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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向身旁的‘活死人’,他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向晏傅天脑门,“真是活该!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还让老夫为你忙活一场,这笔账老夫给你记着,以后再找你算!”
看着夫妻俩离开,谷医皱着白眉,有些想不通。这孩子怎么变了?
说完,他转过身牵着楚雨凉的手走了出去。
晏鸿煊闭上眼平息了一下气息,再睁开眼时,他眸中依旧是那些冷漠,“我若要江山,唾手可得。他们爱玩,随他们去好了。”
谷医神色复杂起来,“难道你甘心将江山拱手于人?”
晏鸿煊‘哼’了一声,“巫族一面帮向旭对付向锦豪,一面帮晏子斌夺得皇位,其中有何阴谋不难想象。徒儿不笨,也能够猜到一二。”
谷医有些诧异,“如此说你都知道了?”
晏鸿煊唇角划出一丝冷笑,“谁做皇帝有何区别?能否坐得稳才是最重要的。”
谷医白眉皱了皱,“那你可知如今大晏国谁在执掌朝政?”
晏鸿煊转过身朝他看去,面无表情,“师父既然要管闲事就应该管到底,徒儿何人都可救,就是不愿救他。我同他早已没有父子亲情,最多他是君、我是臣罢了。”
“鸿煊!”谷医在他身后突然严肃起来。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晏鸿煊看着门外虚空的地方,冷硬的开口,“他的生死早已同我无关,更何况并非我害他成这般摸样。”
楚雨凉赶紧拉住他,“爷?”
晏鸿煊收回手,冷漠的眸光从晏傅天如同睡觉的脸上移开,牵起楚雨凉的手突然要离开。
“爷?”看着自家男人沉冷的俊脸,楚雨凉拉了拉他衣袖。
楚雨凉抬手揉了揉眉心。跟这老头儿说话,她真有肝胆俱裂的感觉……
谷医捋了捋白胡,无所谓的道,“老夫不还有几个顽徒吗?让他们救去。”
“……”楚雨凉狠抽着嘴角,“您老不救他,那为何带他到这里?”
谷医抬了抬下巴,“老夫想救他自然就有救。”楚雨凉刚要说话,又听他接着道,“可是老夫不想救他。”
楚雨凉‘啊’的望着他,“师父,那他还有救吗?”
“唉!”难得谷医有严肃认真的时候,看了一眼夫妻俩各自的反应,这才正色道,“我封了他的七筋八脉,他现在只能同活死人一般。”
“师父,他这样……”楚雨凉抬手指着额头上贴符的人,心中又复杂又好奇不解,“他这样跟死有何区别?”
“丫头,他没死。”谷医替徒弟做了回答。
如今找到了晏傅天失常的原因,可楚雨凉也没松口气,看晏傅天这幅死模样,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难怪晏傅天在宫里神志不清、乱做决定,她还真没想到巫人居然混到了宫里这样加害他。
楚雨凉看着他的举动,见他神色越来越沉冷,赶紧问道,“爷,怎样,他死了吗?”逐魂散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但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闻言,晏鸿煊眼中闪出一丝震惊,走上前,他将晏傅天的手臂抬起,两指快速的摸上他的手腕。
谷医背着手跨进门槛,围着晏傅天走了一圈,这才摇头叹道,“巫人给他下了‘逐魂散’。”
晏鸿煊沉着脸转身对着他,“师父,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楚雨凉回头看了一眼,没理他。
“你们做何?”门外,突然响起谷医的声音。
“……”看着她的举动,晏鸿煊狠狠抽了一下唇角。
想到这,她赶紧将地上那张黄符捡起来,然后快速的贴回晏傅天的额头上。电视里的僵尸会喝人血,这死皇帝生前可讨厌她了,现在死了变僵尸,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难道……难道他已经死了?
人怎么能站着睡觉?!
眼前的晏傅天双眼闭着、呼吸平缓,像是睡着的样子。可是……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惧意,只有一脑子的凌乱和不解。
楚雨凉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皇上……”天,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晏鸿煊眸孔敛紧,罕见的惊色布满了双眼。
当‘僵尸’真容出现在夫妻俩眼前时,两人同时都震惊得愣在原地。
晏鸿煊沉着脸,将她拉到身后,几步上前就将那‘僵尸’额头上的黄符给撕了。眯着眼的他一眼就瞧出‘僵尸’的脸极不正常,于是再次抬起手摸到‘僵尸’耳后,快速的将‘僵尸’脸上的假皮撕下。
“爷,快看僵尸!”楚雨凉胆颤心惊的指着房里贴着黄符的‘东西’。
晏鸿煊刚好出门,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赶了去,恰好把逃出来的楚雨凉抱个满怀。
只见屋子正中央,正站着昨夜她见过的那只‘僵尸’,惨白的脸,额头上还贴着黄符。
“啊——”
院子里里外外都没有谷医的身影,楚雨凉找了一遍之后这才往昨夜谷医住的房间里去。只是当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又一次忍不住尖叫起来——
想到什么,她突然将宝儿又重新交给奶娘,“奶娘,你先抱着孩子,我出去看看。”
“……”楚雨凉汗。
“师父说饿了,去别人家讨吃的了。”
“那他人呢?”
小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起了。”
她从奶娘手中接过宝儿,一边轻轻摇着一边朝小南问道,“小南,你师父起了吗?”
瞧着他动作熟练的样子,楚雨凉都有些惭愧。自己这个当娘的还没有小南尽责……
“嗯。”小南一边点头一边专心的给贝儿穿衣。
“小南这么早就起了啊?”楚雨凉笑着走过去帮忙。
“姐姐。”小南正同奶娘一起给两个孩子收拾,见她进来,小南朝她喊了一声。
楚雨凉见到两个宝贝之后顿时就哭笑不得,原来是小丫头先尿了床引起的。
果然,听到孩子一哭,楚雨凉推开他,快速的穿好衣裳连头发都未梳就跑了出去,直接把他一个人扔在床上。
晏鸿煊原本是没打算放过她的,但隔壁孩子的哭声让他不得不在‘临阵关头’放弃。他是可以继续,但两个孩子哭得震天响,他身下这女人绝对会扫他的兴致。
楚雨凉压根就没准备,被他偷袭得一点招架力都没有。感受着他清晨的亢奋,她不得不拍着他的背反抗,“唔唔唔……别……”
晏鸿煊眼都没睁,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闭着双眼的他准确无误的覆上了楚雨凉的红唇。
天刚亮,楚雨凉就醒了。见身旁某爷还在睡觉,她推了推,“爷,该起了。不是说今日要进山吗?”
……
看着他大爷一般的架势、听着他如主人一般的命令声,兰姑叹了一口气,暗叹无语。
“来人,备热水,本候要沐浴!”
在众人的眸光中,他最后还是没有冲动。目送着女人离开,忍着心里不舒服的滋味,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院中,并径直朝里屋走去。
只不过当看着那抹娇小的背影越走越远时,他心口莫名的有些难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他又找不到原因。他只知道,这一刻好想过去将她抓住……
闻言,佟子贡脸色这才好转。
许是看出他不高兴,又或许是担心让别人看了更多笑话去,紫弦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对他温声说道,“侯爷一路上也辛苦了,等房间收拾好后好好休息吧。我会尽快把孩子带来的。”
手中一空,佟子贡脸色微变,眸光也随便凌厉起来。
“稍后我会把孩子带来。”紫弦冷着脸将他大手抓开。
“本候要见孩子!”佟子贡霸道的提出要求,大有要跟着她去的意思。
“见我爹娘。”
“去哪?”佟子贡不满的问道。
只不过当跨出院门时,突然手腕被人捉住,她脸色一沉,冷眼朝对方看去。
紫弦朝众人福了福身,这才离开。
闻言,兰姑也没留她,“那你快去吧。你都陪我们一天一夜了,你爹娘见不到你是该急了。”
紫弦接着又道,“我呢还要去跟爹娘打声招呼,他们还不知道你们来了,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你们多见谅。”
兰姑点了点头。
紫弦抬手指了指附近几处房屋,“这几处屋子都没人住,麻烦楚夫人你安排一下。稍后我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让他们送来,你们有何需要也可以告诉他们。”
兰姑回笑道,“这哪是委屈我们,分明是我们打扰了。”
紫弦朝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然后走向兰姑,笑着对她说道,“楚夫人,我们庄里极为简陋,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被唤作江嫂的妇人随即点头,“是,小姐。”
紫弦指着身后一行人对她笑道,“江嫂,这些都是我请进庄里的客人,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多收拾几间屋子让他们住下。”
紫弦将一行人带到一处民宅中,很快就有一名妇人从屋子里出来,见到她赶紧迎上前,“小姐,您回来了?”
比起永安村,柏君庄不知道大了多少,大不说,这里还座落了许多民宅,成片成片的房舍让进山的一行人都很意外。有房屋,说明这里人气旺,看那些道路,铺筑得宽宽整整,这哪里只是一处庄子,简直比他们在途中路过的小镇还要繁华。
青山绿水、碧色连天,这是随紫弦进到柏君庄的一行人一致的美赞,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某侯爷都忍不住在心中为这片世外桃源称奇。还以为是荒山野岭一般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别有洞天。
柏君庄,在江湖中算得上一处神秘的地方,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它具体在何处。
……
至于隔壁的某位师父,夫妻俩都极有默契,懒得理。
一家四口终于团聚在一起,夫妻俩享受着别样的温馨,沉浸在满足之中。
晏鸿煊坐在床边,看着她脸上璀璨的笑容,眸光也随时潋滟起来。
看着床上并排的兄妹俩,她心情这才开始好转,摸摸这个的小脸、摸摸那个的小脸,亲亲这个、亲亲那个,心里满足得不行。
楚雨凉摇头叹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老头儿了。
晏鸿煊同样将女儿放在床上,淡淡的回了一句,“别理他。”
回到隔壁房中,楚雨凉将儿子放在床上,见晏鸿煊抱着闺女进来,她皱了皱眉,“爷,你不陪你师父?”
瞪了片刻房门也没见到有人返回来,他突然撅起了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快饿死了……
“……”谷医那脸瞬间变黑。反应过来自己被那对夫妻嫌弃以后,他猛的拍桌,“混账东西,居然丢下为师不管!”
晏鸿煊看了一眼怀中吃着小手的闺女,然后转身跟了出去,临走前看都没看一眼桌边的人。
说完,她当真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爷,我带宝儿去隔壁睡了。”
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看桌边老头儿气呼呼的,她也没好气。这老头儿,比楚云洲还难伺候!
楚雨凉这才发现屋子里没有小南的身影,顿时恍然大悟,那些饭菜一定是小南先偷吃完的……
两位奶娘赶紧上前将桌上的空碗剩盘给收拾走了。
楚雨凉抿了抿嘴,准备将孩子交给奶娘,但晏鸿煊却突然将她拉住,然后朝两位奶娘使了使眼色。
“还杵着做何?难道还想让为师收捡盘子?”见夫妻俩动都不动一下,谷医瞪眼训道。
屋子里点着灯火,她这才看清楚桌边白发老头儿的真容。别看他头发胡须都白了,可容颜却显得很年轻,虽然不像三四十岁的人,可他这四五十岁左右的容貌跟那一头白发一点都不搭,有种‘青春永驻’的感觉。至于精神面貌,更不像上了岁数的人,那吹胡瞪眼的样子,还有他之前说话那股子中气,一般老年人可是做不到的。
这……楚雨凉有些懵,饭菜呢?难道被老头吃了?
白发须眉的老者坐在桌边,一脸怒气。而桌上的楚雨凉做的饭菜全都没了,碗是空的,盘子里连滴油汤都没有了。
一进屋,双双愣住。
夫妻俩带着孩子回到临时住的民宅里。
“嗯。”楚雨凉点头,可心里有种想哭的感觉。
“别理他,他要胡闹随他去。”晏鸿煊一手抱着闺女一手将她和儿子拥住。
“爷……”转过身,她抱着孩子朝晏鸿煊跑回去。
呜呜呜……大半夜的吃啥油酥鸭啊?他就不怕消化不良?还要喝酒……这不明摆着想叫她去做贼偷嘛?!
“……”楚雨凉睁着双眼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是一个‘凌乱’就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
说完,他一甩衣袖,气呼呼的自个儿往村里走了。
“哼!”谷医突然拉长了脸,“真是笨,你都不去别人家看看,你怎么知道没酒?老夫就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你说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夫?”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能不能换点吃的?事先不知道您要来,所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有那个烧酒……”
楚雨凉一头黑线。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是半只鸭子了,估计是一笼鸭子……
谷医瞪眼,“反正都要吃的,多捉几只留着明日吃难道不行?”
楚雨凉嘴角狠狠一抽,“师父,您刚不是说只要小半只吗?”
谷医皱眉,“没集市怎么了?难道不能去别家捉两只?”
楚雨凉眨眼,默了默,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您看这附近也没集市,这鸭子?”
谷医捋了捋白胡,突然认真起来,“随便做些就可,别太浪费了。油酥鸭子小半只,全鸭老夫用不完,烧酒半壶就好,喝多了怕伤身。天色已晚,老夫不想太麻烦你,先就两样酒菜将就将就吧。”
她回头看去,“师父有何吩咐。”
楚雨凉刚要走前头,突然被他叫住,“丫头,等等。”
“嗯嗯,是有些饿了。”谷医点头,一点都不客气的对她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那个……师父,您赶路也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做些吃的。”楚雨凉讨好的说道。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为啥她觉得面前的老头儿有些不着调呢?
楚雨凉张着嘴,瞬间一头冷汗狂流。
谷医捋了把胡子,‘哈哈’直笑,“老夫一向如此……”楚雨凉刚准备接话,只听他又接着道,“总是这般乐善好施、行侠仗义……哈哈……”
楚雨凉侧目望着他,忍着心肝肺抽出的冲动,笑道,“师父,您太客气了。”
说完,他抓着楚雨凉胳膊往村里走,“丫头,老夫看你人还不错,是个有孝心的,以后若是被人欺负就报老夫的名号,老夫一定为你出头。”
谷医这才满意的点头,“嗯嗯,这才像话。”末了,他朝自家徒弟哼道,“为师警告你,别欺负为师上了岁数,哼!”
见状,楚雨凉赶紧换了语气,对他笑道,“师父,您别生气,鸿煊他这性子是该好好管管,回头我狠狠教训他一顿。”
谷医白胡都吹起来了,“嗯?”
楚雨凉汗,“那个……师父,您有话好好说行吗?”他管不住徒弟跟她没关系吧?
谷医瞪她,“你什么你,还不赶紧帮我教训他一顿!”
楚雨凉看着面前破口大骂的白发老者,额头上隐隐淌着黑线,“师父……我……”
两位奶娘低着头,这一路早就对这位师父大人‘佩服’得不行了。
谷医跺脚,指着他,“你……你……”似乎气得不行,他突然上前将楚雨凉手臂抓住并拉了出去,指着自家徒弟对楚雨凉怒道,“你是如何管教你夫君的?都成亲一年多了,为何他还是这幅德行?你这女子也太过无用了!”
看着他那凶巴巴的样子,晏鸿煊斜睨着他,“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孝顽徒,有你这么同师父说话的?”站在自家徒弟身前,谷医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闻言,马车突然晃了一下,然后一抹身影‘嗖’的出现,就跟变戏法似的,楚雨凉抱着孩子惊得下意识的往晏鸿煊身后躲去。
晏鸿煊沉着脸,没有一丝兴奋感不说,还朝那马车训道,“可是见不得人?”
楚雨凉这才发现还有一辆马车,这咳嗽声是谁发出来的她都不用多想,赶紧朝身旁的晏鸿煊望去。
“咳咳咳……”突然一道咳嗽声传来。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给两位奶娘引路。
楚雨凉抱着儿子对她们招呼起来,“你们这一路肯定没休息好,走,快些回去,正好我做了些吃的。”
两位奶娘赶紧摇头,纷纷笑道,“大小姐,您别这么说,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余光瞥到两位奶娘,楚雨凉这才从激动中抬起头,对着两人感激道,“你们辛苦了。”
亲完孩子,她红着眼眶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尽管这一路她都没提两个孩子,可心里早就想念得不行。他们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都恨不得将他们重新塞回肚子、走到哪带到哪,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楚雨凉将儿子抱到手中,同样是对着儿子一翻猛亲,亲了额头亲脸颊,亲了脸颊亲鼻子,亲了鼻子亲嘴巴,就差没把儿子给揉进心窝里了,“娘的乖宝儿……”
久不见女儿,晏鸿煊在接过去后就将女儿给捂在胸口上,月光下,女儿可爱的小脸让他唇角忍不住上扬。
抱着小闺女,楚雨凉都不想放手,可瞧到另一位奶娘手中的儿子,她这才不舍的将小闺女递给晏鸿煊。
小丫头咧着小嘴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自家娘亲的原因,在楚雨凉怀中,两只小腿儿使劲儿的瞪。
楚雨凉从其中一名奶娘手中接过闺女,抱上手就亲个不停,“贝儿,想死娘了……”
两个孩子都还没睡,睁着大大的眼仁儿可精神了。
“奶娘!”楚雨凉回头,看着从马车上下来怀中还分别抱着孩子的两位奶娘,她脑子里的惊恐瞬间没了,激动得赶紧从晏鸿煊身上跳下去,朝两位奶娘跑了过去,“宝儿——贝儿——”
“大小姐!”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直到两辆马车在他们身旁停下。
楚雨凉那是真被吓惨了。大晚上的遇到这种东西,若不是她胆儿够大,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有被吓死的可能。
看着那跳动的人从他们身旁经过,他微眯着眼,目送着他往村里跳去。
晏鸿煊俊脸瞬间紧绷,搂着她颤栗的身子,他的手臂都有些微颤。不是被眼前跳动的人给吓到的,而是被身上的女人给吓到的。
“爷——僵尸啊——”突来的惊悚让她毫无形象的跳到了晏鸿煊身上,双手抱住他脖子,双脚攀在他身上,吓得浑身冷汗直流。她是真没想到古代真有这样的玩意儿!
只不过当她飞跑的身影在靠近那一跳一跳的人影时,猛得刹住脚。在看清楚对方僵硬得动作以及额头上那道黄符时,她睁大双眼,随即‘啊’的一声尖叫返身往身后跑——
楚雨凉赶紧撒开腿朝马车跑了过去。“宝儿——贝儿——”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家的两个宝贝。
那跳动的人影越来越近,而在他身后的两辆马车也出现在夫妻俩视线中。
楚雨凉兴奋得刚准备出声,但因为那人影的动作突然安静下来,甚至不理解远处过来的人为何要一蹦一—跳的。
永安村村口,只有一条官道,所以他们也不担心某位师父带着孩子会从别的路进村。夫妻俩又等了一刻钟左右,终于,远处有人影出现了。
抱怨归抱怨,担心归担心,但楚雨凉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
“……”晏鸿煊唇角抽了抽,没搭她的话。
“小南也真是的,让他带宝儿贝儿,他怎么把孩子交给你们师父呢?”对他们那个师父,因为没见过面,所以楚雨凉深表怀疑。
“再等等吧。”晏鸿煊揽着她肩膀,温声安慰道。尽管他表现得没楚雨凉急躁,可眸光同楚雨凉一样,不停的在观察四处。
“爷,你师父怎么还没来啊?”楚雨凉跺着脚有些焦急。
还以为两个孩子很快就到,可楚雨凉都跑到村口了也没瞧见任何人。
……
狭长的眼角瞄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返回来后,他这才把双手伸了出去。
看着夫妻俩都跑出去了,小南站在桌边没动。闻着桌上饭菜的香气,他忍不住直咽口水。好饿……
她大晚上的往外跑,晏鸿煊哪里放心,瞪了一眼破坏他好事的某师弟以后,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她真的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小南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她昨日才刚跟孩子他们爹团聚,今日又要跟两个宝贝团聚,这种喜悦真的是没法形容。
楚雨凉惊喜不已,放开他就往外跑,“我去接他们!”
小南看了一眼某师兄的黑脸,然后快速的低下了头,“姐姐,宝儿和贝儿跟师父在一起。师父让我先来探路,他们随后就到。”
“小南……咳咳咳……”扭头看到桌边瞬间出现的男孩时,楚雨凉又兴奋又尴尬。赶紧从晏鸿煊腿上跳下去,绕过桌子将小南一把抓住,“小南,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宝儿和贝儿呢?他们在哪?他们好不好?”
“师兄……姐姐……”两人抱在一起正吻得香艳四射、吻得难分难舍,突然一道怯怯的嗓音传来,不止破坏了夫妻俩缠绵深入的气氛,还把楚雨凉吓了一跳。
晏鸿煊什么话都没说了,扣着她脑袋,探入她口中深深的将她吻住。若是早知道这个女人会驻留在他心中,他才不会做那些蠢事。
楚雨凉拉长了脸,“什么话都是你在说,也不管人家听得听不得,你都只图嘴快。我本就不擅长那些事,可你却偏要刁难我,现在倒是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收紧手臂,楚雨凉瞬间跌他腿上,晏鸿煊笑着将她红唇衔住,讨好的轻吮起她柔软的唇瓣,嘴里低喃道,“为夫真不记得当初说过何话了,你就当没那些事可成?”
晏鸿煊眸中闪过一丝心虚,可他不是傻子,若是承认自己当初有意刁难她,估计今晚房门都进不了。
楚雨凉吐血,“你装,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晏鸿煊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然后摸了摸自己俊挺如峰的鼻子,“嗯,没变,足以证明为夫并未说谎。”
楚雨凉嘴角狠狠一抽,无比鄙视的瞪着他带笑的俊脸,“爷,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晏鸿煊执筷的手快速的移开,另一只手臂将她抱住,不让她抢。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他也是哭笑不得,可嘴里却说道,“为夫何话都没说过,凉儿做的菜美味可口,为夫可是惦记了许久。”
想到他曾经那些嫌弃的眼神以及嘲讽的话,楚雨凉是越想越不平衡,现在要吃她做的,凭什么?伸出手,她欲将男人手中的筷子夺走。就不给他吃!
“……”晏鸿煊脸黑。这女人太记仇了!
“哼!”楚雨凉放开他的手腕,指着桌上几样小菜,“你不是说我做的都是猪食吗?”
“为夫说过何话?”晏鸿煊不解。
“爷,你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楚雨凉冷着脸问道。
“嗯?”转头看着身旁女人,晏鸿煊挑眉。
就在晏鸿煊将要执起筷子时,楚雨凉突然将他手腕抓住。
三菜一汤,很简单,没有鱼肉,都是青菜萝卜这些小菜。
故意将其他人先撵走,故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故意让她进厨房。里里外外就他们俩,她不做吃的,难道某个男人还会?总不能去村民家里要吃的吧?
天黑的时候,楚雨凉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房中,成亲一年多,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厨,也打破了曾经不为某人下厨的誓言。在炒菜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这根本就是某个男人故意的!
因为晚起的原因楚雨凉不得不再延迟一晚进山。没有其他人打扰,夫妻俩小别团聚,在房里腻歪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