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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航打电话过来,叫我去挑选照片。
其实我挺想拒绝的,因为卓益。我发现,最近好像总是有车子跟着我,上下班,在路上,那个车子的车牌号,我几乎都能背下了。
卓航没有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跟踪过我,所以,一定是卓益。
卓航发觉我在电话里的沉默,忽然叹了口气问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脑子里想的是卓益的事,什么叫做我是否都知道了?
我愣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事啊?是关于阿益的事吗?”
卓航也愣住了,隔了几秒,才回答我,“阿兰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前天或者是昨天,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这说得不明不白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和阿兰扯上关系,我都好久没跟阿兰联系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
“我接你到这边店里来,挑照片,不是来我家里,一边挑一边说吧。”他叹了口气,答道,“今天放假对吗?不用上班是不是?”
礼拜天我确实不用上班,我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法语讲座,一边做手工包,有机棉的diy材料包,按照步骤做出来的婴儿用品,比一般工厂里造出来的质量好一点,更可爱精致一点。
我手上的痂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左手比之前灵活了许多,虽然不像自己的真皮那样舒适,有一点点不适应感,但是比先前要好得多了。
“那好吧,你来接我,多久能到?”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柔声反问他。
“二十分钟之后,你在楼下等我吧,我正好刚刚在这附近开会。”他简短地答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卓航将要对我说的这件事,会对我以后的人生,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满不在乎地以为,或许又是宋萱那里出了什么事。
我挑了件不是很紧的裙子,因为我的小腹好像比之前胖了那么一点点,虽然没有鼓起来,但是腰围就是粗了一点。
我下去时,卓航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我本来是脸上带着笑朝他走过去的,上车之后,看见他严肃的神情,随即收了脸上的笑,轻声问他,“怎么了?”
“之前,我们去孔克的时候,因为感觉那里很美,而且搬走的人又不少,很多空房子,你不是说,喜欢那栋带着黑色小尖顶,墙壁是白色加红色的房子吗?”
我想了下,好像在孔克的时候,我确实指着一栋房子对卓航说,觉得很漂亮,很喜欢。
没想到就那么随口一说,他还记得。
“是啊,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喜欢,所以我离开孔克之后,就一直在尝试着联系房主,上个礼拜的时候联系上了,对方也愿意卖,因为急缺钱,就给我开了十万欧元的价,带前后两个小花园。”
“我叫人去付钱,去翻新收拾那个屋子的同时,忽然得到一个消息说,小镇上要办一场丧事,所以工期要停几天。”
卓航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我,“我就好奇,随口问了句,是谁去世了。”
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我怔怔地盯着他,没吭声。我猜是艾玛奶奶,不然卓航不会用这么严肃的神情跟我说话。
“艾玛的父母之前在外面举办巡回画展,艾玛母亲很有名气,她的画十分值钱,有个富商,就邀请他们坐船回西欧,他们不知道船上混着个窃贼海盗。”
“在回来的路上,那个海盗里应外合,让海盗船半路截住了他们,抢走了船上所有的画跟财物,然后,这帮海盗是属于is组织的,他们见艾玛的母亲长得特别好看,就想掳走她,艾玛父亲上前阻止,被杀了,艾玛母亲受不了凌辱,也跳海自杀了。”
卓航说得十分平静,而我的心里,却渐渐翻腾起来。
“艾玛妈妈的尸体找不到了,船上的幸存者,就带了她父亲的遗体回去,艾玛奶奶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我叫人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医院,阿兰前天已经把小艾玛接到了巴黎。”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这个集团组织的只言片语,一直觉得,自己离这帮残暴的人,十分遥远。
而当我,听到这几乎让人心碎的消息时,心里真的不愿意接受,可是又很难过。
“如果艾玛奶奶走了,谁照顾艾玛呢?她还有其他亲人吗?”我想了很久,轻声问他。
“阿兰说是,之前艾玛父亲有两个兄弟,一个好像是死了,一个在外面飘荡,已经失踪了很多年,很长时间都没回来过了,如果艾玛奶奶走了之后,政府找不到艾玛的监护人,就会把她送到福利院。”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就像是天使一样,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进福利院?
我还记得,她跪在床头边,对我说,希望我能找到爱我的骑士,希望我能开心幸福。
想着想着,忍不住眼泪就往下落。
太惨了,真的,如果她遭受了这样的厄运之后,还要被送到福利院,这个开朗善良的孩子,将来怎么会幸福?
而且我现在初为人母,更加心疼遭受了这些事情的艾玛。
我舍不得。
在我沉思的时候,卓航启动了车子,要带我去店里挑选照片。
卓航只是告诉了我这么一个消息,或许他也是不忍心,希望我能找阿兰说说,一定要把艾玛留在身边。
但我想,阿兰这样一个不成熟的未婚男人,要收养一个外人的孩子,几乎是他未婚妻的萨拉,一定是不同意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宽容慈悲的心,并不是谁都喜欢孩子。
我得想个办法,毕竟我不是外籍,艾玛是外籍小孩,我想要收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卓航带着我坐在电脑前面挑选照片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的捧花,那两朵鲜艳的彩虹玫瑰,心里更不是滋味。
越看到后来,越是心酸。因为看到那些法国姑娘捧着婚纱站在艾玛他们门前的照片,也放在了上面,我笑得有些腼腆,艾玛就站在我身后的门背后,笑嘻嘻地偷看我。
“卓航,你帮帮艾玛吧?”我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滚落,小声地哀求他。
卓航有些为难地,望着我,许久,伸手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柔声回道,“没事的,我待会就打电话,让人把艾玛奶奶送到最好的医院诊治,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想办法。”
然后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告诉店员,要把艾玛站在我身后的那张照片,弄最大尺寸的框架,送到家里挂着。
我心不在焉地挑完了照片,店员出去了,就留了我和卓航两个人在屋里,他随即伸手,把我的脸揽进怀里,一边小声地安慰,“别着急,说不定真有奇迹,奶奶能好起来呢?”
我希望我的心愿上天能够听到,我虽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我希望,上天能够保佑那么虔诚,那么善良的一家人。
我越想,心里越是伤心,在卓航怀里,忍不住哽咽起来。
哭了好久,心里才好受一些,卓航捧着我的脸,一边伸手触着我哭得虚肿的眼皮,一边轻声叹气道,“你看你,总是这样,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呢,咱们哭得这么伤心,不是咒别人吗?”
“哪有咒他们!”我不服气地争辩。
“那你就别哭了,乖,有的时候,事情不一定会坏到我们想的那个地步,光靠想有什么用呢?你说是不是?你看哭得眼睛又肿了吧,可真丑!”
“不是我说你,你哭的时候真丑,见面第一次我就说过,是不是?”卓航说着,竟然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别人在讲正经的事,他还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