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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伦轻轻拍着她的背，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这列载着她和尤雪的车队已经得到了许可，开往密党所在的日暮城。她被罗纳尔多咬了之后，“灵与夜”就失去了作用。
“司、司部长，真的要把她们送去那个地方吗？”在车队之首，开着车的助理不确定的问道。
司南沉重的闭上眼叹气：“只是唯一能保住他们的方法……柏氏本家，叛变了。”
助理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吸血蝙蝠袭击市民的时候，血猎协会委托柏氏集团给市民分发自保的药物，虽然挡不住高级吸血鬼，但至少在他们被下级血族和贱民袭击时，能坚持到我们去援救，可现在你看……”
他翻着通讯记录：“柏氏的势力范围内，唯一没有打电话来的就是柏栩所掌控的区域，看来，本家已经知道秘药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分发，只是在敷衍了事？”助理怒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无关血族纷争，同为人类，他们也该发放药品啊！”
“不过，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司南道，“秘药灵与夜就是他们安心与血族合作的根本，失去了秘药，就跟断了他们的子孙根一样……是密党太操之过急了。”
“……”
“嘭！”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车顶一样。
司南惊觉顿起：“是什么声音？”
“嘭嘭嘭！”
声音逐渐远去，是往后面去了！
司南推开车篷往后看去，那……那不是尤利给他看过的小狼人吗？他来干什么？
“部长！怎么办？要击毙他吗？”
“不。”司部长命令车队继续匀速行驶，他和助理则开车掉头往后面追，“看看他要干什么。”
狼少年一接近，季伦就感觉到了，他直觉狼少年是冲着尤菲来的，便将她放在座椅上靠着，攀着车窗翻出去站在车顶。
狼少年果然就已经伏在前面一辆车的车顶上了，一手挠着车皮，身子微微弓起，似乎随时都要扑过来。
忽然，狼少年慢慢放低了身子，朝着尤菲所在的车里喊道：“羊笑盐！羊笑盐！”
他的声音似是狼嚎，穿透力极强，季伦疑惑，但是看到他对自己所在的车厢一脸热切的表情，略一思索便知道了。
这应该是尤菲教他的吧。
狼少年闻得到尤菲的味道，但为什么她不理自己了？他又喊了几声“羊笑盐”，司部长的车跟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季伦也没隐瞒：“他是来找尤菲的。”
一听到季伦说“尤菲”，狼少年整只都兴奋起来，咦咦嗷嗷的想要过来，但是季伦挡着他的落脚点，他气得直嚎。
司部长道：“我在尤利会长那里听过有这么一回事，要不让他见见……”
“我没想阻拦。”
季伦说着，按原路回到车里，动作惊险，看得小助理不住的扶眼睛。
狼少年见状，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知道季伦躲开的意思，于是“嗖”的跳了过去，翻身跳进窗子。
尤菲躺在季伦的臂弯里，闭着眼病怏怏的样子把狼少年吓了一跳，他伸手就要夺尤菲，季伦却攥着他毛茸茸的爪子。狼少年立刻就对着它呲牙咧嘴，呜呜咽咽。
尤菲隐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狼少年立刻高兴起来，不顾季伦的阻拦，呼的一下就把季伦和尤菲一起抱在怀里：“羊笑盐，羊笑盐……嗷呜——”
尤菲却是怔住了。
狼少年保持着他们最初见面的样子，身上的狼毫毛茸茸的，蹭在脸上硬硬的，暖暖的。
“狼少年。”一直对外界无感的尤菲向他伸出手。
狼少年呜咽的蹭她。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那个时候受伤还没有恢复的缘故吗？狼少年就去拉她的衣服，季伦仍是挡住他：“她被咬了，要赶快去日暮城才行。”
尤菲拉着狼少年：“不……我不去！”
“不接受初拥的话，你会死的。”
“……我不去，放开我。”尤菲一直摇头，狼少年看到她不肯待在季伦怀里，喜上眉梢，一把就将她拉回来。
怀里的人被拉走，季伦抓住她的手。
“你是要跟着他吗？”他压下心里的怒火，看着眼下已是一片乌青的尤菲，“你仍旧是想死。”
“跟你……没有关系。”
季伦终于被她那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握着她的那只手在不断用力，几乎要捏断她的手腕：“那一直以来，我在你身边都算什么？”
尤菲也不再挣扎，直直的看着他：“是啊，你是什么……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季伦一愣，手腕被狼少年抢去了。
尤菲埋头在狼少年温暖的怀中，声音呜呜咽咽：“我是多余的……妈不喜欢我，阿雪、大家都讨厌我……就连爸爸也因我而死……季伦，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那你也要伤害杏里吗？她只有你一个朋友。”
尤菲抬起头，神情迷茫。
杏里……
杏里？
“小仁！”尤菲捂着头，“小仁……”
“小仁没事，戴纳已经把他救下来了。”季伦道，“你是他们姐弟最好的朋友，怎么，扮演完了知心姐姐就要不负责任的去死吗？”
尤菲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跟我走。”
这三个字被季伦脱口而出，两人同时怔住。
季伦眼神复杂：他能带着她吗？尤菲是夏尔大人要的人……
尤菲则倚着狼少年不说话：她真的可以跟着他吗？在伤害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厚颜无耻的苟且偷生……
两人对视，皆是一样的答案。
那是不可能的啊。
他不会被饶恕。
她不会被原谅。
狼少年轻轻晃着尤菲，示意她抱紧自己的脖子，他想带她离开这里。
尤菲抚着他后颈的毛发。一脸的平静。
“狼少年，你走吧。”尤菲拍拍他，微笑道，“记得勤洗澡，按时吃饭……你身上……味道太重啦。”
狼少年歪着头，看见尤菲对他笑，立刻就凑上去舔了她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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