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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吧……”白萱道。
她不是对佳音家里的能力有所怀疑,而是觉得……佳音和墨锦书之间的、除了工作之外的牵扯,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还来得挺突然的,就是在刚才见到佳音的那一瞬间。
车上,在白萱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佳音和墨锦书的事情上时,墨锦书开始说正事了:“据佳音的爸爸判断,这个吊坠是个古董,推测是在商周时期。当然,吊坠上的刻字明显是人为的。看来对方是一个能经常接触到这些东西、或者一次性拿出很多这种怪石头的人。只有如此,他才能对这样价值连城的古董毫不在意,随意地破坏。”
“这就对得上了……”白萱的心情有些沉重,“看来李岚月说的那些,的确不是胡诌。外婆家里应该真的是做那种事的,而且雨晗也的确是被na 男人劫走的。只是他说的‘祭品’,到底是什么呢?是胡乱说的,还是真有这么回事?这个‘祭品’,会不会和妈妈的死、和爸爸的死有关系?”
白萱觉得,自己面前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迷雾。她越是拼命地想要剥开,这一层迷雾反而更重。
一条一条线索,反而将她引入到一个愈发看不见光亮的深渊。
“扑朔迷离”,墨锦书也道,“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是有联系的,但却又说不出它们是哪里连着。慢慢儿查吧,我相信最终总能找到一条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的线。当然,它们之间如果没有关系,更是万幸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如果能找到他,或许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白萱道。
“赵叔叔倒是给咱们提供了一条线索”,墨锦书道,“就赵叔叔所言,翟家……也就是咱外婆家,是第一个批进入那个商朝古墓的。这件事情当时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只是因为外婆一家除了妈妈之外尽数遭难,而是因为那个墓穴本身的邪性。反正都是一些术语,我听了也没太注意……”
“我更注意的是佳音说的关于‘人’的事”,墨锦书继续道,“在外婆家进入墓穴之后,又有另外两伙人也进去了。其中一伙人,姓万,也是这个行当里的大家家族。另外一伙人,就说来自国外。翟家不幸做了这个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但随后进去那两伙人,因为已经看到了危险,没敢再深入,反而伤亡很小,几乎都得以活命。”
“但自此次之后,万家便消失于江湖,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隐匿在哪里。我觉得,当年偷走雨晗的人,应该就姓万。”
白萱想了想,有些疑惑:“既然赵伯伯都知道万家人几乎都活着出来,又为什么没人能找到他们呢?那么他们活着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墨锦书道:“这个行业里,每年也会有一些业内盛世,即一些大型拍卖会。每个家族呢,又都有各自的绝学,有些东西啊,是只有用这个家族的绝学才能得到的。拍卖场上出现过一些来自万家的东西,再加上,不知怎的有人盛传,说是来自于那些外国佬的消息,当年他们与另外一伙人,是都活着出来了。不过说什么也不敢再进那个墓,给多少钱都不去。”
白萱点点头,觉得就算传言不是真的,但那些在拍卖会上出现的、只有万家手艺才能得到的东西,总是没错儿的。
就算万家人不是全活着,至少也是有活口在的。
而联想起李岚月的故事中,那个“前男友”的字条,可见,很有可能那活着的人就姓万。
他和妈妈一家当年都进入到了那个商朝古墓,一定都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而这个“祭品”,一定和这个可怕的东西有关。
甚至于,包括妈妈的精神疾病、包括那个“前男友”的偏执。
既然是祭品,那么必定是为了供奉某种东西。由古至今,所有的祭品,都是用以供奉,以求神灵护佑。
而在这个故事中出现“祭品”二字,就不可能是求神灵护佑这么简单了,或许是为了“止损”。
他们已经受到了某种侵害,万般无奈之际,决定用一些方式来补救,想要得到某种宽恕。
“如果可以找到万家就好了”,白萱道,“对于这个‘万家’,赵伯伯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墨锦书摇摇头,道:“没有啊,这也是我正头疼着的问题。我打算改天约赵伯伯吃个饭,当面探讨一下。哪怕只有一条不靠谱的线索也好,总比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地干熬要强一些。”
“嗯”,白萱连连点头,道,“对啊,只要有消息,别管有没有用,我们都要抓住了。既然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就只好努力去找了。”
墨锦书发现,现在白萱已经很自然地用上了“我们”,而不像刚结婚时那样,着意地想要把他与这些事情分割开来、逞强地想要自己结局问题。
对白萱的这个转变,墨锦书感到很欣慰。并且希望白萱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可别哪天忽然又糊涂了,那可是一杆子打回了解放前。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另一件事情也有结果了吗?是什么事啊?”白萱觉得,能让墨锦书如此郑重提起的,一定不是小事。
近一阵子里,他们的麻烦事虽然很多,但最终也都一件件解决了。悬而未决的,不过是这个“万家”,还有那个失踪的证人。
果然,听得墨锦书道:“咱们在墨成的另一个情人那里安的窃听器有收获了。庞辉禀报说,听到墨成嘀咕了一句——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我也听了这段窃听录音,确定没有问题,没有经过任何技术合成,就是墨成自己的声音。所以,咱们要找的那个证人,不在墨成的手里,而且墨成也在找。”
“那在谁的手里?”白萱问道。
其实确定了不在墨成的手里,情况反而更糟啊。
“不知道”,墨锦书叹了一声,“至少墨成这一条线是可以彻底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