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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贫工作每年都在进行,基本上都没有挂实职的时候,也许这次真是很特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不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丧失了机会,对以后的升迁产生不利的影响。? ”在杜甫云亭,一群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一个头上有一撮黄头的年轻人表自己的看法。
一个长酒糟鼻的年轻人接着说:“邓旭说的不一定对,扶贫嘛,我看实际上还是钱,给了他们钱,至于到不到现场,没人会说你的,现在的农民,都很现实。”
一个戴眼镜的说:“昨天的开学典礼上,省委组织部的姚琼部长亲自参加典礼,还在典礼上讲话,我看这次挂职,确实与以往不同。不就两年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看你肯定是舍不得女朋友,但你应该知道,一步踏错,回头就难了。”
一个显得很精明的矮个子说:“我觉得这次扶贫的关键并不是钱,当然没有钱肯定不行,但光有钱也不行。姚部长不是说了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看啦,授人以鱼,可以得到农民的好评;授人以渔,可以捞到成绩,两都缺一不可,大家以为如何?”
“授人以渔,说得倒轻巧,上哪去找好方法好途径,现在的农民不像以前,说什么都会听你的。他们见不到实效,说什么都没有用的,难啊。”
第一个言的邓旭问道:“青云,你是什么好的建议?别只顾得听,群策群力嘛。”
陈青云猛然听到有人向自己提问,蹭地站起来说:“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相同,我分配在雨神县的红杉乡,全乡有三万多人,并且有两百多平方公里,走完一遍都很困难。你问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岂不是缘木求鱼。”
从雨神县回来,送走罗曼,王菲也跟着回燕京考试。第二天,凡景清就找陈青云谈话,告诉他出版局所有的领导一致推荐他到雨神县红杉乡挂职锻炼,担任该乡的副书记。这是领导对他的肯定,也是对他的期望,希望他在新的岗位做出更大的成绩。
从凡景清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闪烁的目光,这是心虚的表现。?¤ ◎?◎ 凡景清为什么会心虚,难道是因为胶卷和相片的问题,凡景清对自己产生了顾虑。这种感觉,在他将胶卷和相片交给凡景清时已经产生,现在却十分的明显,难道凡景清的顾虑还在增加。
从第三天开始,陈青云开始进行工作的移交,他要将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孔祥庆。结果还没等孔祥庆全部接手,蓉城军区的两名军官毫无征兆从办公室将他接走,在燕京一呆就是十多天,直到伟大的设计师身体完全康复,他才回到蓉城。
当时王珏老人问他,愿不愿意留在燕京,他拒绝了。已经选好的道路,他就得坚持走下去。
正式的文件已经下达,他由雨神县委组织部任命为红杉乡党委副书记,同时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在上任之前,所有挂职锻炼的干部集中到省委党校培训半个月。
培训期间,所有的学员必须住宿在党校,今天刚报到,自己宿舍和对面几个宿舍共八人,约在杜甫云亭聚餐,也算是入伙报到。
省委党校座落在雨神河边,雨神河是流经蓉城的唯一的一条自然河流,离蓉城的老城区有两公里远近,但现在已经成了环绕蓉城的大河,省委党校就在与蓉城一河之隔的小山包环绕之中。
省委党校的所在位置并不荒凉,这里是蓉城高校密集的地方,s省大学、西南石油大学、s省师范大学、s警官学院、西南电力大学、西南交通大学等等都在此地,杜甫云亭在省委党校开了个分店,也叫小杜甫。
省委党校的宿舍条件不错,房间宽大,带有洗手间。陈青云与邓旭两人一个宿舍。邓旭喝多了,是陈青云撑着回来的,进门就跑到洗手间去吐个天翻地覆,“哇”声响彻整栋宿舍楼,好在这天晚上,“哇”声此起彼伏,同学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青云,我们有缘同房,也得彼此熟悉一下吧。我叫邓旭,是财政厅商务处的,你呢?”吐完之后,邓旭的脸色反而红润了,拉着陈青云聊天。
“名字大家不是都知道了吗?亏你说得出来,还同房呢,叫室友不行吗?”陈青云心想:你烧糊涂了吧。
“室友就室友,与你同房也没什么乐趣。”看邓旭回答的神情,陈青云知道他在开玩笑。
陈青云生气地说:“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同志呢?换宿舍、换宿舍。”
“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还同志呢。快点自我介绍是正经,别拿肉麻当有趣了。”
陈青云对邓旭来兴趣了,这是个口无遮拦的妙人:“我在省新闻出版局,负责期刊管理,现在分配在雨神县的红杉乡,估计很难回出版局了,今后去哪,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也许就居无定所了。”
陈青云这句话,无意之中预言了以后的状况,此后工作过的地方,只有一处过五年。
酒糟鼻敲门进来:“邓旭怎么样了?”陈青云见他们聊得痛快,出门到学校后面的树林去了,他要修练清微诀,在宿舍实在不方便。
陈青云不知道的是,当伟大的设计师听说陈青云不愿意留在燕京,而执意要到贫穷的乡镇挂职锻炼,高兴地露出久违的笑容,并且对王珏老人和身边的几个将军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高度关注、顺其自然。”
当然,就算陈青云知道,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意志走下去。自从修练清微诀后,他的心智很难动摇。
陈青云的任命文件由徐达军、叶飞、方钦亮亲自送到蓉城,四人相聚在小杜甫。
“青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到雨神与我们会合,老哥可是盼着你尽快报到。”徐达军竟然为陈青云的事情激动起来,陈青云也受到他的感染:“徐书记,我也没有想到。能在您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我自当努力,决不辜负徐书记的期望。”
徐达军畅快地笑道:“青云言重了,咱们共同努力,打破雨神的坚冰,做出一番事业。”
叶飞也说道:“青云同志,雨神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另外,雨神很穷,穷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也是考验你的地方。”
陈青云回答道:“叶部长,我对雨神很熟悉,也很有感情,更有信心做好工作。至于红杉乡,地广人稀,情况复杂,正是我辈锻炼的好地方。”
方钦亮大声说:“好男儿,敬你一杯,古人云:西出阳关无故人。而我们的青云,却是好友相候在雨神。”
“好,好友想候在雨神,青云,我们在雨神等你相会。”徐达军也豪爽地举起酒杯:“叶飞,一块吧,为了我们在雨神的事业,干杯。”
姚琼部长那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深深地打动了陈青云,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将自己定好位,已经学会从红杉乡的角度考虑问题。
还没有进+入雨神县,圈子已经形成,陈青云与蒋再良之间,难道注定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们不会是特意来给我送任命文件吧?”陈青云自己都不会相信,三位领导特意为这事情跑一趟蓉城。
方钦亮说:“他俩是来开会的,明天省委召开‘三讲’第一阶段经验交流会,徐书记还要做典型言呢。”
叶飞也不甘示弱:“你不也是想家了,才顺带来看青云的吗?记着给我弄点好茶叶。”
方钦亮投降了:“行、行,我们说点别的吧。明天我就回雨神,不与你们同路了。青云,你送我的6地巡洋舰什么时候能到位呀?”
徐达军拦住他:“钦亮,你真要青云送车呀?这是不是有点过了。青云,请你帮我把把关。”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言稿。
陈青云看了一遍,皱了皱眉头:“这是谁写的?可以帮你修改吗?”徐达军的言稿通篇都是形容词,就像小学生的作文。
“请你看就是希望你修改呀。”徐达军口中说着,但看见陈青云将他认为漂亮的词语全都划去,添加的却是一些最普通的话语,着急地说:“你将那些顺口的全都划掉,这个言稿不就显得很平淡了吗?”他心中还有没说出来的话:这就是你大记者的水平。
陈青云不客气地说:“如果你用原来的言稿,估计你徐书记的大名将无人不知。领导讲话、言的稿件,与我们的新闻稿一样,抒情和堆砌辞藻是大忌。用最朴实的语言说出最漂亮的事情,这才高明。”
徐达军想了想,老脸透着淡淡的红色:“青云,你是对的。到底是名校的高才生,回头你给我的秘书上上课。”
叶飞和方钦亮看着陈青云,这才知道,人家有这么大名气,并不是靠运气得来的。
第二天的课程是党校的常务副校长讲授的:“怎么样当好一个领导。”
第三天的课程是莫皎副部长讲述的:“怎样当好副手。”他这是针对这批学员下去挂职而量身定做的。
第四天是省纪委第三监察室的主任讲述的:“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若干规定。”
以后的课程,基本上是围绕领导心理学、农民纠纷调处的方法、有关三农的政策和措施、s省的经济展与问题、当前的形势与任务等等。
最后两天,省委党校组织这批学员参观了s省的几个大型企业。
在省委党校的培训,为陈青云打开了另一扇窗口,他从这些领导和老师的讲课中,看到他们都是围绕一个中心在展开,那就是如何做人。
要当好领导,必须先学会做人。
在几家国有大型企业参观,却给了陈青云非常难得的信息,对他工作的起步,起到难以想象的推动作用,并且产生了持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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