家。
林秋慢慢悠悠回去的时候,燕嫂子堵在路中央,眼神谈不上什么好意,眼珠子转转,凑上来,“哟……”
林秋狼狈成这样,可真是大快人心!
“你若是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走开点,不然仔细你的皮!我不跟计较不代表我就是好欺负的!”林秋目不斜视,根本没将燕嫂子放在眼底,她懒得与燕嫂子争辩,谈不上愤怒不愤怒的,纯粹是懒得,她烦着呢!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就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
惹她怒起来,准叫她没有好果子吃,她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哪怕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燕嫂子像是被人往脸上狠狠地甩上个巴掌,脸蛋抽疼抽疼的,敢怒不敢言,听着林秋的狠话,抱着胳膊,急匆匆离去。
燕嫂子本想着冷嘲热讽的,宋墨牺牲的消息满天飞,虽说她没见着报纸,可有鼻子有眼睛,不大是假的。这事着实叫她幸灾乐祸,本想着对着林秋冷嘲热讽,可却夹着尾巴逃跑,着实狼狈。
不是好心发作,放过林秋,林秋凑到她耳边说话的时候,真是叫她提心吊胆,老鼠遇见猫似的,如坠冰窟,根本不敢放肆,林秋不是说假话,若是她不识趣,林秋真的不会放过她。
她忍不住害怕,从心底里害怕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她别招惹林秋这尊煞神,这女人瞧起来温温柔柔的,没什么刺,可若是真的惹着她,那可真是够疼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识趣点,别惹林秋,她可不想被林秋教训。
林秋真不是她能招惹的,她往后可得离林秋远点,她冷冷的眼神瞟过来,叫她跟老鼠遇见猫似的。
不过厉害有什么用,厉害,宋团长又不会活过来,横什么横啊,有什么可横的。
林秋就是个寡妇,没男人的寡妇,可有她哭的时候,想到这燕嫂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跨步朝前走,只觉着心情格外舒畅。
若是叫她调转方向,挑衅林秋,她又是不敢的,她到底是怕林秋的报复,怕被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