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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址竟是静安寺,海城有名的尼姑庵。
究竟是什么让这位长辈,看破红尘,余生以青灯为伴?
吸了口气,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有怨有恨,也有感恩!
看着手腕上莲花莲蓬遥遥相望的镯子,尽管心底掀起了惊天骇浪,可在走进房间,看到正在弹簧床里小睡的男人时,一切都平息了。
仿佛所有的暴风雨,在遇见他的一瞬,全部变成了泡沫。
估计是我进门的声音太响,原本熟睡的沈衍衡忽然动了动胳膊,抬头看向我的片刻,一双微眯的漆黑的眸子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少顷,他认出我来,“过来!”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见他什么都没盖,我取了毛毯,盖好。
本想坐到一旁的椅子,结果胳膊一紧,被他猛地扯到了怀里。
因为动作太突然,弹簧床发生咯吱咯吱的响声,床体也在来回的弹。
沈衍衡胳膊伸到我脖颈下,另一只扣在了腰际,隔着衣料我能感觉,他滚烫的胸膛,就贴在我后背。
温暖也安全,像山一样,将我紧紧的拢在怀里。
彼时的窗外,远处有乌云压境。
近处有肆意的狂风在摇摆,而我身后,有他在酣酣入睡!
我想:沈衍衡,这一生,有你足矣!
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呼吸短促不平。
我抬胳膊,反手去摸他脸颊,还未开口,就感觉他脸的温度不对,“沈衍衡?”
“别吵!”沈衍衡眉头拧了拧,没醒。
我又试了试温度,感觉很烫,连忙起身,“沈衍衡,你发烧了,醒一醒!”
“明月乖,让我再睡一会~!”
他含糊不清的说完,翻了个身,继续迷糊。
我站在床前,像是被外头的雷电给劈了似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忍着心底的苦涩,我在房间里找不到温度计,只能拿床头的电话,拨内线出去。
很快,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我抬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外婆亲自撑伞送药过来。
“外婆,小心!”我丢下毛巾,连忙去搀她。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宅子里备好的伤寒药,外婆有点花眼,宋夏,你帮忙看看!”外婆说着,把药箱塞给我,自己来到床前,试了试沈衍衡的体温。
“唉哟,这臭小子烧得不轻呀!”她皱眉,看着窗外。
我说,“外婆,雷雨这么大,就算找医生也一时半会过不来,我刚好认识一位医生,我打电话问问,先吃药退烧,行么?”
得到外婆同意,我打电话问了夏天逸。
按他的叮嘱,给沈衍衡吃了药,然后又弄酒精,帮他物理降温的时候,才注意外婆不对。
瞧着她深沉的眸子,我有些错愕,“怎么了,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宋夏,我没想到你挺会照顾人的!”外婆一脸欣慰,点了点头说,“原本我还不放心,正想叫佣人过来,看你这麻利劲,应该不用帮忙了。”
“谢谢外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时间不早,就催促着她离开。
开始外婆还是不太放心,是我再三保证,她这才放心,临走还说辛苦我了。
其实我很愿意照顾他,就是有个小小的自私心,因为物理降温,需要擦腋窝,解开衬衣自然会露出胸膛,上面还残留着早上的的暧昧不说。
我还不想,他结实的身材被另个女人看,即使这个女人是外婆。
说起来,沈衍衡烧得突然,也退得突然。
原本我还想着,雨停了之后,如果还不退烧就带他去医院,没想到不到一小时,就醒了。
可能是吸顶灯太亮,他胳膊搭在额头,“辛苦了!”
干裂着嗓音,我没搭腔,只是倒了水,硬是将吸管放在他嘴边。
瞧着我不说话的样子,沈衍衡拧了拧眉头,“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这会怎么哑巴了?”
我还是不说话,把吸管往他嘴边又送了送。
他也是真渴了,吸管一丢,单膝蜷着,长长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另只手仰头喝水的时候,有水流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来。
因为他之前的称呼,我本来想生气,闹一闹性子,可这会竟然情不自禁的也咽了咽口水。
那傻傻的模样,惹得沈衍衡一阵低笑,“想喝,还是想吻干?”
烧退了,他人也跟着精神,像是没发现自己衬衣还是敞开的,长腿一迈,赤脚就走了过来,两条泛着汗意的胳膊,撑在我身体两侧。
他说,“我的沈太太,说话呀!”
我本身就侧身靠在沙发一旁,他又这样拢着,腰扭着,很不舒服。
我说,“沈衍衡,记住,我是宋夏,是你的沈太太宋夏,下次请你尽量不要把我当成她人,也尽量不要叫错我的名字,谢谢!”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对他冷脸。
说完之后,我告诉他,“洗澡水已经放好了,碍于弹簧床太窄,而你已经退烧,我去前厅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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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么奇怪。
分开睡,明明是自己提的,可真正睡到客房的时候,却又想他。
翻来覆去的,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总之我一点都不好,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黑眼圈都可以扯到脸颊了。
不想外公外婆看出什么,我起了个大早。
差不多是清晨五点多,推开门,本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烧了。
入眼就瞧见,那一排排书架下,他手掌撑着额头,懒慵的靠在椅子里,另一只手握着的正是我之前捡到的那张素描。
一下子,心就像被什么给握住,一揪揪的疼。
我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过身,来到玄关处,正要带上门走,这是‘嘶’的一声,我回头一看,那夹在门缝里的大手,正是沈衍衡的!
他什么时候窜过来的?
“你傻啊!”敞开门,看着他红红的手背,我心疼又自责,“想叫我,就不知道出声啊,真以为自己是铁打,夹断了还可以再焊接?”
听我这么说,沈衍衡用另只手,将我猛得按在胸膛里,“宋夏,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什么?叫错名字,还是睹画思人?”
“错了,都错了…”这口气,怎么感觉怎么不像他的风格。
果不然,一试额头又烧了!
一时间,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巴掌,“赶紧的,去床上躺着,我去拿药!”
刚侍候他躺下,还没转身又被拉住。
他说,“不是不管我了吗?”
这个傲娇又高冷的臭男人!
“对,就是不打算管你,烧死你最好!!”我恶狠狠的瞪眼,按昨晚的药量,给他服下,“你先睡一会,我去厨房熬点蔬菜粥!”
“宋夏!”他叫住我说,“给我时间,我…努力。”
“…好!”我使劲眨了眨眼,不让眼框里的泪水,涌出来。
两小时后,沈衍衡烧退,用过早餐,便在外公书房处理了大半天的公务。
到了下午,虽然脸色还有些憔悴,但体温已经基本正常,以为可以赶回市里,没想到在告别外公外婆后,他说,“去静安寺!”
“……”我紧了紧方向盘,“你不忙?”
“再忙,有老婆重要?”
沈衍衡凉凉的睇了我一眼,似乎在发泄某种不满的情绪。
见我望着路面有些茫然,他无奈的捏了捏太阳穴,“亲爱的沈太太,你知道什么是导航吗?”
我冷哼了一声,表示在想近路,又不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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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寺,属海城管辖,可地处偏僻。
谈不是上盘山路,可一路走走停停,等我们停好车子,再顺着一层层阶梯爬上去,已经晚上七点多。
扣门等待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衍衡,好像又要下雨,你不烧了吧!”
瞧着我问孩子似的口吻,沈衍衡一身灰色休闲装,薄款风衣领立着,抽出烟卷说,“不烧了,我的沈太太真啰嗦,像个老太婆!”
眼见他要点,我一把夺过来,“老烟鬼,不许再抽了!”
他站在低了一层的阶梯,看我的时候,还是俯视,“管我?”
“对,就是管你,不行啊!”我两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实际心里特别的忐忑,一方希望那位长辈不出来,一方面又盼着她出来。
就这样,我和他站在尼姑庵门口,等了好一会,也斗了好一会,一直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砰砰砰,我又敲了几次,“有没有人?”
五六分钟后,里头终于传来一声,“施主有事,明天再来,小庵已经歇息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找人,有急事!”因为门板没全部敞开,只有一条缝隙,我把外婆给的纸条,递进去,“麻烦您,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找一下静清师…师傅!”
该称呼师太还是师傅,我也不知道了。
倒是来人没在称谓上计较。
不多会,她返回来说,“静清师叔不见客,请回吧!”
听她这么说,沈衍衡刚往门缝一站,听到一句,“还有异性访客?那更不方便了,请两位下山,不要再来了,师叔已经十几年不见客了。”
我急了眼,“我妈妈叫梅月尔,这是我的镯子,劳烦您再跑一趟!”对着门缝,我双手合一的恳求。
因为大雨过后,阶梯有些滑,我没留心,脚下猛地踉跄了下,整个人下一秒就直直的歪了下去,我本能的喊,“啊,沈衍衡——”
话还没喊完,就在沈衍衡扶住我的一瞬,门板哐啷一声敞开!
入眼看到一位身穿蓝色道服的长者走了出来,因为天色渐黑,我猜不出她的年幻,也看不太清她的样子,只能隐约判断,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
我说,“您好,请问您就是静清师傅吗?”
她没理会我,倒是越过我肩膀,直勾勾的瞧着我身后的沈衍衡,好一会挤出一句,“张…张唯,是…是你吗?”
颤抖的声音落下,我很清楚的感觉,沈衍衡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扶住我,往前走了一步,“您怎么会知道张唯的?”
“张唯,你就是张唯,我就说你没死!”她欣喜,跨过门栏。
一把推开我,拉着沈衍衡的胳膊,就往尼姑庵里引,不止把我吓楞了,也把一旁的小尼姑给惊呆了。
小尼姑手里还捏着我的镯子,略有些结巴的说,“师,师叔,他,他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向来我们庵里的戒律是:天黑后不允许异性佛教教徒留宿,他是我的张唯,不是什么教徒,完全可以留宿!”说完,在转身的时候,她似乎才注意小尼姑手里的镯子,“莲花镯,你哪里来的?谁给你的?说!”
小尼姑被吓坏了,指了指仍站在门外的我,“她……”
彼时,天色已经大黑,尼姑庵灯光又暗。
我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还是认错了人,瞧着我好一会,她眯了眯眼说,“梅…梅月尔?你怎么会和我的张唯在一起!”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懵圈了,转头看向沈衍衡,“张唯是谁?”
直觉告诉我,张唯和我妈有关系,千万不要……
想到那个可能,我捂着嘴,好一会不敢支声:如果我和沈衍衡因此有血缘上的关系,那该是怎样的一场混乱?
沈衍衡估计猜到了什么,他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