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余亮

碧惠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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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体质不错,恢复得也很快。

    有了医生这么一句,冯祎凡开始叫嚣要出院。医生看她精神头特别足,该有的脑震荡后遗症也没有,照例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给予今天下午出院的批准。

    秦序推着她回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杨锦川还在呼呼大睡,其他人都穿戴整齐正吃着早餐。徐骁湳抿着烫口的豆浆,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冯祎凡的脸,看她气色不错,精神也很好,开了口:“吃早餐。”

    他把眼前那份皮蛋瘦肉粥打开,轻车熟路拿着勺子准备喂她。冯祎凡刚想说自己来,见徐骁湳一脸淡然,骑虎难下只能让秦序推她过去。

    司徒千给大家准备的早餐十分丰盛,有粥、豆浆包子,还熬了猪骨汤给冯祎凡补身体。几人大快朵颐的吃,接近尾声杨锦川才幽幽转醒,一头乱发,再加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完全一副落魄公子哥的模样。

    见大家吃得七七八八,他径直去洗手间刷牙洗脸。等出来,又安安静静的在边上吃早餐,听着这几个人讨论案件。

    冯祎凡正好说到利炎家里,语气十分冷静,评述着:“之前,我被磁带带偏,只顾虑播放器,没想过利炎家里那些碟片,其实另有乾坤。数百张碟片,全是家庭谋杀案和伦理剧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卢月会经常和他四处收刮另类、猎奇的推理剧了。一个有意接近,一个有心好奇,凑成一对了。

    不过,说实在的,利炎挺可怜的。”

    话落,秦序愤愤不平,“把你撞成这样,还可怜?你脑子被撞坏了吧!”

    “你冷静,听我说。知道你担心我,只是我们不能一概而论。

    你换个角度想,比起泯灭人性,丧心病狂的人,利炎能在最后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都算好的。我见识过赵顾文把人逼疯,黄镜就是一位,南城那具男尸你忘了吗?不排除分赃不均杀人,也不能排除赵顾文买凶杀人。

    至于王行,我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根本和赵顾文是一路人。

    师兄,你也念过犯罪心理,肯定知道很多心理变/态,和反社/会人格,都是童年或青少年时期,受过比较大的心理和肉体创伤,长时间积累后会造就,带有攻击性的另一种人群。

    利炎从小生活的环境,换你我都受不了,他竟然还能压住那种对于来说算障碍的心理,一直到现在。他从小活在别人的阴影下,面对卢月未婚夫,会有歹意不奇怪,因为对于他那种心理来说,反而是一种救赎别人的行为。至于,他的母亲,对他的冲击肯定特别的大,原本我想,他或许会被颠覆整体,对卢月下手。可是他没有,说明这点上,他还是理智的。

    至于我对他想要我死这件事情上,虽然也很气愤,但真相大白后,我反而很可怜他。”

    秦序显然被说服,沉默着不再开口。

    反倒是徐骁湳,他面带严肃的看向冯祎凡:“发生车祸后,你最后的记忆停在哪里?”

    冯祎凡回想,略有些痛苦的皱了眉。“我只记得,浑身很痛,我推开气囊开车门,拼了命的往前爬,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小姑娘顿了顿语气,“你们怀疑,有人在我昏迷后来过?”

    司徒千点头。

    “怎么可能!我一路过来除了那几辆越野车,别说人了,我连鬼影都没见一个。”

    “你知道吗?我去到现场,你的车被围攻在中间,成一堆废铁。按照你当时身体情况,你根本不可能爬行三米,还坐起身。我到之前,现场有过爆炸,但你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监控录像那一刻出现空白,根本查不到半点资料。”

    冯祎凡觉得匪夷所思,“我……真不知道了。”

    这件事情在这里打了个结,徐骁湳见她痛苦极了,给了眼神让其他人不要再提。

    下午出院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趟局里。冯祎凡想在走前见一见利炎,问完后,她准备离开。利炎叫住了她,“我们社里,有个小男生特别不服你成为了徐骁湳的徒弟。我想,我也是不服的。不过,冯祎凡你们等等我。或许,等我出来,我们会成为竞争对手也说不定。”

    “好,我等你来找我。不见不散。”

    秦序和司徒千被留下来处理案件收尾,空下的杨锦川索性充当徐骁湳的司机,送他和冯祎凡去一趟墓园。

    由于是去祭奠长辈,杨锦川没跟着进去。他靠在车上边抽烟,边看着师徒两人渐渐远行。冯祎凡坐在轮椅上,徐骁湳在背后缓缓的推着她,一步步的,渐渐走远。

    对于这位远在菩市的叔叔关宁远,冯祎凡一直心存感恩。不仅仅是当年,对她们母女两细心照顾外,还许下承诺要把杀害冯镇的凶手,缉拿归案。他做到了,只不过,也因公殉职。他不要命的闯进去,与凶手搏斗过程中,身中十多刀,最后伤得过重不治身亡。

    当时出殡,瞿敏带着冯祎凡来了一趟。

    后来,冯祎凡有来过几次,只不过大四以后就很少来了。这一次,阔别一年半,特别是刚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冯祎凡颇有几分感慨。

    两人刚上来,只看见关宁远的墓碑前站着人。他身穿棉麻的中山装,腰背挺直,乌亮头发掺着些银丝,似乎是听到声音,那人回过头来,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冯祎凡,开口叫她:“冯丫头。”

    “余伯伯。”她笑。

    “还疼吗?”

    小姑娘这会儿在长辈面前,不故作坚强,委屈极了的喊:“疼,可疼呢!”

    徐骁湳没见过这样的她,撒着娇柔柔弱弱的可怜模样,余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带笑的抬头对上徐骁湳的视线,喊了句:“徐教授。”

    “叫我骁湳吧,这些称呼都是虚的。”徐骁湳礼貌,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冯祎凡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是中央空调那种温度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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