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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猛然间一横,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眸光沉如死水的望着地上跟了他多年的太监,“去,把巫人找来,就说本宫手中有笔大买卖!”
既然他如此狠心绝情,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他现在再不行动,等到母后失去后位,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
为了几名宫女和侍卫,父皇就如此对待他母后,在他眼中,怕是早就没了他们母子的存在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反,只不过兵权不在他手中,他要造反并不容易。
反?晏子斌眯了眼。
左公公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殿下,恕奴才多嘴,您这样沉默下去,不管是对您还是对皇后娘娘,都是极为不利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您为何不直接反了啊。如果皇上罢黜了皇后娘娘后位,这可直接关乎着您以后的身份地位,您不能坐以待毙啊!”说着话,他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殿下,奴才真不愿看到您失去今日的一切,不是奴才贪图富贵舍不得,而是奴才会为您心疼。只要殿下敢反,奴才就是粉丝碎骨也会为殿下效力!”
晏子斌眸光阴沉可怕,整个人浑身的寒气就没转暖过。应该说这几日他都是这么一副吓人的样子,不管是谁见到他都不敢接近。
左公公算得上他身边的‘老人’了,听到冷冽的呵斥声,他还是将饭菜放到了书桌上,低着头恭敬的道,“殿下,多少用些吧。您这样,奴才心疼。”
书房里,看着将饭菜送进来的人,他沉着脸斥道,“出去!别打扰本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妃是被贤王妃带走了,如果太子妃能自己出现倒好,但如果那女人不出现,他暂时也无可奈何。
晏子斌被晏傅天下令禁足在府内,何时能出去他自己也没底。
太子府
……
想想自己也太可怜了,现在有女人也碰不得,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有个孩子他娘,可偏偏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他安定候何时变得如此凄惨了?
终于有人肯帮自己说话了,佟子贡心里已经乐坏了,哪还顾得上其他。反正他今日是做好了准备的,如果他们夫妻不同意帮他,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楚雨凉翻白眼,“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还得征求紫弦的意思。她同意就把孩子借你一天,她要不同意谁也不许勉强。”
闻言,佟子贡立马两眼放光望着她,“弟妹,你说得可是真的?你放心去跟那女人说,本候只要一天孩子,她要是不放心,可以陪同孩子一起去本候府中。”
片刻之后,她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这事我去跟紫弦说!”
自家男人有多为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师兄师姐,站哪一边都是得罪人。
楚雨凉沉默起来。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处理。二来,紫弦对着货是真没好感。要紫弦把儿子交给他,紫弦能同意才怪。
说到这,佟子贡脸色难得严肃起来,眸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本候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来求你们了。那女人不给本候看儿子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要放蛇咬本候。本候再接近她,都快成蛇口之食了。”
楚雨凉看不过去,这才出声,“我说侯爷,你这是存心让我们王爷为难对不?孩子是你的没错,可是那也是紫弦辛辛苦苦生下来,不说你们谁对谁错,但好歹你也得征求下紫弦的意见吧。你如此要求,不是让我们王爷为难?”
晏鸿煊沉着脸抿紧上了薄唇。
佟子贡皱眉,“三爷,你可不能不管,那女人喊你师叔,这事我就得同你说。咱们兄弟多年,你可别为一个女人辜负兄弟就是了。”
晏鸿煊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外,“那你同她说去。”
佟子贡否认,“有何好争夺的?就算她不承认,那孩子也是本候的种。本候不过是想为儿子庆贺一番,难道还有错了?”
晏鸿煊冷眼递着对面的好友,“怎么,你这是打算同紫弦争夺孩子?”
别看紫弦年纪小,可特别有主见,她怀孕生子、她自己奶孩子,这些事都是她自己的主张,没有人赖任何人、没有怨任何人、更没有生下孩子不管。之前赖上姓佟的,也不过是想找处好点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坚强的女孩哪点不好了?
楚雨凉磨着牙,忍了又忍才没将手中的磨盘给他扔过去。要问她最讨厌什么话,那就是这种瞧不起女人的话!人家紫弦怎么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可以发现,紫弦身上有很多特点,那是一般女子没法比的。
佟子贡哼道,“同她商量做何?就算她是本候儿子的娘,她也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妇人之见怎可听信?”
晏鸿煊掀了掀眼皮,“侯爷同紫弦商量过了?”
“三爷,你说本候儿子满月,该请多少宾客才合适?”
书房里就他们三人了,不过被冷落的某侯爷可没闲着,人家今日来除了表扬楚雨凉外,还有其他目的的——
程维得令,赶紧撒腿跑了。
程维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晏鸿煊朝他递了一记冷眼过去,“还不赶紧下去!”
咬牙,她继续低头磨墨。打死她也不会再理这变态半句了!
楚雨凉冷汗,心肝肺都在颤抖。还有人能把自己的无耻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闻言,佟子贡突然摸起下巴,“弟妹这主意不错,本候还不知那奶水是何味,那女人也不给本候吃,要是弟妹真能让她送些过来本候尝尝,那本候还要多谢弟妹好意。”
楚雨凉拍桌,没好气的瞪向客椅上的男人,“你还能再挑剔点么?要不要我让紫弦给你送点奶水过来?”
程维抓着后脑勺,为难的望着他,“侯爷,这大下午的小的去哪找露水?”
见夫妻俩不搭理自己了,佟子贡也没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大摇大摆的坐到客椅上,还对程维吩咐道,“去,给本候煮一壶香茶,要露水泡的,别的水本候吃不惯。”
夫妻俩在太师椅上坐下,晏鸿煊重新阅览起桌上的奏折,楚雨凉极有默契的为他磨墨。
晏鸿煊估计跟她想得一样,额头黑黑的,对好友也是嫌弃得不行。
楚雨凉翻白眼,得了,这神经病她是真不想搭理他。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一两次外,这货几乎就没正常过。
佟子贡乐得直晃脖子,“这乃是我同太子的秘密。”
楚雨凉汗,“你高兴个啥?”
佟子贡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我可是真的来向弟妹道贺的。听说太子妃没了,太子被软禁了,本候高兴啊。这可都是弟妹的功劳!”
看着自家女人露出了笑脸,晏鸿煊走过去将她拥住,然后冷着脸朝房门口问道,“不是看孩子,那你今日来做何?”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他连看一眼儿子都困难!
楚雨凉忍不住笑出了声。还饶了她?是紫弦暂时饶了他吧?
“哼!”提起孩子,佟子贡就是一脸的怨恨,“那死女人,霸占本候儿子,本候早晚要跟她算账!现在看在她帮本候奶儿子的份上,本候暂且饶了她。”
晏鸿煊笑道,“怎么,侯爷不想见见孩子?”
闻言,佟子贡立马冲出去把程维拉住,对着好友直喷,“三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本候前来道贺,你提那个姓紫的女人做何?”
晏鸿煊抬了抬下颚,“去跟紫弦说一声,就说安定候来了。”
候在门外的程维听到唤声赶紧走进了书房,“爷,有何吩咐?”
晏鸿煊收回眸光,突然看向房门,“程维。”
佟子贡立马正色起来,“三爷,本候敬你是个男人,你可不能败在她一个娘儿手中啊。”
晏鸿煊一头黑线,“……”眸光凉飕飕的朝身后睨去。
楚雨凉朝自家男人瞪去,“爷,你自己看着办,今日你要不帮我解决他,你以后就跟他过日子去!”
佟子贡‘啧啧’的笑道,“本候这还是夸你呢!”
楚雨凉跺脚,指着躲在自家男人身后的男人,“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佟子贡身影一闪,瞬间冲到晏鸿煊背后,“三爷,你快看,你家母老虎发威了!”
楚雨凉忍无可忍,绕过书桌从墙角提了一只凳子就朝他冲了过去,“你这混蛋,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佟子贡挑了挑眉,朝她看过去,“弟妹,我这可是夸你呢。”
闻言,楚雨凉瞬间黑了脸,“姓佟的,你敢再说一次?”悍妇?这王八蛋,居然敢说她是悍妇!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很正经,佟子贡将纸扇收起别在腰间,突然朝晏鸿煊抱拳,“恭喜三爷、贺喜三爷,没想到三爷娶了个悍妇,如今居然扬名整个京城,真乃可喜可贺。”
楚雨凉斜着眼将他从头逼视到脚。也就这货才会那么无耻,还自诩‘正经男人’,当别人眼珠子是瞎的?
佟子贡邪肆张扬的笑顷刻间僵在俊脸上,朝她狠狠的瞪眼过去,“胡说八道,本候乃正经男人,何时勾搭女人了?”
瞧着他那副骚包样,楚雨凉就笑不出来了,“我说侯爷,看你今日这气色,怎么,又勾搭上了哪家姑娘?”
很快,某侯爷摇着纸扇春光满面的走进书房。
“让他进来。”晏鸿煊这才将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看向房门。
“启禀王爷,安定候来了。”突然门外传来程维的声音。
“……”晏鸿煊抽着唇角,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舍得泼她冷水。
“爷,我觉得我应该趁着大红大紫的时候写一本自转,然后把这些自转拿到市面上卖些小钱,说不定生意特好……哈哈……”楚雨凉捧着肚子不停的yy,纯属是在自娱自乐。
“……”晏鸿煊黑脸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哈哈……爷,你说我现在要是上街买东西,那些老百姓会不会不收我的银子啊?”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成大红人,还红遍了整个京城,说不定还有可能红到别的国家去。
这些话传到楚雨凉耳朵里时,她是当场笑趴在晏鸿煊书桌上。
就连楚云洲和晏鸿煊都沾了光,说当今将门之后出了个女英雄,说当今三皇子贤王娶了个好妻子。
现在走在大街上,除了听到唾骂当朝皇后的声音外,就是赞叹贤王妃的声音。说贤王妃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果敢,说贤王妃是如何如何的不畏权势……那些赞叹声就差没把楚雨凉给吹成神了。
宇文娴清残杀宫女和侍卫一事很快就传开了。除了她的恶行被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外,还有个为宫女和侍卫伸冤的女人也出名了。
……
这老东西,想必是怕惹上麻烦所以才不露面吧?真是该死的狡猾!
太子妃不是说她最近同皇后走得很近吗?
环顾了一眼四周,楚雨凉才猛然惊觉,这么大的动静,太后咋就不出来看热闹?
这一场由五公主被蛇咬引起的斗争,虽说她完胜,可她却没感到一点开心。说白了,还是没有除掉隐患。没法,死几个宫人,最多把皇后拉下后位,没有证据证明太子和五公主参与了此事,也动不了他们。
想来他应该是早就有了废后之心……
至于皇后,这一次事件闹得如此大,以后想服众估计是很难了。她或许不会死,但这后位嘛,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此心狠手辣的皇后,就算留着,晏傅天也丢不起这个人。本来这事可以私下解决的,可晏傅天并未清场,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故意的。
当然,要晏傅天立马把这些人处决是不可能的。就如同五公主所说,这些不过是宫人,死几个宫人算得了什么。晏傅天当众对五公主发怒,不过是因为她把话说得太明白、怕其他宫人对他这个皇帝心寒、失望罢了。
看着兄妹俩被侍卫分别带走,楚雨凉一口气还是没能松下。
随着他威严的命令声一落,在场的人纷纷跪在地上。
看着冷漠的儿子和没人性的女儿,晏傅天又一次厉声下令,“将公主软禁公主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再踏入宫门一步!将太子押回太子府,待朕查明太子妃下落之后再放他出府!”
晏欣彤倒在地上掩面痛哭,被他无情的话震慑到了,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滚开!”晏傅天突然一脚将她踹开,带怒的龙颜布满了厌恶,“你再敢多言半句,信不信朕斩了你!”
侍卫快速的拖着宇文娴清离开了,而晏欣彤还不死心的抱着晏傅天的大腿哭求,“父皇,求你饶了母后好不好?这些不过是做错事被惩罚的宫人,母后身为后宫之主,难道连惩罚他们的权利都没有吗?”
而晏子斌则是跪在地上,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只不过那一身蟒袍之下散发着冷滞的气息,低着头的他让人看不到一点神色,只看到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微微颤抖。
“母后!母后!”晏欣彤抱着她倒下去的身子惊恐的大呼起来。
“皇上……”他令声一下,宇文娴清抬起头惊呼了一声,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晏傅天铁青着脸朝侍卫喝道,“速将皇后打入天牢!”
笑完,她也不看五公主发白的脸,转而走向晏傅天,跪在了地上,收起笑,无比严肃的开口,“皇上,这是您后宫之事,臣妾本来无心插手,只不过有人蓄意诬陷臣妾,臣妾才不得不站出来举报皇后的恶行。至于太子妃失踪,想必皇上您心中已经有数了,皇后宫里的人为何会死在这枯井里,只要皇上好好调查,应该能找到太子妃失踪的原因。”
楚雨凉‘哈哈’笑,“谢谢五公主警告,你放心,我呢一般不做亏心事,老天开着眼呢不会对我咋样的。你们这些个人天天盼着我死,我呢就偏不死,你又能拿我如何?”
而在她身旁的五公主却依旧含恨的指着楚雨凉,“贤王妃,你别得意!早晚你也会像他们一样!”
“呜呜呜……”宇文娴清只剩下痛哭了。
楚雨凉冷笑的走到她身前,指着那一具具让人毛骨悚然的尸骨,“皇后,别光顾着喊冤,他们这些人死得才真冤。你好好看看,你确定你这样喊冤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可就算她此刻哭得凄惨可怜,可却没博到多少怜悯心,众人都等着她发誓呢!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宇文娴清已经哭得撕心裂肺了。
眼下的局面可谓是精彩到了极点。贤王妃立誓以证清白,可皇后呢……
因为这边的动静极大,赶来了各宫看热闹的,加之晏傅天并没有下令清场,自白骨和死人从枯井里打捞起来后,这里里外外到处都围聚起了人。
她的毒誓一出,可以说震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楚雨凉朝他看了过去,不甘心的回道,“没事,这些人本来就跟我们无关,老天看着呢,难道他会瞎眼?”
“凉儿!”她这一嘴的毒誓让晏鸿煊突然呵斥起来。
看着他被自己激怒,楚雨凉也顺势变了脸,从地上爬起来就朝他喷,“我强词夺理?你敢让你母后对着那些冤死的人发誓说她是被冤枉的吗?敢吗?他们尸体都在这里摆着,你们要是没做过,就必要心虚,大胆的说出来,说你们都是无辜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楚雨凉就敢当着皇上的面以及在这些冤死的人面前发誓,他们的死跟我和贤王无关!如若我们伤了他们半分,下场就如他们!”
晏子斌抬手怒指着她,“你强词夺理!”
楚雨凉白眼,“怎么,只准你们滥杀无辜,难道还不许那些冤死的人托梦给我?你可以诬陷我,可你睁大眼看看,那里还里还有一堆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骨呢,难道那也是我干的?”
晏子斌阴冷带狠的目光射向她,“不是你,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尸首的?分明就是你伙同那小鬼作案欲想加害我母后!”
见晏傅天一时语塞,楚雨凉直接把话接了过去,这事是她起得头,她当然会负责到底。看着晏子斌脸上维持的镇定,她反唇讥笑起来,“太子之言不会是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吧?”
晏傅天被他说得一时间哑口。不是他回不上话,而是这么多白骨和刚死不久的人,让他深深的震骇到了。他一直都以为在他的统治下,他的后宫就算有斗争也不会出现如此血腥残忍之事,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他的后宫不止血腥残忍,还肮脏不堪!
面对着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晏子斌脸色虽然苍白,但还算镇定,“父皇,这些出现死人仅能证明是母后宫里的人,可却无法证明他们的死是母后所为。相反的,儿臣怀疑是有人故意行凶、然后再将尸首推入枯井中,其目的就是栽赃母后。”
“皇上……真的不关臣妾的事……臣妾冤枉……”宇文娴清嘶声喊了起来。
“不关你的事?”晏傅天怒得已经没法形容了,指着那些白骨和散发着臭气的宫女侍卫,“你睁大眼好好看看,这些是谁宫里的人?”
“皇上……这、这不关臣妾的事……”宇文娴清匍匐在地上,身子不断的打颤。
“皇后!”晏傅天估计是被恶臭熏狠了,所以那脸色也臭得不行,咬牙切齿的低吼穿透众人的耳膜。
跪在御书房的众人又在后宫的一处空地上跪着,在空地上,不仅众人跪着,还有一堆白骨和死人摆着,那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不说,场面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半个时辰后——
……
至于她是如何知道那枯井里的死人的,这也是小南的功劳。没有他,谁会发现那么隐秘的藏尸地点?就算宫里有人发展,也不敢声张。听小南说里面还有许多白骨,可见那地方不是临时藏尸地,而是早就成藏尸地了。
皇上已经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且这结果肯定很精彩。她不怕皇后她们恨她,这些人,哪怕她什么事也不做,她们也不会放过她。
楚雨凉只是冷笑,并没有搭理她的话。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何好说的?要换做她以前的脾气早就给她暴打一顿了,可是现在她是有身份的人了,跟这些人动手,解不了多少气不说,还会脏了她的手。
想到什么,她突然坐起身,目光狰狞的瞪向楚雨凉,“你别得意,就算本宫死,本宫也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而宇文娴清像是抽空了气一般颓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没有跟着去阻拦,此时此刻阻拦又有何用?要怪只怪她没把那些死人处理干净……
晏欣彤见他离开,抱着宇文娴清的手臂开始慌了,“母后,这……”
至于其他人……
太监和大内侍卫赶紧跟了上去。
“随朕去后宫!”他愤怒的甩开广袖,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率先朝外走了出去。
“皇上!”很快,外面数名大内侍卫进来。
“来人!”似是不想再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晏傅天突然朝书房外厉声喝了起来。
晏子斌愤恨的瞪向她,“你?!”
楚雨凉朝他看了过去,嗤笑,“太子殿下,您还未看过那些死人就这样为皇后娘娘说话,合适吗?”
晏子斌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眸光垂视着地面,许是晏傅天目光太凌厉,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冷硬的回道,“儿臣也相信母后是冤枉的!贤王妃所言就算属实,也并不能证明母后残害宫人。”
晏傅天凌厉的目光突然转向不发一言的晏子斌身上,“太子,你有何看法?”
晏欣彤同样是跟着宇文娴清哭诉,“父皇,母后冤枉!贤王妃如此污蔑母后,求请父皇降罪于她!”
被他一瞪,宇文娴清整个身子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匍匐在地上哭诉起来,“皇上,贤王妃这分明就是故意诬陷臣妾,臣妾主事后宫,怎会发生那样残忍的事?皇上,求您莫要听从贤王妃片面之言,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滥杀无辜。皇上,臣妾冤枉啊——”
晏傅天脸色瞬间铁青,凌厉的目光转而射向地上的一对母女。
楚雨凉冷笑,“臣妾若有半句谎话,皇上可以立马取了臣妾的脑袋。”
闻言,晏傅天猛得站起身,瞪着眼厉声问道,“有这等事?”
楚雨凉挺着背,一点都不虚怕他的威胁,“皇上,臣妾当然知道造谣生事是死罪,可臣妾没有造谣、也没有污蔑,臣妾所说的是事实。若皇上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后宫看看,在西面挨着大槐树的枯井中,有数具尸首。至于死的是哪些人,皇上去看过就知道了。”
紧抓着扶手的龙头,他沉着脸,冷冽的眸光直射向楚雨凉,“贤王妃,你可知在朕面前造谣生事是死罪?”
可听着下面她们的争吵,越听他越是诧异,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些个女人背着他到底都做了些何事?
看着下面激烈的争吵,晏傅天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争吵不休,说不气愤是假的,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这一下,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人脸色苍白犹如鬼魅,有些人是因为震惊和好奇、等着楚雨凉把后面的话说完。
“污蔑?”楚雨凉嚼着冷笑望着她们母女俩,“凭我一人之言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污蔑你们,反倒是你们在背后做尽缺德事,说你们丧尽天良都算抬举你们了。当然,我这么说你们又得说我侮辱你们了,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是你们自己恶人在先,我今日要是不站出来,只怕你们以后更加没有人性。”不等母女俩开口,她赶忙面朝晏傅天磕头,“皇上,臣妾要举报皇后乱杀无辜的恶行,而且臣妾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皇后面善心恶、背着人滥杀无辜。恳请皇上为那些冤死的人做主伸冤!”
听完楚雨凉的话,晏欣彤也是怒不可遏,指着楚雨凉恨道,“贤王妃,我父皇在此,你居然如此出口污蔑我母后,你是想死不成?”
宇文娴清睁大双眼,随即突然朝着晏傅天哭诉起来,“皇上,你看看,贤王妃居然如此诬陷臣妾,她不仅不把臣妾放在眼中,还满口侮辱和诬陷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
尽管心中震惊和生疑,可眼下不是谈论皇后伤情的时刻,看着对自己喷怒火的宇文娴清,她突然嘲笑起来,“皇后娘娘,恕臣妾说话难听,你身为后宫之主,要杀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凭你能稳坐皇后的位置,不用臣妾诬陷你,你也是双手沾满鲜血、肮脏得不能再肮脏的人了。”
楚雨凉这才正眼看向她,不过在看到她光滑的脸庞时,心中猛的惊讶,皇后脸上的伤居然好了?她记得前不久跟太子妃对话时太子妃说过皇后脸上的伤是痊愈了,但容貌可没复原。她这是用得什么灵丹妙药?
如此诬陷,宇文娴清哪可能接受,还不等晏傅天开口,她指着楚雨凉就怒道,“贤王妃,你这是在向皇上告状说本宫没管好后宫吗?你何不直接告诉皇上说太子妃失踪是本宫所为,如此诬陷岂不是更痛快?”
说简单点,楚雨凉就是在告诉皇上,太子妃就是她们这些人害死的!
如今楚雨凉却有意那太子妃之事同沁妃之事相提并论,不光是想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还有意提醒皇上沁妃当年之‘死’非同寻常。
他不调查沁妃的死因,也是有原因的,要么他不相信沁妃死了,要么就是他知道那场大火的起因。就算他调查了又如何,跟那场大火有关的人可是他的母后,这样的事能让真相大白吗?不会!所以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谈论、不许任何人调查。
那场大火是如何起的,没有人知道,因为晏傅天的禁口,也没有人敢去调查。所以的人只知道沁妃死了、变成了一具焦尸,连入葬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在以前,宇文娴清还一直以为晏傅天避而不提是因为恨沁妃的背叛,但自从沁妃重新返回他们的面前、在看着晏傅天依旧为那个女人神魂颠倒时,她才猛然惊觉,皇上根本不是因为恨才避而不提当天,而是因为心痛才避而不提当年。他为何痛,那是因为被大火烧死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
十多年前,那场大火烧得轰轰烈烈,整座寝宫全是焦尸和灰烬,其惨状根本无法形容。而这十几年来,晏傅天不许任何人谈论那场大火,哪怕是不懂事的皇子公主无心之言,也会遭到他的惩罚。
晏傅天最忌讳何事?那就是沁妃寝宫起火之事!
别人不知道晏傅天的忌讳,可在场的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五十二】