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忆旧论罪

存在角落的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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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陆肖,萧生夏重新回到了女子的身旁。他明日或许可以为她辞退?32??朝会,毕竟相较轻重之下,还是她更为重。

    他静静的守在了女子身旁,甚至体贴的为她取下了脸上粘覆着的人皮面具。面具由着面颊处缓缓的掀开,女子的真实相貌也重现显露了出来。

    萧生夏嘴角微微一笑,便备着继续取下她的另一层“假面”,只是他手指触及到那滑若凝脂的皮肤后,方明白了一直以来自己的误解。

    “原来,她真的是长这样的,原来,她一直是同着他存着隐瞒。”萧生夏垂下了自己的双手,眼神中的浊色也渐渐明显。

    他是明白她此举的意义的,用来将贺锦这个身份扮演的真切。只是,他不清楚的是,她隐瞒不告的缘由是否是想着逃避,想着随时无忧的撤离他的身旁?

    这般想着,萧生夏手中的人皮面具也抓握的生紧。他本想以着手上的力度想到将其毁灭,可却在即将扯裂的最后一瞬颓然松了手……

    纵使毁了这手上的人皮面具又有何用,那个人心上扣着的假面,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毁之的?

    这般想的明白后,他将手中捏握的那张满是皱横的人皮面具,重新放到了女子的身旁。

    见着她即便是梦中,也是蓦然的皱着眉头,萧生夏不禁平端了身子,再次将目光定守于她。当面对着这样一张存着片面之缘的陌生面容,纵使是向来处事淡然的萧生夏,也难免生了几分不适。

    许是太过习惯了她曾经的容颜,或者说,他对于她的好感度,也是由着这张面孔之上的相似上渐渐衍生的。想到了这儿,萧生夏忽而闭上双眸,面色宁和,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存放着一个盒子,而盒内妥善存放一段久远的记忆。许多人或许都已经渐渐淡忘,可他记得清楚,尤其是对于那个嘴角蜿蜒,时常爱露齿频笑的小女孩。

    那时,他被自己的亲生父王当作不详之人,弃之贺府。也正是那时,他遇到了她,这样一个表面跋扈却实则待人真诚的女孩。

    她身为贺府的二小姐,长得虽是算不上很好看,可性格却是极佳。那段本该阴霾重重的日子有了她同她哥哥的相伴,他苦闷的生活里倒是多描绘出了一些精彩的颜色。

    是她以着阳光般的暖意带给了他光明,也正是她一直以来的真心照料,让那他一段本该难熬的“弃子时光”,减少了些可悲的成份。

    遇到她,这是他童年不幸生活中的一点儿小庆幸。而正是这份对于真情的感怀,也促进了他内心一个小小的愿望的萌生。

    在年幼年华里,他所求所想的并不多,只是单纯的愿望,希望在多年以后,还能与她同为好友,相互称兄道弟,真情相待。只可惜命运向来将人捉弄,再次相遇一切都是翻天的变化。

    桃源村内,她已嫁为人妻,夫君相貌庸之甚至存着话语上的缺陷,他没有深问没有寒暄。只是维持着理性,接受了她那一句刻板的尊称。一声七殿下?七殿下?呵,生疏的称呼,恰巧得以祭奠那段再也回不去的童年美好……

    在那种情境下,他心中虽是承载了遗憾的心情,终还是没有多于将情绪呈现于面容。他选择让她减忧,浅浅的祝福于她,甚至寻着手下的人情帮衬于她。

    可是也正是那时……他永远的失去了她。也将那份曾想同她做一辈子好友的想法,下意识的嫁接到了如今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由着相识之时,便予了他无数次的意想不到,她生的和锦儿一样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品行。

    当知道自己要娶之人已经李代桃僵的换成了她,他便知道自己婚后的生活定不会无趣。他带着一种近乎试探的作风,同她相处了段日子,这才渐渐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同她的相处中松懈了原先的戒备之心。

    这究竟因为她有着让他备感亲切的熟悉容颜?还是因着她那遇事处事豪爽逗乐的性子?萧生夏再一次的扯乱了头绪,他想了一夜,最终还是未能解释的清明。

    清晨的微光来的准时照亮了屋子,而他却依旧静静的趴在床沿。昨晚答应了萧帝的事,他许是要负约了,比起今日的早朝,他更想为在意的是女子的身体之况。

    况且,按着常理来断,他的不在与否,应是对于今日的早朝没有多大的影响的。这般想着,萧生夏毅然决然的决定缺上这一回的早朝。只是他此次似乎是估测有误,金銮圣殿上一场由着他起始的话题正在悄然衍生。

    “陛下,今日向来勤于上朝的七殿下好似缺席了早朝,您是不是应该以着皇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准则好生的惩戒于他呢?”沈景首发制人,倒是将这个本是无伤大雅之事提到了台面之上。

    “对啊,老夫今日特地请奏上朝,也就是想要一睹陛下龙子的凛凛气势。怎么?这七殿下是知道老夫今日要来,刻意的不予老夫面子?”发言者不是别人,正是同着沈景一个鼻孔出气的老大臣。

    他自那次猎场被揍时,便一直对着萧生夏耿耿于怀。起先的寻人嫁祸栽赃被当场拆穿,现在寻了个可以怪责说教的油头,自是不肯轻易放过。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好不默契,他们只顾着一个劲的说着,倒是将未曾注意到萧帝脸上的神情。

    经过昨晚的真相揭露,萧帝也是一夜的未眠,其间他想了许多,也考虑了许多。所以,对于萧生夏今日的未曾达至,他伤感有余,体谅倒是为先。身为父亲,他知道这些年来愧于那个孩子,而今日的未曾早朝便算作他赐予他的“磨合时日”罢

    “陛下,您多少应该说上几句罢,这七殿下今日未来,您到底是作何处置?”嘈杂的二人狗急跳墙,话语中的切迫之意也是听得明显。萧帝被他们二人扰了思绪,只得放眼目光,好好地瞧了瞧这动作语气近乎如出一辙的二人。

    他们的口中针对着他的这个儿子,且都是想要抓住此事加以放大。心中一番分析后,萧帝好似蓦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刻意不语,只是静静地候着,仿佛是想要让他们将能说能吐的一一表露个干净。

    “行了,你也别说了,看来陛下是想要和咱耗着。”“嗯,收口罢。”见着自己口水都说尽了,圣台上那人却依旧闭口不言,那两人总算是眉目交汇,相互商榷着休了口舌。然而,事情远远没有那么快结束,一言落之另一言语必起,这才是事情发展的正确顺序。

    萧帝见着他们总算是停歇了话语,方放下了手中不停端起的圣杯。见着他们口不停歇的吵嚷着自家儿子的不是,萧帝早早的便为他们的嗓音安危起了担虑。

    “嗯?二位爱卿可算将想说的都一一说完了?”萧帝身体端坐得笔直,重新以着威严的气势言起了话语。“呃,微臣们都已言尽。”二位“挑事者”相互示意了一眼,这才同时的回答道。

    “好,那朕就就着你们方才的一番言论,好生的说上几句。”萧帝说罢,那二人皆是一副洗耳倾听的模样,然而,他们嘴角那微微地勾起还是显示了他们内心的些许期待。

    “朕认为二位爱卿方才吵嚷的话语全然是一番无用的废话,生夏今日未曾上朝,这是昨日他早早的便与朕报备过的事。二位刻意揪着此事不妨,其心可测。”此话一出,那二人先前控诉的气势全然消失殆尽,他们弓身辩护,解释的话语却没了原先的那等口才。

    “沈爱卿,朕念在你乃是朝中老臣的份上姑且不再追究此事,而至于李爱卿,朕倒是不能轻易判了你。”“这这是为何?老臣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又徒惹了陛下吗?老臣今日前来,真的只是想要一睹陛下龙子的威赫的啊。”那李将军显然是未曾算到过这等结果,他慌乱之余,话语也显得主次不明磕磕盼盼。

    ”你也是随着朕,朕的父王打下江山的一员老将了,怎么就这样虚于谎言呢。起先,你以着安排好的人,指控生夏无辜伤你。谁知安排之人漏洞百出,且有人证论证生夏之清白,故而你功败垂成。”

    “现在呢,你寻生夏今日未曾朝见这一机会,联合着沈景共同将他的疏忽加以扩大衍生。就这一点,你难道还有什么话语得以辩护的吗?“这一条条的真言,无疑让李将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解释,而朝堂上本是争锋的氛围也逐渐的化为安静。

    这一场指控与反指控的局势超乎在场所有官臣的预料,而他们个个瞪大了眼,屏住了呼吸话语却是一字难言。萧帝适时的收了口,转而言了句退朝。

    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这乌烟瘴气的朝堂扰的他心烦意乱,二则是早朝后的规划他早早的便决定末了。”微臣恭送陛下。“众臣跪拜,转而还是各无所得的依稀散去。他们闲言碎语,议论着的全是今日朝堂上大显“风光”那两位臣子,殊不知平日跋扈那般,今日也会有惨凄之况。

    “哼,都是你,你当时为何要将言辞说的那般严重?”李将军首先动怒,开口推责予了身旁的沈景。“那您呢?若不是您先前存着嫁祸的招式,我们这次的也不一定会沦为官臣口中的笑柄!”二人一路争论,方结成的联盟也于顷刻坍塌

    相较于这二人对谈间的火气浓重,萧帝同着另一方倒是言谈的平淡。二人一座一立,神情都是一副淡然。萧帝首先开口道:“朕来这也有着顷刻之间了,不知你可有什么话想在朕开口之间交代一番?”

    被问之人摇了摇头,算是否认了这个提议,她静静的掰扯着自己的发丝,随后依旧是一副目光空洞的模样。萧帝眉头一拧,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许多,他抿了抿唇,终还是继续将谈话继续了下去。

    “你要知道,你纵使什么也不说也是不可能无罪获释的,毕竟你这女人,往年的事实在是太过毒辣狠心。”萧帝理性的评判劝说着,既是想要问出身前之人的更多事件,也是想着认真地同她进行着最后一次的会面。

    “好,好啊,陛下实在是给了我很好的一个评判。毒辣?狠心?但我想要问问您,我除了对那个夺走您全部宠爱的贱女人坏心过,我到底还做出了什么狠心无良的事?”女子答着,总算是甘愿一开金口,言表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无良狠心的事,你私底下做了多少朕不清楚,恶毒欺瞒的谎言你说了多少朕也不曾了解。但朕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攻于心计,城府极深的女子。所以单单凭着你以着毒计,害死朕挚爱的女人算起,就已经够你以命抵命了。”

    说完这番话,萧帝脸上依旧带着不解气的神情,纵使多年的身旁相伴,他却绝不能允许她这一次的重大过错。那牵扯着的是许多条人命,包括他最爱的女人,以及那些因着他一时之气而痛下杀手的所有无辜之人。

    华裳听着话语之听了大概,然而她还是把握到了“以命抵命”这样关键词汇。她的面色凄凄,脸色也枯败的如同褶皱的蜡纸。其实一直以来,她不是未曾想过真相揭晓的后果,只是那些遐想终究不如眼前之人的一句狠话来的轻快。

    她用力的抹了抹即将落下的泪,随后仰起头,看不清表情只闻着声音的说道:“哼,想不到我华裳算来算去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一败涂地。但,那又如何,我得到的远远比那个薄命的蠢女人要得的多!”

    “这些年的奢华生活,这些年来的恩宠备至,这些,我都赢了那个女人,所以清算起来,也是值得的。哦,对了!我还有一样远胜于他,我有个儿子,呵,也比他的儿子出息许多!“华裳说着,泪珠还是不自控的倾淌于容颜之上。

    话说曾有一个原理,想要控制泪水显得坚强的时候,只要将仰起头便能止住。可现在呢?这算什么,那些泪水就像是绝提的奔流,无情的肆虐着她的容颜,布满着她的面颊,当然,也同时可怖的提醒了她,大势已去的卑微处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