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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岁慕晴染受寒再次高热不醒,一直到年初三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撩雾去城中置买庭院,越快越好。
撩雾是三年前慕晴染碰巧在街上救回来的,小丫头脑子特别好用,又特别忠心,慕晴染的小店都是她帮着打理,慕晴染才能做个闲散老板。
不消一日,撩雾就在城西买下一座清净的六合院,在福伯他们惊愕又狐疑的眸光中,风寒未愈的慕晴染从宸王府搬了出去,却什么都没有拿,只是带走了撩雾。
二月,一年一度为期三天的茶青会开始举办,这个时候,皇家山庄已不见去年千里冻湖的场景,只剩下一池碧水。
慕晴染遵照规矩出席,只是依旧不太合群的呆在自己的清心筑。
午时,楚瑶华身边的梦珠出现清心筑,邀请慕晴染晚上去湖心亭赏月。
“我身子骨弱受不得寒,晚上不出门!”二月的天气赏屁的月,慕晴染动动脚趾头就知道那女人没安好心,这十年里她不是没在那女人手上吃过亏。
“荣和公主,我们王妃亲自给你下的帖子,你竟然还摆臭架子不去?若不是王妃记得你这个人,你以为我愿意跑这一趟?”
这梦珠跟着楚瑶华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这些年,也算是个有脸面的丫鬟,不免跟着有些心高气傲,现在被慕晴染直接回绝,顿觉丢了面子,气得双颊微红,口不择言了起来。
“也不好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是公主了?这月离上下谁不知道你慕晴染就是顶着公主身份的可怜虫,竟然还得瑟起来了!”
慕晴染眯着眼,盯着梦珠一张一合的嘴,眸光浮出一丝笑意,“你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走吧。”
淡然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怒气,只有一丝丝不耐。
“哟,公主的架子端的还是不错的,但这些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呆着我们宸王府不走,公主你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吧!这也亏得我们王爷好心…”
梦珠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冷,最后竟将君莫离拿出来说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慕晴染冷冷地说了句,“真吵啊,让她安静会儿!”
没等梦珠听清楚,一直站在慕晴染身后的撩雾已经闪身到了她的面前,左右开弓,“啪啪”两耳刮子就抽在了她脸上。
跟在慕晴染身边这几年,这楚瑶华这两主仆没少为难公主,撩雾早就恨得牙痒痒,所以慕晴染刚下令,她便冲了上去,速度之快,梦珠根本来不及躲闪。
因为跟着护院学过些防身的功夫,撩雾的手劲很大,只是两巴掌就将梦珠抽得晕头转向,两行殷红的鼻血也流了出来。
待梦珠站定,看到笑盈盈的撩雾,又抹了把鼻子,手上全是热乎乎的血,梦珠立刻尖叫起来,“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撩雾抬眼,舒活了手腕,“辱骂皇家公主,打你都算是轻的了。”
“我跟你拼了!”梦珠平日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见撩雾这样盛气凌人,一股无名火窜上她的脑门,埋头就往撩雾怀里撞了去。
只是撩雾一抬脚,就踹在了梦珠的心口,直接将她踹飞了出去。
“砰…”不知道是撩雾故意的,还是梦珠倒霉,落下的时候后脑勺正好撞在了假山上,当下就觉得头晕沉沉的,再一摸,一手血,便不禁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荣和公主要杀人了啊!”
梦珠的哭喊,不一会儿就引来一群人围观,楚瑶华听到消息之后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梦珠,你是怎么了?”当看到脸颊红肿,脸上满是血痕的梦珠的时候,楚瑶华差点儿没认出来。
“呜呜呜…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带着小姐的帖子来请荣和公主,可是荣和公主二话不说就让人打奴婢,还说要杀了我,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梦珠知道邀慕晴染赏月本来就是自家小姐寻的一个愰子,而她竟然拒绝说不去,自己又在她这里吃了亏,正好又这么多皇亲贵谓在场,不如所幸把事情闹大,也能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听了梦珠的话,楚瑶华自是知道掺了些水分的,但也能明白梦珠的意思,遂配合的朝慕晴染指责道:“荣和,梦珠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让人打了她?是我让她来请你赏月的,若是你不愿意去,也没有必要拿一个丫鬟出气,她既没有犯错,你怎可下如此狠手啊!”
茶青会本应是由太后组织,实则这些年都经由楚瑶华经手,皇家的未婚男女都必须到场,而其他的官家子女都需要受邀才能前来,这就不免让许多的官家小姐想要拍她的马屁,此时听楚瑶华说慕晴染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到了梦珠,无不议论纷纷起来,说起慕晴染的不是来。
麻痹,当真是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啊!
慕晴染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扬唇说道,“楚侧妃只凭这丫鬟的片面之词就妄下结论,怕是有点不太好吧?”
楚侧妃三个字慕晴染喊得很响,听在楚瑶华的耳里就如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口让她又痛又恨,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凝上慕晴染水灵灵地眼眸,轻勾红唇,“那荣和公主要解释一下吗?”
闻言,慕晴染冷笑了一声,一丝寒意在澈眸里快速闪过,淡笑道,“我没什么想解释的,她确实是我打的,我也确实想要杀了她。”
慕晴染的话一出口,楚瑶华就愣在哪儿,没有想到她竟然承认了,慕晴染却一脸为难的接着说道,“楚侧妃,其实我心里呢是不愿意要她性命的,但是辱骂公主的罪名不小,如若我不杀了她那不就是丢了皇家的威严么,你说对吗?”
辱骂公主?
不言而喻的话让周边小声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为梦珠抱不平的眸光都变成了愕然,楚瑶华更是惊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恰在此时,梦珠急急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