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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林平在地上听得这话,一个箭步就窜上了炕,欢喜嚷着,“师傅,去我家养老!我家人特别多,我家院子大,我娘做菜好吃,我妹妹…可爱乖巧!”
林平在刘家日子过得不算艰苦,但再好的地方也不如自己家里,更何况还差了很多。他恨不得把全家都搬来让师傅看看,然后立刻答应去林家。这样他就能在家里学武了,每天吃着老娘做的饭菜,被老爹骂着,给弟弟们撑腰,找妹妹要好吃的…
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林老爷子被这个不靠谱的孙子,气得抬手就打,末了撵了他,“下去!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林平赶紧缩了脖子跳下地,但依旧不死心的眼巴巴望向刘师傅,小声央求,“师傅,去我家吧,去我家吧!”
刘师傅却根本不看他,只低了头喝酒,就在老爷子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年后再说。”
“成,都听你的。”林老爷子立刻转忧为喜,抱了酒坛子给他倒酒。末了说了实话,“老哥,你不知道,我想请你去我家常住,一来是因为你收了平哥儿做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给你养老也是应该。二来,我也想老哥多费心,再教我家其余几个小子们一招半式的,以后出外走动,也不至于被毛贼欺负了。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家小孙女去城里人家走动,被人家的猫欺负,我小孙子为了救妹妹,腿上伤的血肉模糊的。
老哥,你说咱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死人堆里杀出一条生路,家里子孙就算不用搏命,也不能随便被阿猫阿狗欺负啊。
说不得,我就求到老哥这里,盼着老哥到我家养老,跟我做个伴儿,也指点儿小子们一招半式的,我这做爷爷的,也省的土埋半截了,还惦记他们不成器。”
“还有这事?”刘师傅皱了眉头,扫了一眼窗下椅子上,乖巧坐着的胖丫头。屋里灯光不算亮,但这丫头好似白的会发光,甜甜笑着正帮哥哥剥花生,大眼睛弯的同月牙儿一样,那个乖巧可爱,谁见了都想好好疼宠着。若是真被猫抓花了脸,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也不能说走就走,你先带平哥儿回去吧,年后我再过去。”
刘师傅终于给了准话儿,林老爷子听得眉开眼笑。
“太好了,老哥尽管处置家里的事,我会盯着平哥儿练功。另外,十几里外的高家庄,高大全家长女是我家保哥儿定下的媳妇儿,年后正月十八成亲。老哥若是不愿意独自上路,不如随着高家一起过去。我明日去高家时候,先提前打个招呼。”
刘师傅既然决定搬去林家,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点头应了下来。
林平一直偷偷支着耳朵偷听,这会儿简直乐疯了,又不敢惹了爷爷和师傅再发火反悔,只能化欢喜为力量,一口气把娇娇剥的果仁都吃了,气得娇娇赶紧躲去了大哥身后,“二哥真馋,我给爷爷和刘爷爷剥的,都被你吃了。”
“等二哥回家,天天给你剥!”
林平这会儿是归心似箭,为了回家,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倒是林保抱了妹妹坐怀里,憨笑着帮她一起剥。
林老爷子同刘师傅,两个老兄弟,喝得是伶仃大醉,末了倒头就睡了。林保和林平捡了碗筷,给爷爷和师傅盖了被子,又抱出爬犁上的被褥给妹妹铺了宣软的被窝,然后就守在旁边睡着了。
倒不是他们不怕冷,实在是刘家就两床被褥,没有多余的。
娇娇听得两个哥哥睡着,就悄悄从空间里拿了鹅绒被。温暖又轻薄的被褥,立刻就得了林保和林平的喜爱,睡梦里凑在一起,睡的直打呼噜。
娇娇没敢进空间练功,路上又辛苦,没有片刻也睡着了…
十几里外的高家庄里,这会儿大半人家也熄了灯。日短夜长,白点着灯油干坐也是无趣,还不如早早去寻了周公下棋。
但住在村子中间的高大全家,却是依旧灯火辉煌。天黑之前,家里请来给大莲打制嫁妆木器的三个木匠,刚刚完工。高大全在这附近是有名的仗义大方,自然要留人喝酒,以做感谢。
赵氏张罗好饭菜,眼见男人们热火朝天喝上了,就去了厢房。
高家老头儿老太太早早就过世了,给高大全留了一个大院子,二十亩地,加上高大全还学了一手射箭的好本事,只要上山就没有空手回来的时候,高家的日子过得就比村里人好很多。
这般,自然高家老爷子的两个弟弟,平日同高大全这个侄儿走动的也是亲近。
这会儿,两个老爷子在堂屋陪着木匠一起喝酒,两个婶子就在厢房里帮忙缝制被褥。
两个老太太家里都是儿女双全,平日处事也不是刻薄之辈,这些日子为了大莲成亲,可是没少帮忙。赵氏感激,进门就招呼两个婶子,“婶子,你们跟着忙了一晚上了,快歇歇,喝口水吧。”
“不累,这灯光也亮,再缝一会儿。”
高二婶子是个圆脸笑面,说起来话来很是和气。另一个三婶子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开口就道,“大全媳妇儿,我这几日怎么琢磨怎么替大莲担心,你说,那林家的保哥儿是林家这一辈孩子里的老大,以后肯定是要留在老人身边伺候的。下边十一个兄弟,还有一个受宠的妹妹。大莲嫁过去,不说要做多少活计,就是只应付这么多小叔子小姑子,也够累了。这门亲事,你们两口子还是应的太草率了。”
高二婶子听得哭笑不得,生怕赵氏气恼,就赶紧替妯娌转圜几句,“你这人,说什么傻话呢。这成亲日子都定了,还能悔婚不成?再说了,大全是个眼明心亮的,大全媳妇儿娘家就在林家村隔壁,什么不清楚啊,还用你操心这些?”
赵氏清楚三婶子的脾气,若不是拿他们一家当亲人,谁也不会说的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