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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敌视
不知道秦景澜忧虑满腹的心思,云墨仍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司徒家人的冷漠无情,十恶不赦。凡是她想到的不好的词,骂坏人的话都用在了司徒家族身上,特别是那个她未曾谋面的司徒老家主司徒青尧。
唉,可怜的司徒青尧,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得罪了一只记仇的小狐狸。
脚步声惊动了两人。
行动一致地抬头望向走来的男子。
司徒竹楠见到与云墨亲昵站在一起的男子时,舒缓的表情一僵,脚下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司徒哥哥,收拾好了?”云墨发现司徒竹楠的行李似乎只有一把焦尾琴,不禁错愕地瞪大眼。
“云弟,这是——”司徒竹楠找回自己的神思,探究地望着眼前狼狈却不掩风华的绝世男子,心里暗暗猜测着两人关系。
而秦景澜同样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对面的男人,眼里有着欣赏,有着警惕,还有着威胁。
两人皆是人中龙凤,相貌自不必说,都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气质不凡却各有千秋,同样令人赏心悦目的。
可惜,要是在其他情况下,两人或许能成为好朋友,但有云墨这个中间人在,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是敌是友,也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无形的较量在两个男人的对视中展开。
一个浑身狼狈,一个寒冷如冰。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清俊绝伦。
一个幽眸深邃,一个银眸寒俊。
“哎!你们两个再看下去天就黑了。”云墨来回打量着两人,对于他们古怪的举止甚是不解。
秦景澜的行为她还能理解为是在嫉妒司徒竹楠得到自己的关注,而司徒竹楠对第一次见面的秦景澜‘执著’相望,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两人倏地同时移开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云墨。
云墨顿感压力倍增,顶着两大气势强盛的男人的强烈视线,呐呐地介绍道:“秦景澜,这就是司徒哥哥司徒竹楠。”
后又指着秦景澜介绍:“司徒哥哥,这是之前我提到的秦景澜。”
两男对视一眼,随即错开视线。
“你们难道不用互相问好吗?”云墨纠结地看着两人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觉得卡在中间的她不好做人哪。
不想让云墨太尴尬,秦景澜抬眸瞥了司徒竹楠一眼,淡漠地勾起唇角:“司徒公子,久仰大名。”
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司徒竹楠以更为淡薄的口吻回道:“秦公子,想不到出众如你也会干出劫人之事。”
呃!
云墨刚扬起的笑弧冻在了脸上,这两个男人怎么阴阳怪气的,特别是司徒哥哥,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秦景澜眼眸微沉,嘴角略微上扬:“司徒公子说笑了,怎能说是‘劫’呢。凭我和墨儿的关系,还需要‘劫’吗?若非当时墨儿尚未清醒,在下也不需擅自作主将她带走,我想,只要墨儿见了我,自会跟我走的。”
自信而得意的表情让司徒竹楠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秦景澜会说出这样的话。
云墨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她发现,每次秦景澜对上和她关系好点的男人便成了具有攻击性的雄孔雀,一边露出自己的优势,一边得意地展示着与她不一般的关系,誓要将她身边的男人赶跑一般。
司徒竹楠扇了扇如蝶翼的卷翘睫毛,平静无波地回击道:“若如秦公子所言,为何不等云弟醒了再说?莫非秦公子害怕了?抑或是——心虚?”
秦景澜将外露的锋芒收敛回来,剑眉轻轻上扬:“呵!怕是司徒公子想虑了,在下只是为了救墨儿而已。”
闻言,司徒竹楠哑口无言,云墨的安危最为重要,看着云墨如今的样子,内伤应该是治好了吧,想来当初秦景澜救她花了不少功夫,而自己能不能救好云墨,他当时却无法保证。
云墨皱着双眉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撇着嘴问:“喂!刚才是对视,现在是闲聊,你们真不想走了?”
“想走?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威严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群人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衣袂摩擦声。
三人身形一滞,侧身看向穿进竹林的人群。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老头,浑浊的目光里隐隐含着逼人的精芒,步伐稳健,呼吸平稳,显然是个武道高手。
后面跟着几个修为高深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司徒闲鹤。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司徒闲鹤!”一声暴喝从云墨口中喷出,满含恨意的目光直直射向司徒闲鹤。
暴喝声如平地惊雷,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谁会想到有人敢在司徒家主面前大喊大叫?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司徒闲鹤瞳孔紧紧一缩,也被云墨的厉喝惊了一下。
随即目光阴鹜地扫向云墨,像毒蛇一般紧盯着她,嘴角勾起了阴险的笑容:“父亲,司徒竹楠竟然私会外人,还想逃跑,罪大恶极,理应严惩。而这两人,偷溜进司徒山庄,必是图谋不轨,应立即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掘出他们的秘密。”
秦景澜拉住激动的云墨,防止她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人家拼命。
这里是司徒家,仅凭他们二人不可能对付得了,何况两人身上还带着身。
至于这个害了云墨受伤的老匹夫,他总有一天会让他生不如死,伤墨儿者,休想好过!
“爷爷。”司徒竹楠清冷地唤道。
云墨的无礼忽视让司徒青尧面色铁青,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赤*裸*裸地无视他,而且还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真是放肆!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张口就是满腔的怒火,白胡子被吹得一颤一颤的,精芒内敛的老眼里闪过冷冽寒光,要不是有人来通报,这个孙子就跟别人跑了。
一想到这,他就火冒三丈。
见老爷子气得不轻,司徒闲鹤阴霾的狭长细眸里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司徒竹楠紧抿着薄唇,薄削有棱的唇瓣抿成了细长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