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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飞鸽传书清月吓了一跳,若穆彰阿奉命与阿拉布坦私和,那么胤禛筹措的二十万担粮食会运到哪?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二十万担粮食。她小心的看了一眼魏氏,魏氏嘴唇抿得紧紧的,和平时的深藏不露判若两人。
魏氏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清月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清月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那二十万担粮食,只有五万运到了西北,剩下的运去了陕西府。”
经魏氏一说,清月就明白了,剩下的十五万担康熙用来赈灾了。小阴谋变大谋略,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略,透过这点,她似乎看到了朝堂上的康熙。
魏氏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便上马走了。她上马的身姿不输二十岁的年轻小伙,身边所带杀气,可以秒杀一丈内敌人,和那个种花养草、读书习字、做饭绣花的魏氏判若两人。清月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把内心不安掐死在萌芽状态。
魏氏走的第二天,清月也出了北京。虽说她已飞鸽传书给贾大夫,可老板还有一句话:如果不行,要她亲自走一趟。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在北京城里呆着。
这次出行,她带上了童凌,所有事由他出面,就会方便的多,更能隐藏她的行踪。两人日夜兼程,不敢停歇,一直往西北走。
仲夏的日头特别毒辣,加上今春到夏至,整个陕西地界都无雨,中午时分,清月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烤焦了。于是提议中午休息,躲躲日头,夜间再走,童凌点头。两人便在官道一家老店,打了尖,各自回房蒙头大睡。
睡着睡着,清月被嘤嘤的哭泣声搅醒了,里面还有童凌的声音,她一纵而起,扎好随身的软剑,就往楼下走。
楼下老板与几名男子吵吵嚷嚷的围着一位女子,女子声泪俱下的争辩。童凌站在他们身后,眉头紧锁。
清月一眼望见那女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她?清月随即示意童凌过来,童凌不动声色的跟上,两人回到了楼上。清月询问童凌,出了什么事?童凌说,他隔壁一位住店的人丢了一锭金子,却在这女子的房间找到。但他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偷东西的人。清月点头,交待童凌,让他下楼去保护这个女子,若有不妥,一定出手相救。童凌点头说遵命。
童凌又下到楼下,而清月则在楼梯拐角处听他们说什么。
一个男子贼笑着问那女子,公了还是私了,女子愤恨的问,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那男子笑道:“私了么,简单。不如跟我几日,偷我金子这事一笔勾销,怎么样?”周围男子一阵狂笑,女子啐了那男子一口吐沫,厉声斥责:“光天化日之下,你栽赃陷害,调戏良家妇女,你才有罪!”那男子笑得更狂妄了,觎揶的问那女子:“你是良家妇女么?不如,我们喊官府的人来,好还你一个清白。”那女子登时哑了,男子问:“怎么,不敢了?”女子哭喊道:“我没偷你东西,我没有!是你们栽赃的!”那男子冷笑一声,道:“贱人,给脸不要脸。”说着,便要上前去拉扯那女子。
“这位朋友,且慢!”童凌拦在了女子前面。
那人一百个不快,这个土里土气的庄稼汉,刚才搜屋时就碍手碍脚,现在还敢出手管他的事,他大力的推了一把他。可那庄稼汉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而他的手,似乎推在了一堵墙上,他这才发现这个貌不惊人的庄稼汉不可小觑。随即变换了笑容:“这位朋友,刚才搜屋,你也在,金子可是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童凌点头道:“是。”
那人见童凌没有异议,又说:“那我要带她到官府走一趟,麻烦朋友行个方便。”
童凌摇头道:“搜出金子不假,但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一愣,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童凌接着问:“敢问你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不等那人回答,旁边一个瘦弱的男子抢先说道:“乡巴佬,这是我们本地有名的白二爷,朝廷一等的游击将,你最好少管闲事。”那人听罢,一副看童凌怎么办,要看一出好戏的样子。童凌不慌不忙的接着说:“既然这样,我贸然问白二爷一句,你在本地有家有室,为何要大白天的住店,还把那么贵重的金子,放于店内?”
白二爷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理由来,恼羞成怒的说:“本大爷我就是高兴。就愿住这,就愿把金子放这。怎么,哪家的王法规定不允许放金子在客店里了。”
童凌还是那副表情:“是,是没有规定。但刚才你们搜屋,直奔屋中柜子而去,其他地方都没有搜,敢问一声白二爷,你是怎么知道金子就在里面,而不在其他地方的?”
白二爷又张了张嘴,心里骂了句:见鬼了,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长得呆头呆脑的,却不傻。他呵呵一笑,道:“可毕竟我丢了东西,让她随我去官府走一趟,也不为过吧。”
童凌转身对那女子说:“你别怕,去官府就去官府,有我陪你,替你作证。谅他也不敢欺负你。”
那女子却泪眼婆娑的摇头。
白二爷狂笑道:“去官府,还是陪我几日,你自己选。”他又转头吩咐客栈老板:“走了她,我拿你是问。你这百年老店,也就算开到了头。”
客栈老板连声说,不敢,不敢。
白二爷不再与童凌纠缠,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便迈腿离开了客栈。
客栈老板送走了白二爷,转身回了店,拿了一锭银子,塞给那女子,细声劝道:“姑娘,你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你去陪白二爷两天,兴许把他陪高兴了,他收了你做姨奶奶,你也不受这风餐露宿的苦。”
女子也啐了客栈老板一口,把他给的银子,砸到了他的脸上,正中眼眶,老板疼得嗷的一声惨叫。
清月见差不多了,走下了楼梯。那女子一看到清月,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要说话,清月就打断了她:“有什么话,我们回屋说。”她示意童凌扶起女子,转身先回了屋。
那女子一进门,便扑到在清月脚下,求清月救命。清月弯腰扶她道:“青莲,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青莲起来后,擦了擦眼泪,红着眼讲述了清月走了以后的事。
王毅死后,她家虽与王家有旧,但王家嫌她已是青楼女子,连吊唁都没有允许她去。她虽不能赎身,可靠着以前的积攒,她买通了**,不再见客。在城里买了一座四合院,打算清清静静过完下辈子。一个月前,王毅的妻子却上门找她,令她大为吃惊,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处,她绝不能来找自己。王少夫人向她哭诉道,王毅走后,亲伯叔伯闹成了一锅粥,她只想一个人带着孩子安安静静生活,于是便分了家,在乡下找了栋房子,独自带着孩子过活。没住半个月,有三个人找上门来,向她索要吴三桂的藏宝图,并且劫走了她和王毅的孩子——羽儿。而王少夫人根本不知道什么藏宝图,她想着王毅身前与青莲感情深厚,是否把藏宝图藏在了青莲这边。所以,她找到青莲,求青莲拿出藏宝图,救她儿子一命。青莲大惊,王毅虽与他情深意重,却从来没提过什么藏宝图。而羽儿是王家唯一的独苗,现在他出了事,她不能不管。王毅死后,王家在西北的势力已经散了,况且这事和吴三桂有所牵扯,她们不能求助于官府。她思来想去,能帮她们的,只有王毅的旧部。于是,她托人,偷偷找到了王毅最亲近的护卫官——韩九,他一口答应了救孩子,也把孩子救了回来。
说到这,青莲再次哭了。
清月心中明白,宝藏这两个字,会让多少人迷了眼。这件事一揭出来,王家母子这辈子就不可能安生。
青莲哭够了,才又说,那个韩九本就和这三人是一伙的。王少夫人巧合之下,不经意偷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当年吴三桂知道要失败,便把藏宝图分为六份,让五个亲信分别突围。以便日后子孙东山再起。这五个人中,有一个却找到了王毅的祖父王辅臣,偷偷献上了藏宝图。得到了王毅祖父的庇护,他的子孙也一直在王府当差。
清月问青莲,韩九便是那人的子孙?
青莲点头,清月示意她继续。
其他三人怪韩九杀王毅杀的过急,只得到了一份假图,王毅一死,这份藏宝图无从查起,他们毕生的心血都白费了。说着说着,几人就动起了手。王少夫人听得脸色苍白,趁他们动手混乱之际,连夜带着孩子逃到了青莲处。可韩九与青莲也是熟识的,没过多大会儿,韩九就找到了她们,她勉强镇定的糊弄过去。后来她与王少夫人商量,就决定由她来找清月救命,还有替王毅报仇。
清月苦笑,也不知她们这份信任缘何而起。算起来她和青莲,只有一面之缘。自己还火烧眉毛呢,若再接下吴三桂宝藏——这种彩蛋,她是无福消受。思虑再三,清月道:“在他们没找到真的藏宝图前,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但我会安排其他人送你回西北,也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们。还有,藏宝图这件事,你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包括我派出保护你的人。等我办完手上的事,自会找你。”
青莲刚听到清月不能和她一起回西北,眼中充满了失望,可等到清月承诺她会回去找她,眼里又充满了希望,一个劲的点头。
“还有,那个白二爷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清月又问她。
青莲道:“他原来是西北大营的一个千总,不时来府里走动。我和他见过几次面,听客栈老板说,西北大战时,他受了伤,伤好后就调回了原籍。”
清月心里哀叹,原来是有军功的兵痞,这人打发起来,也有些麻烦。她揉着太阳穴,吩咐童凌去找本地漕帮的兄弟,寻个可靠的人,把青莲送回去。
第二日清早,童凌寻到的人准时到了客栈,童凌请示清月,是否见见,清月摇头,掏出两张银票,一张递给童凌,让他打点他的人,另一张给了青莲。青莲说什么也不要,一个劲的推让,清月硬塞到青莲怀里,说:“这个是张一万两的银票,你不要推让,韩九那边,能拖就拖,他要银子,你就给他银子,要多少,给多少。但这个富,你要慢慢的露,让他们知道,你们这里有座金山、银山。”
青莲似懂非懂的望了一眼清月,安静的收了好了银票,给清月磕了三个响头,才出了门。
见青莲要和漕帮的人一起离开,客栈老板急得直跺脚,吩咐伙计去找白二爷,自己则拦在了青莲前面。漕帮的人一看就火了,给了客栈老板四个大耳瓜子,一抬脚,把老板踢到了地上,扶着青莲上车扬长而去。留下老板一个人坐在地上,捧着腮帮子**。
没过一会儿,白二爷带着人赶了过来,见状,又踢了客栈老板一脚,吩咐人后院牵马追人。清月望了童凌一眼,童凌点头,不慌不忙的拦在白二爷眼前。
见又是童凌,白二爷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想:这块天鹅肉,怕是吃不到了。板着脸问:“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童凌道:“白二爷,她是何人,你也知道,我也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有旧交,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二爷道:“既然话说开了,她一个妓籍女子,违例流窜到这里,陪我两日,也不算冤吧?”白二爷身边的人,都参和着说,就是就是,她一个官妓,没有官府的承谕,私自离境,视作逃奴处理,白二爷也是好心,看她拿不出承谕,便替她解决个难题。说完,一群人便放肆的笑起来。
童凌没理会他们的笑声,还是不慌不忙的说:“你是何人,我也了解了个大概。她私自到这里虽违法,可她到这,也不是没有缘头的,区区一张承谕,白二爷拿得到,我未必拿不到。俗话说,大船散了三千钉,王将军虽然殁了,可他身前也还有几个朋友。若为这种事,撕破脸皮,闹上公堂,我想白二爷自持身份,恐怕是不愿意的。”
白二爷细细琢磨起来,这个人全身上下出彩的只有武功,和漕帮的人交好,或许只是江湖中的杂碎,凭这杂碎的身份,闹到府衙,知县自会替他压下的。本地知县此次能上任,全靠自己哥哥提携,才得了这一官半职,自己让他往东他根本不敢往西。可万一这人也是官家的人,虽然凭哥哥的职位,自己的军功,也无需畏惧于他,只是传出去,此事对哥哥与自己官声不利。况且第一次他虽救了青莲,可二人并不像认识……白二爷打定主意,笑道:“也不知这位朋友,与王将军有何旧交?”
童凌冷冷的回到:“我算什么人,能和王将军有旧交,是我家主子与他有旧交。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老顺命候在时,与图海将军交好。这样说,白二爷明白了没?”
白二爷转了转脑袋,当年招安王辅臣的人,就是周培公与图海,图海现在虽不握实权,但依然是康熙的宠臣,可以直达视听。这事若一味强来,篓子就会捅大了。他又笑道:“原来是故人来了。我也算是图小将军的门生,此次能调回旧地,还赖图小将军。去年老将军生日,我送去的灵芝,图老将军还满意吧?”
童凌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唰的插进了三寸厚的桌子里。
白二爷暗惊,这身手,他们所有人都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白二爷,是不信我,试探我?”童凌插完筷子,问白二爷。
白二爷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回:“是,既有身份,就亮出来,我们也好说话。我白如洗,可不是傻子。在我的地界,绝没有孟光祖之事。”
清月在后面听得清楚,半年前有人冒充三阿哥门人,在浙江、四川、广东沿海四处招摇撞骗,把这几省的知府骗了个遍,引得康熙大怒,派出内廷侍卫长巴海追击,把这个冒充三阿哥门人孟光祖五马分尸了。
清月掀起帘子,手拿折扇,翩然而出,道:“白二爷既然去上过寿,那可曾记得图将军二门上的狮子,是公还是母?”
白二爷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小公子身穿蓝缎长衫,背扣云丝马甲,头戴青玉瓜帽,眼里带笑不笑,赤金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他心想,正主来了。
“图将军威武,自然门前立的是雄狮。”他挑眉答到。
“非也,非也。”清月道:“白二爷,又在考我们。我进图家二门时,看到的可是一对子母狮,这对狮子,可是图将军奉母之命而立的,为的是保佑图家子孙昌盛。”
白二爷暗自吸气,这小公子绝非等闲人。能进图海二门的人,不是图海的至亲,就是至交。去年,自己给图海上寿,也只在远处望过这对狮子。今天无论这两人,是真是假,他都得暂时撂开手。青莲那个贱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陕甘府离这也不远。等送走了这两人,他就不怕青莲跑上天去。他再次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己家人。既然是图老将军的家人,白某当为你们接风。请两位移步,到白某家,说说话。”
清月和了扇子,故意露出兵部的“合勘”,道:“公务在身,不便打扰。若白二爷没事,我们便即刻启程。”
白二爷一眼扫见了“合勘”,刚想仔细看,清月却已捏在了手中。他也不能硬抢,琢磨再三,只好说了声请便。
清月带着童凌,踱步出了客栈,到了门边,清月回头道:“白二爷,若想去陕甘府,我看就不必了。最近您哥哥会调任广西,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二爷跟着去看看。也许那边风景更好。”说完,清月上了童凌牵过的马,扬长而去。
白二爷在原地愣了一下,马上让人去北京大老爷处打探。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大哥派来送信的人,说要调任湘桂总督。白二爷得到消息,折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只能作罢。
走到中午,又热得不像话,清月招呼童凌躲在了林子里。马匹热得浑身冒汗,捡着阴凉处,开始肯树皮。童凌把拌好的豆子撒在马匹前面,马匹才放弃了干枯的树皮,低下头开始吃地上的豆子。清月边看着认真找豆子的马,边说:“童凌,我们私刻合勘的事,四爷那边也要瞒着。”
童凌听到这,抛洒豆子的手钝了一下,才接着说遵命。
清月乐了,这双面间谍的勾当,老实人是干不了的。
第一次入陕甘府虽不能大摇大摆,可她也算“领导”视察,此地的暗线们可是竭尽全力的“表现”。而这一次,她却只能趁月色进了陕甘府,连贾大夫也没通知一声。日间,只住在一间破败的城隍庙里,夜间,便上墙伏在陕甘府里,而童凌则潜进了西北大营。
五日过去,一切如常。而童凌那边,也没传来消息。清月在心里又缕了一遍,心想那人长期在此隐藏,不会轻易暴露,她需要变换下思路。于是,当夜她便飞鸽召回童凌。对他吩咐了一番,童凌皱了皱眉,劝道:“恐怕圣上责罚起来,姑娘您脱不了干系。”清月轻笑,她被责罚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安慰童凌道:“西北大营的粮食,我烧了不也没事嘛。”童凌见无法改变,对清月抱拳答了声是,就去办事了。几天以来白天睡觉,晚上做事,此时,她毫无睡意,便爬上了城隍庙的房脊,仰望星空,摸着脖子上的戒指,想想京城里的那个受苦他……
一阵窸窣声,打断了她的思念,清月翻了个身,变换姿势趴在了房顶上。从夜幕里闪出一个幽黯的身影,定定的站在了破败的院落中。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身影也从夜幕中出来,手持长剑进到了院子中。
先来的人见后面来的人手中握剑,不由的笑了:“韩九,你就那么怕我吗?”
清月在房顶苦笑,是你的你跑不了,不是你的你也拿不走。“缘分”都追到这了,看来吴三桂宝藏这个彩蛋她不接也不成了。暗处的第一个人,她也认识——是周岳乐。
下面韩九道:“周家堡的少东,西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自然得小心。”
周岳乐叹道:“韩九,你是知道的,我早已有遁入空门之意,只是爷爷奶奶羁绊着,而无法称心。若手上真有藏宝图,自然会给你的。”
韩九抽笑道:“周少堡,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遁入空门,遁的是哪家庙宇?据我所知,了尘就坐化在那里。还有,你若真的了却红尘,为什么我一提云惜找你,你就匆匆赶来?”
周岳乐苦笑道:“云惜是我的未婚妻,既然她活着,我自是要找她的。”
即使在夜幕中,清月也能看到韩九的得意之色。
“好,既然你要找她,那我就让她出来见见你。”韩九学着夜枭叫了两声,两个人押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周岳乐一见那人,大惊失色,叫了声:不可能!
韩九把刀放在了那人脖子上,又打开了火褶,照亮了那女子的面部。女子长得俏丽可爱,一双大眼睛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周岳乐。
周岳乐低声叫了声“云惜”那女子含着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滑向了面庞。
“周少堡,两日前,你在如意坊前见到的就是云惜,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从周家堡弄出来的。”韩九看两人眉目传情,心里自然是高兴。
“图,我真的没有。”周岳乐坚定的说。
“不可能,我给了你了!”云惜听周岳乐如此说,便对韩九喊道。
韩九拍了拍云惜的肩膀,说:“可惜,你情郎只要宝藏,不要你。”说完,刀便紧紧抵在了云惜的脖子上,回头望向周岳乐。似乎只要他说没有,便要割下去。
“你放开她!”周岳乐从腰间拔出了剑。
房脊上的清月也把暗器捏在了手中。
“我可以放开她,我只要图,其他一概不要。我既然抓到了她,自然知道图在你的手中,你不需要百般抵赖。她身上没有图,我留着她,也无用!”韩九在云惜的脖子上轻轻一压,血,顺着剑槽流了下来。
周岳乐的眉毛跳了两跳,道:“今日我未带在身上,明日,我给你带来。我们明日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韩九笑道,早这样就好了,何毕多费事。
韩九走后,接着周岳乐也走了。清月起身坐在房顶上,拍了拍自己的胸,给自己压压惊。原来她还有这等“福分”,如果她猜得不错,明夜周岳乐绝对交不出藏宝图,因为这份藏宝图去年大战时已经交给了她,而她把那份藏宝图放在了北京城自己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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