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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习习知道,已经到了这里,矫情也沒有用,还不如节约时间,尽快挑一件合身的衣服。
究竟是什么商务酒会,她沒有再去细问,不过这种场合大同小异,女人从來不是主角,只要打扮漂亮一些,保持微笑,做好花瓶就可以。
本着小黑裙怎么穿都不会出错的原则,她几乎沒有用很长时间就选了一条黑色的斜肩长裙,款式十分简洁,尺码也是她平时穿的。
见她这么麻利,一旁的工作人员不禁松了一口气,倘若换做是邱艺白,试了脱,脱了试,不用足一个小时怎么能体现出她现在的人气和地位。
相比之下,律擎寰带來的这个新女伴真的是太好伺候了。可她周身散发出來的气质,以及谈吐,却又无法令人将她同小门小户联系起來,无法轻视。
果然,等冉习习从试衣间里走出來,对着镜子看了看,也不禁满意地点头,合身,而且夺目。
律擎寰沒有急着去换西装,一直在这里等她。
他的双眼里顿时流泻出一抹明亮的光,里面带着欣赏、惊艳、愉快,等等,很多的情绪夹杂在其中,让这个平日里经常面无表情的男人看起來竟然有几分青涩年少的味道。
“就是这件了,真的很漂亮。”
律擎寰发自内心地说道。
冉习习假装摊摊手,一脸无奈道:“不仅样子好看啊,价格更好看,就这么一片布料……”
她故意逗他而已,就算是贵那又如何,已经穿上了,难不成还要扒下來。
当然,贵也有贵的道理,这件礼服款式简单,剪裁利落,一上身甚至不用再搭配什么累赘啰嗦的配饰,只要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和手臂,就自成一道风景线。
“香车宝马,美衣华服,你当得起。”
律擎寰笑了笑,然后就去换衣服了,冉习习留下來,把头发重新盘一下,补补妆。店里的人自然对她的身份万分好奇,尤其是见她刚刚和律擎寰言谈自若,又觉得冉习习不像是被包养的女人,对她愈发殷勤客套,唯恐不小心开罪。
两个人走进酒店的大宴会厅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刚好。
在入口处出示请柬的时候,两个人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來,每个托盘上都有若干样式精美的面具,一边是男士佩戴的,一边是女士佩戴的。
“先生,女士,麻烦自选一副面具,今晚的主題是带有化装舞会性质的哦,”
律擎寰和冉习习都有些惊讶,对视了一眼。
后者自然是庆幸不已,伸手拿了一副黑色带碎金装饰的羽毛眼罩,在脸边比了比,向他问道:“好看吗。”
他当然点头,也随手拿了一个,戴在脸上。
冉习习佩戴好眼罩,见律擎寰朝自己伸出了手臂,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挽住了他。
他们到达宴会厅的时间不早不晚,已经有一些熟人在了,果然全都佩戴着各种面具或者眼罩,看上去十分有趣。
尽管如此,一些相熟的朋友还是能够认出对方來,笑着打着招呼。
律擎寰挽着冉习习,和大家问好,寒暄。
“看身材,这位应该不是邱小姐吧。”
一个五十几岁的秃顶男人笑眯眯地将冉习习从头打量到脚,迅速地给出了一个精准的判断。
律擎寰立即笑道:“韩总好眼力,邱小姐正在南方忙着拍戏,如果韩总想见她,可以直接打给她嘛。至于这位小姐,鉴于今天大家都带着一丝神秘色彩,我就先卖个关子,下次再给韩总介绍,如何。”
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半张面具,冲着韩总又是一笑。
韩总亦是人精,哪里还会继续追问,跟着律擎寰一起哈哈大笑,彼此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題,又招呼着身边的几个朋友过來聊一聊。
时不时地陪着波尼·克尔斯出席这种场合,冉习习并不觉得坐立不安,她知道,自己只需要一直保持着那种既有礼貌又显无知的笑容即可。
最幸运的就是今晚的这个主題,眼罩也好,面具也罢,不过是噱头而已。
來了之后,冉习习才从众人的交谈之中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会儿即将开展一次慈善竞拍,开出全场最高价的商人可以选择场内的任何一位客人,要求他(她)当众摘下面具。
今晚來的都是商业巨鳄,天之骄子,几乎人人都有女伴,谁也不愿意在女人面前显得小气,就算不拔得头筹,也要稍稍展示一下自己的慈善之心。
“失陪,我们先入座。”
律擎寰和几个熟人略一点头,然后便扶着冉习习的腰肢,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一截长长的裙摆,身上的晚礼服虽然夺目,可在众人面前跌一跤,就是真的夺目了,冉习习可不想出糗。
挽着律擎寰的手臂,她和他一起走到带着名牌的圆桌前,正准备坐下,宴会厅的门口忽然传來一阵轻微的骚动。
这骚动并沒有很快结束,反而越演越烈似的。
律擎寰左手边的一个朋友面色微变,那人微微探过上半身,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不是说不來吗。知道他不來,我才让主办方邀请你的。早知道他來,我们都不來了,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冉习习的注意力还都在自己的裙摆上,刚整理好,一站起身,就看见律擎寰正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凝视着自己。
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脸,小声问道:“我的妆花了吗。”
他摇摇头,然后随着身边的人一起看向门口。
冉习习疑惑地皱着眉头,也回过头去。
刚好看到了令她的心脏停了一拍的一幕场景,,一个男人微蹙着眉头,正在走进宴会厅,他一边走一边伸手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一个面具,只是他根本沒有往自己的脸上佩戴,不过是抓在手里而已。
大家都乖乖照着主办方制定的规矩办,偏偏这个男人拒不遵守。
在场的人似乎都很惊讶为什么战行川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毕竟他早就拒绝出席,谁都沒想到他竟然又出尔反尔,亲自來了。
尽管如此,人已经來了,谁也不敢把他赶出去。
很快,有人替换了前排一张主桌上的名牌,把战行川安排在了律擎寰的邻桌。这两桌可以算得上是今晚最为尊贵的客人们的专属座位。当然,大半个中海的人都知道战氏和律氏现在正在争抢一块地皮,闹得不可开交,主办方当然不会自找不快,硬把他们安排在同一桌。
小小的喧哗结束以后,酒宴正式开始,司仪已经提醒着各位客人尽快找到自己的座位,今晚的重头戏即将來到。
大家纷纷落座。
冉习习木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气发不出。
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战行川的出现的确是一场意外,绝非是律擎寰故意把她骗到这里來。可冉习习依旧呼吸困难,微微垂着头,觉得耳边都是嘈杂。
关键时刻,律擎寰向她伸出手來,顿了一下,才尴尬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她回神,知道责任不在他,他同样不知情。
“如果知道他会來,说不定谢绝邀请的人就是我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想着怎么样赚钱,倒是不想和谁起了冲突,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表面的和谐还是要维持。”
律擎寰说的是大实话,就算私底下,嘉皇和战氏关于那块地皮的争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可是在人前,两个男人还都是人模人样的,谁也不会显露出來。
“我知道了。”
冉习习听他说完,还是抽出手來,坐端正了。
他们这一桌,以及旁边的那一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都比律擎寰和战行川年长一些,可身边的女人倒是一个塞一个的嫩,有的是带秘书,有的是带情人,就是沒有带妻子的,总之大家全都心照不宣,互不挑破,对小三也是一律以“某太太”称呼,图的就是面子上的愉悦。
这些女人经常陪着各自的男人出來应酬,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对于今晚突然冒出來的冉习习既有些提防,又有些好奇。
“还是第一次见律先生带除了邱小姐以外的女伴呢,啊。”
餐桌上,一个被称为李太太的女人率先发难。
其余的几个女人显然视她为马首,均出声附和。
见对方提到了自己,冉习习也不能装哑巴,淡淡一笑:“你们好,我是嘉皇娱乐的合作方代表,今天恰好和律先生洽谈公事,就陪他一起过來了。”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已经令女人们意识到这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再加上冉习习抛出自己的身份,几个女人立即有些悻悻,本以为她也是个新得宠的情人,却不料是合作集团派來的人。
“哦。合作方代表。哪里的公司呀。据说现在的空壳公司特别多,资本注入嘛,來來去去,大家全都在创业,咯咯。”
李太太因为私下和邱艺白有些交情,故而语气不善,她插了一枚去了核的车厘子送入口中,紫红的果实在她涂着紫红色的嘴唇里翻转着。
冉习习的火气终于被勾起來,刚想自报家门,却不料,她用余光看见,那一桌已经有人起身,手中擎着一杯香槟,朝这边走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