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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抬起头望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眼睛也像是蒙上一层灰尘,不再清澈明亮;“地摊不能摆,东西不能卖,杂物不能做,我是人也要生活,丢了靳先生的脸我道歉,如果不想听,那么靳先生随便吧,是生是死,我没有一句怨言。”
喉结滚动,靳言深眉眼间尽是清冽的冷笑,问道;“你是在告诉我,反正已经不想活了,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恩?”
景乔睫毛轻颤;“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没有不想活,只是想要活下去,真的好难……
“那就是在诉苦,博取同情,想让我觉得你可怜,施舍你?”靳言深垂眸,盯着她没有生气的脸颊,冷嘲热讽,话说的很是难听。
情绪和最后的自尊被深深刺激,景乔变的激动起来,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在乎,嘶哑着声音,眼底闪烁着泪光;“没有没有我没有!!你走!你快点走!”
这一刻,她厌恶他,深深地厌恶他!
“这样就承受不了了?”靳言深的神色高深莫测,目光锁住她红肿的脸颊,眼底有一片弧光略过,深深沉沉起伏;“不要以为你处境艰难说出来就会有人可怜,你只会得到奚落,同情,侮辱,让所有人觉得你更加可怜,卑微,可以随意欺辱……”
景乔微微一怔,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羞辱,而是在故意教训她!
眯起眼眸,靳言深薄唇紧抿,没有再言语,矜贵的大手从西装裤的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随意扔在她身上,冰冷又无情;“不要丢我靳言深的脸!”
东西砸在手上有点疼,景乔拿起来,上面写的全部都是英文,虽然有不少的孤僻单词,但她也能看懂一些单词,药膏,消肿。
可是,这是送给她的?
景乔有些无法相信,抬头,怔怔的盯着他看,眉峰一挑,靳言深五官冷漠,没有什么表情,冷漠的睨着她;“看我做什么?”
回过神,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冰凉的心有了一丝丝回暖,拧开药膏沾在右手上,才碰到右脸就像是有无数枚针扎进了肉中,疼的倒吸着冷气,不敢再继续涂抹。
眼底明显闪过不耐,靳言深眸光沉了沉,俯身,直接夺过药膏,长指碰上她的脸,勾唇冷嗤;“倒是长了一副娇贵的身子。”
僵硬的像是石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觉得自己在做梦,余光将女人痴傻的反应锁在眸底,靳言深眸底徒然升起一阵焦躁,眯了眯眼,手上力道加重。
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传来,景乔秀气的眉迅速拧紧,没忍住,低低的叫着;“疼疼疼,好疼!”
“忍着。”靳言深直接丢给她两个字,语气冷硬,心情不怎么好。
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咬咬牙,景乔没再吭声硬忍着,心在胸口砰砰砰的跳动,他的指腹粗粝落在脸颊上像是用小刀在刮,更疼了。
脸又红又肿,却丝毫不影响那柔嫩丝滑的触感,靳言深喉结滚动,加快涂抹速度。
“嘶……啊……嘶……”景乔忍的很辛苦,又不敢乱叫,扭着身子,发出一些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靳言深抬起眼眸凌厉又不悦,仅存的最后一点耐心终于消失,药膏丢在她身上,手帕擦过大手,迈动着长腿,带着那一身王者气势,离开。
慑人的气息散去,景乔吐了口气呼吸着将最后一块红肿处抹完,药膏盒握在手掌心,她盯着看,出神,随后将药膏放进上衣口袋,经过这么一闹颓废的心情倒是恢复了不少,身体内也有暖流在流溢,暖暖轻轻的冲走心内的悲凉……
……
半个小时后,景乔回到剧组开始干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冰不放心,扯着她的衣袖,让她去休息,剩下的工作让她一个人来做就好。
景乔不肯,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搬箱子,给演员换服装,倒水,一个个的送着盒饭,就顶着那张肿胀的脸满场跑,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靳水墨目光追着她满场跑,就连拍戏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趁着休息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助理;“你过来的时候买一盒消肿的药膏。”
“脸破了?严重吗?你拍张照片过来,先让我瞧瞧!这可是吃饭的宝贝,坏了那就不得了了!”助理语气紧张的不得了。
“歪歪唧唧个什么劲,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揍你!买消肿的药膏,记得给我买最好的!最贵的!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滚回来!飞机有多快,你的速度就得有多快!”靳水墨打断他,直接吼道。
助理;“……”
一场戏拍到了傍晚,清水园内就有酒店,已经提前预订好,所有人都入住酒店,只有靳水墨像个炸药包似的一身火气,因为他让以最快速度滚回来的助理直到现在还没滚回来!
景乔和白冰一间,房间很舒适,从窗户中能看到外面的竹林,葱葱郁郁,一片接着一片。
另外一间房。
靳言深在处理文件,手旁放着黑咖啡,时不时端起轻抿,眉宇紧皱,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尽散无疑。
这时,手机响了,是张管家打过来的;“大少爷,你的药忘记带了,我让司机现在送过去。”
揉捏着眉头,靳言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晚上十点钟,他放下文件,扯动薄唇轻应了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不用了……”
张管家很是担心;“那您今晚上要怎么睡?”
没再言语,靳言深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又将另外一个号码拨通,言简意赅;“A栋305,五分钟之内过来!”
浴室。
景乔穿好衣服,拿着随身携带的包,对白冰道;“我先出去一趟。”
“你不是在泡澡吗?怎么才泡了五分钟就不泡了?”
“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景乔走出房间,向着对面的A栋楼走去,心中紧张又充满疑惑,都已经这么晚,他让她过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