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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天逸并不是排斥相亲,只是需要时间,来沉淀自己。
沉淀前,这样非自愿、又是没有好印象的异性,不走人才怪,奈何她又是这样威胁,就算为了老夫人的一片好意,他都得坐下来。
一杯咖啡,喝完也就是两分钟,事后要是解释的话,两分钟绝对解决不了。
想了想,他不但坐下,还端起了咖啡。
因为是现磨,这会还有些烫,但为了早点解决,他吹了两下,继续喝。
然而,热气扑鼻的一瞬,他眸色暗了暗——这杯蓝山咖啡,味道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也巧,这时‘哐’的一声响,是客人和送咖啡的服务员撞在了一起,声响打响了咖啡厅的宁静。
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这其中也包括尤之之。
尤之之转头望过去的同时,完全没发现,夏天逸早已经手快的换了咖啡杯,等到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再转头回来,夏天逸已经喝了大半。
心喜的当口,又听到夏天逸问服务员,“你们的咖啡,是纯正的蓝山?”
对于客人的质问,服务员自然给予最官方的回答。
夏天逸太清楚,像这种有名的咖啡馆,又怎么可能以次充好?
味道之所以不对的原因,貌似……
他垂眸,脸上虽然略有些犹豫,还是把咖啡喝光。
这样的一幕,看在尤之之眼里,别提有多么搞笑了——她下的粉末,足足够他拉上三天,哼!毁她相机在先,又把独家的资料给删了,活该!
这样想着,她也端起咖啡来掩饰,却是手腕一紧。
是夏天逸食指挡住。
原本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下又有些看不下去。
他说,“咖啡,味道不对。”
“那夏先生的意思就是,海城最有名的咖啡馆里的咖啡,其实是假冒伪劣产品?”尤之之脸上说得一板正经,实际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夏天逸啊夏天逸,你真是个蠢货!
片刻沉默,夏天逸收手,拿钱包留下足够的现金后,起身道,“可能仅仅是这一杯,味道不对。”
“至少你原来的那杯,味道就是纯正的。”再一次补充完,夏天逸抄兜走人,留下尤之之坐在那,手上还端着咖啡,怔楞了。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再想找夏天逸质问,对面的椅子里,早已经没人了。
倒是服务员还站在一旁,她指了指桌上的现金,问尤之之,“小姐,要现在结账吗?”
“结,谁说不结了!”尤之之恼恼的,思来想去感觉自己的计划很完美,怎么就被他给发现了?
看着跟前的服务员,尤之之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服务员打印着小票,有些困惑。
“就是,就是你刚才上咖啡的时候,我借着放墨镜,在跟我坐一起的那位男士的咖啡杯里,加了点东西,他当时根本没留意,我在问你,是不是你提醒他的。”尤之之压低了声音,百思不得其解。
听她这么说,服务员似乎记起了什么,把尤之之转头看热闹,夏天逸趁机换咖啡的事,说出来,“小姐,我真的没提醒。”
尤之之,“……”属狗的,这么灵的鼻子?闻一下就知道咖啡味道不对?
服务员小声的嘟囔,“不过小姐啊,你还得多谢那位先生,如果他抱着和你一样的心理,这会你的情况,一定不太好!”
“要你管?”尤之之气呼呼的出门。
等车的时候,才发现她手里所剩的零钱还是夏天逸留现金的找零!
瞧着路边的乞丐,她一股儿的丢给对方,又像是沾了什么细菌一样,恨不得马上找地方清洗双手,却在转身的一瞬,迎面撞上了谁。
其实她的小动作,夏天逸都看在眼里。
之所以忽视,一方面是因为记者这个职业,太敏感也太烦人,不想因他而再牵扯上宋夏的什么事,再一点就是看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就本能的伸胳膊扶住,眼看就要撞上来的尤之之。
“小心!”他轻声的提醒。
“怎么又是你啊!”手还没洗,又撞上了,再联系到刚才在咖啡馆的事,尤之之莫名的尴尬了。
“对,是我!”马路的树荫旁,夏天逸高出尤之之整个脑袋,这会她又低头,所以夏天逸才没瞧她脸上的囧色,只是取了一张银行卡,强制性的塞到她手里。
“之前撞坏你相机,很抱歉,这里头是20万,算是对你相机的赔偿和独家新闻的一点心意!”塞完银行卡,夏天逸又拿笔,在名片上写了云少宁助理的联系方式,递给尤之之。“如果你感觉,这个价买不来沈衍衡的独家,那随后可以再联系他,他会再给你安排!”
说完,名片也递过去。
尤之之这一刻,完全懵了,来之前对夏天逸所有的恨意,好像一下子分淡了万分,再找不出其他可以愤怒的借口。
毕竟当时相机之所摔地,也是两人相撞才造成的。
如果说有错的话,那也是对半,何况她还两次打过他的车子。
好吧,对沈衍衡的独家,对对,他之所这样好心,无非是想收买她,好保护那位端庄的沈太太。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回去的路上,尤之之脑袋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不停的打架,一个小人在为夏天逸说好,一个在反驳,吵得她脑瓜子都疼。
因为父母留下的房子,刚好处于拆迁,最近两月她都借住在好友的婚庆店,虽然远是远了点,但车费和房租相比,还是优惠好多。
对于好友的婚庆店,为什么刚好和夏日集团重名,这一点,尤之之是非常的好奇。
奈何不管怎么问,好友都说是秘密。
唉,这该死的秘密,见阿香还在忙,尤之之早早的洗澡,然后睡下。
清晨不到五点,她又骑电车,开始一天的新闻,经过夏日集团的时候,脑海里情不自禁的闪出一道清隽的身影,像他的姓氏一样飘渺。
——-云少宁。
人帅,名字也诗性。
心有所寄,一天仿佛充满了能力,像打不死的小强,有使不完的力气。
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晚上再回夏日婚庆借宿,唉哟,不止小腿疼,腰也酸,还因为长时间拍摄,两胳膊都软成面条了。阿香呢,今天刚好又接了一单。
之所以不撇清和夏日集团的关系,这也是夏天逸教的,告诉她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借着夏日集团打打名气,说是沈衍衡默许的。
今天这对情侣也有问过两者的关系,她只笑不说话。
又因为摄影师提前下班,她有几个地方弄不清,只好找同懂相机的尤之之问。
却是叫了几遍,楼上的尤之之像耳聋了一样,全然没有回应。
阿香只好出暗房,很快上楼,一瞧床-上的好友正在呼呼大睡,她走过去,“尤之之,起来了,才七点不到,你睡什么睡,至少也要吃晚饭吧!”
“疼,好疼……”尤之之缩在薄毯里,弄不清是大姨妈疼,还是肚子疼,总之就是疼。
阿香站在跟前,看着好友难受,有些手足无措,试了体温好像有点烫,“发烧了?是感冒!”
她这样想,转身找宋夏之前留下的医药箱。
乱七八糟的药盒,她具体也不知道该吃那种,想着这个时间宋夏应该要照顾孩子,于是找夏天逸问。
没见病患,夏天逸只能根据阿香说的症状,给予答案。
半小时后,阿香见好友情况依旧没好,只好再一次联系夏天逸。
荒岛回来后,尽管夏天逸手指恢复得不错,但一直没再就职,按道理这样开处方是不对,更不用说再前往过去看病。
是阿香一直求情,还是对那个地方还有所眷恋,最终他答应,也及时赶到了。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装饰和用具,一一勾起了他过往的回忆。
就连开门的人,还是原来的阿香,有那么一刻,在步入二楼,推开房门,瞧见窝在床-上的女人时,夏天逸都误以为是宋夏。
也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他怔了下,“怎么是她?”
“啊?你们认识?”阿香眨了眨眼,很快介绍了尤之之,“夏先生,你赶紧给她看看,太晚了,这边打车又不方便,我只能麻烦你了。”
夏天逸眼底有失望,一闪而去:幻觉,一定都是幻觉而已。
他怎么就认错了呢?这样的状态不对,不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同样也是对宋夏的亵渎。
呼了口气,他开始全心全意的查看病情。
在听到尤之之肚子也疼的时候,他动作顿了顿,“经期?”
阿香一下脸红了,“不知道,应,应该吧!”
“看看。”夏天逸起身,来到露台,把空间留给她们。
很快阿香有了答案:是的。
夏天逸站在原地吩咐,“泡杯红糖水给她。”
阿香手脚麻利,很快搞定并喂尤之之喝下去。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见好友依旧捂着肚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阿香刚想问,这时夏天逸说,“应该是慢性肠炎+痛经。”
“呃……那怎么办?”阿香懵。
夏天逸没说话,从药箱挑了几份消炎药,丢给阿香,转身去另个房间——那是小菠萝曾经的儿童房。
一夜的时间,他从小菠萝出生,回忆到蹦蹦跳跳的叫他夏粑粑,那慢慢长成的五官里,俨然就是沈衍衡的缩小版,尤其是眼睛,那么像那么像。
手指抚摸着,他曾经亲手打造的婴儿床、地上的玩具,再到弧形的蚊帐……
一切的一切,依旧那么的鲜明,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
是已经退烧,肚子不再那么疼的尤之之。
早上醒来后,尤之之听阿香说了经过后,特意过来感谢的,没想到却看到这样暗殇的一幕,对这个房间曾经是谁的,她更加好奇。
对她的感谢,夏天逸只嗯了一声,下楼前,又提醒她再吃两顿,就离开。
一楼大厅,阿香见夏天逸要走,忙起来相送,“夏先生,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要不吃了早餐再走?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荠菜馄饨。”
是荠菜味的馄饨不错,却不是他爱吃的。
“阿香……”站在夏日婚庆门前,夏天逸看着院里院外,有太多太多的记忆了,抿了抿嘴,从钱包里取了另张银行卡,“密码你知道的,帮我个忙。”
阿香有些诧异,“怎么了?”
“翻修一下这里吧!”夏天逸说,“全部翻修,记住了吗?”
“啊哦!”阿香木然,反应过来之后,夏天逸早已经开车走了,看着门口右侧的花园,她叹了口气,“好好的东西,全部翻修,可惜了。”
“他才是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尤之之站在了身后,阿香嗯嗯了两声。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全部都是出自夏先生之手,就连这块地带,也是属于夏先生的,你说他是不是老板?”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翻修?
阿香有些弄不懂有钱人的想法,把心里的疑惑和尤之之说了说,问她,“你说,是不是因为宋姐,所以夏先生才这样?”
尤之之脑袋里,闪现着那晚拍摄的照片,“你是说,这个夏先生和你宋姐,以前在这里?他们是这里的老板?那沈总岂不是第三者插足?”
“哪里来的插足啊!”话题一旦打开,仿佛就没有停歇的可能。
刚才阿香是为了自己的疑惑,把事情说给好友听,现在又为了好友的疑惑,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当尤之之听到,因为沈衍衡出事,宋夏也在爆炸中险些葬命,是夏天逸救了,所以一直守护着,直到沈衍衡再回来,他一直充当大哥的角色。
莫名的,在尤之之心里,对夏天逸就贴上了英雄的标签。
沈衍衡和宋夏的死而复生,恐怕全海城没有人不知道,更何况还是记者的她,对各种消息更有专门的渠道,于是在工作之余,对此更加留意。
当尤之之意外获知,当年沈衍衡正是因为病重,才在出事前,把妻子交给夏天逸照顾。
在明知沈衍衡已经‘去世’,心里还爱慕着这个叫宋夏的女人,夏天逸依旧处于大哥的角度时,对他的敬佩再度加深。
一周以来,工作结束,尤之之总会找阿香打听从前的事。
阿香也是无意间说,“咦,之之,你男神不是云少宁么,怎么最近对夏先生的事,这么感兴趣?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相亲么,情况怎么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心底也跟着产生了异样的涟漪。
这个晚上,尤之之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魔怔了一样,梦里她竟然就是宋夏,每一天夏天逸都会陪伴着,可最终她的选择不是等,而是和他在一起。
以至于,闹铃响起来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回味:如果她是宋夏,一定不会傻傻的等两年,毕竟谁又知道沈衍衡会不会真活?
或者等到白头,都不会再回来呢?
人生在世,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已,应该珍惜眼前人。
就这样想着,时间在流逝,太阳在上升,直到手机铃铃铃的响,在接听的一瞬,听到主编的谩骂,尤之之才意识到什么。
飞奔去报社的路上,主编又有新的命令下达:立刻赶往火灾现场。
看着近在咫尺的报社写子楼,尤之之咽了咽口水:好吧好吧,记者不就是这样么,哪里有新闻,哪里就有他们,不饿一点也不饿!!
不敢怠慢,她立马再赶往火灾现场,巧合的竟然距离菠萝馆不远。
明明对他们来说,她尤之之仅仅是个陌生人,可是她却感觉特别亲切,这一份亲切的来源,尤之之想了想应该是最近关注太多了。
“让让,这边有伤员!”一消防官兵快速闪过。
瞅着对方的背影,尤之之想到了英雄,也莫名的联想到了另一模身影。
明明他不是英雄,可莫名的,在她心里:英雄就等于他,他就是英雄,真是怪哉!
“救护车,这边!”忽来的一声喊,让尤之之为之一震。
夹杂在警笛以及混乱的男声,有些熟悉又陌生,但身影却是印象极其的深刻,和她发烧醒来的那天早上,在夏日婚庆那边看到的背影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当时那抹身影,是站在晨光里,而现在这抹身影,是狼狈也是挥汗如雨,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昏厥的孩子,正往救护车上送。
正午的阳光,打夺他身上,尽管西裤和衬衣多处污垢,脸上还有烟灰,但那挺拔的身形却特别帅。
有力的胳膊,伟岸的胸膛,以及迈开的大长腿,整个人就像行走的正义军。
咔咔!
尤之之本能的将这一幕拍摄了下来。
与此同时,夏天逸在听医生说,孩子只是吸入了部分烟雾,没什么大问题的,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余光一闪,好像看到了谁。
他弹着身上的尘土,有消防员擦身时,对他见义勇为表示感谢。
“都是应该的,和你们一样。”他轻描淡写的说,手上却毫不客气的抓了尤之之的相机,“删了!”
“为什么?”尤之之微怔,“你不想出名?我是指刚才的行为。”消防员的话,她有听到,原来夏天逸刚巧住在这个小区。
“删不删!!”夏天逸不想和她废话。
“删删,我删还不行么!”为守住相机里的秘密曝光,尤之之想都不想的删除,刚想再口,夏天逸那边早已经捡起外套,大步离开。
因为火宅,公寓暂时是没法住,他只能住酒店了。
前面路口就是菠萝馆,他想了想,打算住远一些,刚招手拦车,好巧不巧的又遇见老夫人。
近来老夫人身边慢慢好转,又是阳春三月,出来散步再自然不过,倒是随行的李伯,他手里牵着一只牧羊犬,很惹人瞩目。
“李伯,口味很重啊!”熟了之后,夏天逸也调皮。
“臭小子!”赶在李伯开口前,老夫人又想敲人,“怎么着,躲我啊?”自从安排了相亲,见倒是都见了,可就是不露面。
今天既然好不容易堵到了,老夫人哪里会放人?
要么回菠萝馆,要么找地好好聊一聊,必须二选一的架势很浓也强势。
夏天逸知道老祖宗这是问他,对哪个亲的姑娘比较中意,这根本就是个套啊,刚开始相亲的时候,只要求见一见就好了,现在呢?
他扶额,随手一指,“那儿吧!”
一家海鲜馆。
李伯因为牧羊犬,只能回去,把老夫人托付给夏天逸。
“您就放心吧,一定安全送回!”唉哟,夏天逸是做足了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准备,然后又在入座、上菜后,乖乖的服侍着老夫人。
却是老夫人开口很直接,“打算和哪个姑娘结婚?”
“咳咳!”夏天逸差点没钻桌子底,“老祖宗,你不是该问,‘臭小子,你比较中意哪个姑娘呀,要不要再见见么?’怎么一下就结婚啊?这跨越的幅度,有点忒大了吧!”
“大吗?”老夫人老神在在,“我感觉一点都不大,还慢了!”
夏天逸双手合一,讨饶的话还没说,这时老夫人从坤包里拿了张,是医院化验单的那种纸,夏天逸一眼就认出来,脸色当即变了变。
“想看?”老夫人还不想给了呢,“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找自己爱的,讨厌这种老形式的相亲,对于婚姻呢,也看作是坟墓,可小夏你要知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虽然说夏清不是你父母,可也是你在世,唯一的亲人了吧!”
夏天逸,“……”
老夫人撇了一眼,把化验单推给他。
上头密密麻麻的字体和专业术语,以及检查下来的数值,换别人可能不懂,但对夏天逸来说,却是再清楚不过——乳腺癌。
一种死亡率相当高,又是处于晚期,根治机率很渺小的癌症。
甚至现在所剩的生命力,已经在倒计时。
胸膛忽然憋闷的很,他深吸了几口气,有些语无伦次,“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
“那只是在你面前,好好的罢了!”老夫人说,“她唯一的遗愿,你该清楚,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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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夏天逸来到中心医院。
即使他不知道姑姑住院,也不知道病房号,但有化验单在,想知道这些信息,再容易不过。
正好是下午两点,病人们午休的时间。
长长的走廊,空旷也寂静,唯有他的脚步声,沉重也清晰。
眼看来到病房前,他又快步离开,直奔医生办公室。
择业的时候,之所以选择从医,他没有大的理想,只是因为在父母去世后,姑姑身体一直不好,他想力尽所能,能守住姑姑。
奈何姑姑的性子,和他一样要强,不想依附于人,而尼姑庵的生活又清苦。
毕业后,他只能借义诊的机会,过去看看姑姑。
其他时间就算去,姑姑也不见得会见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把婚庆店开在距离尼姑庵不远的山脚下,守着他同时在意的两个女人。
而今呢?
如果这一身医术,求不了姑姑,行医还有什么用?
太过突然的打击,让夏天逸陷入各种混乱的情绪里,等他从医生办公室再走出来,双腿更像灌了铅一样,特别的沉重。
再一次来到病房门口,正准备推门,意外听到一阵笑声。
是来源于病房里。
会是谁来看姑姑?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姑姑出家,全部断了红尘之事,基本没有熟人。
隔着玻璃,夏天逸往里头一看,瞬时楞了:怎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