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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霆忽然丧失了全部的勇气，懊恼地垂头丧气。
“我……我想……我和你……”
彤素问：“你和我怎么样？你刚刚是说什么？”
“我说……我和你是朋友啊……”他抬起头，吞吞吐吐，“我们，是朋友吧？你可不能不认我这个朋友。”
他靠的太近，一抬头，那双眼眸都显得湿漉漉的，垂头丧气，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鬼。
彤素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睛不是全黑褐色的，虹膜隐隐有点幽蓝的光泽。
平时看不到，当这会儿靠的太近、又染上一层水光潮湿的时候，便像是被雨洗过的深蓝宝石，又像夜空里倒映天光的宇宙深处，闪烁着点点星光璀璨，明澈而干净。
初见时候，他凶神恶煞地像只嗜血的猛兽，如今委屈地垂了耳朵，耷拉着脑袋，才让人认清楚，原来这根本还是只奶气兮兮的幼崽——
如果找一个更恰当的形如的话。
那就是恨不得让人搂在怀里使劲揉的那种可盐可甜小奶狗！
“我们当然是朋友啊，难不成，你还想换成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玄霆下意识就想张口，可在动作前，他却先看到了彤素眼中盈盈的笑意——
根本不掩饰的、属于少女的狡黠不怀好意的、明显故意逗弄的笑容。
她就是分明要看他好戏！
玄霆眼睛一眯。
“关系，你想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少年欺身逼近，彤素没察觉，还在笑吟吟道：“是你说的呀，我可没……唔！”
少年骤然逼近的脸庞，她惊得半空往后一仰，摔在床上，他伏在她身上，薄唇和她之间好像只差了些许的距离，仿佛只要微微低头，就能一品芳泽。
她被他急猛的速度惊得眼中染上薄薄惊慌，双手用力撑着床褥，语音带着警告：“玄霆！”
不是她在调戏他吗，这家伙，还会反攻？！
少年唇角勾起淡淡却危险的弧度，眼眸中也浮出几分笑意，但却没仗势逼近：“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
他忽然抽身，慢吞吞退了回去，懒洋洋道：“我们是合伙人呀。”
随即立刻恶人先告状：“我们是合伙人呀，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怕成那个样子。”
彤素气得一乐：“你突然冲过来，还不许我被吓了一跳？”
他无辜道：“我是精神体呀，没有实体的，怎么吓你？唔，你脸颊怎么红啦？”
彤素一愣，抬手摸脸颊，的确有点烫。
是了，他是精神体，根本没有实体，压根不可能碰触到她，是她自己惊慌失措，摔在床上的。
就连他伏在她身上，其实也是飘浮着的，根本没有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
——这家伙，他是故意的！
跟她在动心眼！
再看玄霆，果然笑意嚣张。
她头回知道被他套路的滋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磨了磨牙。
“我嫌弃空调太热，不行吗？亲兄弟明算账，生意什么的就此打住，等送你回了你的身体，我们再具体详谈！”
亲兄弟明算账？
玄霆眯了眯眼眸，“兄弟”那两个字，听起来可真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