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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内,刘爱娇一身衣服已经被梁畅悉数剥落,喝得面红耳赤的梁畅一手拎着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在她苦苦的哀求声中霸王硬上弓。<〈(
本想等马民他们出缠住铁臂吴的信号才动手的孟谨行,此刻一腔怒火再不能抑制,一拳砸开窗子跳入屋内,趁梁畅吓得失去反应的一瞬间,将其一脚踹翻,拎过榻上的衣服一把裹住刘爱娇的身体将她置于榻上,返身抓起梁畅,膝盖朝他命/根处连顶数下。
梁畅杀猪般的咆哮惊动了门外的铁臂吴,推门闯入一见梁畅被打,正欲上前解救,一眼瞥见榻上吓得瑟瑟抖的刘爱娇,飞起两步跨上榻,一把抓起刘爱娇朝孟谨行砸过去。
孟谨行没料到铁臂吴拿人当武器,眼见着刘爱娇飞过来,他不得不松开梁畅,侧身避开刘爱娇身体的来势,再伸手接住她,俩人一起跌倒在地。
刘爱娇连番受打击,滚落一边,惊恐不能出声。
孟谨行鲤鱼打挺跃起还击,已然慢了半拍,铁臂吴已将刘爱娇抓在手中,凶狠地威胁道:“狗/日的原来装死!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梁畅已回过神来,双手捂在裆/部,扭曲着脸,咬牙切齿地吩咐铁臂吴:“先别弄死他,给我一点点弄残他,敢打劳资,劳资今天要叫他比死还难受!”
刘爱娇在铁臂吴手上,孟谨行投鼠忌器放弃争斗。
铁臂吴自恃铁拳够铁,一拳头砸在孟谨行脸上,眼看着他嘴里飞出两颗牙,身体轰然倒地,也不捆绑,直接对梁畅道:“咋弄?”
“想让劳资断子绝孙,劳资今天先弄残这狗/日的!”梁畅吸着气恶狠狠地说,“把他裤子脱了,弄点辣椒水来,先给他好好搓洗搓洗!”
铁臂吴听了嘿嘿冷笑,“好!”说着就把刘爱娇往梁畅身边一推,转身就出门去准备辣椒水。
梁畅对孟谨行恨极,看他失去反抗能力,就想过去先踢上几脚解气,身体一动,命/根子就抽疯一样地痛,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他倒吸着冷气,正欲张口开骂,却吃惊地现孟谨行已然站起,并且迅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左右开弓直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梁畅,今天我倒要看看谁先断子绝孙!”孟谨行冷森道。
“你……你……,你是谁?”梁畅觉得这个嘶哑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你/爷爷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孟谨行!”对梁畅这种凶残无耻之徒,孟谨行没有与他讲斯文、规矩的心情,说完就照着他的面门一顿海抽,那小子的脸瞬间肿成血馒头。
几乎绝望的刘爱娇,此刻听到孟谨行的名字,又惊又喜。
她撑起半个身子,抬头望向孟谨行,浑身血糊糊的孟谨行恰好也正看向她,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自己的身子。
孟谨行心头一痛,低声冲她道:“如果能动的话,起来自己把衣服穿上躲我身后,我现在很难顾全你,要想不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你得打起精神来!”
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其他人,刘爱娇绝没有勇气站起来考虑自保。
可是,面前站着的,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而且就在刚才,他差点因为自己惨遭毒手,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害了他。
她咬牙忍着身心的疼痛站起来,含泪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走到孟谨行身后,低声说:“看到你没事真好。”
孟谨行一愣,不及细问,先找了根绳子把赤身的梁畅给捆住,因为他已经听到马民他们出的信号,“小刘,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不要出来。”
他找了两根铁条,一根塞进刘爱娇手里,一根握自己手里试了试,旋即冲出屋外。
去取辣椒水的铁臂吴身此刻陷重围,有几个打手正过来解围。
“呀……”孟谨行怒吼着冲向打手,飞起一脚踹飞一个,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稳住身形,铁棒连连挥出,将迎上来的打手劈得连连倒退。
马民等人看到孟谨行成功从石屋脱险,都是大松一口气,拼尽全力缠斗铁臂吴。
打手们当晚喝了不少酒,又刚刚辛苦嘿咻耗了不少体力,饶是人多势众,也没能抵住孟谨行今晚的拼死一搏,一个个先后哀嚎着倒在地上。
铁臂吴纵有一身本事,但也如那日的孟谨行,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
石场的工友平时深受压制,今晚见到不可一世的毛胡子、铁臂吴和打手一个个落败,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被同时点燃,纷纷加入马民等人的队伍。
仅仅半个小时,采石场形势逆转,工友们第一次在这里尝到扬眉吐气的味道。
马民把铁臂吴、独眼和那些打手全部捆到石屋门口,让孟谨行话。
双眼血红的孟谨行并没有失去冷静,“反抗是为了不被压迫,而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塑造成强权。所以,这些人的罪行,我们要交由法律来惩罚!”
他让马民找来纸笔,挑一些能说会道的工友,把这些年石场所生的每一起恶性/事件都复述出来,由他一一记录,准备将来作为梁畅等人作恶的书证。
凌晨到天亮,足足三个多小时,孟谨行写了满满近二十张纸,总算完成了记录工作,工友们一个个排队签字、画押。
刘爱娇一直躲在石屋内没有出来,她不想指证梁畅,让世人都知道她在下湾石场失/身。
孟谨行做完记录进石屋,看她蜷缩成一团蹲在榻边,心痛上前抱住她,低声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刘爱娇开始抽噎,一点点变成哭泣,最后暴出撕心裂肺的号啕穿破石屋,回荡在整个采石场的上空。
屋外,马民等汉子闻听这带着绝望的恸哭,均忍不住潸然泪下。
孟谨行一直抱着刘爱娇,直到她哭够了,才帮她擦干脸,意欲叫马民等人进来商量,派人去县里报案。
恰在此时,马民冲进来急切地说:“孟子,有人翻墙进来,被小江北他们逮了。”
孟谨行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孟谨行跟着马民一路跑至西墙根,在老柴逃出去的那个位置,小江北等十数人正围着一个一身运动服的年轻人。
走近看清那人的面貌,孟谨行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抱住他:“姜队,你可来了!”
姜忠华吃惊地看着眼前衣不蔽体、血污满身,脸形肿/胀的孟谨行,语不成调地问:“你……你是……你是孟乡?”
“哈哈,我这副丑样子没法认了吧?”孟谨行爽朗地大笑,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之斗,不过是南柯旧梦罢了,“来,边走边说,我正好要向你正式报案。”
在石屋坐定,姜忠华听完孟谨行平静的叙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身为警察,今天也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虎胆英雄。
拿着孟谨行递给他的集体诉状,姜忠华每看一页都觉得触目惊心,梁畅等人远比他和叔伯们想像的要心黑手狠。
他看完诉状,终于长吐一口气说:“孟乡,蔡局不放心你,亲自着便衣带我和几名同事过来,我是先进来探路的,原以为会有场恶战,想不到……”他笑了笑,“你等会儿,我去把蔡局他们领进来!”
孟谨行一把位住他道:“等等!”他看了马民等人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儿有不少人身上都背了案子,我不能打保票说他们一定是好人,但有不少却也真是事出有因。而且,制住梁畅等人后,他们完全有机会跑路,却都没有走,证明他们的心都是向善的,希望能够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生活!”
“你是想让我帮他们一把?”姜忠华问。
“法律惩戒犯罪的目的其实就是要人悔过,他们用逃亡过程中惨痛的代价作出了醒悟,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人太多啊……”姜忠义有点为难地扫了屋子里那些人一眼。
“你回去查一查,如果案子大的,在量刑问题上帮一把,案子小的……”
“行,我心里有数。”姜忠华终于点头,“蔡头那里,你最好也打个招呼,万一以后有事,我一个人扛不了。”
“谢谢!”孟谨行笑着在姜忠华胳膊上拍了一下。
不过十分钟左右,蔡匡正和一干便衣,以及邬雅沁,都冲进了石屋。
邬雅沁直接拨开众人,冲到孟谨行面前,捧着他脸看了一会儿,一把抱住他无声地流泪。
“嗨嗨,”孟谨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尴尬地朝蔡匡正等人瞧了一眼,“我这一身血污的,你也不怕脏了衣服!”
邬雅沁轻轻放开他,流着泪没有说话,而是退到一边,把地方腾给蔡匡正等人。
“小孟,好样的!”蔡匡正上来就在孟谨行的肩头砸了一拳,看见孟谨行龇牙咧嘴的表情,马上道歉,“哎呀,对不起,忘了你都是伤!”
县公安局的一干便衣都是蔡匡正和姜忠华的亲信,此时也围上来,盛赞孟谨行胆智过人。
角落里光着身子被绑着手的梁畅,头一直埋进膝盖,身体不停地打着摆子。
没有人注意到,刘爱娇深深看了孟谨行一眼后,偷偷溜出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