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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儿子找到了!”螺旋楼梯,沈衍衡站在最低层,对我喊道。
“啊,在哪,他在哪!”已经踹开的门内,我再没有兴趣多看一眼,几步冲到护栏边,透过楼梯中间的空洞去看他的脸,他的眼。
是焦急、慌乱亦或太过激动,脑袋有两秒是眩晕的。
我感觉整个世界不受控制的转,自己的身体也是控制不住的晕,脚下究竟有没有踉跄,我完全失控,身旁是谁扶住了我,已经无暇理会。
“谢谢,谢谢!!”我这样喊着,顺着楼梯一层层的往下跑,已经忘记了还有电梯这个工具。
具体是从六楼还是八楼转下来的,我已经迷糊了,只是拼命的跑,最后转过最后一层楼梯,眼看沈衍衡近在咫尺,我脚下一滑——
“啊——”正厅里,我滑的狼狈也跌的失控。
闭上眼,等待疼痛的一瞬,腰-际一紧,跟着嗅到了属于沈衍衡的熟悉清冽,两条钢钳般的胳膊,紧紧搂住我旋转,站稳脚根的时候,有汗珠洒在我嘴角,咸-咸的。
四目相对,我又惊又急,揽着沈衍衡的脖子,“在哪在哪,他在哪?”
沈衍衡黑着脸,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似有凌冽的气息闪过,“后院,蔷薇花旁。”他说的极简,很生气的样子,倒是没放开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偏厅来到蔷薇花那边。
我左右看了看,没见小菠萝,疑惑的看向沈衍衡。
沈衍衡没说话,倒是外公的老管家走上前,挑开左侧靠近弧形水池的几束枝茎,朝里头探了探头,“小少爷,出来吧!”
一秒,两秒,没有声音。
我等不急,迈步向前一看,顿时又气又喜。
“小菠萝!!”
他穿了一身草绿,西瓜头因为冒汗,额前的黑发一根根的紧贴着,原本奶嫩奶嫩的小-脸,也因为泥巴和污垢而脏兮兮的。
一朵两朵色彩鲜艳的蔷薇花,被他握在手里,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则是托着一片绿叶。
“嘘!”在我发声的时候,他嘟嘴,用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麻麻,这里有一只蚕宝宝,它也找不到妈妈了,好可怜哦!”
小菠萝虽然只有两周岁,可他是敏感的,用了‘也’,一下子把我胸膛里的责骂,给憋了回去。
这样也就算了,还眨巴着黑黑的大眼睛,软糯的说,“麻麻,你说它今天会不会跟我一样,也过生日,也是一个人?”
“…宝贝……”他在怪我,我知道,“对不起,麻麻今天应该空出时间,来陪菠萝的,菠萝能不能原谅麻麻?要不我们请你的朋友,一起吹蜡烛,好不好?”
“真的?”小菠萝两眼一眯,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我使劲儿点头,哄他出来。
“麻麻~!”小菠萝软软的身体紧贴着我,把原先手里的几朵皱巴巴的蔷薇花,放在我手心,“麻麻,送给你,你是最漂亮的女人~!”
“……”一瞬,鼻腔瞬涩,想哭的冲动,特别强烈。
“下来!给我站好!”突然的一声呵,小菠萝立马缩在我怀里,紧紧搂着我胳膊。
估计是沈衍衡的样子太吓人,所以眼泪蓄满了,也没敢哭出来。
碍于还有佣人和长辈在场,我没惯他,将他放下,哪知双脚刚着底,他哇的一声哭了,“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个凶粑粑,夏粑粑,呜呜……”
“不许哭!”沈衍衡铁青了脸,将小菠萝看到一旁,“抬头、挺胸,收腹,站好了!”
都不知道这一大一小,什么时候练习的军姿,这会小菠萝竟然随着沈衍衡的口令,一一照做,虽然不够标准,但也是有摸有样。
因为左手还托着绿叶里的蚕宝宝,只能一只手贴在腿侧,惊奇的发现,小家伙的中指是贴着裤缝的。
瞧着他委屈的想哭,又惧怕沈衍衡不敢的样子,我心软,毕竟今天还是他生日,暗中扯了扯某人的衣袖,意思意思算了。
沈衍衡像是没感觉到,不但没收敛,反而要小菠萝,“抬头,自罚半小时!”
小菠萝哇的一声,哭喊着,“我要尿尿!”挤着腿,一副已经到了极限,憋不住的样子。
“憋着,谁都不许替他求情!”
“……”小菠萝撅了撅嘴,“我不喜欢你,你坏!”
“那也得站够半小时再说!!”沈衍衡冷着脸,然后抬起手腕,是掐表计时的意思。
“……麻麻,救命!”小菠萝憋红了脸,却也傲娇的没尿裤子,最后实在憋不住,左右拧着腿,竟然来了句,“擎天柱要憋坏了!”
“你说什么?”沈衍衡一脸黑线,咬牙切齿的要揍死这个熊孩子。
我站在他身后,偷偷给管家递了个眼神,拉着小菠萝就跑,“沈衍衡,他今天过生日,你不要太过分了!”跑远后,我又瞪了他一眼。
倒是没想到,小菠萝仍在红着脸,“麻麻,你不许偷看!”
我摆了摆手,“你赶紧的吧!”心里在忐忑,是不是昨天给他看电视,然后学到了刚才的那句,好在佣人和长辈都走没了。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很快,等我和小菠萝磨磨唧唧回到餐厅,全家人都围桌坐好,就等我俩了。
估计是小菠萝见沈衍衡真生气了,没到老爷子那边去,乖乖的拉着我到沈衍衡身边,讨好的看看。
过一会,再抬头看看。
忽然盘子一推,不管不顾的爬到沈衍衡腿上,脑袋还沾两根草屑,歪着脑袋,“粑粑吃~!”
是我拨好的大虾,沾着酱料,送到沈衍衡嘴角。
深色的酱料一滴两滴,滴在两人的衣服上,也抹在沈衍衡嘴边,一个瞪拒吃,一个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讨好。
噗嗤!满桌的家人都笑了。
可能是沈衍衡早先有叮嘱,亲人们所送的礼物,虽普通却有爱。
小家伙看都不看,还在和沈衍衡嘴边的大虾斗争,我暗中拧了某人一把,无形的送他两字:矫情!
一时间,随着沈衍衡的张嘴,气氛再一次活跃。
小菠萝洋洋自得,喂了一块还有另一个,那讨好沈衍衡的架势,萌样十足,谁都没注意,他竟然偷喝了一口葡萄酒。
“哇,粑粑,呜呜……”红扑扑的小-脸,摇头晃脑的。
“让你不听话!”沈衍衡刮他鼻梁也拿春卷喂,教训道,“知道错了没有?”
“菠萝以后不敢啦。”粉嘟嘟的嘴嚼着春卷,坐在沈衍衡腿上,来回晃悠着,好不惬意,可能坐得高也把粑粑搞定,小家伙这会开始关注礼物。
管家适时拿蛋糕过来,灯光调暗,两枝透着暖暖烛光的蜡烛,映得小菠萝脸色好像更红了。
我拍手,起头唱,“宝贝,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着唱着,莫名的眼圈红红,鼻腔也是酸涩的不行。
想这两年的分离,也想这个简单却温暖至极的生日,没有奢华的装饰和场地,有的仅是家人。
重新沐浴后的小菠萝,换了一身鲜红的颜色,肌肤又白,一笑就是两个大大的酒窝,而抱着他的沈衍衡,依旧黑西裤,白衬衣。
黑白红三色,格外亮眼,八分相似的模样又温馨呆萌。
惹得向来早睡的外公外婆,差不多近十点这才回房,陆陆续续的,当时钟指向十点半的时候,正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小菠萝余热未退,兴奋的不行。
拿着长长的蛋糕刀,切了一块自认为最好,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拿着银叉,来到沈衍衡面前,咽了咽口水,讨好道,“粑粑,吃不吃蛋糕?”
沈衍衡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先摇头又嗯了一声。
“吃还是不吃?”小菠萝为难坏了。
其实我知道,沈衍衡向来不碰甜食,忽然想到两年前的那一天,我去公司找他,还没进门就听他在里头,被桑桑喂着汤圆!
当即眯了眯眼,“吃,儿子,你今天是寿星,你最大!”
我赋予儿子无限的权利:哼哼,沈衍衡啊沈衍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八成这个盯着笔记本屏幕的男人,猜到我在想什么,猛得抬眼——小菠萝本身动作就笨拙,手里的银叉又一抖,那满是奶油的蛋糕,瞬时落在了沈衍衡的西裤上!
小菠萝,“……”看我,害怕的要哭了。
“没事没事,不哭哈!”我抽了纸,很快过去擦,也顺手把小菠萝弄到身后,“乖乖的,你先去卧室等我,麻麻马上来~!”
挤眼,我安慰他没事。
沈衍衡端坐在那里,忽然咳嗽了下。
我不明所以的顿了顿,这才意识蛋糕所掉的位置居然是拉链,因为我注意没在这,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和时间,只看到鼓鼓的一包。
“……小菠萝,等等我!”丢了纸,我转身就跑。
因为儿童房是后来改装的,在三楼最里头,而我和沈衍衡的卧室,楼梯拐角就是,等我心跳扑扑的跑上三楼,人家早已经乘电梯,衬衣都解开了。
灯光下,他条理分明,结实也性-感。
正好有风吹起衬衣前襟,诱人的人鱼线就摆在那里。
我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再算上热热的脸颊,我把它们归结为:是那两杯葡萄酒的原因。
我说,“你干嘛,儿子还等我讲故事呢!”
沈衍衡慵懒的倚门,眸子半垂,荷尔蒙爆棚的点了支烟,声音透过烟雾在穿梭,“过去外公那边了,所以呢,目前整栋楼,就我们。”
他眯眼,暧昧至极的看着我,咬了咬唇!
天,夜色好迷离。
我已经无法自然的呼吸,倒退着,也结巴了,“我,我,那什么,我去洗澡。”
原本是逃的借口,却结果带了邀请的味道。
我捂脸,还没想好怎么圆场,耳窝一热,是滚烫的他贴过来,“我的惊喜呢?”吐着烟雾,也咬着我耳朵,我冷不丁的一颤。
有些后悔,后来和小菠萝换衣服的时候,我怎么换了件旗袍。
他跳过了袖扣,直奔侧缝,“还有一层?热不热啊!”
沈衍衡拉长了尾音,在折磨折磨,不停的折磨我。
是怎么来到楼上,我意识有些模糊,懵懂下,我明白了,“难怪那会在餐桌上,你不替我挡酒,反而让我喝,原来…你,你别有用心!”
又羞又嗔,出声娇-媚的我自己都羞,沈衍衡却是很喜欢。
眼里、手上全是情,扣眼一开,夜风灌进来。
我抖了抖身子,他用伟岸的胸膛包裹,单手托着我,缓缓的潜入泳池。
水位蔓延上来,我一下想到了在荒岛的每一次,都是我不停的撩啊撩啊,回海城后,倒换成了他不停的索要,想想也真矫情。
四目相对,他目光灼灼,瞳孔里倒影出我的样子。
头发打湿,月光洒下来,水蓝色的旗袍已经抵得不能再抵,显得脖颈以下全是光眼的白。
波动的水纹刚好没到胸口,还没等站稳,他就吻下来,眼眸紧闭,特别的深情,附耳说,“宋夏,你早上比前几天,体温要高半度。”
“呃?”我没明白,他扯掉最后的束缚,大手扣上来,“排-卵~!”
太过敏感的字眼,我又是一怔,莫名的就想到,和林远航的三年婚姻,每个月的这天,袁子兰都会指桑骂槐,让我回房努力。
房间里,林远航每每都是打游戏,要么就是累困了,到……
正想着,猛得被填满,听到沈衍衡哑着声说,“这个时候,你竟魂不守舍?”
太过突然的一切,让我全身紧绷,他也因此寸步难行。
握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放松!”
“沈衍——衡,他真的——是他吗?”不该提,不该提的,我很清楚,但想到下午找小菠萝的时候,那种恐慌和害怕,对我来说就是恶梦,是警钟!
“宋夏,别紧张,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我的紧张,更让沈衍衡悬息,他似乎没有办法向前,不停的吻着也哄着我,额头沾满了汗。
我呼吸急促,像是陷进了恐怖中。
想着秦佳乐还有那个黄明明,以及两年前,美丽叫我出去将要见的那个人,缩得更厉害。
沈衍衡胸膛在起伏,水指顺着水流划,也托高了我。
波光粼粼的水面,我仰头的倒影,高出他半头,脖颈里凉凉的玉坠贴上肌肤,想到里头的追踪器,我安慰自己,也长长松了口气。
放松后,他没了阻挡,一路畅通无阻……
从泳池回卧室,他又来,收尾还不同于之前的拿枕头垫,甚至还掐表盯着,不到时间不让我动。
这样异样的举动,令我疑惑不解。以前没生小菠萝的时候,他都不急于要孩子,是那种如果有就生,没有也无妨的心态,今天是怎么了?
准确的来说,荒岛算是刚刚相认,久别重逢,另计。
但是回海城后,除了必要的外出和忙碌,几乎时时腻在一起,这么的急迫,还是有意而为之。
我懒懒的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趁沈衍衡洗-澡的时候,我摸了他手机,打开一看,果不然仍敞开的页面,入眼就是容易受-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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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宋清柔就下了车。
一方面是之前跟云少宁的玩笑好像开大了,自从去中心医院接人,到再离开菠萝馆,一路都是拉着脸。
她不习惯看人脸色,另一方面也是她想走走。
通常疑惑不解,搞不清现状的时候,宋清柔都会选择竞走。
秦佳乐和秦有为双双死于意外,很明显的,林立军这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捅破,提前杀人灭口。
他在策划,算计什么?下一个死的人会是叔叔吗?
如果他就是林远航,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报复沈衍衡和宋夏?还是其他?而有着跳板作用的自己,在被利用后,等待的也是灭口?
那婶婶呢?
这个和他狼狈为奸,背叛叔叔的女人,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自古以来,政界都是强压商界,号令一方,现在叔叔又因病,权势基本被架空,所以林立军就成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偌大的海城弄成掌中之物?
怎么可能!!
就这样想着,宋清柔走得飞快,没注意身后,云少宁一直滑行车子,跟着。
倒是有经过的路人,好像刚看了什么热点新闻,两人在争吵着,什么不雅照,什么私生活不检点又是不甘寂寞之类的话题。
宋清柔听着,脚下也猛得停住,盯着路边的绿化带,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现下林立军和婶婶的录音有了,就算在工作上,她找不到纰漏,那么如果自己和他的关系再合法性,是不是就可以举报?
想到这里,宋清柔又加快脚下的步伐,越想走得越快,最后没注意跟前有车子撞上来,脑袋猛得撞上去,人也跟着啊的一声,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