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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顶楼上,季风拿着一瓶威士忌一口又一口颓废的喝着,上官瑞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无力抬眸:“没事。”
“没必要为了这种女人伤心难过,应该庆幸自己婚前发现了她的不忠,避免了她给你带绿帽子的机会。”
“现在这样跟带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季风自我嘲解的笑笑。
“至少以后不会了,如果今天你没有看清她的背叛,这顶绿帽子你不知还要戴多久。”
两年的感情就这样付逐东流,季风的心滴出了鲜红的血,从今往后,他不会再相信爱情,更不会再把自己的心,随便交给一个人。
原本定了三天的甜蜜之旅,因为季风感情的破裂而草草收场,回去后,季风向上官瑞请了一个月的假,他凌乱的心情和破碎的感情都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
季风一请假,上官瑞便忙碌了起来,一天夜里,兰心来到他书房,埋怨的提醒:“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在一起吃晚饭了知道吗?”
上官瑞啪啪地敲击着电脑键盘,盯着显示屏回答:“我最近很忙。”
“呵,以前还说我比工作重要,看来都是伪心话啊。”
他这才把视线睨向她,好整以暇的问:”你这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吗?”
“不是埋怨你冷落我,是不忍心看你这么操劳。”
“季风休假去了,我身为公司的总裁,不操劳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两个美女秘书吗?”
“她们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季风负责的都是公司的机密工作,不能随便交给别人处理。”
“哦……”
司徒兰心恍然,撇一眼上官瑞疲惫的眉稍,突然诺诺的问:“要不,我去帮你怎么样?”
“你?”
“对啊,可别小瞧了我,我可是自学过企业管理和商业策划。”
上官瑞思忖数秒,想到很久之前司徒兰心对付司徒长风的事,似乎确实有点经商的头脑,遂答应:“那好啊,如果你觉得在家待得无聊的话,去帮帮我也好。”
上官晴晴很快知道了季风和杨雯丽的事,她风尘仆仆的来到公司,一见到司徒兰心就问:“嫂子,季风去哪了?”
司徒兰心摇头:“我只知道去度假了,但是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她眉头一蹩:“为什么那天不带上我?”
“带上你事情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我又不会搞破坏。”
司徒兰心正忙着手上的工作,心不在焉的回答:“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追究作什么。”
“那你真不知道季风在哪吗?”
“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会不告诉你吗?”
看嫂子不像说谎,上官晴晴下巴一仰:“我去问我哥,他肯定知道。”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装作楚楚可怜的问:“哥,季风去哪儿了?”
上官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笃定的回答:“不知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是不是?”
上官晴晴生气的瞪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那他要去什么地方至少会告诉你啊!”
上官瑞叹口气:“他是个成年人,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子,不会什么都告诉我的,还有你,你现在还在读大学,应该以学业为重,别整天就知道围着一个男人转。”
无论上官晴晴如何哀求,上官瑞都一口咬定不知道,结果想问的没问到,还被莫名数落了一顿。
司徒兰心看到小姑子失落的从上官瑞办公室里出来,便走过去问:“怎么了?没问到?”
她哭瘪瘪的点头:“恩,他不告诉我,我可以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他明明是知道的……”
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安慰小姑子:“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给我。”
“嫂子,你能帮我问到吗?”
“只要他知道,我一定会帮你问出来。”
上官晴晴千恩万谢的回了家,司徒兰心拿着一摞资料来到总裁办公室,啪一声扔到桌上:“季风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怎么了?”
上官瑞疑惑的抬眸打量她。
“我快累死了,又没有薪水的无偿劳动。”
呵,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你才来几天啊?有三天吗?”
“怎么没有三天?截止下午五点,整好三天。”
“我付你工资行不行,比季风高十倍的工资?”
司徒兰心点头:“行是行,但你总得告诉我季风去哪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心里好有个数。”
“他去丽江了,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哦,知道了。”
司徒兰心转身往外走,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干吗?”
“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座机不能打吗?”
“我就想用你手机行不行?怎么,手机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被我知道吗?”
上官瑞哭笑不得,把手机递给她:“随便你调查。”
司徒兰心接过手机,疾步走出办公室,翻出手机里的电话薄,翻了几圈才找到季风的另一个手机号,拿出笔刷刷的记了下来。
当天晚上,上官家便炸了窝,上官晴晴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
上官瑞一看到上面写的留言,便回头质问司徒兰心:“你告诉她的?”
司徒兰心心虚的点头:“恩。”
“跟我上来。”
他粗鲁的拉起她的手,怒气冲冲的上了楼,关了房门就低吼:“谁让你告诉她的?”
“没人让我告诉她,我自己想。”
“你欠揍是不是?明知道季风不喜欢她,还让她去找他?”
“爱情是争取来的,季风现在感情是最脆弱的时候,对晴晴来说是一个走进他心里很好的机会。”
“你当每个人都是我吗?受了情伤后随随便便的就让人进来了?”
司徒兰心震惊的瞪大眼,头一仰:“怎么,你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只是晴晴跟你不一样,你可以刀枪不入,可是她不行,她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你这样让他去找季风,如果季风说什么过分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爱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晴晴即然知道了季风和杨雯丽吹了,就不会按兵不动,你今天能阻止她,你明天也能阻止吗?”
“能阻止一天是一天。”
“你这是逃避的想法,是对自己妹妹不自信的想法,如果换作我,我不会让晴晴逃避,我一定会鼓励她勇敢追寻真爱,只要努力了,即使失败也是勇者!”
“是,所以现在晴晴走了,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等以后她俩喜结良缘,你会感激我的!”
“那也要有那一天才行!”
……
上官晴晴到了丽江,立马拨通季风的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兴奋的说:“季风哥,我来丽江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季风怔了怔,生气的说:“你来干吗?”
“我来找你啊,我现在正在机场,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定要来接我哦,不见不散。”
没等季风说话,上官晴晴便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了季风的从出租车上下来,拨腿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季风哥,你还好吧?”
季风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冷冷的说:“下午还有一趟返回的航班,准备好回去。”
一听让她回去,上官晴晴往地上一蹲:“我不回去,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见你一眼就回去的!”
“那你还想干什么?”
季风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怒意。
“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把将她扯起来:“好,那就找地方说吧,早说完早回去。”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季风面色阴沉的开口:“说吧,我听着。”
“我知道你跟杨雯丽的事了。”
“所以呢?”
“你不要伤心,她不值得你伤心!”
“我不伤心。”
“你跟我好吧,我不会背叛你的!”
呵,季风嘲讽的笑笑:“你以为感情的事这么随便吗?想跟谁好就跟谁好?那我跟我杨雯丽有什么区别?”
“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是不知道。”
“可我……”
季风刚想说他对她没有同样的想法时,想到晴晴不能受刺激,便改口:“我现在刚失恋,还没有打算接受新的感情。”
上官晴晴咧嘴一笑:“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的,多久都可以。”
短暂的沉默,季风无奈的说:“晴晴,你不要等我,你现在还小,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男人,等你以后渐渐大了,视野宽阔了,你会发现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
“不管有多少比你好的男人,都跟我没关系,我喜欢你,谁也代替不了!”
两人一直僵持到下午一点,季风看了看腕上的表:“走吧,我带你去买机票。”
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硬是往机场的方向拖,上官晴晴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我说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不要闹了!”
季风愤怒的咆哮:“还闲我不够烦是不是?”
他强硬的把上官晴晴拉进了机场,替她买票的时候,晴晴眼珠骨碌一转,猫手猫脚的溜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藏了起来。
季风买了票后才发现身后的人不知去向,他眉头一蹩就四处找寻起来,上官晴晴躲在暗处看他急得团团转,心里乐开了花。
正得意忘形时,竟发现季风不见了,其实季风是去看监控录像,直觉告诉他,上官晴晴一定还在机场内。
她正四处张望时,肩膀忽尔被人重重一拍,她惊悚的回头,一看拍她的人是季风,一颗心刷一下凉了半截。
“还想继续跟我玩捉迷藏吗?”
季风眼一瞪:“跟我走。”便是凶巴巴的命令。
上官晴晴手一甩,哇一声哭了起来:“就非要这样对我吗?你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找你的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偷溜出来的,你哥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是他让你逼我回去的,还是你自己本来就不想看到我?”
“我不是出来玩的,我现在心情很烦,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要打扰我行不行?”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安静的待在你身边,只要能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我就满足了。”
季风烦燥的揉揉额头:“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想一个人静静,是一个人,即使你一句话不说的待在我身边,我也会觉得不自在明白了吗?”
上官晴晴不说话了,泪水湿透了她的眼眶,沉默了很久后,大厅内传来了她所乘航班的登机提示,她什么也没说,夺过季风手里的机票,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风望着她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片刻后,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即使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用表现出来,只要像过去那样,偶尔陪我吃顿饭,我都会觉得很开心,那个男人是喜欢我的,他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上官晴晴兴奋而去、失落而归,回到家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晚上,司徒兰心从公司回来后,听到家里的佣人说小姐回来了,便赶紧来到晴晴的房间,看到她蒙着被子睡在床上,担忧的问:“怎么了晴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嫂子,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那么没自尊心的拿热脸去贴季风的冷屁 股。”
上官晴晴可能是哭了很久,嗓子已经沙哑了,季风的冷漠,是对她最赤 裸 裸的打击。
司徒兰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够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只能安慰小姑子:“好了,争取过就好了,季风不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是他没有眼光,是他的损失,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呜呜……
上官晴晴扑进嫂子怀里放声大哭,兰心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任她发泄心中的苦闷,渐渐的,小姑子不哭了,甚至连抽泣声也听不见。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低下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小姑子竟然昏了过去。
“晴晴,晴晴!!”她惊慌的呐喊,上官晴晴却没有任何知觉和意识。
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司徒兰心和家人焦急的等在争诊室门外,上官瑞一脸阴霾的站在窗前,司徒兰心挣扎了好久才诺诺的走过去,愧疚的说:“对不起……”
上官瑞撇她一眼:“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不该鼓励晴晴去找季风,如果不去找他,晴晴也不会……”
“算了,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只是去找季风成了契合点而已。”
“她不会有事吧?”
“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
上官瑞的表情凝重,司徒兰心不禁更加内疚,心里默默祈祷小姑子尽快脱离危险,否则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所有的人都焦急的围上去:“怎么样?我女儿情况怎样了?”
“要尽快动手术,脑部已经有出血的现象。”
“什么时间比较好?”
“三天后吧。”
老夫人一口答应:“好,那就三天后。”
反正是迟早要动的手术,动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上官晴晴知道了自己的病,却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对她来说,得不到季风的爱,活着与死亡都已经无所谓。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季风来到了她的病房,没有吵醒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打量她。
像是有心灵感应,上官晴晴醒了,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她怀疑是梦境,木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病了,回来看看你。”
“我没事,你走吧。”
她别过了头,不想再与他说话。
“晴晴,我们交往吧。”
季风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上官晴晴怔了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交往吧,以恋爱为基础,以婚姻为前提。”
她心跳加快,却不敢高兴得太早,而是支撑着坐起身:“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了?是因为同情我吗?”
“不是,是想试着跟你交往看看,也许你真的是那个适合我的人。”
季风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上官晴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心的扑到他怀里,与他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就算这是一场梦,她也甘愿沉醉其中……
或许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上官晴晴的手术十分成功,全家人悬着的心也都落下了,季风每天陪在晴晴身边,因此,司徒兰心继续在公司替上官瑞分忧解难。
这天,公司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走进秘书室,两人俱是一愣,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唐琳,唐琳也死死的盯着她。
“你来干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这是我老公的公司,我来帮忙不行吗?”
“切。”唐琳讽刺的冷哼:“瑞哥的公司还没落魄到要你来替他帮忙吧?”
“我高兴,你管得着么?”
唐琳面色沉了沉,径直朝总裁办公室走去,却在抬手准备敲门时,回头挖苦一句:“也是,反正也生不出孩子,就只能找点别的事做做,否则真是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
司徒兰心抬手扔过去一个文件夹,却只砸到了门,人已经闪身进了办公室。
半小时后,唐琳出来了,经过司徒兰心身边时,极其不屑的瞄她一眼,昂首挺胸的扬长而去。
她前脚一走后脚上官瑞便也出了来,趴在司徒兰心桌边歪头打量她:“怎么?生气了?”
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抬眸:“她来干吗?”
“还能干吗?谈证据的事呗。”
“谈好了?”
“约我明天晚上出去谈。”
司徒兰心眉一蹩:“你答应了?”
“恩,反正早晚要解决的,早解决早省心。”
“说好去哪里谈了吗?”
“地点我来定。”
“那你准备到哪谈?”
“就去我常去的那家会所。”
一听是他常去的会所,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一点,若有所思地叮嘱他:“当心一点,唐琳已经不是当初你所认识的那个唐琳了。”
上官瑞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上官瑞和司徒兰心从公司下班后,看了看时间,他对她说:“我想去医院看看晴晴,你去吗?”
司徒兰心点头:“好啊,不过我想先回家给她煮点好吃的带过去。”
“那要不我先过去吧?”
“恩,也行。”
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往家里赶,一个赶去了医院。
上官瑞到了医院,来到妹妹的病房,看到妹妹正在睡觉,季风坐在她床边,他悄声问:“晴晴还好吧?”
“恩,挺好,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上官瑞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指了指外面:“我们到天台聊聊。”
季风撇一眼床上沉睡的人,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径直朝医院的天台走去,寂静的病房里,上官晴晴缓缓的睁开了眼,她其实还没有睡着。
哥哥的突然出现,令她心中颇为不安,总觉得季风会轻易接受她的感情,一定隐藏着某些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味道,耳边到处是知了的叫声,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也只能感受到微微的凉爽。
上官瑞半隐在黑暗中,凝望着季风,沉沉的开口:“晴晴手术能圆满的成功,多亏了你,谢谢。”
“没关系,虽然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心里,早已经把她看成了我的亲妹妹。”
“等她出院后我就会把她送到国外读书,到时候再以门当户对悬殊的理由拒绝你们交往,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季风点头:“恩。”
两人沉默了数秒,上官瑞继续说:“真的,不能喜欢她吗?一点都不能吗?”
“晴晴是个好女孩,可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哥哥对妹妹的亲情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演变成爱情。”
上官瑞深深的叹口气:“哎,好吧,你能答应我们暂时接受晴晴的感情,让她平安度过一劫已经是仁之义尽,我们不该再对你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他话刚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喂?哪位……哦,徐董啊,现在吗……恩好的,那我现在过去……好,那待会见。”
上官瑞挂了手机,拍拍季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天野集团的徐董约我谈清一路那块地皮的事,我先过去了。”
“好。”
季风伫在原地没动,上官瑞转身走了,他走的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站在阴暗处一抹小小的,颤抖的身躯。
是的,上官晴晴在颤抖,可是她没有哭,眼泪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流,当心麻木的时候,什么都会忘记,忘记难过,忘记流泪。
她拖着木然的步伐向前走,隔着十步之遥,轻唤一声:“季风哥。”
季风脑子轰隆一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他惊愕的回头,却发现不是错觉,上官晴晴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晴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倒抽口冷气,十分担心刚才和上官瑞的谈话是不是已经被她听到了。
“病房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出来多久了?刚出来吗?”
季风问的眼神十分闪烁。
上官晴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很久了,跟你们一起上来的。”
整整半分钟,季风说不出一句话,两人就那样茫然的凝视着对方,从晴晴的眼里,他看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心伤。
“所以……都听到了吗?”
“恩。”
她轻轻点头,盯着地面木然的说:“虽然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当你跟我说会试着跟我交往的时候,我还是相信了,相信因为我的坚持你对我动心了,却没想到,到来头你还是因为我的病才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哽咽了,是真的真的很难过。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被泪水氲氤的眼眶,在黑夜里闪耀着绝望的光芒:“这段时间谢谢你的陪伴,我很开心。”
说着,她就要走了。
季风的心狠狠的鸷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微微侧目:“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会因为感情的失利而放弃我自己的生命,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
在转身离去的瞬间,晴晴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很狼狈,但是也很庆幸,把自己最后的尊严保留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上官瑞与唐琳的约会在金子会所拉开了帷幕。
两人面对面,上官瑞问她:“要喝点什么?”
“冰茶吧。”
他吩咐服务员:“两杯冰茶。”
待服务员出去后,会所的包厢里就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了。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我父母有罪的证据销毁。”
唐琳没说话,而是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所有的证据,全部是原件,你验收一下。”
他接过去,一张一张的查看,多数是当年被指使的人所录的口供,还有不少照片和一张录音的光盘。点头:“什么条件,提吧?”
“无条件。”
上官瑞有些错愕,可能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无条件?”
唐琳悠悠的望着他:“在瑞哥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因为爱你,而把这些证据交给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无条件的把这些证据交给我了?”
“是的。”
“我确实没想过,如果是三年前的你,或许有可能,但是现在的你,我不敢有这样的自信。”
“为什么?我什么地方惹瑞哥你讨厌了?”
“讨厌倒不至于,只是跟你的想法有些渐行渐远。”
“就因为上次我质问你为什么替司徒兰心揽责任的事吗?”
“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别的方面也可以体现出来。”
“哪些方面,你都说说看。”
上官瑞叹口气:“算了,反正已经不再是过去恋人的关系,说那么多也没用。”
“说出来我好改。”
他睨她一眼:“拿的起、放的下,做到这六个字,就可以了。”
唐琳讽刺的笑笑,眼里闪着莹莹的泪花:“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的金玉良言。”
她端起面前的冰茶,猛喝了一口,起身说:“我走了,再见。”
上官瑞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起身也离开了会所,出了会所的大门,他先是一愣,后开口:“怎么没走?”
“等车。”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自己的车边走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哧一声发动引擎,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唐琳被四五个男人团团包围,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恐惧。
上官瑞眉头蹩到了一起,心里微微有些挣扎,不忍心见死不救,又不想跟唐琳有过多的牵扯。
正犹豫不决时,他看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狠狠的甩了唐琳一耳光,唐琳摔倒在了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实在看不下去,他推开车门走了过去,怒吼一声:“你们干吗?”
几个男人齐刷刷的回头,为首的男人冷哼道:“干吗?这小贱人的妈当年还欠了我们一大笔赌债没还,现在让她还她还不愿意,怎么,母债女还不应该吗?”
上官瑞面色阴沉的质问:“欠你们多少钱?”
“算上三年的利息,正好八百五十万。”
“还了刚才的那一耳光,我给你一千七百万。”
几个男人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上官瑞已经走到为首的男人面前,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脸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刷刷的签上大名盖上章,扔给他:“二千万,不用找了。”
男人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的半边脸,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便切齿地说:“看在这张支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视线睨向地上的唐琳:“看来女人有姿色确实是好,站在大街上都有人替着还钱,要好好服侍这位爷啊,把这位爷服侍的舒服了,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他话刚一落音,上官瑞一拳挥了下去,即使对唐琳已无爱意,但他也不能忍受,他曾经的恋人被人如此羞辱。
这一拳算是宣布了战争的开始,几个男人蜂涌上前跟他打了起来,上官瑞学过柔道,对付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也不会太吃亏,只是打的时间久了难免消耗力气,为首的男人趁着他不注意,操起路边的一个空酒瓶向他砸过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唐琳倒在了上官瑞怀里,她在千钧一发之时,替上官瑞挡下了酒瓶,鲜血从她的额头一直流到上官瑞的衬衫,很快的,上官瑞衬衫被染的血红。
那几个男人一看似乎出了人命,吓得拨腿就跑,上官瑞焦虑的呐喊:“唐琳?唐琳?”
警车已经呼啸而来,却是姗姗来迟,上官瑞顾不了太多,抱起唐琳就往医院赶。
值得庆幸的,唐琳并无大碍,酒瓶或许是砸偏了,只擦破了几层皮,并没有伤及脑神经,做了CT后,把伤口仔细包扎一下,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上官瑞生气的训斥她:“以为自己的头是铁做的是不是?谁让你跑过来替我挡瓶子了?那种危险的场合,就应该待在一边不要动。”
“你是替我出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危险而待在一边不动,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
上官瑞挥手:“不客气,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唐琳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是因为上官瑞间接告诉她,他救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种见义勇为的本能。
“那两千万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还了,权当是你把证据交给我的酬劳。”
“我一定会还的,我把证据交给你是出于对你的爱,而你替我还这两千万,却不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如果你是因为还对我残留半分的爱意,那么我就可以不还。”
除了爱情可以不计较外,其它的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上官瑞耸耸肩:“那随便你吧。”
他不会因为不想让唐琳还这两千万,而伪心的说,他心里还有她。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唐琳没有拒绝,默默的坐进了他的车里,一路人两人很少说话,车子停在她住的公寓,她下车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
上官瑞摇头:“不了,已经很晚了。”
“那路上小心点。”
“恩,你的伤口也要注意。”
他发动引擎,哧一声车子驶离了地面,开了不到五分钟,他听到了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疑惑的低头一看,一眼瞥见唐琳的手机竟然落在了他车里。
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姑姑,上官瑞知道唐琳有一个姑姑,他以前也见过一面,正迟疑着要不要接,想到现在他和唐琳已经分手了,再接她的电话难免有些奇怪,便将手机挂断,把车子调了个头,又开了回去。
重新回到唐琳的公寓门前,他拿着她的手机敲了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看到门虚掩着一条缝,他伸手把门推开,轻喊一声:“唐琳,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迟疑数秒,径直走进去,把手机给她放到了桌上。
转身正要出去时,却与唐琳撞个正着,唐琳诧异的问:“瑞哥,你不是走了吗?”
他指了指身后:“你的手机落我车上了,刚你姑姑有打过电话给你,我怕有什么急事,所以就给你送回来了。”
唐琳拍拍额头:“看来我是被砸晕了,以前我可不是这么丢三落四的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客厅的沙发说:“既然来了,就喝杯饮料再走吧。”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上官瑞抬步正要走,却被唐琳不由分说的拽到了沙发上坐下:“就算再怎么想跟我保持距离,也不用如此生分吧。”
她蹬蹬的跑到冰箱前,一边倒果汁一边说:“我刚去扔垃圾了,回来的时候还奇怪怎么有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车停在我家门口。”
上官瑞接过她手里的果汁一口饮尽,打了一架又去了趟医院,确实是有些渴了。
“赵亦晨最近去哪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他?”
唐琳目光闪光的回答:“去外地演出了吧。”
“你没打算接受他的感情吗?他其实比我更适合你。”
“爱情不是适合就可以,没有感觉再适合也没用。”
他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了,早点放了他,他也好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我舅舅家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恩,知道了。”
上官瑞放下水杯,起身说:“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他刚迈出几步,唐琳突然从身后将他紧紧的抱住,哽咽着说:“瑞哥,今晚留下来不行吗?”
上官瑞身体一僵,马上将她缠在腰间的手拨开,沉声说:“我现在已是有妇之夫,请自重一点。”
“就一晚,就只要给我这一个晚上,从此后,我便会带着这对你所有的美好回忆,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唐琳重新抱住他,上官瑞已然不耐烦,一把将她推开,愤愤的低吼:“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这一吼把自己吼的有点头晕,用力甩了甩头,眼前却是地动山摇的模糊,唐琳走到他面前,搀扶住他问:“瑞哥,你怎么了?”
身体越来越无力,眼前也越来越昏暗,在仅存的一点意识里,他感觉到自己被唐琳架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然后,她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最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晚,窗外的知了喊出的声音无比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