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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不夜天”,这句话用在八贝勒府上再合适不过了。
胤禩虽向康熙告了病假,每天赋闲在家养病,可到八爷府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此情此景让人诧异,毕竟“八贤王”争储触了霉头,按常理来说势利的官员们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可探病的人不仅把整个贝勒府弄了个车水马龙不说,来往的各级官员谈笑风生,不熟的相互套着交情,平级间的则相互作揖问好,下级遇到上级则是磕头请安,跟随他们的车马杂役都在偏门外侃着大山,连带着后街两旁卖茶水、西瓜、枣泥、糕饼……的也一块热闹了起来。加上以九爷、十爷、十四爷为首的皇亲贵族的“深情”探望,整个府中竟没有一刻消停的。
穿着常服的康熙站在八贝勒府外不远处,凝望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面无表情,好像不在意般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折扇单调而又特殊的展开与闭合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天子的情绪!
“老爷,时辰已到,是否回府?”资深伺候的太监——李德全问道。
“不必,找间茶楼,我想喝喝茶。”康熙吩咐道。
“嗻。”李德全是大清宫的模范,动作眼神无一不到位的。
康熙一行到了茶楼,伙计提着茶壶高声喊道:“来贵客喽~请上座~”
“要间雅间。”跟随的首席侍卫葛满吩咐道。
康熙摇手道:“坐大厅就可以了。”
葛满吩咐道:“嗻,听我们家老爷的。”
“得嘞,这位老爷子,您看这张桌还可以吗?”伙计在本来擦得就很明亮的榆木桌上又用力的擦了几下。
“就这张了。”康熙吩咐完,一撩袍就坐下了。然后吩咐:“你们都坐下吧,不是在家里,在这里立规矩就有些可笑了。”伺候的几个人没有半句言语,但都小心的拿捏着坐下。
“您来壶雨前?”茶博士招呼着。
“普洱兑上闽姜。”康熙吩咐。
茶博士面部稍稍一迟疑,随即就下去准备了。
“哟,查三爷,给您请安了。”一个提鸟笼的人和熟人打着招呼。
“哟,是刘二爷,您吉祥。您这‘红霸王’越发精神了。”查三爷还礼道。
“嗨,这不是瞎养嘛。”刘二爷嘴上谦虚,面上却是喜气,把鸟笼提起了,给查三爷仔细品品。
“这不是张老爷吗?您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到这里喝茶,今儿能在这遇到您,是我的福气!”一个满身肥肉的主,媚笑着给一个老者扶凳。待张老爷坐定后,肥肉高声招呼伙计换茶,添茶杯。
康熙一言不出的看着茶楼中絮叨着的人,围坐在他身边的奴才就更不敢出一声了,整个喧嚣的茶楼中就他们显得格格不入。茶博士不住地打量着这一桌如寺庙泥塑的人,他在京城开店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南北往来的人他阅了无数,就他这双眼睛,虽不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可也差不零了,来店里的人,只要他这么上下一打量,客人是什么来头,总能一语堪破。但这桌人,似富非富,手里的折扇素面上虽是董其昌的真迹,可身上穿的只是一般的棉布服;似贵非贵,为首的老爷有一种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的肃穆,可老爷子和熙神情又让人感觉到他只是一个吃斋念佛的老乡绅,眼里绝不带那些京官老爷们的傲慢神气;似雅非雅,不喝明前雨前茶,却要了壶苦涩的普洱,还要兑上些闽姜。茶博士打量不出这些人的来头,心中平添了几分不安,接过伙计手里的茶壶亲自给这些人上茶。
“老爷子,您的茶来了!”茶博士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丹凤点头三朝阳,无论杯器深浅如何,三次方才倒满,茶壶在手上翻飞起落时,壶嘴流出的茶水流速讲究个不断不涌,不急不缓,不溅不响。康熙看完茶博士斟茶,淡淡一笑的赞道:“‘丹凤点头三朝阳’,好功夫!请问茶博士贵姓?”
“不敢当,免贵姓徐,单字一个善,老主顾们送了一个绰号茶壶徐。”茶博士不知为什么,自己被老爷子一瞟,说不出的紧张。
“那我也叫你茶壶徐好了。”康熙抖开了折扇。
“那是您老的抬爱。”茶壶徐在老爷子及其有魄力的声音中,不觉身上有些发热。
“葛满,你起来,我想和茶壶徐聊聊。”康熙吩咐道。
“是,老爷子。”话音刚落,葛满坐的位置已经空了。
“不妥,不妥,怎么能让小哥站着,我让伙计加把椅子。”茶壶徐忙招呼伙计,伙计搬来椅子后,茶壶徐才半斜着身子坐下。
“你开茶楼多长时间了?”康熙问。
“三十年了,这是祖业,到我这一代,已有八十九年了。”
“这茶楼生意还好。”
“借您光,全凭老主顾照顾。”
“老主顾都是些什么人呀?”
“大多是文人雅客、街坊、老旗人。”
“没想到,江南喜饮茶的风气,倒在我八旗子弟中流传开了。”
茶壶徐暗想,这老者是一旗人。
“你下去吧,我有事自会吩咐。”康熙吩咐道。
“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您老多包涵。”茶壶徐拱手退下了。
康熙抿了一口茶,似乎有些喝得心不在焉。
“老北,你怎么还没去八爷府上拜望,我看再晚,你连礼都送不进去了,更不要说人了。”老者低声的问道。
“张老爷,八爷不是被万岁爷申斥了吗?我再上赶着去,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哟,老北够实在的。”张老爷面色里带了些鄙视。
“我哪像张老爷您呀,根深叶茂,在这北京城算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你谬赞了,这个是万岁爷,我可不敢当,在京城我顶多算这个。”老者说着把老北的大拇指按了下去,把自己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哟,您都这个了,我们还不成小蚂蚁了。”老北一脸的愁苦。
“这是北京城,天子脚下,随便一片叶子落下来,保不齐砸到的都是一个三品顶戴,三品以下,你都不敢亮名头。”老者故作深沉的说。
“是,是,所以我们这些小蚂蚁还不是要靠您张大老爷抬举着吗?所以您有什么消息,就拉晚辈一把,晚辈下辈子做牛做马的伺候您。”
“还没听说吗?”老者故意押了一口茶,把老北吊在了中间。
“我的好张爷,您这不是要急死我了吗?”
“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外传。”老者压低了声音。
康熙示意了一下葛满,葛满踱到了张老爷和老北的身边,道:“两位老爷,打扰了。”
那两人一愣,随即还礼问:“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兄弟我有一堂叔爷,在京外放道台,此次进京,想打听一下消息,两位谈话我们已经听了多时,张老爷的消息就是我家堂叔爷想要的消息,若张老爷肯过去一叙,我家堂叔爷愿意用三百两银子买张老爷一句话。”说完,用眼光压着两人。
两人对望了一下,又看了看康熙。
“张老爷?”老北有些不愿意的征询张老爷。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了,反正大半个北京城都知道了。我多说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老北心里暗骂:老棺材瓢子,见财眼开!
两人随葛满移到了桌边,李德全等全都站了起来。
“换个雅间。”康熙吩咐。
“嗻。”葛满应了一声,就去找茶壶徐,茶壶徐张罗着到了一间极雅的雅座。墙上挂着梅、竹、菊、兰四君子图,一色的红木家具,案几上放着湖笔、端砚、徽墨、宣纸,四周都用青花瓷栽种了君子兰,茶杯是五色梅花斗彩。
茶壶徐依然亲自送来了蜜饯、瓜子、金桔、四喜糕、酥饼、荸荠六样小点,下去时恭顺的把门带上了。
“说吧。”康熙示意葛满拿出了银票。
张老爷把银票收在了衣袖中,才神秘的说:“我侄子在宫里当侍卫,他说的康熙爷曾说二爷像他。二爷背地里说他不但像康熙爷,际遇也像,康熙爷当年除了鳌拜才能亲政,他——明白了吧?”张老爷眼光闪烁。
康熙脸色有些发白,不快的说:“你侄子说的,怎么大半个北京城都知道了?”
“呵呵,老朽看老兄是个聪明人,你我又这么有缘,所以才额外透露些消息给你。其实呀,这个消息是:康熙爷斥责八贝勒的第二天就去了良妃娘娘那里,良妃娘娘出生卑微,能坐到主妃的位置上,手段不可小觑。听说万岁爷这些天,只练一个字,您知道是哪个字吗?”
康熙心里咯噔一下,如此机密的宫廷秘事,怎么能流传到民间。对于良妃卫氏,康熙斥责胤禩夺嫡之心时,不得已而连上了她,软弱柔顺的她受此打击当即晕倒,康熙心中一时愧疚,的确到福泽宫探望了病榻上的她。
“哪个字?”
“‘八’字,太子还不是立了废,废了立。圣意难测呀!我看老兄你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老者意味深长的说。
“张老爷,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早告诉我一声,诶呀!差点误了我呀。”老北一脸的懊恼。
“这不是说了吗?”张老爷不快的瞪了老北一眼,随即押了一口茶。
“张爷,您别多心,看我这张破嘴,没别的意思,您知道,我就是这没心眼的性子,以后还要您多指点。”老北自知失言,连忙给自己咵咵两个耳光。
“别,别,别,老弟你直肠子,我就喜欢和没弯弯绕的人相处。”
张老爷和老北两人离开后,伺候了多年的李德全,也不敢张望一下康熙的脸,从中打探一丝康熙的心意。
“预知祸福,消灾免祸,驱鬼镇宅,相面算卦……”门外有人在摇铃铛。
“把算卦的带进来。”康熙吩咐。
“嗻。”葛满把人带了进来。
不大一会儿,一个中年道士头顶道士冠,身穿八卦衣,脚蹬千层底进来了。左手执幡,上书:得一真缘,右手稽首,口念:“无量天尊~,山人有礼了,这位居士欲求何事。”
“求家事。”康熙漠然的说。
“敢问是求家宅平安呢还是求姻缘?”道人问。
“家宅平安。”康熙仍然漠然。
“请问是测字呢?还是打卦?”道人问。
“测字。”康熙依然不咸不淡。
“请。”老道一抬手,做请状,让康熙到案几上写字。
康熙没动,李德全见状,忙把纸砚移了过来,伺候康熙。康熙接过纸笔,不假思索的写下一个字:八。
老道抬了一下眼皮道:“居士面相是贵人,可这个字一撇一捺是分开的,恐有家宅不和的征兆,若问夫妻:同床异梦;若问兄弟:萧墙之祸。”
康熙不动声色,写下一个“人”字,道:“再问!”
“居士何必强求呢?一撇一捺开头倒是相互扶持,可到后来不是也分道扬镳了吗?”道人冷笑道。
“给卦金。”康熙再是城府深,此时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他担心的事,最害怕的事还是被说中了,难道冥冥之中是天意?
“不必了,贫道一个出家人,要那么多身外之物何用,贫道只为渡世而来。”道人道。
“我可是可渡之人?”康熙眸子中眼光一闪,问道。
“您没看我的幡吗?”
“得一真缘,这么说你我是有缘人?”康熙问。
“是,所以我今天才能见到居士。”
“你如何渡我?”康熙又问。
“居士请看。”道士就这康熙的纸笔,在八字四周画了一个框,然后转身离开。
康熙看了一眼:是个“四”字,抬头目光凝重的望向道人,道人已出了门,口中念道:“世人道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透。分是八下一把刀,和是口字囚八儿。”
康熙揉碎了纸张,阴沉的吩咐:“跟上他。”葛满立刻跟了出去。
他不信,刚开始他是有些心情不好,胡乱开解,而现在他能肯定,这是他那些雄才大略的儿子们的手段!自己到良妃那里的事都能泄露到半个北京城都知道,那么自己微服出访的事,也可以泄露,康熙扫视了周围的奴才,今天跟出来的人都有嫌疑,没想到小狼崽子们长本事了,居然能把手伸到自己这里来。
“回宫!”康熙吩咐。
“嗻。”奴才们虽然都低着头,可康熙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所有陪侍的人都开始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冤大头,白白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回宫的路上,康熙闭目思索着:谁是主谋?最大的嫌疑是老四,因为道士所指就是他,不过为什么矛头指向老八,自己不是复立了太子吗?现在太子还在,况且自己最近还无情的斥责了老八,连带着老八的母妃卫氏,妻子郭络罗氏,老四这样做是不是笨了点。做这个局的人若想一件双雕,除去老四和老八,那受益的人是谁……康熙陷入沉思中,以前他是感觉自己老了,累了,可现在,他充满了斗志,大清的江山不能交到一个欺父欺君的人手里,他不能让这个儿子得逞,否则此人会残杀兄弟骨肉,爱新觉罗的鲜血要染满整个北京城的。人往往陷入困境中时能超越自身的限制,何况是一代英主康熙!
“清月,这是太子爷的手套,麻烦你带过去。”英嬷嬷把一个毛乎乎的东西给了清月。
“我?”清月打量着古代的手套,就是一条皮毛制的袖筒。
“怎么,你不是已经调到听松室了吗?”英嬷嬷不快的的问。
“喔!不好意思,英嬷嬷,我忘了。”清月暗想,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的结还没有解开,多贵多事,恐怕这回是要拍在马腿上了,自己要趁机好好收拾下这个小人,省得此人卑鄙加龌龊的给自己揽些乱七八糟的事。清月随即俯身给英嬷嬷施礼,恭顺的回答:“多谢嬷嬷提醒。”英嬷嬷则厌恶的把手套丢在了托盘中,一摔门出去了。清月冲门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好久没这样了!
清月抬着托盘,进了听松室。胤礽正在看书,抬眼看是清月,放下了书,笑着问:“十三爷还好吧?”
清月心说:这是什么鬼问话,简直就是下套嘛!
“好,相当的好。”清月没好气的回答。
哈哈哈,胤礽笑得相当开心。
“怎么谢我这个媒人?”胤礽问。
清月心说:要谢也不是你,是八~爷。想到这,不禁开始懊恼。“爷,您就寻我开心吧,我能说十三爷不好吗?你们是亲兄弟,都是金枝玉叶,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刚说半个不好,您的鬼头刀还指不定在哪里等着我呢。”
“看你说的,弟妹是老十三的心肝,我怎么敢让你掉半根汗毛,到时拼命十三郎找我拼命来,我躲哪里去?”胤礽嬉皮笑脸的说。
“您就没个主子样吧,这是您的手套,我走了。”清月暗叫:上帝呀,一个人咋能变这么快呢?前几天还是要掐死你的魔鬼,今天就能和你开如此亲密的玩笑。自己和胤礽到底是什么孽缘?
“不好意思了?”胤礽笑得依旧很开心。
清月则脚不停的跑开了。
清月回到屋里开始临帖,没有钢笔、铅笔、碳素笔的时代,不做文盲,是要下点功夫滴。为了和两个隐蔽上线联系,清月只好强迫自己练毛笔字,渐渐的发现有一个好处,写字时,什么也不想,平静而满足。刚练了一刻钟,小丫头冲了进来,冲自己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清月姐姐,太子爷吐血了!”
什么?清月右眼皮跳了一下,虽然知道太子不会今年翘掉,可刚才见到时,人还好好的,按医学常识来说,不应该无故吐血呀?不知为什么:中毒!两个字闪现在清月脑海中。清月推开小丫头,向听松室跑去。
太子妃一脸惨白地匆匆赶来,脚上的花盆底叩在青花石上铛铛直响,两旁扶着她的嬷嬷则是一路小跑。同时,甬道里,太子的姬妾、丫头们也哭天喊地的跑了来,一时间,听松室快成了丧堂,只差挂白幡了。
“吵吵什么!都给我一边去,太子妃,您请进来。”明谙达扶着一个小太监,声音嘶哑的冲胤礽庞大的姬妾吼了一声,那些姬妾立刻都收了声。所有姬妾都知道,明谙达对太子的影响力,任你受宠爱,假如惹明谙达不高兴了,你就再也没机会了,如前面的李氏、裴氏、色拉氏,只有去冷宫的份了,再也甭想翻身。
没过多大一会儿,当值的太医抱着诊箱跑了进来,一不留神,还在院门前绊了一下。
又没过多久,五六个太医跑了进来,其中一个前襟还搭错了一个扣子。
不知怎么的,好好的春日说变就变,就在大家目光都落在听松室时,一个炸雷打响,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小丫头没忍住害怕,“啊~”的叫了一声,给本已受惊的人们增添了又一抹恐惧。接着天暗了下去,铜钱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在场的女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不好的兆头,有的女人开始哭泣,不知是哭胤礽还是哭自己。暴雨把本来已经安静的听松室又搅动开了,惨兮兮的哭声,衬托出听松室的不幸。
清月心里开始发毛,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了那个中国历史上的清朝,不会是架空吧?那就玩完了,架空一般不暗常规出牌,结局怎么都有可能,你就是出现个外星人,都合情合理。如果能回去,她一定好好学习清史,把每一个细节都背熟……正在胡思乱想中,啪!一声鞭响,让乱糟糟的听松室安静了下来。清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是净鞭,意思是康熙老头来了。
“除太子妃石氏,侧福晋李氏,富察氏外,其余人等一律回避!”一个老太监宣布。
这到旨意,像剪刀,把悲戚的女人们一一剔除了,虽有不甘,姬妾们惶恐的出了院门,清月出门后,朝听松室回望了一眼,如果胤礽死了,她处心积虑的复仇计划该怎么办?
夜里,雨还在下,没一丝停的意思,砸在地上啪啪乱响,打在窗棱上咚咚作响,清月把消息送出去后,心里像雨点一样的乱。油灯飘忽暗忽亮的灯光,让清月的心更加郁闷。正在郁闷时,后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清月看到了她在清朝最大的敌人:康熙和费色曜!这是她第二次见康熙,他脸色虽然差了点,可精神还不错。康熙那双龙目此时正恶狠狠的盯着清月,清月抬头也盯着康熙。
“敢和朕对视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康熙压迫性的声音让人觉得冷。
“我做错了什么?”清月虽然大着胆子问,可心里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小秘密都能要了自己的命,不知八爷和四爷谁暴露了。
“上刑!”康熙吩咐。
传说中的夹棍缚在了清月的手上和腿上,清月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用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没说完,从来没有过的痛,让清月有想死的欲望。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痛死的时候,康熙吩咐了一声:“停!”清月不支地摔倒在了地上。
“小鹞子,你问她,谁让她下此毒手的?”康熙吩咐费色曜。
“嗻,臣遵旨。”费色曜领命。
“清月,我来问你,谁让你对太子下毒的?”费色曜眼里带着决绝。
“我对太子下毒?我不是伺候太子饮食的人,如何下毒?”清月问。
“认得这个东西吗?”费色曜问。
一个毛乎乎的东西砸在了清月的脸上,清月认出那是太子的手套。
“认识,是太子爷新制的手套。”
“你为什么要在手套里涂上毒药?谁指使的?”
“毒药?手套上被涂上毒药?我不知道!”清月失声的嚷道。
“不知道吗?”费色曜亲自给她上刑,咔,清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恍惚间好像是自己的腿断了,费色曜没留一点余地。
“等等,等等,皇上~,您~这么~聪明,怎么~能~能~这样~糊涂?”
啪,一个巴掌拍下来,清月快晕死过去了,摔倒的地方洒下了点点的鲜血,清月的脸上再没有一丝感觉。
“让她说。”康熙冷冷的吩咐。
“我是您的人,没有您的吩咐,我怎么会做事呢?其次,我送的东西出了问题,我有这么笨吗?我是费色曜精心训练过的呀~”
“朕让你做的事,你也没有做到。”
“奴婢~在~太子府,可奴婢~也利~用机~会接近~八爷府的人,接近~八爷,想~完~成您的任务,可~奴婢真~的尽力了。如~果是这件事,我~死~无任~何怨言,主~辱臣~死,奴婢我~心~服~口服,可~诬赖~奴婢给~太子下毒,奴婢~就是~死~也不承认!”清月感觉自己是用最后的生命在说这段话,真希望死了能穿回去,穿越不是还有这种结果吗?
“诬赖?笑话,这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费色曜把一个瓶子丢给清月。
清月努力的看清了瓶子,上面有三个字:五石散。
“呵呵,呵呵,呵呵……”清月开始笑。
“你笑什么?承认了?”费色曜心说,下一次我就让你死。
“皇~上,您~是~是~关心~则~则~乱,奴~奴~婢~斗胆问~一~一~句,您~赐~人~死~,用~五~石~散~吗?”
“皇阿玛~”清月只听见这最后的一声,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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