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澳门之旅

白贪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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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澳门之旅

    澳门,全称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总面积32.8平方公里,北邻珠海,西与珠海市的湾仔和横琴对望,东与香港相距60公里,中间以珠江口相隔。

    澳门是一个自由港,也是世界第一大赌城。其著名的轻工业、美食、旅游业、酒店和娱乐场使澳门长盛不衰,澳门成为亚洲最发达、最富裕的地区之一。由于欧洲文化四百年来的影响,澳门的建筑也有许多是中西交融的古典巴洛克式,比如圣方济各教堂等等。

    苏荆和徐建峰来这里不是欣赏风景的,两人出了机场直接打了辆车,沿着北安路一路往前。苏荆径自躺在后座上休眠,徐建峰则一语不发地注视着窗外的海滨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计程车停在新世纪酒店门前。

    “澳元十八元,承惠。”

    “靠……忘了兑钱……人民币可以吧?”

    “人民币的话,二十五块。”

    司机无聊地用手指在仪表盘上打拍子。

    “等等……难道不是人民币比澳元值钱吗?”徐建峰掏钱掏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为什么澳元收十八块,人民币就要二十五?”

    “哎呀,你哋呢些阿陆仔,讲了廿五块人民币就系廿五块人民币,你想搞咩?唔付钱啊?”

    “你tm的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试试?!”徐建峰一把掐住司机的手腕,“还敢在我面前装逼?!”

    “装大佬啊?!你当我吓大嘅?”

    “行了!吵吵嚷嚷吵吵嚷嚷,我他妈还睡觉呢!!”苏荆一拳捶在车窗玻璃上,前面的两个人都转过头瞪着他,苏荆用力瞪回去,“老徐,你付账,我先走了。”

    苏荆直接推开车门,把徐建峰留在车上和司机大眼瞪小眼。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徐建峰骂骂咧咧地赶了上来。

    “几楼?”

    “干他妈的……我让人订的房间是……我看看手机,0803号房。”

    进了酒店房间,苏荆直接去浴室洗澡,徐建峰则很劳碌命地跑去兑换港币。

    苏荆洗完澡,又在床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徐皓峰回来了,还把一个大纸袋扔到他肚子上。

    “这啥?”

    “穿体面点,免得这帮人看不起我们大陆来的。”

    苏荆耸耸肩膀,拆开纸袋,里面是一套黑色的修身休闲西装和两件白色衬衫。

    “老徐,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细心的嘛。”

    苏荆懒洋洋地爬起来换衣服,徐建峰早就一身西装笔挺,地下社会头目就是身材比较粗壮,看上去跟一头狗熊似的。

    半小时后,两人从免费巴士上下车,站在了巴比伦人休闲度假酒店门口。

    “我怎么总觉得这领带怪怪的……”徐建峰整了一路领带,总觉得好像有点歪,“卡的我呼吸有点困难。”

    “习惯,习惯就好。”

    “唔……”

    在柜台处刷卡换完筹码,拎着五万块的筹码纸袋,两个人随便找了桌百家乐。

    “怎么?我们不会就这么玩百家乐来发大财吧。”玩了几把后,徐建峰忍不住把头凑过去问,“这钱来的也……慢了些吧。而且你也没在赢……”

    “别闹。”苏荆翻开自己面前的牌,然后打了个响指,“你不是还在想着在这里可以一夜暴富,把赌场赢得关门大吉吧?”

    “难道不可以吗……”徐建峰低声问。

    “不可以。”苏荆懒洋洋地把这一局赢来的筹码往徐建峰怀里一塞,“这两千块钱给你,边上自己玩去,输完了来找我要。不要打搅我收集情报。”

    徐建峰愣了一会儿,然后发现筹码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苏荆手里,想了一会儿,他泱泱地去转轮盘了。

    “对了!老徐,给我买一个蛋筒!要巧克力的!还有再来几块白巧克力,别买杂牌的,挑贵的买!!”

    “知道了!”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下等跑腿的徐建峰无奈地挥了挥手。

    事实上,就算拥有猎魔虫,苏荆要想在这里作弊的可能性依然不大。

    押大小,否决。

    这里的押大小都是先下注,然后荷官才开始机器摇骰,连骰盅都是透明的。这里需要的不是远程遥感,而是未卜先知。

    梭哈,否决。

    猎魔虫的移动速度有限制,桌上坐着五个人的时候,同时只能选择窥测一个人的牌。胜率确实能够提高,但是除非是单对单的决斗,否则依然胜率偏低。

    龙虎斗,否决。

    苏荆做不到事先预知的能力。无法揣测发牌器里下两张牌是什么。猎魔虫的能力是远距离图像传输,就相当于一个小型遥控探测器,目前小东西还做不到透视的功能。

    转轮盘就更不现实了,要怎么去判断滚珠的落点?就算能透视也透视不出来。

    二十一点、百家乐、老虎机……苏荆看似闲庭漫步地一个一个逛过来,然后又一个一个排除,最后他在押大小上赢了一个五百块的筹码,然后问了一下荷官卫生间怎么走,那个阿姨笑咪咪地给他指了一下路。

    苏荆快步走进厕所间,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瓷砖咔嚓一声裂开了,他的拳头在墙上留下一点点擦破皮的血迹。

    可恨……!!

    就算有了猎魔虫,还是没办法作弊……

    明明自己有这么优秀的道具,却不能完成世界中枢交给自己的任务……苏荆咬紧牙关,双眼中渐渐浮起血丝,这是他每每被逼到绝境时候的眼神,以往的每一次,他都能在困难中找到逆转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他的考官是看似无所不能的那个世界中枢,想要骗过它,苏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不可能。他还是第一次在人生中面临这种没有转圜余地的,最后的境地。天国游戏,输了就等于死亡,赢了才能够幸存。

    苏荆慢慢咀嚼着“天国游戏”这四个字。

    如果是游戏,就一定有一个过关的办法。苏荆相信,世界中枢把自己从死亡的深渊里拉回来,不是为了第二次把自己推下去。既然自己身处这个任务,就一定有过关的可能。而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在混沌万象中找到那一丝胜利的机会。

    苏荆找了个厕所隔间,把马桶盖子翻下来坐着,让自己的大脑处在快速运转的状态。

    他想了一会儿,把猎魔虫召唤出来,让小甲虫趴在自己的掌心。

    银白色的半透明外壳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之前还是透明色的纹路,不知道是否因为吸收了苏荆的血液,现在呈现淡淡的绯红色。苏荆触摸着甲虫光滑的背壳,然后渐渐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这小东西,要怎样才会进行蜕化呢?

    苏荆闭上了双眼,查看着脑中那张自己的人物卡上关于猎魔虫的介绍。

    虫族,万变不归其宗。就算是被改造过的特异品种,它应该也需要摄入蛋白质,需要摄入营养能量。自己之前在吃饭的时候试过偷偷喂过它,但猎魔虫什么都不吃,水也不喝,连苏荆特意为它留下的烤牛排都被它无视了。

    苏荆走出厕所隔间,看了看左右无人,仔细地找到了自己刚才一拳打上去的地方。布满花纹的高级瓷砖上现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苏晓又打了几拳,然后用指甲从瓷砖碎片中间挑出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然后走回了隔间,把门锁好。

    重新坐在马桶上,苏荆挽起袖子,然后找准位置,将那块尖利的瓷砖碎片扎进了手腕,冰冷的锐物刺破细嫩的皮肤,捅穿真皮层,然后将凸显的血管扎破。苏荆毫不留情,把瓷片往下一划,刻出一个竖向的伤痕。

    嫣红的血液迅速冒了出来,沿着手腕不住往下淌。银白色的猎魔虫似乎听到了主人的意志,扑到了苏荆的手腕上,开始吸食自己主人的血液。

    “好……多吸一点儿……多吸一点儿……”苏荆念咒一样轻声诵读,着魔般地注视着猎魔虫背面的纹路,那淡淡的绯红色已经越来越深,越来越鲜艳,直至变成深深的红黑色,“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吃我的血肉……你这小恶魔。”

    似乎是吸饱了血液,整个身体变成银底黑纹的猎魔虫懒洋洋地躺在苏荆掌心,然后把头缩进了自己的背壳。而苏荆也适时地听见了脑中卡片的提醒:

    猎魔虫幼体正进行第一次进阶,请选择强化方向

    可选择强化:信息传播距离强化、信号稳定性强化、信息收集能力强化

    苏荆仰起头,露出一个狂喜的笑容,然后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第三个信息收集能力强化。

    一个小时后,一张龙虎斗的桌子上,一个连着好几局小筹码押龙的青年,将手上所有的筹码都从纸袋里掏了出来,放在了“和”的那一边。一共是五万七千元的筹码。

    荷官彬彬有礼地询问了一下,得到了那名青年的确认,然后发牌。

    龙一张,虎一张。

    翻牌的时候,周围的赌客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青年身上,毕竟将五万七千块钱全压了概率最小的“和”,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事。

    押龙胜或是虎胜,赔率都是两倍,但是如果押和胜,赔率是八倍。

    “起牌吧。”

    青年微笑着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青白,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荷官用长杆将牌翻起。梅花五。

    下一张。黑桃五。

    周围的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八倍赔率,四十五万六千。谢谢。”

    青年的声音低沉又虚弱,荷官把筹码推到他面前。

    然后青年继续把所有筹码都放在了“和”上。

    “四十五万六千,继续,全压和。”

    连荷官都有些侧目,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更响的惊叹声。其中一个老头还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说:“年轻人,见好就收。”

    “冲一冲,我试着冲一下。”年轻人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发牌。

    “起吧。”

    青年双眼炯炯地瞪着桌上的牌,然后揉了揉似乎有些疲惫的双眼。

    第一张牌。黑桃十。

    第二张牌。梅花十。

    “四十五万六千,八倍赔率,三百六十四万两千元……”

    青年说完这句话,突然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苏荆!!你tm的别吓我!!”一个中年大汉从外面挤进来,用力把苏荆扶起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白!你袖子里……”

    苏荆把手抬起来,放在大汉肩膀上,微微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接下来,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青年和大汉把荷官送上的大额筹码全部拢进纸袋里,然后两个人并肩走出赌场。

    没人注意到青年左手的袖管有几点渗出来的血痕,而他垂下的左手中,有数道接近凝固的血痕正在缓缓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