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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是按照墨浅以往的性子,怕是会随便乱跳几下完事,总归丢的是庆元国的脸,她墨家大小姐的名声早就臭的干净,也不差这一条。
可是慕容煜刚刚那嘲讽的一两句话,迫的她逞强的性子被彻底激发出来,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为难自己,也许连自己也没有发觉,从前因为杀手性质所隐藏的小性子在这一刻展露无余。
宫廷的乐师不比躁动京城的明大家的琴艺,想要舞出花月楼的那曲已经是不可能了,墨浅托琴师选了一首旋律悠扬的琴曲,她的这一舞,只能同那舞神神似,却舞不出她那一番韵味了,是故她必须以出奇制胜。
琴音悠扬而起,能进得宫廷的琴师,技艺自然不差,墨浅顺着琴音,顺着白绸翩然飞身到舞台正中央,适时无数的白绸从空中翩飞而来,笼罩再舞台的正上方,墨浅一袭白纱罩面,身穿白色丝质纱裙,若隐若现的柔媚身段,似水的清眸中流淌着缓缓波纹。
全场瞬时寂静下来,宾客举杯的动作停在半空,呆呆的神色凝在舞台中央,生怕错过了什么,花月楼的那一舞,不少达官显贵见过,只是如今换了一袭白影在白绸中翩然起舞,风韵全然不似那日的红衣妖娆,反倒更多了分天上仙子的飘逸。
这便是她要达到的效果,花月楼的那一舞以红色为基调,妖艳不可方物,是故她只能取巧,用白衣为底色,与它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她有轻功基础,旋转跳跃间更多了一分出尘仙人的味道。
慕容煜的眼睛从她的出场开始便一直没有挪开过,他知道墨浅聪明定然有办法胜过伊珠,所以才会用激将法来刺激她,但是当她真的以一舞倾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心头又微微不悦,那些男人的眼光看着甚是咯人。
特别是北狄克蒙太子的眼神,那双泛着诡异湖蓝的眼睛里仿佛带着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似乎是感受到视线的烧灼,回眸对上慕容煜,慕容煜勾唇,冲他举杯,一切神色霎时烟消云散。
克蒙亦举杯回敬,这位庆元国的煜王爷,几次三番坏他好事,偏生又奈何他不得,不过,他似有若无落在舞台的目光……他也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
场中有如火如荼的无声交流,自然少不了明里暗里的打量目光,太子慕容离的唇轻轻碰了碰杯沿,却并没有喝到酒水便放下了,舞台上墨浅的动作已经落下了帷幕,无数条白绸随风四散,显露出墨浅完整的身形来,而她素手揭开面纱,眉间的一点墨渍更加了绝世风骨,而她身后四散的白绸经片片拼接,呈现出来的赫然是一副水墨河山图。
反观她的白绸水袖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了墨,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她穿着一件水墨色的裙裳。
这一舞,出场有彩,舞技并不纯熟,但最妙的地方还数后面的水墨图。
以舞入画,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尽显庆元舞技的柔和之美,以柔媚胜了伊珠公主的灵动,孰高孰低,一览便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经久不绝的鼓掌声,克蒙太子湛蓝的眸色中也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只有他身旁的伊珠公主青了脸,以及冯贵妃和墨婉儿的脸色上也没有什么荣光。
庆元帝率先出来说话,对象却是坐下首座的墨瀚文,“墨丞相,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朕定要好好奖赏一番。”
墨瀚文点头称是,从听闻要墨浅上台时的灰白脸色总算是有了点点荣光。
庆元帝满意看了墨浅,又对着使团方向难掩喜色道:“今日舞斗全当庆元与北狄的舞技切磋了,伊珠公主才华横溢,和墨大小姐相比着实是各有千秋啊。”
说各有千秋是算谦虚了,伊珠公主的舞虽然灵动,但掩饰不了那股小家碧玉的清淡气息,反观墨浅的舞,既有庆元舞技的飘逸又不失大国风范的大气,最后的一副水墨山河图更为整场舞添了不少壮阔的气质。岂是她的小家舞能比得了的?
庆元帝的这番说辞,不过是保存了北狄公主的颜面而已,哪知这伊珠公主倒有一副直爽的性子,“输了就是输了,本公主没什么不服气的,大不了我们再从头比过。”
她站起身来,轻瞟一眼对坐席位上的慕容煜,却见他的面色毫无动态,一时间心性难免高傲起来,直直的望向墨浅,“墨大小姐,你敢不敢跟我比骑射啊?”
“有何不敢?”自打穿越过来,周围的人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难得遇上一个有娇气却不过分的直爽性子的姑娘,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若是比试骑射,幽兰园的园子定然是不够用的,众人只好移步宫墙边的骑射训练场。
规则很简单,天上会放飞二十一只大雁,而每人手里只有十一只箭,射中多者为胜。
北狄国中大多数是游牧的民族,骑射自然不在话下,但中原的女子平日里养在深闺怨中,就像是菟丝花一样依靠男人来养活,在他们异族人看来,着实是丢女子的颜面,是以在换好衣裳准备入场的时候,伊珠公主来到墨浅边上,趾高气昂的直入主题,“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比赛还没开始,公主言论过早了吧。”被宠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争强好胜的性子,墨浅曾经已有过,不过历经后世的历练后,这种性子越趋于圆滑了。
“我是说,比赛我不会输给你,人我也不会输给你。”
伊珠说完这句话之后,率先进了场地,留下墨浅倒是摸不着头脑,不过释然笑笑,她大抵意思是不会在所有人面前丢人吧。
进入赛场,骑上马,周围高出十几米的看台上已经聚满了看客,其中的慕容煜依旧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墨浅当然不会让他如愿,心中暗暗咬牙切齿的诽腹了他一番后,又冲着看台边缘处的杨若情笑了笑,这个丫头,看台上的风比幽兰园的还大,让她不来还偏生要来给她加油助威。
上马之后,比赛开始,墨浅那惯性那暗器的手摸上了弓箭还有那抹点不适宜,但好在射击这一项中,她从来都是组织中的佼佼者,所以在摸上弓的那一瞬,眸中熟悉的感觉回来,她飞快的抽出一只利箭,试了试拉开弓的弧度,出箭,往往只需一丁点的时间里。
没中!
箭距离大雁群还有一定的距离,便重重的落了下来,不大不小的动静竟然惊扰了雁群,受惊的大雁四处散开,难度加大了。
人群中传来失望的议论声,什么墨大小姐怎么可能会骑射,简直丢了庆元的颜面尔尔。
就连伊珠也忍不住骑马掠过她的身边,得意的扬眉笑了笑,因为她的第一箭,是命中。之后又冲着看台上的墨紫服饰的尊贵王爷笑了笑,她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伊珠公主是看上了慕容煜,那真是不巧,喜欢上他那样的腹黑男人,真是悲哀。
这话在多年后回想起来,她人觉得好笑,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做了这悲哀的人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墨浅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操心别人的事,伊珠已经射出了第二发箭,依旧是命中,人群中传来庆元国人听不懂的语调,伊珠高举弯弓,北狄使团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克蒙太子除外,他做着庆元的装扮,黑服、束发,有几缕发被风吹乱,遮拦在他冰魄蓝似的眸子前,墨浅感觉这夏日的风也开始发凉了。
调整了一下弓弦,不去关注那骇人的视线,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飞雁上,天空中还剩下十九只大雁,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她凝住神,拉满弓,仰高箭位,再出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毫无疑问的命中了,大雁落地,立即就有人上前捡带着她标志的箭射落的大雁。
伊珠看见她射中第一只大雁,拧了拧眉,因为她的第三箭与大雁擦肩而过,墨浅莞尔,只要保证了第一只箭的命中,那么接下来就容易的多了。
整弓,取箭,弯弓,上箭,调位,出箭。
剩下的九只弓箭,箭箭命中。
比赛在庆元和北狄使团的叫好声中接近尾声,这场比拼下,墨浅射中十只大雁,射空一支箭,伊珠公主同样射中十只,射空一支,天空中还有最后一只领队的大雁在盘旋哀鸣,而她们手中都没有箭了。
是平手?
伊珠不服,大喊:“加赛。”
庆元帝怔惊墨浅的骑射功力之余,也开始审视夺势,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懂,只是这伊珠公主也过于无视他这个庆元国君了,要加赛也得他说了才算。
“皇兄。”庆元帝迟疑的时候,慕容煜放下手中酒盏,悠闲道:“还剩下一只大雁,不若给两人一人一只箭,看谁先能射中吧。”
这个注意不错,庆元帝当即便吩咐了下去。
一人一只箭,两人同时射,看谁先能射中,这比的就不单单的射箭的技艺了,射箭之前必须先关注对方的姿势作态,在判断她什么时候出箭的同时还要保证自己出箭的速度,以及考虑出箭的破风力、命中率等等情况。
墨浅紧了紧弓,拉开了姿势,这一箭比刚才的比试不知道难了多少倍。
弓箭入手,姿势已经摆好,两人都意外的没有出箭,墨浅的额际隐隐有一丝细汗,伊珠也没比她轻松到哪里去,掌心里都渗出了汗水,余光里全是墨浅的姿态,或许是同样没有准备好……
天空中的那只领头雁,失了群体,飞得低了些,凄厉的鸣叫在上空盘旋,丝毫没有受到场内压迫的气息影响。
领头雁飞低了,好机会!
墨浅快速转换箭位,出箭!
同一时间里,旁边的箭也没有迟疑的弹了出去。
一切都在屏息,那只大雁一声哀鸣,雁腹上中着一箭,而另一支箭从大雁的胸脯擦边而过,带落了三四片黑色的羽毛。
谁的箭射中了?谁的又射偏了?她们两人出箭的速度相差无几,站的距离也极近,完全分不出来哪知箭是谁的?
一切,只有瞪侍人将大雁捡了回来才知道。
等待的心情是焦灼的,但是场中总有人是一副贯然沉静的性子,凭借慕容煜的眼力,完全可以看得清箭支的方向,所以他不急,品着杯中的甘醇独厚的贡酒,他从未怀疑过墨浅的能力,她必不会让他失望的。
克蒙太子同样不急,自家妹妹的射技如何不用动脑便能说出个答案来。
几乎的人目光都投落在侍人手里拿回来的大雁上,只有慕容离微咪着双眼打量墨浅,有如此强大的心性和谋略的人,必然不是浅薄之辈,亏他之前还听信过传言中的墨浅大小姐一无是处,所以在皇后让他同三皇子争此女做正妃时还对她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当初真是失策,但好在他那三弟是个只爱情盲目的傻子,白白放弃了同她结亲的机会。
死去的大雁在众人面前摊开,箭尾上是黑色的翎羽,代表着伊珠公主的箭!
那么,这场比赛是伊珠公主胜了!
虽然被墨浅精湛的射技惊叹,但到底是输给了伊珠公主,庆元输给了北狄。
伊珠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望着几步台阶上的慕容煜,欣喜道:“最后还是我胜了。”
庆元帝脸色不太好看,伊珠公主即便是赢了又怎样,他们民族不落擅射,赢了也不足为奇,偏生碍于她这副宣胜的脸色,与北狄克蒙太子丝毫不加约束的态度,庆元帝自然没有什么立场说些重话,沉着脸色正要宣布伊珠胜时,慕容煜却状似随意的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道:“公主确定自己是赢了吗?”
“自然是本公主赢了,煜王爷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伊珠见着慕容煜总算对她有所回应,也顾不上他质疑的语气,欢欢喜喜的接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