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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朝开始,先后有商、周、汉、晋、隋、唐等十朝在此建都,是华夏天朝建都最早,经历朝代最多,历史亦是最悠久的古城。
洛阳自古便是华夏要地,其雄踞中原,北临邙山,南系洛水,东压江淮,西挟关陇;更有群山环绕,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北通幽燕,南对伊阙,有“山河拱戴,形势平天下”之称,中华大地龙脉集结之所,河图洛书出世之地,为历代人间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本朝先皇太宗皇帝曰:“崤函称地险,襟带壮两京。”当朝玄宗皇帝亦有歌曰:“三秦九洛,咸曰帝京。”
前朝皇帝立洛阳为东都又以其为中心,开凿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是成为天下商业交通的枢纽。
两日后午后,仇决赶到雄丽繁华的洛阳,随着往来的百姓入了洛阳城。
洛阳只是一面城墙便开有三道城门,城内宽约百十步街道横在城内,不知伸延何处。街旁遍植榆、柳等各种树木,时至深秋,草木已然枯败,倒也增添几分秋日景色。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坊间辟出道路与贯穿大城的纵横十条大街交错,井然有序,百姓穿梭其中叫卖不断,繁华热闹尽显盛世景象。
仇决一心牵挂灵珠也无暇欣赏这天下雄城的景象。
那日遇见北冥雪儿后,李寒空便于仇决约定在洛阳临江楼会和。
仇决几经打听后方才寻到临江楼。临江楼是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客栈了,建于横贯洛阳城南北的洛水北畔上,天津桥旁。登楼临江可见往来船只若陆地行船般驶于洛水之上。
仇决望着身前“临江楼”三字,刚要踏入,门前长相标致的小厮已迎了上来,鞠身笑道:“客官里面请。”
迎客小厮将仇决引进望江楼,又换来青衣跑堂小厮,方才告退重回门前。
青衣小厮微笑道:“客官打尖还是要住店?”
仇决回以微笑道:“找人,李寒空。”
青衣小厮当即又行一礼,道:“可是仇决仇公子,李公子早已吩咐过若是你来,当立即引路。”
仇决笑道:“照你说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寻他?”
望江楼规矩甚严,若是向他人随意吐露客人信息后果极其严重。青衣小厮为难道:“这……。”
仇决笑道:“不碍事,小哥引路吧。”
青衣小厮如蒙大赦,引着仇决往后院去了。
后院设有若干独立的别院,青衣小厮将仇决引导一处别院前刚欲上前叩门,别院的门便被打开,李寒空却已经迎了出来。
李寒空上前伸手勾住仇决肩膀道:“决少你可算是来了,还以为你被哪路妖精勾走了呢,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去寻你了。”言罢挥了挥手,青衣小厮揖礼退下。
仇决又见李寒空心中欢喜,打趣道:“怕是寒少急着出洛阳不是为了我吧。”
两人相视一笑,李寒空拉着仇决入了别院,落座在院庭中。
仇决取出无颜酒及两只酒杯,为李寒空斟满,道:“途中遇上了些事,所以耽搁了。”
李寒空闻言一愣,神色陡地一变,以为仇决与人争斗遇到了麻烦,放下酒杯,森然道:“怎么了?”神色关怀而冷然,仿佛是自己的小孩在外面无辜受到欺负一样。
李寒空神色绝不作假,仇决心中感动,把平安镇一事全盘托出。
李寒空听后笑道:“你小子倒是积善行德去了,可怜我这洛阳干等了你六七日,禾木派那倒霉家伙竟遇上了你,就是阎王不收他他也要去点卯不可。”
仇李两人几日不见便像似相隔数年,先是李寒空说了怎样甩了自己的小尾巴北冥雪儿,而后两人又谈论到修炼心得,直到日落黄昏两人才告一段落,移步前楼找了一处临江靠窗的雅座,医一医肚子。
落日余晖轻撒人间,为洛阳城披上一道霞光外衣,洛水波光粼粼,流光溢彩,窗外舵手呼喝,水手们收帆降杆时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小贩叫卖声中夹带着行人的讨价还价声,看得教人心醉神迷。
仇决望着洛水怔怔出神,想起儿时曾与父母泛游西湖时的美好时光,可如今却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独活世上,人物皆非不胜唏嘘。
李寒空瞧见仇决神色落寞,道:“子时后我们去鬼市探探消息。”
仇决回神笑道:“这般神秘,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到现在我也没发现什么牛鬼蛇神。”
李寒空举杯轻啜,看了看横贯洛阳城南北纵横的御道,道:“沿着御道一直向前,便是鬼市了。”
仇决诧道:“皇城!这倒是一处好地方。”
“一般修士就是听闻鬼市之名也不知道在洛阳何处,怎什也猜不到竟会在人间帝王居住的宫殿内,谁没事会去皇城中转悠,那天子龙气就算是元神真仙之辈也沾染不得。”李寒空嬉笑道。
“可成为人间帝王的必然身负天子龙气,自五帝之后他们虽主宰人界,享尽世间繁华,但也不过区区几十载的阳寿,不得修道成仙也正是因为那身天子龙气所碍,昔日始皇帝不听徐福劝阻一意孤行,妄想修道成仙,结果落得个惨死沙丘,可悲复可叹!天理昭炯,得失尽显。”仇决转首看着李寒空笑道:“女帝死后,李家天子重新掌权,已迁都回了长安,这洛阳皇城你没少去吧?”
李寒空为仇决斟满酒,道:“都散给百姓了,反正我是一个子也没碰。”
李寒空唏嘘感慨道:“那张龙椅又硬又冷真不明白世人为什么都想坐上去。”
仇决笑道:“欲望推动社会的进步,哪里有统治哪里就有反抗,只有这样才能不停的进步发展。”
仇决端起酒杯,竖起食指指着李寒空问道:“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你顺来的都给百姓了,你吃什么?到码头做脚夫苦力。”
“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少爷自力更生的独门手艺。”李寒空看了看楼道口,神秘道。
李寒空话音刚落,只见两人登楼而上,一人身穿华服,身体臃胖,生来一双细长的鼠目,雪白的脸色,眼窝下陷一圈紫黑,登了两层小楼已经气喘了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看就知是位久溺酒色的性情中人。另一位三十多岁男子眉头紧皱,虽入了深秋他依然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盛夏小厮服饰,被衣服遮盖着的盘根错节的膨胀肌肉依稀可见。
两人一路交谈,但前者眼中明显有着不屑的神色,而后者眼中也夹带着一丝鄙视,只是他隐藏的很好,明显两人不是主仆关系。
胖子扫了一眼,望见李寒空后,臃肿的脸上立即显出媚笑,和着微笑向李寒空行了一礼,那汉子一同迎了上去。
两人到了仇李两人桌前也不坐下,青年汉子站立不语,如同一杆标枪竖在那里。
“李爷近来可好,在这临江楼住得可曾习惯?”胖子却先道,而后又看了看仇决,问道:“李爷这位是?”
李寒空抽起右腿往长凳上一踏,往嘴里丢了粒花生,说道:“你个郝胖子不是废话嘛,老子哪次来洛阳不是住在临江楼,要是不习惯我能住在这儿吗?”
青年壮汉看着吃瘪的胖子,一副忍俊不禁的摸样。
李寒空顿了顿,又道:“这是我兄弟,仇决。”
郝胖子脸上媚笑不减反增,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线了,向着仇决行礼问好,道:“仇爷是第一次来洛阳吧,若是有需要小人的地方尽管告知,不用客气。”
仇决心中暗叹郝胖子好毒的眼力,笑道:“郝先生客气了。”
郝胖子见仇决温文尔雅,心中盘算李寒空的本事我是知晓,他与这人称兄道弟怕也是修仙之士,他即不肯教我长生之法,我不如把这仇决请回去软磨硬泡一番,说不定李寒空那小子还不如他哩。
郝胖子揖礼拱手道:“仇爷不若上小人府中落脚吧,小人姓郝单名一个剑字,府邸就在洛阳城北,比邻皇城环境要比这临江楼好些。”
仇决看出郝剑心中打的小九九,心中暗叹郝剑为人见风使舵,自己给他几分脸色便要打蛇上棍,若是修仙之人都是如此这般怎能得道长生,道心不觉又坚定了一分。
李寒空见仇决气质蓦地一变,虽然法力依旧没有增长,心道却比前刻夯实了些,心中也为仇决高兴,心道:“便是这般聊天也可淬炼道心,决少果然天质绝人。”
仇决却不再答话,李寒空见状“嘭”地一拍桌子,骂道:“郝胖子你果真是个孝子呀,没辜负你老爹对你的期望,整个人都贱成这样了!有事快说,没事趁早滚蛋。”
郝剑被李寒空忽地喝斥,臃胖的身子猛颤,冷汗泉涌,也不敢用手擦拭,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直看得身旁的青年汉子哈哈大笑。
郝剑转头狠狠地瞪了青年汉子,青年汉子也不觉怎样,依旧笑着。
郝剑抹了一脸冷汗,强笑道:“李爷,一年已过,我行房时心有余力不足,软趴趴的,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张神符?”
仇决刚将一杯酒倒入口中,险些喷了出来。
李寒空笑道:“我吩咐的事你可做了?”
郝剑点头如啄米,道:“做了做了,您李爷吩咐下的事我哪里敢怠慢,小人到处修缮道路河桥,每月必会给百姓派发米粮,阿壮可以为我作证。”郝剑指了指身旁的青年壮汉。
阿壮直言道:“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他确是遵照李爷吩咐不敢怠慢,现在百姓都称郝老板为‘好善人’”。
李寒空点头道:“那些黄白屎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你多的是,不如拿出来做些好事,积积阴德。”
李寒空自怀中拿出一张黄符,道:“干得不错给你个八折,八千两。”
郝剑小心接过黄符,嘿嘿笑道:“谢谢李爷,但这钱是不能少,咱们一笔归一笔,我回去命人给您送来黄金万两。”
李寒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郝剑立即住嘴,长揖了一礼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郝剑退走后,李寒空招呼阿壮坐下,阿壮自觉身份有别,执意不肯落座。李寒空拗不过他,只能由他站着。
阿壮抱拳低首道:“请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前两日来了些东瀛人,其中也有修仙之士,强硬要求小姐侍寝,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您也知道小姐一向只是卖艺,至今守身如玉冰清玉洁。”
阿壮声音沙哑低泣,道:“阿壮无能,昔日无法保护主人,如今连小姐也保不住,小姐本不让阿壮前来麻烦公子,小人虽可不要性命也不能让小姐失了清白,便瞒着小姐来找公子出手相助。”
硬朗汉子登时跪在李寒空身前,不断叩首,撞的地板“砰砰”直响。
李寒空连忙起身扶起阿壮,道:“萧大哥不必如此,姐姐有难寒空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萧大哥你先回去,等到晚间开门迎客时我就去会会那帮海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