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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铐和脚链,林远航在被撕裂的一瞬,发生铮铮的响音。
他最后发出的惨叫,和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中发出的尖叫,加重了两只老虎嗜血的本性。
胳膊和腿,以真实的景象,前后也只有五秒,就这样血淋林的分离。
是鲜红的味道,又诱发动物园里的另外一只老虎,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过来的同时,又解决了残余的下嘴之处……
彼时正值夕阳最绚丽,整个西半天的朵朵白云,被晕染的特别漂亮。
然而碧绿色的草坪上,却发生这样血腥的一幕。
等到饲养员三三两两的追出来,手持麻醉枪,试图挽回的时候,空气里只剩下嘎吱嘎吱的响声。
从撕裂到全部解决的两分钟里,人群里从恐慌到惊秫,再到最后的干呕。
外围原本前来拍摄林远航被审判过程的记者们,有反应过来的,试图想要挤进去拿头条,被迅速拉起来的警戒线,全部挡在外面。
一时间,现场血腥味在淡化,警笛一声高过一声。
很快被麻醉枪解决的老虎,也慢慢的运进去,那躲在囚车里,来不及去其他地方的司机,在亲眼看完这一切之后,尿也也晕了。
等到夏天逸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围观的人群基本消散的差不多,他隔着很远,一眼就认出沈衍衡的车子。
原本他想快步赶过去,哪里会想,还有不死心的记者,想再拍一些最后的画面。
于是,一跑一赶,两两相撞,啪的一声!
记者手上的相机砸在地上,“你这个人不长眼啊,跑什么跑!”她拦住他,一副理论也索赔的驾驶。
“明明是你撞了我!”夏天逸拧眉,“再有,眼睛我有长,你如果有眼的话,应该看得见!”
“嗨,讲不讲理了啊?”小记者眼珠一转,推夏天逸的同时,也顺势扯了下自己的领口,“流氓,有人耍流氓了,快来抓流氓啊!”
这么一声,喊在刚刚发生过血腥、周围还是一片死寂的地方,声音很响,瞬时就吸引大部分的视线。
小记者更是抓紧了时机,“这个臭流氓不但非礼,还把我的相机给打碎了,不赔不道歉就算了,还打算脚底抹油跑,呜呜……”
“行了,够不够?”夏天逸自认倒霉,把钱夹里所有的现金,全部拿出来,塞给对方,转身就走。
“喂喂喂!”小记者伸手想拉他,却是越过夏天逸的肩膀,瞧见了随后下车的沈衍衡和云少宁,本想过去要对方兑现独家,结果夏天逸以为她是纠缠不清。
胳膊一伸,小记者猝不及防的,噗通扑在了地上。
小记者又气又恼的在地上,不止哭还抓着夏天逸的裤腿,“把钱包还给我,你这个小偷,色狼,不要脸的臭男人!!”
“……”夏天逸一怔,眼里有危险的光芒闪过,“放手!”
“把钱包——”话音未落,就见在夏天逸那边已经拿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四院吗?我是夏天逸,法院门口有位女患者跑出来了!”
说完,他扣电话走人。
片刻沉默,小记者反应过来,‘四院’不正是海城的神精病医院吗?
敢情这个男人暗骂自己是神经病?
瞬时,小记者怒了,这是典型的人格侮辱,想都不想的爬起来,刚想再去算账,这才瞧见原来夏天逸和沈衍衡是认识。
其实小记者的一举一动,夏天逸余光里能感觉得到。
为了甩掉她,扯着沈衍衡直往车边去,“赶紧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衍衡眯了眯眼,“好!”
与此同时,小记者小跑着,刚追过来,就听‘砰’的一声,车门一关,下秒,黑色商务车嗖的驶远。
气得小记者脱了鞋子,狠狠的丢过去: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等着!
-
车里。
沈衍衡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怎么回事?”他指砸在后车窗的高跟鞋。
夏天逸神烦,“碰瓷的呗!”
“啧啧啧……”云少宁浅笑,掌控着方向盘。
“我是说真的!”夏天逸把刚才,两人不小心碰在一起的经过说了说,然后两手一摊,“看吧,一会是色狼,一会是小偷,不是碰瓷是什么?”
“是桃花运来了!”云少宁低低地在笑。
“开好你的车!”夏天逸瞪眼,快到菠萝馆的时候,他对沈衍衡说,“没查桑桑的下落。”
提及桑桑,沈衍衡立马想到方力荣,捏了捏眉心,他说,“辛苦了。”
“?”夏天逸看着他,有些不解。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其实他之所以找桑桑,主要是想问她,两年前请她转售资产,保老首长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股份给方力荣。
“谢谢了。”对于这个好兄弟,沈衍衡心里是愧疚的,特别是在他消失的两年里,多亏了夏天逸,才有今天的小菠萝和心爱的女人。
夏天逸白了一眼,“谢从何而来?”
沈衍衡还没开口,这边夏天逸又道,“如果是指:我带人抄了方力宋包下的套房,那就不必了,我同样看不了这样破坏家庭的男女。如果是指寻找桑桑这件事,同样也不必,我并不是帮你。”
他只是单纯的,想替他解决麻烦,好让他腾出更多的精力,去照顾那位即将待产的女人。
不管是在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因为‘宋夏’这两字,就像他兜里,此时明明装着在关桑桑的信息。
但为了他们共同在意的女人,他不会告诉他。
只因为信息的背后,又会平添愧疚,他不要她的生活,再起涟漪。
“好了,前面路口下车吧!”快到菠萝馆了,也快到他的公寓,其实他购买的公寓和菠萝馆仅隔一条街,只是就这么一条街,却是一生的遗憾。
砰!车门合拢,夏天逸下车。
他裹了裹外套,往公寓走。
一个人的街口,总是寂寞又悲凉,像这一刻吹起的秋风,卷带了满地的黄叶,纷纷扬扬的,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萧条。
进了小区,再上楼出电梯。
掏门禁卡的时候,兜里所有关于桑桑信息的纸张,哗的掉出来。
最上面那张照片,建筑物特别明显,穿梭在里头的身影,也是一幕了然:个个都是清一色的淡蓝色长袍,腰间有束带,脚下是同色布鞋。
即便有同色帽子的遮掩,也能看出她们都没了黑发。
所谓一盏青灯守一生痴念,正是如此。
-
傍晚,菠萝馆门口。
管家李伯待了好长时间,远远的,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车型。
他快步让开车道,上前走了几步,渐渐的,随着车子驶近,认出开车的人是云少宁之后,视线再往车后座看,瞧见了他要等到人。
李伯忙迎上去,“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方家那边,赶紧过去看看吧。”
“……好吧!”看着阴云密布起来的天空,沈衍衡原本打算,回去看看某个女人,换衣服再过去,现在看来是出事了。
果不然,赶到方家别墅后,入眼就在厅门口,看见方力荣和那个女人跪在那里。
可能因为体力不支,女人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虽然方力荣的状态要稍好一些,但他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这样的行径,让沈衍衡疑惑:外婆虽是大家之女,外公这些年也名望甚远,可老人向来和善,别说体罚佣人,骂都没有一声,现在……
转脸,他问李伯,“怎么回事?”
“就是你走以后,我扶老夫人去休息,再回来他们就跪了,老爷子不发话,时间长了就僵住了,眼看就要下雨,还有个孕妇,老爷子临时又不可能消气,你看……”李伯叹息:算是上门女婿,这些年从来没看不起他,现在他不但在外面包养女人,还把对方肚子搞大闹到家里!!
不但如此,跪在方力荣身旁的女人,还一手摸着肚子,另只手当扇子般的扇着,没有半点认错。
沈衍衡单手抄兜,站了会,丢下一句,“其实,我也不可能消气。”转身走了。
时间很快,从黄昏到黑暗。
凌晨两点,已经阴沉了大半个晚上的天际,忽的轰隆隆一阵,豆点般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一滴两滴的,很快浸透两人的衣服。
由于长时间的曲腿,女人承受不住,挣扎着站起来。
刚迈步又差点儿倒下,愤慨道,“方力荣,你这个大骗子,把钱给我!”谁爱跪谁去,她不伺候了。
可叫了好一会,方力荣都没有反应。
女人借着微弱的光芒一看,方力荣不止脸白也哆嗦着。
尽管身体一抖抖的,可还是不起来,只因为沈越临走说的那句:既然想跪,那就跪,如果你能坚持到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让你见方方。
——-方方,是他的女儿,也是他最后的砝码,他必须见她。
“闭、嘴!”女人再吵吵的时候,方力荣低吼,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还是缓解不了内心的冰冷。
昏昏沉沉中,时间漫长也煎熬。
雨水冲刷下,方力荣莫名的记起来了和沈佳华相遇的那天。
他出生在城郊,没钱不说,还因为父亲的病,欠下巨额的利滚利,当他们前来要债,打都是轻的。
走头无路,才去当兵。几年的义务兵,他吃苦也向上的努力着,以为可以表现优异,留在部队,可努力过后,还是走向了复员之路。
却是回家的前几天,漂亮的母亲跑了,而走头无路的父亲,死了。
因为还不起债,自杀死的。有邻居告诉他,其实债主已经软禁父亲好几天,倒是没打,就是不还钱不准吃、睡。扬言:人死账消!
瞧,他退伍了,背上是没债了,可父亲也死了。
他是葬完父亲,从坟场回来的当天晚上遇见沈佳华的,一个蛮漂亮并有钱的大小姐。
抢包贼不盯她盯谁?
限量包里装着几万元的现金,真真有钱,也是他最缺的。
慢慢的熟悉了,果然他猜的不错,她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个离异女人。
自然需要的就是关心。他没钱,他表现关心的方式,只能是身体力行,用行动去感化。
苍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后,他对她的存在,终于变得不一样了。
他太清楚,像沈佳华这种高冷的女人,经过一次失败婚姻后,要她再接受另一段婚姻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他不提结婚,只是陪伴。
像个‘木头’一样的陪伴,也趁机生米成熟饭,没几次就会中标。
肚子都搞大了,跟不跟就随你决定了。
总算这一次他赌对了,沈佳华没打掉孩子,他们的婚期也就不会再遥远。
一切都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去发展,可就是无后为大,直到……,回想到这儿,方力荣才意识到身旁的女人没了?
刚刚还在,怎么就没有了?
她是不是初,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她肚子里,那属于他的儿子!
“陈、冬!”站在原地,方力荣叫着那女人的名字,四周一片寂静,于方家,他再熟悉不过,撑着酸软的身子,来到门岗刚要查监控,这时人影一闪。
那偷偷摸摸爬墙,又被人托住的女人,不是陈冬又是谁?
隔着蔷薇花枝叶,两男一女估计是看到他,加快步伐走向不远处的出租车。
意思再明显不过,那怕他再多回忆几分钟,亦或是不先过来门岗,这会他们就溜了!
“给我拦住那辆车!”现下,方力荣的确有错在身,但地点还是在方家,他再不济名义上,还是方家的男主人,保安就算有微议,也得照做!
于是当值的三名保安,个个手持警棍冲出去。
大雨过后的黎明,略有些粗糙的大理石路面特别的滑,尽管有路灯,可也因为黎明前的黑暗,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特别狼狈。
叫陈冬的女人又因为有孕在身,再快,都快不过方力荣。
方力荣弄不懂,“跑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要跑,他们又是谁!!”
“放开,方力荣,你放——啊!”女人本想甩开他,结果脚下一滑,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
太过突然的跌到,令她小腹瞬疼。
“孩子,我的孩子!!”陈冬咬牙。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大亮,方力荣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痛苦,张了张嘴,刚弯腰想要问她怎么样,这时忽来的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腰上。
“啊!”方力荣一声痛叫,身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等他挣扎着再撑起胳膊,在抬头的一瞬,才发现陈冬不但坐进出租车,还摇了半截车窗。
她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之所以待在你身边,就是看中了你有钱,今天来方家本来是想嫁入豪门的,但是结果呢?方力荣,你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什么屁董事长!
要不是孩子亲爹留心,我倒现在还不知道,你公司已经出事了,见鬼的好日子!”说完,她车窗一合,出租车也跟着起步。
方力荣站在一旁,蒙了会才反应过来。
刚巧有机灵的保安,也拦下一辆出租车,他瞪着眼冲上去,二话不说的,扯下司机,然后扣上车门,也很快发动起来。
所撞的目标,正是十米远的另辆出租车。
等到被扯下来的司机意识到什么,就听哐的一声响,是他的车头撞上了人家的车屁股。
就这样,掌控着他车子的方力荣,不但没停反而再一次发动了马力,又轰的撞上去。
这一次,他所攻击的目标更明显,就是坐在后排的陈冬!
因为愤怒,方力荣一双眸子带血也狰狞,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
彼时的陈冬已经近六个月,从刚开始的怀孕,到确定是男孩。
他耗尽了多少心思?
甚至为了赶在沈越宣布继承权之前,这样自断后路的抢夺资产,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他方力荣的儿子吗?
现在这女人竟敢骗他?还和其他男人一起逃跑?在他还没家破人亡的时候?“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这一刻的方力荣,别提有多么血腥。
原本因为大雨而苍白的脸,也涨红,那满脸的阴鸷,随着挂档也快速扭转方向盘,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可怕也杀戮。
哐啷!
又是一声巨响的同时,滴滴的几声,是几辆警车驶过来。
报警的保安也是被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眼前的局面才好,能想到也就是人民警察了。
放平时,方力荣可能会停下手上的动作,但现在不行。
他拼出了一切也想捍卫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当即又加足了油门。
砰,一枪下来,前轮爆了。
再发动,再爆。
片刻死寂,有警察持枪靠上去,刚要喊话,这时车门砰的打开。
是已经狼狈不堪的方力荣从车里掉下来,全身抽搐不说,脸色涨红、挣扎,瞪大了双眼,直直的揪着众人,时不时的打哈欠。
“……”最靠前的警察一看,“毒瘾?”
很快从警车里就过来专业人员,远远的看了看,忽然从兜里拿出一包粉末。
小小的透明袋子,里头装了什么一目了解。
方力荣双眼瞬间放光,“给我给我,给我吸一口。”他揉着鼻子,脑袋里不禁回忆起,宋夫人给他烟卷,第一次接触这东西的感觉。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暴露了什么。
确切的说,从昨天夏日集团的账目被封查,他这个人已经成了重点监视对象,这会有了毒瘾,下步自然是查毒源。
时间不长,就在警局里,许正达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一切,求警方相信他是受方力荣指使的时候,又在方力荣的住处以及之前包下的套房等等,几处私宅查到一些毒品。
虽然数量不多,但判十几年肯定够了。
而怀有身孕的陈冬,也在方力荣开出租车疯狂冲击下,导致已经成形的胎儿早产,因为身体原因,对她的罪行延缓执行。
却是另外两名,前来营救她的男人,和方力荣同时暂关。
放之前,看在钱的份上,或许两男人不会对方力荣怎么样,可现在陈冬孩子没了,两人又被以嫌疑人的身份暂关。
好家伙,审讯室的晚上,不对方力荣动手等什么?
两人在街头混久了,知道打哪里看不出伤,还能疼得要人命。
于是,方力荣第二天再提审,脸上、胳膊以及脖颈全部都是好好的,但衣服之下,那就另说。
又因为毒瘾起来,交待不说什么问题,再关回去,晚上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两人取性很正,但专挑方力荣疼的地方。
倒也不急于出去,就想着替孩子报仇。
通常从审讯到判刑,快了一个月,慢了几年都有,就这样一连半月,方力荣和两人关在一起,虽然没死但被折磨得没人样,衣服之下,伤的伤烂的烂。
沈衍衡依讯过来,做笔录的时候,已经11月初。外面行人走在街上,都是大衣加保暖,而关在里头的方力荣还是单薄的长裤。
那凄惨、以及见到他双眼都在放光的样子,令沈衍衡眯起了冷漠的双眼。
这半月以来,每当母亲沈佳华打电话问起来,他都以方力荣出差为由暂时瞒着,菠萝馆里的两位老人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此时此刻,他是可怜他,却不会施以援手。
想要他请律师更加不可能,不但如此,他还记仇的狠!
这样伤害了他的家人,不让方力荣在里头好好享受享受,怎么对得起外公外婆一直以来的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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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衡忙碌了一天,再回菠萝馆已经是晚上七点。
上楼之前,因为担心外婆的身体,他拎着公文包直接往后院去。
还没走近,已经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瞬时沈衍衡脸上的凌厉又冷了几分,刚巧沈越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指了指厅里。
沈衍衡明白外公这是有话要说,于是扶外公过去。
简单提了提上午去警局,以及公司因为方力荣受到影响的事,宽慰外公放心,“您啊,什么事都不要管,只要和外婆好好的,闲暇了,再哄一哄小菠萝,足矣。”
看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孙儿,沈越相当的欣慰,也叹息道,“最近把你忙坏了,不过宋夏那边快生了,你再这样往公司跑,总说不过去……”
“老爷子,让我去!”这一声,是从外面刚走进来的云少宁发出的,他说得认真,“如果您相信的话,让我来暂代。”
沈衍衡,“……”
云少宁,“我会尽力的。”
沈越略思,笑道,“好!”起身,拍了拍云少宁的肩膀,“你虽然和沈家没血缘关系,但也算在沈家长大,我们早就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的。”
声音落下,他转身走了。
沈衍衡狐疑,“你确定?”
早在两年前,他察觉到身体不对,有意想让云少宁接替,当时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之后再从荒岛回来,他也提过,云少宁还是不想,“现在怎么又想了?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沈衍衡摇头追问。
云少宁素来温和,嘴边的笑意依旧存在,唯独眼底一片哀伤,“她回不来了。”
“她不会回来了。”紧跟着,他又喃喃自语般的追加了这句。
沈衍衡诧异:难道宋清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