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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周末,医院人最多。
长长的走廊,有来来回回的病人和家属,脸上带着各种的阴霾在穿梭,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熟悉又徘徊的夹杂在了吵嚷的人群里。
牵着沈夏,我定睛一看,“是陆蔓!”
沈夏一下挣脱,“妈妈,爸爸妈妈~!”欢快的像小鸟,刚才的哭泣全然被喜悦所取代,我想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站在原地,我舒了口气,“他们终于合好了!”
听我这么说,沈衍衡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伟岸的身躯抵挡着身后的混乱,困在他怀里,无论周围有多么拥挤,我的世界都是一片安宁。
四目相对,我在他深沉的眸子,看到灼灼的热。
禁不住脸颊一红,“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捂了捂脸,“有东西?”
沈衍衡继续幽幽的盯着,在沈舒航和陆蔓走过来的时候,目光似乎还扫向我小腹?
几个意思?
正疑惑着,听到沈夏说,“宋妈妈,我妈妈要给我生小弟弟了呢。”
我怔了下,反应过来这声‘宋妈妈’是喊我,当即搂着沈夏亲了一口,“这样呀,那沈夏要不要和粑粑一起,保护小弟弟?”
沈夏歪头想了想,最后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说了句无比辛酸的话,“宋妈妈,奶奶这次会笑吗?”
“会的,一定会,相信宋妈妈?”揉了揉沈夏的脑袋,我起身向两人道喜,也意识深长的看向沈舒航,余光里陆蔓有些羞涩的低头。
虽然还是很瘦,小腹几乎看不出来,但胜在面色红-润,像极了幸福的小女人。
沈舒航更是连连保证,“小师妹,三哥,你俩作证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陆蔓受作何一点委屈,对了,我妈她醒了,走!”
指着病房的方向,他高兴得像个大男孩。
病房里,沈李氏恢复的还是不错,不过再怎么样也是做了大手术,乍见她,脸上浮肿,人也憔悴。
开始对陆蔓和沈夏的反应,都是淡淡的,直到沈衍衡把入伍前一天,遇到陆蔓,而后陆蔓又因此手术,差点大出-血的事说出来。
沈李氏脸色一阵一白,好半天憋了句:对不起。
知道陆蔓心软,我感觉自己特坏,故意扯着陆蔓,让她假装听不见。
沈夏也是妙人儿,双手托腮,坐在病床前,眨眼说,“奶奶,你为什么要道歉?是对不起妈妈吗?奶奶以后不可以再骂妈妈了!”
当着外人的面,沈李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什么不可以?有错该说的还是要说!”
沈夏咯咯笑,“奶奶,我妈妈要生小弟弟了!”歪着脑袋,我早上给她绑上的粉色蝴蝶结,也跟着动来动去的,好不欢快。
一时间,沈李氏呆,然后不可思议的上下瞧着陆蔓,“你,你有了?”
陆蔓点了点头,把刚才看诊的经过说了说,沈李氏眼里有晶莹的亮光在闪烁,随即就提到了婚礼,却也在这时,叮铃铃一阵.
是沈衍衡手机响了,“你们聊着,我出去接个电话。”他看着我,也对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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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病房,走廊吵吵嚷嚷的,沈衍衡来到楼梯旁。
刚接听,入耳听到,“沈总,秦有为食物中毒,几分钟前,死了!”
沈衍衡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好,我知道了。”
审问室的食物,怎么会中毒?
站在楼梯旁,沈衍衡手机装兜,顺势夹了根烟,打火机刚拿出来,余光一闪,竟是宋夫人推着一身病号服的宋一海经过。
两人好像在找谁,一时一间病房的找,时不时的还询问几句。
难道是看见宋夏了?
沈衍衡眯了眯眼,很快走上去,“宋先生,别来无恙。”
他伸手,故意挡住了沈李氏所在的病房,指着身后不远的露台,“过去透透气?”
宋一海坐在轮椅上,有些怔。
宋夫人站在一旁,以为他没认出是谁,介绍道,“一海,这位是……”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身为宋夏丈夫的他还活着,那宋夏呢?
近期因为宋一海需要做手术准备,一直在军区医院,就算有来往文件也是林立军跑腿,几个必要的会议也是视频连线。
对于外界的消息,宋一海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样,刚才在大厅里,一闪而过的,好像看到了宋夏的影子,这才各个楼层寻找。
现在沈衍衡都在这里了,那宋夏没死的事,还能包住吗?
这一刻,宋夫人脸上伪装的再好,也是不自然。
倒是沈衍衡一笑,“沈衍衡,宋夏丈、夫!”刻意咬重的两字,再次让宋一海瞳孔缩了缩。
不可否认,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高大成功也是成熟稳重的,幽深的双目里一片平静,像是覆盖在波涛汹涌大海之上的海面。
越平静,底下的浪光越是猛烈,甚至带戾。
片刻沉默,宋一海伸手,声音有些发颤,“…你好,沈先生。”
“不太好!”他声音为何颤,沈衍衡太清楚了,只说,“不止我不太好,看来宋先生身体也稍有抱恙,这是戒酒了?”
简单的‘戒酒’两字,透着知道他病情,更知道他在做术前准备。
通常看个人体质,换肝前,都会戒酒两、三到六个月,宋一海在政界混迹了这么久,自然也是明白沈衍衡的言下之意。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尴尬也迥异,一句‘宋夏是不是还活着’怎么都问不出口。
很明显,沈衍衡这是不愿意他再挨个病房找下去,同样也是不愿意宋夏捐肝,毕竟没有哪位丈夫,会愿意妻子承担任何风险。
这个认知,也让宋一海瞬间明白,为什么沈衍衡刚才介绍自己,强调他是宋夏丈夫。
吸了口气,宋一海笑,“是,戒酒了,能再见到沈先生,宋某很高兴!”准确的来说,是知道宋夏还活着,他更高兴。
似乎像记起了什么,宋一海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很快告辞。
回军区医院的路上,车里很静,唯有前排司机掌控车子所发出来的声音。
后排,宋夫人坐在一旁,瞧着闭目养神的宋一海,按下隔断键,问他,“老爷,你有心事?”
好一会,宋一海嗯了声,“晚上要律师过来一趟。”说完,继续养神。
一下子,轮胎压迫油漆路面的声音,仿佛更响了,宋夫人优雅的坐着,那交错在腿上的十指,紧了又紧,微眯的眸子里有狠辣闪过。
时间不长,车子抵达医院,一路将宋一海送回病房,又侍候他睡下,宋夫人这才挑了没人的地方,摸手机联系林立军。
宋夫人把在中心医院遇到沈衍衡,然后都说了些什么,讲述了一遍后,她咬了咬牙,“小林子,你说老不死的这个时候见律师,会不会想改遗嘱?”
此时林立军走在路上,身后有司机跟着,开车滑行。
站在市政大楼对面,他没着急过人行道,只是解开领带,握玩在手里,“知道了。”音落,他站在原地,点了支烟,瞧着被夕阳包裹的红旗。
有风就飘,没有风就会静立不动,千变万化的,唯有颜色依旧鲜红:沈衍衡,你知道了什么?
此刻,林立军没意识到身后有跟踪,只是狠狠的吸了两口烟,丢在地上,捻了两脚:不管你知道什么,这一次,仅凭一个商人的你,根本就动不了我!
两年多,近八百个日夜,他早已经不是最初的林远航!!
半分钟后,绿灯亮起,林立军过了人行道,经过门岗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得转身——几米开外,宋清柔瞬间压低帽檐。
通过来回穿梭的车子,她从玻璃里看到,林立军走了过来。
完了,这是发现她在跟踪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老太婆的打扮,宋清柔质疑自己化妆术,也很快的做出了应对,毕竟想在偌大的马路上,随便拉个路人来掩饰太容易了。
直到这一刻,宋清柔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跟踪的同时,也被他人跟踪。
这个跟踪的人正是云少宁。
送沈衍衡和宋夏去中心医院后,他不知不觉就来到市政大楼这边,本想着能再查到什么,却是没想到意外看到了尾随林立军后面的‘老太太’。
开始,云少宁只觉着老太太别扭,这会倒是看得清楚,竟是宋清柔。
睁看着林立军就要走过来,他没多想,开了车门,一把拉住她手腕,还没等开口,宋清柔那边已经垫脚吻上来,也把他扑倒在车里。
砰的一声响!
车门关上,吸引了林立军的注意力。
老牛吃嫩草,这几个人一下窜进他脑海,放以前,对于老少配他还会感觉惊讶,自从跟宋夫人在一起后,他也见怪不怪了。
社会风气,不就是这样么。
越老的男人越喜欢年轻的身体,而老女人呢,同样喜欢正值装年的男人。
古言里所谓的采-阴补阳,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身后,助理停好车子,不见林立军,立马跑过来,“秘书长,党会马上开始了。”
林立军嗯了声,再一次走进大楼时,吩咐助理,“菠萝馆,把这个给沈太太。”他说着,从兜里陶出一份写有‘宋一海’病情的病例。
在助理转身前,叮嘱,“亲手交给她!”
助理点点头,很快发动车子离开。
路旁的黑色商务车里,正大眼瞪小眼。
宋清柔错愕道,“云,云少宁?怎么是你啊!”
有些失望的口气,云少宁近半的身体,又被卡在方向盘上,后背抵着生硬,很不舒服,偏偏宋清柔的掌心按在他胸膛不说,还跨在他腰上。
这样的姿势,她是穿了过膝百褶裙,平跟鞋,方便攀高也利用奔跑,但一字马也够标准。
温热的柔-软,正抵着他,让从没和女人接触过的云少宁一下红了脸,结巴道,“你你你,你……”撑了撑上半身,本想拉开距离,哪知贴得更近。
一阵过电般的酸麻,让云少宁有了冲动。
也巧了,宋清柔坐得高,视线自然野,远远的就瞧见了林立军车子驶出来,毫不客气的扭了扭云少宁的胸膛,一声止不住的嗯哼声,冒了出来。
噗,宋清柔大笑,“要不要这么敏感?”早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男女兵难免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以至于她对距离,很模糊。
现下看云少宁又羞又恼的样子,禁不住想逗他。
本是故意动一动,在感觉到异样的庞大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不是裤装,唯有一层的隔阂,感觉系统太过清晰。
一下子,少有不好意思的她,她跟着脸红。
胜在她脸上,因为佯装老太太,摸了厚厚的粉饼,所以才看不出来。
赶在云少宁发怒前,宋清柔握拳咳嗽了下,“那什么,借车子一用!”音落,她悬起身子,扯了两次这才将云少宁弄到副驾驶。
瞧着他阴沉的俊脸,宋清柔自觉惹祸了,一路上乖乖的开车,也戴上蓝机监听着。
隐约听到林立军车里,好像说出‘菠萝馆’这几个字,她下意识变换车道,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到林立军车子停在门口。
有位穿西装的男人,手拿着信封,正在跟门岗交涉,说什么要见沈太太。
宋清柔眸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七分钟!”
云少宁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宋清柔已经开始收拾自己。
女强人亦或御姐丽人,他不是没见过,可像宋清柔这样把娇-媚和鬼精灵拿捏得恰到好处,又不失主意的强悍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说前一刻,她还是老太太的装扮,那么这一刻,活脱脱的贵妇上身。
居然把宋夏的模样学得入木三分,他待在车里,前后也就五分钟,那位开林立军车子过来的助理,已经把她当作‘沈太太’。
就见腕表七分钟一过,成功拿到信封的宋清柔回来。
那胜利的微笑,比起落至西半天的残阳,还要灿烂迷人。
云少宁依旧坐在副驾驶里,少有的点了支烟,姿势惬意,在宋清柔甩门上车时,他说,“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
想到那76个未接来电,宋清柔笑容塌陷,“要你管?”
音落,她再一次戴上耳机,也把信封把开,瞧着叔叔的病例,她有些弄不懂林立军的用意。
按理来说,只要叔叔不知道宋夏的存在,一来遗嘱不会改,二来就没有直系亲属捐肝,但病例送过来就意识着戳破,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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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病房里,沈李氏虽然没死,但我感觉她不一样了。
至少不再刻薄,看陆蔓的眼神,也多了份慈爱,不但主动提起给两人办婚礼,还保证亲自照顾月子。
正当我疑惑,以前和沈李氏交集很少,这次怎么会当着我们的面,给予陆蔓这样大的面子时,听到一直没说话的沈衍衡开口,“果然不愧是宜家商超的沈老夫人!”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陆蔓又补充了句,“菠萝馆就是你娘家!”然后拉着我,离开医院。
站在路边,直到远远的看见云少宁开车过来,我这才想明白沈衍衡的言下之意:告诉沈李氏,只要她待陆蔓好,那么关于撤出宜家投资的事,就暂时不会实施。
上车前,我翻了翻白眼,“装神弄鬼的,说句话也那么难懂!”
沈衍衡冷撇了一眼,“笨女人!”
他把我弄到车里,这才注意到宋清柔也在,点了点头。
感觉上两人气氛不怎么对,我伸了伸脑袋,“又吵架了?”
哼,宋清柔脸颊一拧,看窗外去了。
云少宁更绝,猛得发动,又猝不及防的右转。
“啊!”宋清柔脑门‘咚’的撞到了车玻璃,我也因为没坐稳,倒在了沈衍衡腿上,耳朵刚好撞在他腰带上,还没起身,就听到云少宁嗷的叫一声。
居然是宋清柔,提了他的耳朵,惹得我哈哈一笑,“清柔,好厉害哦!”
我故意崇拜的看她。
“动手动脚的,哪里厉害了?”沈衍衡揉了揉我耳朵,一记冷眼丢过去,就见后视镜里,宋清柔吐了吐舌,丢过来一个信封,“给你的。”
明明看到‘宋夏’两字,结果被沈衍衡抢了去,“我的!”
我刚瞪眼,云少宁就来了句,“宋夏,的确是沈总的,你也有兴趣?”
要是私下里,我肯定抢回,这会学着宋清柔刚才的动作,扭头去看窗外。
不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只感觉沈衍衡看了一眼,脸色好像紧绷了些,车子也在这时‘咯吱’一声停下,原来是到家了。
车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解安全带,我想应该还有话要说。
鬼使神差的,我表示,“看来需要我回避了!”这该死的夫妻坦诚,解安全带的时候,我是这样想。
“查到了什么?”车门没打开,沈衍衡握住我手腕,对云少宁说。
云少宁熄火,想了想,他说,“秦有为关在第二拘留所,三餐本来是内部师傅烧制,正好这两天燃气有问题,就在外面餐馆定做,导致全体食物中毒,他体质差,所以是最严重的。
据说相当责任人已经受到了惩罚。
再有,据秦有为交待,黄明明和秦佳乐的确是情侣,秦佳乐的孩子,是试管,是黄明明留存的精-子所做的试管,之所以找上沈舒航。
一方面是报复,因为她听说,黄明明意外死亡的前一天,给宜家送货的时候,和沈舒航发生了争执。
第二是正好听到沈李氏和她人,说陆蔓的坏话,所以将计就计。
最后一点,就是关于林立军的了。”
说到这里,云少宁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按目前的线索,查到林立军和爆炸有关,可这一眼给我的感觉,就像我和林立军认识!
片刻沉默,云少宁从暗格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U盘,U盘播放后,所听到的内容,和纸上的内容是一样的,都是林立军的个人资料。
坐在后排,我有些不解的挑眉。
前排副驾驶里,宋清柔说,“纸是我在林立军抽屉夹层里找到的,从页张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多次使用的结果,然后U盘里的录音,是林立军喝多了,无意识说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对自己的生平经历,要藏这么深,然后还要一遍遍练习?”
“因为他不是真正的林立军!”这个确认是云少宁说,“在秦佳乐出事的当晚,沈总就猜到了,然后他让我查一个人,就是袁子兰!”
“谁?”我一怔,咀嚼着这个熟悉也陌生的名字,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们怀,怀疑宋一海的秘书林立军,他就是林……”远航。
张了张嘴,后面两字我怎么都吐不出来。
瞧着我苍白的脸色,沈衍衡打开车门,对前排的两人说,“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说着,半拥着我下车,走向菠萝馆。
夕阳把我和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深吸了口气,刚想安慰沈衍衡抬头笑,这时听到云少宁喊,“沈总等等!”
他跑到后备箱那边,打开后拎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和两份玩具礼盒,送了过来。
我懵懂的,才记起,今天是3月31号,是小菠萝的生日,“谢谢!”
云少宁不好意思的笑笑,“谢什么,都是沈总吩咐的,等明年大办的时候,再谢不迟。”
“意思是你要送大礼咯?”我打趣的笑,一颗心飞奔的想要拥抱儿子,小家伙两周岁了,迫不及待的我,刚过长廊就开始喊。
以往回来的时候,小菠萝最喜欢拉着外公外婆,在草坪那边嬉闹,这次竟然没人!
一种不好的念头,我把手上的东西,往沈衍衡怀里一塞,急忙往楼上卧室跑,“菠萝菠萝,你在哪?小菠萝,麻麻回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我再喊,“有你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再不出来,就是我的了!”
站在一楼楼梯,我声音回荡在螺旋的楼道中间,隐隐有焦急的回音传回来,一下子,我也慌了。
正厅里,沈衍衡也放下蛋糕和玩具,拿手机联系谁。
我吸了口气,几乎是含泪,手忙脚乱的往楼上跑,心里眼里全部都是儿子的影子,悔恨早上沈夏哭的时候,怎么还怪他没照顾好?
再懂事,他也比沈夏小三个月!
“菠萝!”推开儿童房,我定格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框里的泪也哗哗往下流,视线迷糊的再一间间房间找。
很快就听到楼下,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属于菠萝的。
保姆说,“刚才还在的,我肚子不舒服,洗手间多待了一会。”
外公外婆又正好外出回来,一点也不知道。
跟着又有三三两两的佣人齐说:没见!
查监控的时间,甚至还惊动了相邻的沈佳华,那边因为方方毕业,回国工作,而蓝蓝也适时入学,这个时间正在接孩子的路上,根本就没见小菠萝。
“没见,都没见,那我的儿子呢?他去了哪!!”我懵了一样,眼泪哗哗的,想止都止不停。
菠萝馆偌大的院子,主副楼加起来,总共有多少房间,我不知道也数不清,耳边也有人在劝我,不要着急,孩子不会丢,一定能找到的!
“是啊,一定能找到,可前提是只有‘找’才能‘到’!”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几楼,哪个房间,总之声音很大,几近低吼着,心里特别慌乱。
特别是在知道林立军有可能就是林远航的前提下,我更无法冷静静。
砰!砰!我直接拿脚踹门,可每踹开一间都是空,一踹一空,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不记得踢到那个房间,听到沈衍衡对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