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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空放出锈剑与五彩飞剑拼斗一记,笑道:“我也正好想这么感谢你。”一言未尽猛然伸出手掌拍向罡煞修士趁机袭来的绿油飞剑,李寒空运转“鬼神遁踪法”身法移形换位,召回锈剑也不与两人争斗,只是游走五彩飞剑与碧油飞剑剑光之间。
“鬼神遁踪法”不如蜀山“云曦步”一般适合近身闪避搏杀之迅疾多变,故而时常被两道剑光逼迫不得不应战,缔同会两人心中却焦虑万千,他们的任务便是在于阗王起事方唐前刺杀西安大都护府大都护庆王李谭与副大都护苏暹等将领,如今却被只躲不攻的李寒空拖住,若是时间一久必会惊动城内的唐军,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引起唐军警惕,任务败露必将遭来会中惩罚,不想还好一想到严惩两人忍不住一阵心神颤抖恐惧。
罡煞修士架起剑光猛攻游走自他身旁三丈外的李寒空,大骂道:“你小子到是打还是不打?有种就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李寒空先是一剑震开五彩飞剑,锈剑再一转击溃碧油飞剑,人随剑走猛然攻向脱逃修士,两剑剑尖相撞,李寒空因先前以伤破阵时受了些内伤,再加上自身功力本就没有眼前这人的深厚,强那升至喉咙的鲜血咽下,那个脱胎修士亦不好受,胸内气血翻腾狂涌,法力运转生涩,只是比李寒空少倒退了半步而已。
李寒空借势跌退运转玄功循环一周后伤势已还了七八分,奋起一身修为猛然劈在直捣胸腹的碧油飞剑上。
李寒空虽是受伤但也比罡煞中期的修士法力深厚,再加上锈剑无锋而利,一斩之下清脆声响起,原来是碧油飞剑被李寒空劈砍两段。
罡煞修士应声喷血跌退,宽大的黑袍内几欲射出红光。
李寒空哈哈笑道:“何须三百招,一招送你去西天。”话犹未尽锈剑已然离手缠住飙射而来的五彩飞剑,一语了罢已一掌拍在罡煞修士隐藏在黑袍之内的面门上,黑袍尽裂罡煞修士面目全非无力抛飞十丈远,已死得不能再死。
脱胎修士见势不妙掠身逼近一半时却看到同伴抛飞的这一幕。
两剑相斗照亮夜空,清晰看到黑色布料非但没有落下反而定在空中,李寒空张嘴暴喝一声,催动法力裹着漫天布料暴雨般打向脱胎修士,不退反进挥拳扑向敌手。
脱胎修士手掌一震,漫天布料瞬时发作齑粉,身形却不由得顿了一顿。
李寒空一手握拳一手捏动指诀,喝道:“分!”一拳一指同时打向脱胎修士攻来的双掌。同时以空中锈剑为中心的空间蓦地浮现一道阵法痕迹,痕迹应声分化聚敛收入锈剑之中,再一瞬竟分化出三口与锈剑一模一样的飞剑,利箭离弦般射向抛跌十来丈的脱胎修士的后背。
那脱胎修士也是不凡心中微生警兆,忽感三道剑气分别刺向头颅、胸口、腹下丹田,忙奋力催起护身法力扭转身子上下齐手抓向奔着头颅及丹两剑,双手抓上剑身时忽感剑身生出一股粘劲,双手想要合拍夹住奔着胸口而来的那一剑已然不能,锈剑穿胸而过剑气绞碎他的五脏六腑,斩断脊椎大龙,左膀肩胛骨也被打得粉碎。
李寒空止住跌势大喝一声,双手上举合十斩下,穿胸而过的那口锈剑一转,伴着脱胎修士惊恐大叫一声“剑光分化”,当头斩落将他由上到下分尸两半,神魂亦被斩灭,斩杀脱胎修士的三口锈剑在脱胎修士“化”字未能完全吐出口时,蓦地消失。
失去主人驾驭的五彩飞剑凌空跌落,却被李寒空连锈剑一起摄入手中。
李寒空看着被他平均分尸两半的缔同会脱胎修士的尸首,道:“不是剑光分化,而是符道剑阵。”
李寒空将战场打扫一遍后,腾跃其身形掠向龟兹。
暗哨强弓弦震,李寒空还未落地十几只羽箭四面八方地向他射来,来势不留任何供人闪避的空隙,阻断他的任何退路,可见大都护府防卫之森严。
李寒空单脚触地抽身一转,将十几只劲可入石三分的箭矢捞在手中,口中喝道:“李寒空求见西安大都护府庆王殿下。”庆王原名李嗣直,为玄宗皇帝长子,开元四年,遥领西安大都护兼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蕃大使,爵号由郯王改封为庆王,改名李潭。
此时这处别院已被闻讯而来的侍卫围个水泄不通,院墙房顶站满了引弓待发的将士,只要李寒空有丝毫挪动必将引来无数箭矢。
李寒空含笑看着门内明亮的寝殿,左手屈指一松十来只羽箭沉沉坠地。
半响后,殿门忽地洞开,一个小太监闪了出来侧立一旁,道:“殿下有请。”
李寒空拾阶而上步入殿内,小太监站身门前尖声喝道:“殿下有令,都退下吧。”大群侍卫闻声潮水般退去,小太监见状得意轻哼一声,闪入宫殿里去了。
李寒空看着端着在高首的穿着蟒袍玉带头顶紫金冠约摸三十岁左右天生自带一股威严尊贵气势的青年,抱拳道:“李寒空见过庆王殿下。”
不待庆王反应过来,李寒空身后的小太监已经跳起脚来,手指李寒空,尖声大骂道:“好你个无知贱民,见到殿下竟不跪拜,你吞了狗胆是不是?”声似破锣尖锐刺耳,李寒空都忍不住侧目。
庆王笑道:“清月不得无礼。”边说边走,步伐虽慢却能在几步见越过丈尺距离来到李寒空身前,可见庆王一身功力最少也已达到人间武林第一流的水准。
庆王端看李寒空半响,哈哈笑道:“李兄之侠义早已名震天下,今日小王得此一见果名不虚传,当是三生有幸。”语气亲切诚恳而又不失其尊贵,使李寒空微生好感。
李寒空心中暗道:“此人不愧出生帝王家,一出口便能打消与人之间的隔阂!”遂笑道:“殿下却名不副实多了,人比名相比传闻中要好上千百倍。”
庆王闻言笑容忽地一敛,当下半句入耳时笑容顿时绽开,比先前还要欢愉,上前把住李寒空的手臂,笑道:“行事不恭,言辞机智风趣,李寒空不愧是李寒空!”
李寒空话锋一转,笑道:“若是咱们再这般互拍马屁下去,下一刻便有千军万马来找我们玩命。”
庆王身子猛地一顿,怔道:“李兄是何意思?”
李寒空道:“于阗王尉迟眺勾结后突厥叛变。”
庆王松开把着李寒空手臂的双手,不怒自威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是随便能用来说玩笑的,你可有确凿证据?”
李寒空笑道:“原先有三个人证,却被我杀了。”
庆王一惊,含笑道:“杀了?”
李寒空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杀你,而却到时你必死无疑。”
庆王嗤笑道:“我大都护府防卫之森严便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李兄觉得他们能杀得了本王?”
李寒空哈哈一笑,严词厉色道:“我不是一只苍蝇,可我却进来了,他们更非一般凡人,殿下说他们能否杀得了你?”
纵是以庆王皇家修养也不觉得面露惊慌,试探着问道:“他们是修仙之士?”其实这时他已经有七八分相信李寒空所言。
看到李寒空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庆王猛地转身,命道:“速传苏暹。”清月听到李寒空与庆王李潭的一席对话,已知大事不妙,闻言后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庆王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李兄怎么发现于阗王叛要变我大唐的?”
李寒空道:“我看到百十人的后突厥狼骑往于阗镇去了,料想必定要出事。”
庆王蹙眉道:“李兄单凭一股狼骑便断定于阗王勾结后突厥叛乱,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李寒空道:“领头的却是后突厥第一猛将,殿下认为这事该如何断定?”
庆王闻言一惊骇出一身冷汗,道:“阿史那台虏!此獠不止为后突厥第一猛将更是西突厥王室后裔,既然他肯轻涉险地,看来此事已八九不离十了,我代大唐千万子民谢过寒空高义,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寒空见谅。”不止将先前礼貌性的称呼“李兄”改为更为亲切的“寒空”,更能知错便认且绝不找任何理由,该谢便谢,由此可知此人心胸之宽广心性之果决,无非玄宗皇帝能任命他这般有实权的大官,李寒空亦暗自点头生出几分佩服之情。
李寒空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位后突厥第一猛将名叫阿史那台虏,笑道:“原来那小子还有这般生世!”
李寒空一语而罢殿外倏地炸响道:“末将苏暹求见庆王殿下。”声若雄狮低吼震慑人心,使人不禁生出敬惧之心。
苏暹不待召见已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看到李寒空后微微点头示意后抱拳单膝跪立,恭敬道:“苏暹见过庆王殿下。”
庆王忙上前把臂扶起苏暹,颇有几分埋怨地说道:“早已说过私下见面时免去这些繁文缛节,将军怎还这般。”苏暹起身嘿嘿一笑,满脸的络腮钢须一阵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